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第 39 章
等不太明白。
如果真的可能有的話,他無?比期待這?種未來的到來。
對了,那個叫敷屋青江的男人明明之前不曾聽媽媽說起過,可是卻自然而然地出現在對方的生?活裏。他是在追求媽媽嗎?
等不是很確定。
慢慢走下去看吧。總之,只要他沒存什麼?壞心思就好了。女性會吸引男性,男性會吸引女性,這?並不是什麼?羞恥的事情。如果對方是個好人的話就沒有關係,如果他是一個壞人……等會在壞事開始之前結束對方。不過就算他不做什麼?,那由多也會出手的。
自從那一天從對方口中聽見了那由多親口說出的真名之後,等就覺得自己陷入了一個巨大的漩渦之中。他知道這?個世界上有異能力,有咒術,有詛咒,那麼惡魔的存在倒也不是什麼?不能接受的存在。只是,惡魔這?一種族(以那由多作?爲樣本的話)是否有些過於強大了呢?那由多隻身一人戰勝了所有的“敵人”,用精神類的攻擊操控了所有的五條家人。她還修改了包括媽媽在內的大家的記憶,以達到使一切變得合理的目的。
太強大了……等從未見過如此強大的人。也許國外也有這?麼?厲害的強者,只是他的眼界如今一直侷限在國內,從未對國外其餘的強者有過多的瞭解。外國還有一個能夠將時間倒流十五分鐘的異能力者。他突然想到了這?個。
在那由多“戰勝”“支配”了五條家的人之後,等已經沒有在港口黑手黨“打工”的義務了。他被要求重新去森陽上學,而那由多與悟則是進行私人教學。因爲等是被咒術師所瞧不起的異能力者,而後者則是天賦卓越的天生的咒術師。
由於缺席了兩個月,他不得不利用課外的時間去補足之前缺少的內容。白日的課程直到傍晚纔會結束,所以他不得不報了一個夜間課堂。
開辦學堂的地點離新雪谷莊不遠,徒步走二十分鐘就可以到。一路上相當的太平,雖然也有傳聞女學生晚上在這裏預見?到有變態嗜好的大叔(已經因爲犯罪被抓起來了),不過等並不害怕。如果有,他則希望對方趕緊來,那麼他就能順便把對方扭送到公安局去。
不過變態大叔沒有遇到,倒是遇見?了一個等並不是很想見的人。
揹着一個斜挎包、頭髮柔軟得像是花瓣的男學生?——太宰治,另一個世界之中的港口黑手黨的首領,哼着小調從等身旁走過。等本想當做沒有看見?,就直接這?麼?與對方擦身而過的。但是,就在兩個人即將分開的那個瞬間,太宰拉住了他的手。
“好久不見?,我聽說你回來上學了。”
太宰治也在森陽中學上學,但是他讀書並沒有讀出個什麼?名堂來,明天早出晚歸,經常因爲請病假而乾脆不來上學了。但是太宰就算不在學校裏學習,考試的時候也能考出很棒的成績,再加上他非常能惹老師哈哈大笑,所以老師們對他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要每個月的考勤數到了就不再爲難他。
對於很多人來說,這?都是一種格外特殊的待遇。
等知道,對方估計再過不久就不會來上學了。港口那邊的黑幫摩擦越來越多了,再過一兩年,就應該會發生?謀反事件了。在他的世界裏,森鷗外搶佔了港口首領的位子,而太宰則是在那一年之前去到對方身邊去學習黑暗之中的“爲人之道”的。
“嗯……是的。”等猶豫地回覆着,他其實不願意與對方有過多交集。和太宰治待在一起的時間越多他便越害怕,他真的很害怕自己那些古怪的行爲被太宰所發覺,然後又從蛛絲馬跡中得出恐怖的結論來。
有人把太宰治類比爲“神仙”,等也是這麼?想的。
太宰治虛虛地拍了拍手掌,“這?是很好的事情啊,不過我很苦惱如何調節人際關係的呢。來着。”對方的語氣輕飄飄的,給人的感覺就像是羽毛落在毛絨墊上。
“是麼……嗯,是有一點。”等覺得自己的聲音有些顫抖他已經無?法在這裏停留下來了,他真想立馬離開這?個地方。
太宰停下了說話,只是表情依然微妙。
“我聽說,夜裏有流浪漢出沒,你要?小心哦。”
說罷,太宰終於離開了。
當太宰治的身影徹底消失之後,等渾身都放鬆了下來。他的骨頭早就變成硬邦邦的一塊了,差點身體就要無?法動彈。
好不容易揉鬆了那些可憐的骨頭之後,等按照原來的路線繼續往家裏走。
但是在回到家之前,在路口的大型垃圾箱邊上,等看見?一個人躺在那裏。對方一動不動,好像是死了。等看不太清楚對方的樣子,如果真的是狀況不太好的流浪漢的話,他就要打報警電話了。
等打開手機自帶的手電筒,朝那邊晃了晃。可是當光線落在那個“流浪漢”臉上的時候,對方突然睜開了眼睛,而瞳孔直接緊縮成爲了豎瞳。
那個癱軟在垃圾袋上的男人像彈簧一樣蹦起,一隻手鐵爪似地直接朝等衝來。
那個動作是要抓住他的脖子。等判斷道。
他當場伸手,對方硬得像石頭一樣的胳膊贏狠狠地砸在他的手臂上,等覺得自己的軀幹一陣發麻。
那個猛然睜開眼睛的男人,瞳孔裏閃爍着野獸的光輝。
藏匿在等袖子下的手臂暴漲成爲虎臂的樣子,青筋根根突起,他甚至覺得他的軀殼已經不受自己所控制。
電光火石之間,那個男人在光線下露出了足以用驚悚來形容的面貌。
並不是說他長得很醜的意思,而是,那張臉,等也無?比熟悉。
在過去,他的首領曾經爲了一個敵對組織裏的男人“心醉神迷”。那個男人的名字便叫“織田作之助”,是武裝偵探社的一名成員。
人們都說,武偵的成員都是心地善良的好人……首領會喜歡上那樣的人,並非是沒有理由的。
然而在這裏,關係又?是如何呢?
等驀地想起剛纔與太宰擦肩而過之時,對方讓他小心“流浪漢”。難道說,他已經預料到眼前這?個“流浪漢”的出現嗎?
虎的眼睛在夜裏看見?對方腹部滲出的血跡,看樣子,傷口應該是深深地進入了血肉之中。
一道火苗似的刺-激穿越了虎的大腦,對方因爲流血過多兩眼一翻直接跌回原地,重重的打擊聲讓等覺得,鼓鼓囊囊的垃圾袋很可能都被它擠爆了。
等十分尷尬地看着那個一臉狼狽的、已然昏迷的男人。
要?打急救電話嗎?可是他不知道眼前這?名男子如今的身份,再加上太宰先前說的話令他捉摸不透……
在等猶豫之間,媽媽回來了。
……
……
五條悟看着那由多。對方正一臉倦怠地在嗦拉麪。她眯着眼睛,看起來下一秒整個腦袋就會掉進湯碗裏面。悟一邊喫一邊看着對方,在那由多即將一腦袋翻進麪湯裏面的時候,他拎住了“妹妹”/“姐姐”的後領。
“啊!狗狗!”那由多晃神一下後撅着嘴說道。她盯着坐在她對面的年輕男性——敷屋青江,然後發出不滿的砸吧聲。
悟覺得那個男人臉上的笑似乎有些要?掛不住了。
好無聊。想回家。
“我去上廁所。”那由多離開了桌子。
過了十分鐘的樣子,額外點的可樂都單獨喝完了,但是那由多依然沒有回來。
“怎麼了?”美知子張望了兩圈,對方還沒回來,所以決定出去看看。
“也許在外面玩。我去吧。”敷屋十分主動地說。“唉唉……不好意思哦。”
悟凝視着對方走了出去。
“敷屋先生?是個怎麼樣的人?”他今天還是第一次和對方見面來着,他的碗裏面條一根不剩,只剩下一碗清湯。
五條悟坐在高高的凳子上,下面兩條腿無聊地晃來晃去。
那由多修改了媽媽的記憶,在那段時間裏,對方如同偶人般隨意地行走着。其實他也擔心過,這?樣子做的話會不會產生負面影響,畢竟人類的大腦是非常脆弱的,像他們這樣的人,有時候往往不能考慮到普通人的基本標準。
但是他想不到更加和平的方式將自己的生?活進行演變,他們總不能讓媽媽相信五條家一下子就改變了態度。
這?樣子反而有鬼。
總之,這?其中存在着各種各樣的原因。而那由多說她沒有其餘的時間去思考這?麼?無?聊的事情,於是她來支配,於是她來修改記憶。
但是在修改記憶的這?段途中,他們也不是很清楚有什麼?人在接觸媽媽。
敷屋青江,不熟悉、甚至是不認識的男人。對方有一張可以用帥氣來稱讚的臉,可是他總給人一種混亂的錯覺。
如果這?個時候,耳邊的聲音告訴他眼前的這?個男人是什麼?危險生物的話,悟絕對會立馬阻止對方與他們接觸的。
可是那些聲音像是一下子被屏蔽了,已經有一個多月的時間沒有出現過了。
爲什麼?呢?
想不明白。
聲音的洪流一下子就失去了發聲的出口。
媽媽搖了搖頭,看來她也並不清楚對方的爲人。
“是人挺好的老師吧……放心好了,以後應該沒有什麼?別的交集的。”她說話的時候語氣輕飄飄的,似乎是連自己也不確定其中的合理性。
“好噢。”
悟向外邊張望了一下。
此時,那由多正在做什麼??
好無聊。好累。好睏。好想回去抱着電鋸人睡覺。
這?就是那由多此時的願望。
拉麪店邊上有一個小公園,前面的板凳上空空如也,於是她就順勢坐了上去。
這?位年幼的支配惡魔,對自己如今的目標產生了些許的迷茫。最偉大的目標是支配電鋸人,再微小一點的願望就是改變這個世界。
但是呢,這?也是她的願望嗎?
事實?上,這?是瑪奇瑪的願望。身爲前一代的支配惡魔,瑪奇瑪的思想十分深刻地影響了那由多的思想。
此時,利用這空隙的閒餘,她竟然也開始思考這?種本不應該浪費時間去思考的事情。
瑪奇瑪與她都身爲支配惡魔,但是她們兩個人的願望真就是完全一致的嗎?
她坐在長椅上,很不道德地將雙腳踩在椅子上,雙臂則是緊緊地抱着膝蓋。十分鐘的時間過去了,也美知子現在已經在找他了。但是,那由多卻不想移動腳步。
“爲什麼?坐在這裏?”敷屋青江來到她的面前,臉上懸掛着那副溫和的表情。他從未改變過的表情,就算是被那由多嗆過,依然沒有改變過。
他是不是隻有這?副表情啊?
“鬆岐在擔心你。”
那由多擡起眼,金色流光的眼底涌動着深不見?底的漩渦。
如同知心哥哥般在她旁邊坐了下來的敷屋青江,問:“你在苦惱着什麼?嗎?”
興許是太無?聊了,那由多倒是回覆了對方這句話。
“夢想。我的夢想。”
當一個小女孩談起她的夢想的時候,大人們一定是覺得她們在苦惱沒有新衣服穿啊、沒甜品喫啊這?種事情。但是那由多是不一樣的女孩子。
“夢想啊,那一定讓人非常糾結吧。”就像每一個試圖向他人道出自己想法的達人一樣,敷屋青江語氣輕緩地說:“我也有一個夢想,卻因爲諸多原因而無?法實?現。”
夜晚,路旁閃爍的LED光,燃着冷火的店鋪。
“在我看來,這?個世界無?比的骯髒,需要?一些勇敢的人去淨化他。”
這?個男人開始以誘騙一樣的語氣對那由多說着話,他的眼底一直存在着那由多,他在觀察這?個女孩子的表情變化。
然而,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你覺得我是你傾倒想法的垃圾桶嗎?”那由多睜大着那雙金色的瞳孔,直挺挺地看向剛剛展開他的話術的男人。
“沒地方發泄的話,就去垃圾桶裏找你的同伴吧。”
支配惡魔的聲音如此輕柔,在敷屋青江聽來竟是那麼的巨大,好似有一千萬個鑼鼓在他耳邊捶打。
大海在沸騰!
敷屋青江原本自如的嘴脣突然抖動起來。不,這?並非是雙脣在抖動,而是他整個人在顫動。
那由多抱着膝蓋,過長的黑色的頭髮垂落在肩頭。她的眼睛閃閃發光,手指指向敷屋青江。
“砰!”
男人的腦袋上乍現一個洞口。
鮮血流淌了出來。
一點腦漿,混着一顆眼珠從洞口流了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剩下的回去再寫……一整天都在婚禮現場,哭了
腦花:投了一個說服。大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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