第73章 死亡真相 作者:未知 【感谢砂岩99和阿福上房摸虾两位筒子滴粉红票!每次看到熟悉的读者又投来粉红票,小莫都觉得特别温暖,因为大家始终在一起,不离不弃的那种感觉真的是太好了!感谢至始至终陪着小莫一起前进一起成长的大家,即使你们不常在评论区裡說话,但是好多id小莫都能认得出来,群抱抱,有你们真好!那啥,粉红還差一点点,月底了,继续求票哟!】 “除此之外,你還能想起其他和這個郑娜有关的事情么?”钟翰问。 前台女职员见他這么执着的想要打听,不禁有些惊讶,忍不住好奇的问:“她不会是也出了什么事吧?” “你干嘛要說‘也’?”顾小凡有些奇怪的问。 “我們老板不是前阵子也出事儿了么,要是郑娜也遇到了什么麻烦,那可就是最近以来我們公司第二個出事的人了呀!”前台女职员說。 她這话刚一說完,一旁那個顶替郑娜的新职员便顺势把两件事联想在了一起:“老板出事,那個郑娜也出事,他们俩……该不会是一起出的事吧?” “你别乱說话,”女职员瞪了自己的新同事一眼,“要是老板娘听到第一時間就开除了你,而且我之前听郑娜說她有男朋友来着。” “你见過她男朋友么?”顾小凡连忙问。 女职员摇摇头:“沒见過,别說本人,就连照片也沒见到過,我跟郑娜也不是很熟,這种私人的事儿,怎么好乱打听。哦,不過我倒是有一次下班的时候看到有人开车来接她,人沒看到,车子倒是挺不错的,和我們老板娘的车是同一款,我听說那辆车都够在咱们這儿买個小户型了呢!” “车牌照你還能记得么?” “這我可记不住,你们去找大楼保安吧,楼底下有监控摄像来着!” “還有一個問題,郑娜当初是谁录取进来的?”钟翰问。 “肯定是人事部啊!具体是谁我可就不知道了,反正私底下說,当初他们录了那么一個什么也不会,什么也做不好,還什么都不认真的人进来,也真是脑子出問題了,搞不好就是看人家长得好看呗!”女职员有些轻蔑的撇撇嘴。 钟翰和顾小凡向她道了谢,询问了她看到有车来接郑娜的大致日期和時間,然后两個人便分头行动,一個去找保安部门的负责人,一個去找任雪峰公司裡的人事部工作人员。 被派去找人事部门工作人员的是顾小凡,等她把该打听的打听得清清楚楚,下楼来找钟翰的时候,打了一通电话后得知,他早就已经把需要的监控录像存了下来,现在在车裡面等着了,等顾小凡回到车上,发现钟翰正惬意的端着一纸杯咖啡靠在椅背上,车裡放着音乐。 “心情這么好?你那么快就搞定了怎么都不過去帮帮我呢?”顾小凡坐上车,忍不住埋怨钟翰两句,方才她在人事部那边可是求爷爷告奶奶,做了半天的动员工作,好不容易才辗转了好几個人问出了最终的答案,结果钟翰轻轻松松的完成了任务之后,居然很惬意的在那裡喝咖啡听音乐,這实在是让她的心裡非常不平衡。 钟翰耸肩,一脸无辜的表情:“不是我不愿意上去帮你,我如果去了的话,反倒给你帮倒忙,方才你不也听到了么,前台的那個女职员說,郑娜当初被招聘进来,有可能是因为长得漂亮,這不就說明人事部那边的主管很有可能是個男人,而且還是那种被女职员普遍认为比较容易被容貌所打动的类型,再加上如果郑娜当初到任雪峰的公司裡面来上班的事情真的像咱们怀疑的那样另有安排,那人事部的人也不会到处去乱讲,你有性别优势,去到那边稍微說几句好听的,可能就起作用了,但如果是我去,基于同性相斥的原则,只会给你添乱而已。” 顾小凡嘟了嘟嘴,虽然不甘心倒也沒什么话說,方才她在人事部那边,最后好不容易才肯向她渗透一点内幕消息的主管确实给人一种色眯眯的感觉。 “喏,那杯是你的,沒想到這個写字楼下面還有個不错的咖啡店,不過你放心,知道你怕苦,沒给你买咖啡,你的那杯是热巧克力。”钟翰指了指杯座,对顾小凡說。 顾小凡這才发现原来還有另外一杯饮料,端在手裡還很热,喝一口下去浑身都变得暖融融的:“你怎么知道我怕苦不爱喝咖啡的?” “每天低头不见抬头见,只要有心想要留意,怎么会发现不了身边人的好恶?”钟翰反问。 顾小凡的脑海裡一瞬间又闪现了之前的那几颗薄荷糖,心裡不禁有些不是滋味儿,不過她很快就把杂念给从脑子裡驱散,问钟翰:“你看起来怎么好像心情不错似的?” “心情确实不错,破案在即,沒理由愁眉苦脸的,给你看看這個。”钟翰說着,一手端着杯子一手拿起放在一旁的记事本,翻开一页递给顾小凡。 顾小凡接過来一看,上面是一组车牌号,并不陌生,正是他们之前找到任雪峰那辆车的时候,车子上面的那副假牌照,她還沒有来得及为這個巧合表示惊讶,钟翰又把手机也递了過来。 “你看完這张照片之后再吃惊也来得及。”他对顾小凡說。 手机上的照片是汤力发過来的,照片上是一個陌生的男人,二十多岁的样子,脸庞消瘦,皮肤白净,斯斯文文,鼻梁上還架着一副眼镜。 顾小凡看到這张照片,与其說吃惊,倒不如說更多的是感慨,原本還只能說是他们大胆的怀疑,现在真相正一步步的浮出水面,越来越多的证据都证明了他们推断的正确,顾小凡也只能在心裡默默的哀叹人性残忍的一面。 “下一步咱们怎么办?上门找人么?”她把手机還给钟翰,顺便询问他的意见。 “不急,反正也還有一些事情需要处理,先找到這個郑娜再說!”钟翰一仰头喝光了自己的咖啡,开车离开了写字楼前的停车场。 一回到公安局,他们就立刻忙碌起来,核实身份,调监控,摸底,找人,有了明确的方向之后,需要去做的事情也就跟着多了起来,接下来的两天,几個人都忙得脚打后脑勺,即便是一贯比较在意饮食的钟翰也只能随意糊弄糊弄,胃药沒少往肚子裡吞,汤力几乎见不到人,只有在需要反饋回来调查结果的时候才会给他们打個电话,甚至只是发一條信息。 寻找郑娜的過程倒是顺利得让人惊喜,就在他们开始着手寻人的第二天,a市的一個公安分局治安大队就反饋回来一個消息,他们前几天刚刚打掉了一個涉_黄_娱乐场所,拘留了几名卖_***,其中有一名女子的名字叫做郑娜,正是钟翰他们想要找的人。得到消息之后,钟翰和顾小凡立刻动身赶了過去,在分局同事的陪同下,与正在接受拘留处罚的郑娜见了面。 起初郑娜的态度并不配合,不管问什么都是一问三不知的状态,既不承认自己认识任雪峰,更不承认自己曾经在任雪峰的公司裡工作過,不過当钟翰告知她任雪峰已经死了的时候,她却轻蔑的嗤了一声,咕哝了一句:“唬谁啊……” 這种不打自招一样的反应,钟翰和顾小凡都松了一口气,直到对方不是一個油滑的老油條,事情就好办得多。于是两個人轮番上阵,在反复帮郑娜確認,并强化了任雪峰的死亡结果之后,郑娜终于有些害怕了,经過了一番挣扎,最终她還是承认,自己确实曾经受雇于人,被人安排到任雪峰的公司裡面做事,目的是为了能够成功搭上任雪峰,以便于雇主进行其进一步的计划。 不過郑娜也反复强调,甚至赌咒发誓,說自己对于任雪峰的死并不知情,雇主当初告诉她的是任雪峰在外面沾花惹草,碰了别人的女人,所以打算报复一下,仅此而已,她是因为对方出手大方,给了一笔不错的佣金所以才动了心的,任雪峰失踪当晚,她在把任雪峰约到出租屋内,在与其发生关系之前就暗中通知了雇主,并刻意在偷拍设备的拍摄范围内与任雪峰发生了关系,两個人刚刚亲热過,雇主就赶来了,伺候她拿了自己余下的佣金便离开,雇主让她不要再回出租屋,更不要再回任雪峰的公司去上班,她也遵守了约定,拿着那笔好处费出去玩了一段時間,回来之后便重操旧业,只是沒有想到這一次不太走运,被抓了进来。 顾小凡询问郑娜当天晚上离开之后的行踪,郑娜說她找了几個平时关系不错的小姐妹,到饭店裡吃了一顿好的,然后又去看了午夜场的电影,她强调自己绝对不曾返回過出租屋,走的时候很匆忙,除了随身衣物和钱,连之前临时买的生活用品都沒有来得及带走,更不要說打扫出租屋的卫生了。当晚和她一起吃喝玩乐的一個小姐妹恰好也因为涉嫌卖_淫而被拘留,钟翰和顾小凡在询问過郑娜之后,顺便也向那名女性了解了一下情况,并从其他途径驗證了一番,最后证明郑娜并沒有說话,她在任雪峰失踪当晚离开出租屋之后,确实如她所說,再也沒有返回過,更沒有和他们再有任何的交集。 除了雇主的身份以外,郑娜還提及了一個细节,她說雇佣她的那個人赶到之后,曾经打了一通电话给什么人,但是对话內容自己沒有听到,隐约记得好像是在叫什么人過来,对方有意回避着自己,自己又已经拿到了钱,为了不惹麻烦,郑娜就沒有多逗留的匆忙离开了。 又過了一天,之前送检的床单和灯罩也都有了结果,床单上面的污渍果然是精斑,并且经過对比確認就是任雪峰留下的,而灯罩上面那很不起眼的几点血迹,也同为任雪峰所有,随后刑技部门派人去出租屋又进行了一番彻底的检查,发现地面有明显擦拭過的痕迹,但是在墙边的地砖缝隙裡,依旧可以检测出曾经有被清洗過的血迹,這样一来,出租屋作为任雪峰被囚禁、殴打,直至死亡的第一现场,就可以確認了,于是,在拿到了其他所需监控录像证据,并得到上级的批准,申請到了搜查证之后,一切就绪,终于到了邀請真正的“主角”出面的时候了。 当钟翰和顾小凡两個人出现在任雪峰名下那栋外观华丽的独栋别墅门前时,为他们开门的许若蓓脸色十分难看,她的身上依旧穿着素色的衣裤,但是嘴唇上面那红艳艳的唇膏看上去却格外的刺眼,衬得她原本就发青的脸更加的沒有血色。 “你们又来干什么?”她皱着眉头问。 “许若蓓,請你和我們到公安局走一趟,有一些证物需要你帮忙辨认一下。”钟翰的视线在许若蓓鲜艳的唇膏上多停留了一秒,语气平和的对她說。 许若蓓的脸色微微一变,站在门口沒有动,迟疑了一下才說:“那你们稍等一下,我需要打個电话——” “打电话给你表弟李华么?”钟翰不等她說完便打断了许若蓓的话,“如果是打给他的话,那你不用打了,如果咱们出发的够快,說不定你比他到的不会晚太多。” 一听這话,许若蓓的脸色变得更难看了,手死死的握着大门的门框,一动也不动,顾小凡见钟翰沒有催促的意思,便也沒有开口,两個人站在门外,许若蓓站在门裡,三個人就這么默默的僵持着,许若蓓不停的瑟瑟发抖,不知道是因为冷,還是别的原因。 “考虑好了么?再继续這么耗下去容易感冒,到时候更难受。”钟翰等了一会儿见许若蓓除了发抖之外别无反应,便开口催促她。 许若蓓抖了一下,好像被钟翰吓了一跳似的,怔怔的看了看他,這才慢慢的转身去拿了大衣穿上,磨磨蹭蹭的跟在他们身后上了车,不知道是有意的還是无意的,穿好大衣出门的时候,她嘴唇上面的唇膏被擦掉了。 回公安局的一路上,许若蓓始终微微低着头,两手交握着,眼睛直直的看着一处,从头到尾连姿态都沒有变過,钟翰他们也沒有和她說一句话,就這么一路沉默的来到了公安局。 许若蓓的情绪变得十分低落,任由顾小凡把她带进了审讯室也沒有做出任何的反应,原本顾小凡還担心她会大为光火,见她這么反常,虽然松了一口气,但心裡也還是有些沒底,不知道這样的反应到底算是好事還是坏事。 坐定之后,钟翰先拿出一张照片放在许若蓓的面前,对她說:“這個人你应该认识吧?” 许若蓓的眼皮稍微动了动,看了一眼照片上那個白净消瘦的男青年,随即脸颊微微的泛起了一抹红润,与其說是害羞,倒不如說是慌张引起的,她抿着嘴,摇摇头,沒有說话。 “不认识?”钟翰微微一笑,转身从顾小凡手边拿了另外一张照片递到许若蓓面前,问,“那這個人叫什么你总该知道了吧?或者,我這儿還有两份户籍信息可以给你做参考资料,帮你认认人。” 许若蓓的脸红的更厉害了,她把钟翰放在面前的两张照片都翻過去扣在了桌子上,声音低沉的說:“好吧,我承认,你们见到的那個人不是我表弟李华,他的名字叫山勇,我丈夫在外面总也不回家,而且从来不缺女人,所以我也有了关系很好的异性朋友,如果你们想从道德上谴责我,我也沒有话說。” “那你的這個‘关系很好的异性朋友’山勇也真是为了朋友两肋插刀啊,”钟翰故意用了许若蓓自己的描述,那把几個字咬的比较重,一副调侃的模样,“竟然讲义气到了愿意和你一起合伙谋杀你丈夫任雪峰的地步。” “我沒有,我說了,你们可以从道德上谴责我,但是我沒杀人。”许若蓓面无表情的回应,眼睛的视线始终停留在桌面上,不肯抬眼去看钟翰和顾小凡。 “郑娜是你交代公司的人事部,让他们予以留用的吧?一個初中学历根本不符合你们公司招聘要求的人,除了老板娘,還有谁有這么大的能量敢說录用就录用呢?” “自己家的买卖,沒有那么多规矩,偶尔卖别人一個人情,帮着照顾照顾,也沒什么大不了的。”许若蓓依旧是一副沒精打采,有气无力的样子。 “那你和对方的交情還真是不浅啊!”钟翰一听這话,立刻笑了,“不光在工作上给郑娜开绿灯,破格录用她,就连生活上也考虑的那么周到,让自己丈夫亲自‘照顾’!” 许若蓓虚握着的拳头紧了紧,声音略显颤抖的說:“男人都是偷腥的猫,我管的了一时也管不了一世,他喜歡拈花惹草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不奇怪。” “你這么說倒也沒错,有些男人确实抵抗诱惑的能力比较低下,郑娜虽然是個从事不良职业的人,但归根结底按照男人的审美来說,吸引力应该還是挺大的,這也就难怪得任雪峰和山勇這中青年两代男人,都忍不住想从她身上沾点便宜了!”钟翰非但沒有对许若蓓這种一竿子打翻一船人的說法表示抗议,反而還表现的特别赞同。 许若蓓這会儿终于抬起了头,表情有些错愕的盯着钟翰:“你刚才說什么?” “我刚才說了挺多,你哪一句沒听清?”钟翰并沒有重复自己的话,而是反问道。 “你說山勇他和郑娜有什么?”许若蓓似乎对這件事无法接受,“你胡說!” “我是不是胡說,如果你足够了解你的這位‘异性朋友’,我想你心裡应该是有数儿的。”钟翰不急不恼,也不计较许若蓓的指责,不過他随即又补充了一句,“不過呢,作为男人,作为旁观者,我不得不承认,抛开职业、身价、体面這些不谈的话,郑娜无论是样貌還是年龄,都比你占优势,反正既然都只是露水姻缘,郑娜显然是比你更好的選擇。” 女人最介意的就是自己的年龄和样貌,尤其是当自己青春渐逝,又被人拿来和比自己更年轻的同性作比较的时候,顾小凡作为旁观者都觉得钟翰的這一番话简直就等于是在往许若蓓的胸口裡插刀子,更别說许若蓓這個当事人了,她的脸完全涨红起来,连眼睛裡的恼怒都忘了掩饰一下,声音也略微升高了一些:“山勇不是你說的那种人,他对我是很认真的,我們两個人之间是有感情的,不是你所谓的露水姻缘,他也不会和除了我以外的其他女人鬼混!” “不是露水姻缘,那么你们的感情认真到什么程度?是不是想要有個结果?所以,你作为一個有夫之妇,为了能和情人长相厮守,就两個人合谋杀死了自己的丈夫?”钟翰很满意许若蓓的反应,她所說出来的话,正是自己期待当中的。 许若蓓意识到自己失言承认了与情人之间的关系,這让她的眼神出现了一瞬间的慌乱,不過她很快就又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摇摇头,否认道:“我沒有。” 钟翰对顾小凡使了個眼色,顾小凡从桌子上拿起了一個装在证物袋裡的小物件,对许若蓓說:“這個东西你认不认识?” 许若蓓匆匆的扫了一眼便摇了摇头:“不认识。” “你的情人山勇自己经营着一家从事电脑维修的店铺吧?”顾小凡对许若蓓說,“這個东西是我們从他的店铺裡面找到的,郑娜也已经承认了,她受雇于山勇,山勇让她去任雪峰的公司裡应聘前台的工作,趁机接近和勾引任雪峰,并带任雪峰回出租屋发生关系,用這個偷拍设备录下来,這些你知不知道?” “我不知道,”许若蓓抖的更厉害了,要不是她把身体靠在椅背上,估计都有可能因为抖动而坐不稳,“就算是偷拍,他也只可能是怕任雪峰不同意和我离婚,导致我們两個不能在一起,所以想要帮我拿到要挟任雪峰的东西,這样我就可以和任雪峰谈條件了。” “那你有沒有想過,他当初设计偷拍任雪峰的时候,为什么对這种偷拍设备使用的那么熟练?”钟翰摇摇头,又拿出几张照片,走過去放在许若蓓面前,“如果說他帮你偷拍任雪峰和郑娜的那些事是为了帮你要挟任雪峰,那他偷拍這些,为的又是要挟谁呢?我可以很诚实的告诉你,這几张照片是我們从中挑选了比较方便见人的截图打印的,還有很多更加不堪入目的镜头,不過那些估计不用给你看,你也应该能够记得,毕竟你是当事人嘛。哦,对了,不知道這算不算是個人的恶趣味,他和郑娜的那部分也有存底,不過考虑到你的感受,我們就不给你看了。” 许若蓓听了他的话,明显变得更加慌乱了,她哆哆嗦嗦的拿過照片,只看了一眼,便迅速的反過来扣在桌面上不敢多看一眼,脸上原本尚未退去的血色瞬间无影无踪,比钟翰他们两個出现在别墅门口的时候還更显惨白。 “许若蓓,事到如今,你還想替他遮掩么?假如你们的所作所为沒有暴露,估计過不了多久,被敲诈勒索的人就是你了!如果他真的爱你,对你有感情,为什么要保留着那种不经你允许偷拍的东西?”顾小凡见她這副样子,连忙在一旁耐心的劝她,“這种时候,争取一個积极主动的态度对你比较好,否则就算你不說,山勇也会說,說不定還会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你的头上呢。” “我沒有,我沒杀任雪峰,他是我丈夫,我就算不想和他继续生活了,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也不会对他怎么样的。”许若蓓听了顾小凡的话,沉默了一会儿,才开了口,“所有那些事都是山勇他一個人干的!我原本是真的不知道,后来你们去我家裡找我问事情,正好遇到他,我怕你们知道我外面有男人,会怀疑我,就撒谎說他是我表弟李华,你们走以后他才跟我說,他說原本他是想帮我跟任雪峰谈條件的,所以雇了那么個女人,让她勾引到任雪峰之后,他假装成是那女人的男朋友上门捉_奸,让任雪峰答应和我离婚,答应给我一笔钱,就這样,结果沒有想到后来任雪峰就不行了,這裡面沒有我的事,我不是故意知情不报的,其实我這段時間以来也很煎熬,一直在犹豫要不要告诉你们实话。” “你确实应该告诉我們实话,只可惜,你到现在也沒有真的讲实话,”钟翰对她的表述并不买账,“你把自己說的好像和這件事一点关系都沒有意义,既然如此,为什么你们公司所在的写字楼楼前监控摄像机拍摄到了山勇开着你的车去接郑娜的画面?当然,你也可以解释說车有相似,不過车内饰品,车身细节,我們是可以拿来逐一比较的。” “我和他既然是那样的关系,借车给他开一下也沒什么关系吧?”许若蓓有些急躁的替自己澄清。 “车子的問題暂且不提,既然你对山勇雇佣郑娜的事情全然不知請,当初又是因为什么原因答应让郑娜到你们公司去上班的?” “山勇說是他家裡亲戚,我才同意的。” “任雪峰失踪当晚,你在哪裡?你能再告诉我們一遍么?” “他晚上有应酬,說是要晚些回来,所以我就一個人在家裡,就是這样。” “你所谓的在家裡,就是在我們登门拜访過几次的那個住处对吧?”钟翰为了確認,又问了一句。 许若蓓点点头表示承认。 “那可就有意思了,难不成你還练過分身术么?”钟翰很好笑似的看着许若蓓,拿起一张监控录像捕捉到的画面,位置是在任雪峰名下那栋别墅所在小区的出口处,虽然是晚上,监控画面的灯光還算充足,能够清楚的看到汽车的款式,车牌照以及驾车人的样貌轮廓,并且监控画面上的時間正是任雪峰失踪当晚十点左右,“从這种照片上面来看,驾车人分明就是你,我們顺便也去你家所在的小区核实過,当天晚上你和你的车并沒有回去過,你车子上的假冒牌照也和山勇开车去找郑娜时候的一模一样,哦,对了,更巧的是,這副车牌照后来還被换到了任雪峰的车子上头,我猜,在那假冒的牌照安在了任雪峰的车子上面之后,他原本的那副车牌照应该就收在你车子的后备箱或者车库裡吧?” 许若蓓看着他们把证据一桩一桩的亮出来,原本瑟瑟发抖的身体反而不再颤抖了,她的表情也免得越来越难看,绝望中掺杂着些许的愤怒。 “我累了,不想再遮遮掩掩的了,男人都靠不住,我不想再多被坑一回,我承认,這件事情我是有份的。”许若蓓长长的吐了一口气,终于說了实话,這让她反而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死就死吧,听你们說了那么多,我觉得就算我死不了,以后也一样過不成正常的生活。” “为什么要和山勇合伙杀害任雪峰?”顾小凡问。 许若蓓摇摇头:“你们相信也好,不相信也好,我原本真的沒有想過要弄死任雪峰,我只是想要和他离婚,想要让他答应给我多些经济补偿,仅此而已,结果他怎么都不肯答应,我就很生气,和山勇一起打了他,想让他妥协,可是他也不知道怎么就那么倔,說什么都不肯松口,我俩原本只是想打他几顿,饿他几顿,他受不了自然就会答应了,结果……他就那么死了……” “你是嫌任雪峰在外面女人太多?”顾小凡能想到的最大离婚理由就是這样的情况。 显然,对于许若蓓而言并非如此:“从我认识他的时候开始,他就一直有很多相好的女人,如果我真的在意這個,我当初就不会嫁给他!我早就跟你们說過,我不在乎他在外面的那些风流和逢场作戏,這是我的心裡话,但是我嫁给他,要忍受他在外面的风流韵事,還兢兢业业的替他打点公司和工厂裡的事情,我为他做了那么多,他连一点感激之心都沒有,反而還总嫌我指手画脚,嫌我過问的太多!他处处防着我,根本不真心对待我,本来我是打算要忍一忍的,可是有一次我无意之中发现他都写好了遗嘱,說以后如果他死了,现在我們住的那套房子,我的车子,這些归我,额外再给我三百万,其余的欠款、公司和工厂,這些都交给他的子女继承!” “三百万也不是個小数目了呀……”顾小凡忍不住咕哝了一句。 许若蓓冷笑了一声:“如果我沒见過世面,我可能也会乐得发疯,可是光我和他在一起生活的這七八年裡,我帮他一起经营生意,赚的钱就早已经不止三百万了!更何况谁知道他什么时候才会死,我還得为他付出那么多,到最后居然用区区三百万打发我!他女儿,哦,对,還有一個你们如果不问,我到现在都不知道的儿子,他们什么都沒做過,却要分享我创造的价值?凭什么?” 此时的许若蓓,已经沒有了最初的颤栗,沒有了绝望,内心极度的不平衡,让她陷入了一种近乎于癫狂的愤怒情绪。 顾小凡听了她的话,不禁吃了一惊:“你之前不知道他有個儿子的事?那我們问你的时候,你为什么会回答說是個男孩儿?” “猜的,我和任雪峰结婚那会儿他不知道我生不了孩子,就一直希望我能给他生個儿子,天天在我耳边念叨,沒玩沒了,结果发现我沒有生育能力之后立刻就变了模样,”许若蓓两只手攥着拳头,“就因为我不能生!他就可以无视我付出的那些心血!男人沒有一個好东西!” “你和山勇是怎么认识的?设计任雪峰的事情是谁提出来的?”钟翰问。 “我的电脑坏了,找山勇上门维修,就這么认识的。”提起山勇,许若蓓的情绪就更复杂了,有些眷恋,又有些灰心,“我還以为自己這辈子還能找到对自己好的男人呢,我对他那么真心,他生意上周转不开,我从来都不需要他开口就主动帮他,当初设计任雪峰是他给我出的主意,我跟他說了任雪峰遗嘱的事情,我想和任雪峰离婚,他說不能就那么白白便宜了任雪峰,应该狠狠的敲他一笔,然后我和任雪峰离了婚,跟山勇我們换個地方好好的在一起生活……我真是瞎了眼,他還口口声声的說那女人就是他花钱雇来引任雪峰上钩的呢,男人都是骗子!” 說罢,她低下头,掩面痛哭起来,计划失败,身陷囹圄,丈夫的财产沒有落进自己的口袋,又面临着情人兼同伙的感情背叛,這一连串的打击让许若蓓彻底崩溃,情绪失控。 在许若蓓供述了一切之后,原本還想撇清抵赖的情人山勇最终也只能工人了他和许若蓓将任雪峰殴打致死的過程。 這桩案子终于尘埃落定,钟翰、顾小凡和汤力三個人都松了一口气,任雪峰一辈子不缺的就是钱和女人,而最终,他却也因为钱,而死在了女人的手裡。 “对了,有一件事我想问你,”准备移送材料的时候,顾小凡回想起审讯的過程,忽然冒出来一個疑问,“咱们从山勇的电脑裡倒是确实发现了他和许若蓓比较那個的录像,不過沒有山勇和郑娜的呀?你是怎么知道山勇在雇佣郑娜勾引任雪峰期间,也和郑娜有過关系的呢?我不记得郑娜跟咱们說起過這些啊?是我记错了么?” “你沒记错,郑娜根本就沒跟咱们說過,我也根本不知道她和山勇两個人之间除了金钱交易有沒有发生過什么,之所以那么說,只不過是想要动摇许若蓓对山勇的信任,攻破她的心理防线,好让她松口而已。”钟翰把自己的目的告诉顾小凡,然后看了看她,无奈的叹了口气,“也不知道你做這一行到底算不算是入错了门,免費给你上一课吧,犯罪分子学诈,想要打击犯罪就得学会比他们還诈。” “你說的对,”顾小凡通過這一次的合作,对钟翰的水平有了更深的认识,所以听他点拨自己也格外的虚心。“我這人一條道走到黑,甭管当初是不是入错门了,从现在开始我好好学着不就行了么?要不,你劳烦多教教我?” “就算是我想要過過当师傅的瘾啊……”钟翰看着顾小凡,对她挤出一脸沒有诚意的笑容,随手把一叠东西塞在顾小凡的案头上,“我也不收你這样的笨蛋。” 說完他起身就走,留下了干瞪眼的顾小凡。 “哎?你别走啊!该你写的报告怎么也堆我這儿了?”等钟翰走到门口了,顾小凡才反应過来,可惜已经晚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钟翰迈着两條大长腿溜出了办公室,她懊恼的看看平白多出来的工作,瞪一眼虚掩着的办公室门,“老狐狸!” 【第一卷到這裡就结束了,明天开始第二卷的故事,網络游戏相信大家都玩過,打打杀杀的網络游戏应该也不稀奇,可是,如果在游戏世界裡被杀死的人,随即也在生活中死去,那這件事,是不是就有些蹊跷了呢?這背后又隐藏這什么样的邪恶谋划,和什么样的仇怨呢?明天开始第二章《杀人游戏》,請继续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