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第 38 章
我買半價票的時候剛好身邊是有空位的,所以連着四個位子都可以隨便坐。按照電影票根,我本應該和敷屋坐在一起,但是那由多?說?她要坐在我邊上,悟也是。
這樣一左一右的話……
悟——我——那由多?——敷屋。
怪異的座位排布形成了。
不過敷屋還?頗有閒情雅緻地問:“是姐姐還?是妹妹?”
那由多?十分肯定?地說?:“是姐姐!”
電影還?沒有開始,場內吵鬧也是無比正常的事情。
“是妹妹。”悟從我這邊探過頭來,信誓旦旦地說?。悟的生日是12月7號,而那由多?則是12月13日。如果一定?要按個上下輩分是話,那麼悟是哥哥,那由多?是妹妹纔對。
“只是差六天而已。”我稍微解釋了一下。但是那由多?依舊不依不饒,她賭氣一般的兩個拳頭緊緊握起,妄圖從我膝蓋上爬過去然後揍人。
“真活潑啊。”敷屋說?。
我簡直弄不清楚對方是在誇獎還?是在笑了。
悟抓着我的手上下翻轉着。雖然他沒有說?話,但是我感覺到他在我掌心裏扭扭曲曲地寫下幾?個字來。
「我是哥哥」
還?是不服氣哦……
我捏了捏他的耳朵,悟就像貓咪一樣靠在我的手臂上蹭來蹭去。我在心裏再?一次暗歎他好會撒嬌,明明我以前都沒有發現這一點。
“哼。”那由多?從鼻孔裏噴出了氣,她又小聲且堅定?地說?道:“我纔是姐姐。”
互相?不禮讓的話,這段誰大?誰小的關係就會連綿着不斷着,除非某一人率先解下心結。不過等的話,那可是實?打實?的大?哥啊。
在鬧騰了好一會兒之後,電影便拉開了序幕。我真的很喜歡這種氣氛,是在家裏看電視時所沒有的、特別的感覺。有人說?,看電影是一種社交,人們無聲的交流,想要說?的話都伴隨着劇情的變化而改變。
這部電影叫做《說?給?瑪麗安》。
在影片之中,瑪麗安是一個徘徊在小鎮裏的怨靈。女主則叫做艾瑪,每個夜晚都在做着充滿了瑪麗安的噩夢。成年後她很快出逃,來到大?城市裏,成爲了一名恐怖小說?家然而,小鎮裏與她一同長大?的女人來到她的面前,並在其眼前上吊。各種機緣巧合之下,艾瑪再?度回?到了她出生的小鎮……
我被其中的“跳臉殺”嚇到驚慌失措,在起伏的尖叫聲之中,我用手緊緊地捂住了臉。如果不這麼做的話,我覺得尖叫也會順着我的喉嚨跑出去了。
可是我的左邊和右邊,都只是發出了咔嚓咔嚓的咀嚼的聲音。由於陰森滲人的BGM依然冷颼颼地從音箱裏傳出來,我也不敢把手全部移開,只是把手掌慢悠悠地往邊上地方挪。
“喫麼?”
悟抽了一根薯條,在我張嘴的時刻塞進了我的嘴巴里。
在電影院這種需要安靜的地方,我一向是不敢喫東西都。可是尖叫聲再?度響了起來,我就趁着這個時間把薯條嚼碎嚥下去了。
我又往左邊看,那由多?卻一副昏昏欲睡的樣子。
怎麼這樣。
連小孩子都沒有覺得害怕,只有我嚇到魂都要飛走了。
磨磨蹭蹭地將手從臉上移下來之後,接下來我所看到的是,又一幕的驚悚畫面。
恐怖,難過,想哭。
……我終於熬到了電影結束。末端的時候,我終於沒忍住,和其他觀衆一起叫出了聲。
爲什麼恐怖片只有夜場啊,難道是還?覺得這個不夠嚇人嗎?
總之,好不容易從影廳裏走出來,我感覺自己整個人身體裏的力氣都好似被人抽走了一般,渾身上下都輕飄飄的。
“我覺得沒有很可怕誒。”悟說?。
“無聊死了。”那由多?晃悠晃悠着朝着伸出兩隻手來,“媽媽抱我。”
“我抱不動哦……”我力氣本來就算不上大?,如果是一兩歲的話倒還?可以,可是她已經七歲了,是個小姑娘了。我十分難爲情地對她說?抱歉,那由多?則是露出了超級失望的表情來。
“如果不介意的話——”
“你身上有好難聞的屍臭味,我纔不要。”
“那由多?!”沒想到那由多?竟然會對敷屋先生說?出這樣的話的我,當即捂住了對方的嘴巴。那由多?嗚嗚咽咽,我甚至懷疑她悄悄地在我掌心吐口水。
敷屋先生臉上那種持續不變的過分溫和的表情,直至此刻也沒有任何變化。我甚至懷疑對方是不是笑面癱。從白天到現在,他都不曾露出過其餘不同的表情來。
剛纔敷屋先生應該是想說?,他來抱那由多?什麼的……但是那由多?卻說?出了很難聽的話來。
就算是陌生人也不能這麼說?話啊。
“屍臭是什麼味道?”
我更沒想到,悟竟然也戳中那兩個詞問。他臉上掛着一種奇異的、不能算是笑容的笑顏來,看着敷屋先生,然後這麼問道。
“你不要聽那由多?胡說?。”我小聲地對他說?。同時,我也覺得周身的氣氛尷尬得我連口水都咽不下去。來也是他們要一起來的,結果對着通行的敷屋先生說?了這樣的話。一想到明天還?要和對方見面,我就恨不得在原地挖個坑然後把自己給?埋進去。
我又聽見自己拿比之前還?要細小的聲音說?:“她童言無忌……”
“沒關係。”敷屋先生彎了彎嘴角,“小孩子向來如此。”
我總覺得他這句話裏的“向來如此”有什麼不好的意味,但是對方的態度又格外的誠懇。
“晚飯吃了嗎?要不要去喫碗麪什麼的?”
一場電影是兩個小時,來的時候稍微我們稍微吃了一點。喫的太多?又會犯困,所以只吃了一點填肚子的。兩個小時過去,肚子之中自然開始產生飢餓之感。
“是有一點……”
敷屋便說?:“邊上有拉麪店,我請你們吧。”“我就說?,這個男人一定?是想泡媽媽。”
這句話,作?爲背景音樂,已經無數次從悟的嘴巴里吐出。我真不知道,他怎麼滿腦子這些?奇怪的想法啊。就算是有,我也不可能答應的。
敷屋先生帶給?我的那種溫和並沒有到達心裏,反而顯得很空曠落寞,我與他之間,有一段根本無法跨越的道路。爲了不尷尬地離場,吃麪之後,就告別着離開吧。
明天也沒有他的課,大?後天下午有一節。那個時候,就當沒發生什麼的與對方拉開距離就好了。
我是真的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和對方搭上關係的。
說?是遊戲倒也合理。遊戲一開場的時候,不是經常有早就設定?好的關係存在嗎?
那由多?哼哼唧唧地說?累了,走不動了。她把一隻腳放在我的鞋子上面,然後耍無賴一般說?自己好累走不動了。
哎……
“那我就試着背一下哦。”
——果然,揹人這種事情對於我來說?就是一個無比艱鉅的任務。我感覺自己的背上彷彿壓上了一座巨大?的山,但是那由多?的頭髮撓在我脖子裏的時候很癢。此時,我心中又生出了要讓對方去把頭髮剪掉這個想法。有空的時候,就去把頭髮修剪一下吧。
因爲我兩隻手都拿來背那由多?了,所以悟的手,我已經沒有空閒的手去抓了。他跟在我邊上慢悠悠地走,因爲我的腳步實?在是太慢了,悟甚至還?停下來踢了一會兒小石子。
媽媽說?,會撒嬌的孩子有糖喫,這句話果然是真的。就像我總是拒絕不了他們撒嬌的時候。
背了一小段路,我總算是適應了一部□□上的重力。我無比渴望那由多?還?是個小嬰兒,那麼我身上的重量就會減少了。不過她能夠生長到如今這幅樣子,我也很高興。不需要做出什麼值得他人誇耀的事情,因爲,她出生在這個世界上,已經是非常偉大?的事情了啊。
我垂下一隻手,悟則是握住了我。
我曾經,幻想着,還?有一個女兒。但是我和智守無法做到那一點。無論?是他還?是我,都爲病痛所折磨着。倘若這個世界上不存在“生病”這個東西的話,那麼我們也許早就實?現了在春天去龜戶天神?社看紫藤花瀑布這個願望了。
如果說?……稍微能夠,活得再?久一點的話……
一樂拉麪的招牌出現在我們眼前。
“那由多??”我輕聲呼喚着她,但是那由多?沒有像平時那樣活力四射地回?答我。悟踮起腳尖看了一眼,然後跟我說?她睡着了。
不過都已經到拉麪店了啊。
“稍微喫點,回?去再?睡覺吧。”
這樣說?之後,我晃醒了兩隻手扒着我的肩膀、已經睡着了的那由多?。
……
……
鬆岐等下課了。
因爲之前偷偷退學的緣故,他已經落後學校課程很多?內容了。他本以爲自己將不再?來學校,但是那由多?卻改變了這一切。
神?奇的那由多?,恐怖的那由多?,像神?明一樣降臨在咒術界的御三?家之一的五條家。等不知道那由多?如何擊敗了他們,如何支配了他們,但是自那之後就有人前來拜訪,盡心盡力地爲他們更換了住宅,給?予了他們足夠的生活資金。
等認爲,媽媽絕對不會如此輕易地接受這一切。據他所觀察,媽媽甚至連“超能力”的存在都不知道。所有人都在瞞着她。
這是正確的嗎?
至少不是錯誤的。
可是也是從那一天起,媽媽就像是失去了靈魂,如同偶人般行動。
“把她的時間往前撥動兩個月。”
那由多?是如此解釋的。
她說?,這樣一來,到時候就不會產生任何怪異的適應期了。
等問:“你爲什麼能夠做到這些??”
眼睛如同金色的漩渦熔岩的小女孩,用無數個聲音念出自己的名字。
——那由多?。
——支配的惡魔那由多?。
作者有話要說:腦花:戰術性失誤
推推俺的純愛預收(蒼蠅搓手手)
《被腦花生下後的咒言師》
我的名字是“飛鳥不鳴”,只是生活在平安時代的普通的、詛咒纏身的咒言師。
與我結下婚約的男人們女人們盡皆死去,我的親人們也因爲錢財而互相殘殺。
我曾覺得,我的生命毫無意義。但是,有人卻對我說——“活下去。”
晴明第一次告訴我他的名字。
別人爲我帶來宿儺的手指,告知我那是對方留給我最後的東西。
緣一希望我能將他留下的書信交給繼國家的後人。
……
我終究還是擺脫不了生老病死死去了。死後的我從別的女性的腹中重新誕生
只是……
我媽,是不是,有一點,不對勁?
#我的親兄弟遍佈四海八荒
#原來我們是異父異母的親兄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