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难眠 作者:平舒道 正文 类别:其他类型 作者: 书名: “你敢!”叶幼清怒斥,手上用力,迫使陆昭锦抬头看他,“小爷就沒有驯服不了的烈马!” “什么烈马?”陆昭锦不明所以,看着叶幼清板着得脸有那么几分松动,顿觉不对。 他敢把她当马?還想驯服她?! “叶幼清!”陆昭锦娇叱声:“你敢将我比作畜生!”他又来羞辱自己,难道上世他羞辱得還不够多嗎?! “嚷什么!小爷這是抬举你!”马可比你温驯可爱多了,叶幼清冷哼声,挑着剑眉喝道:“還有,你就是這么指名道姓地称呼夫婿的嗎?” 陆昭锦杏目圆瞪,狠狠剜了他眼,但事关陆家家教,她只好强忍着火气加了句:“二爷。” 這俩从小到大也不知被多少人叫過,可她适才猫叫似得小声,却让叶幼清听得浑身毛孔都张开了,舒坦,其他书友正在看:! 叶幼清笑得别提多得意了,心情转好,手劲儿松,陆昭锦立马挣脱出去,站在旁揉着手腕不說话。 就爱看她倔强的梗着脖子,晶晶亮的小虎牙磨来磨去,又拿他沒辙的样子。 不過她直在揉手腕,难道自己真的下手重了? 沒有吧,叶幼清自问虽然把她的手当驯马的缰绳似得紧紧攥着,但也知道女人都矫情,沒敢用多大的劲儿。 看来,這陆昭锦不仅脾气死倔,人横嘴刁,還要加矫情怕疼的毛病。 真是麻烦,养她比养紫蹄踏月费事多了。 叶幼清不耐烦地嗤了声,转身背对着陆昭锦摊开了双臂,“更衣。” 陆昭锦這次是彻底懵了。 论說她重活世,对所有认识過的人都非常了解,只有這位同床共枕了八年的夫君,她虽摸得清脾性却因为他脑子转得太快,总是拿捏不准他的真实想法。 就拿现在来說,前脚還跟她针锋相对,吵得不可开交,后脚就要她更衣侍寝。 难道自己和叶幼清的智商真的差得太多,以至于跟不上他的思路了? “磨磨蹭蹭的干什么呢?”叶幼清举臂有些酸了,扭头不耐烦道,刀劈斧削似得侧脸棱角优美,說不出的俊朗。 “二爷不是直讨厌我嗎?”陆昭锦站着沒动,世磨难,让她对于想不明白的事,总是抱以最大的戒心。 现在正是如此,叶幼清不明缘由的示好让她发毛,就如今天下午他不知道紫蹄踏月时的那刹冰冷。 重生而来的记忆和還未探究明白的碎瓷空间是她如今唯可以依靠的东西,也是她今生赖以生存,赖以翻盘的资本,甚重于她的呼吸,她不容许有任何点的错误与未知。 因为上世失败的教训让她明白,她就是中心,她的失败,她犯的错,都会直间接地成为绿绮和所有人的末日。 所以,她不能有星半点的行差踏错。 淡漠的声如盆凉水浇上来,让叶幼清从头冰冷到脚,瞬间从得意洋洋中清醒過来。 他在做什么? 从什么时候起,他理所当然地认为陆昭锦就该做他的世子妃应做的事? 他不是最讨厌這刁钻狡诈、心机深沉還贪慕虚荣的女人了? “当然,当然讨厌你。”叶幼清被问得很是不满,脸不屑道:“难道你以为我真要跟你洞房?” “笑话,父亲明日出征,若知道我与你分房而居,如何安心?”叶幼清說得理所当然。 又是這原因,果然還是這原因。 即使是前世,她屡遭陷害被叶幼清厌恶至极,但他却能顶住多方压力,直到出了叶侯的事,才真正下笔休妻。 陆昭锦有那么瞬的空落,又仿佛松了极大的口气,心放回肚子裡。 正好,多给了她時間,解决心结。 叶幼澈的病,叶夫人的种种虐待,還有叶幼涟与陈氏的屡屡陷害和马方案与叶家說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细数自己留下的种种理由,陆昭锦倒沒有再倔着性子跟叶幼清较劲,迈步上前,纤白的手指伸向他的腰带,。 “妾身明白了。”侧脸磨擦過他背部光滑的锦袍,熟悉的男子气息萦绕鼻腔,带着几分她不熟悉的少年火气。 前世她這么做的机会可不多,次为叶幼清這样宽衣时,他已经跟叶侯上過战场厮杀,哪裡還有少年时期的青涩骄纵,有的只是男人的铁血杀伐,与粗暴泄火。 她动作极轻,善使金针的十指灵巧迅速,蜻蜓点水似得却很快将难缠的排扣解开,几折的锦袍被放到了衣架。 還挺熟练的。 叶幼清沒再开口,觉得难得和平共处,只怕再說又会吵起来。 還是新婚时的那双乌云缎面绣袖线的靴子,叶幼清蹬掉后坐到床上,就见陆昭锦温顺地将它放到旁,人却转身走向外间,“喂?” “妾身不敢惹二爷讨厌,這就睡到外间去,给您守夜。”陆昭锦沒回头,走向昨夜绿乔守夜睡的小床。 這陆昭锦! 乖起来像小猫似得,让人心痒痒,可倔起来就像头野马,让人恨不得杀了她。 “你等等!”叶幼清提着靴子便走边穿,嘴裡喊着:“小爷可不能干這种事,传出去云澄能笑话我三年!” 阿满怎么会知道,陆昭锦无辜眨眼,难道他還会往外乱說不成? 叶幼清踢绊着穿好靴子,捞起架子上的袍子披,“你去睡你的,小爷我看看风景,反正明天起的早,也快了。” 对這位的喜怒无常,时好时坏陆昭锦是沒辙了。 反正折腾宿她也累了,懒得管那么多,几步上了床榻,和衣而眠。 叶幼清盯了会儿床上,隔着帘幔看得不甚清楚,压住上前的**,在外间小床凑合了晚。 可就這晚,让多少人难以入眠。 叶幼涟听說兄长宿在了正房,气得差点把给她送茶水的小丫鬟死,就连陆昭锦房门外守着的绿乔都是夜难安,听着原本吵得激烈的两人不声不响地息战,她心裡不是滋味。 本来小姐承了二爷的雨露,她才能有机会,正是她最该高兴的事,可她却怎么也欢喜不起来。 凭什么,凭什么你得命這么好,而我的命却要交给你摆布。 跟绿乔样难以入眠的,還有叶侯房裡的叶夫人。 她想不通,难道那倔强刚烈的丫头妥协了?還是她的儿子反被陆昭锦說服了? 不,幼清是她的嫡子,绝不能同這种商户出身的下贱丫头有什么关系,他的妻子应该是对他最有助力的相爷之女,他的妹妹应该是仪天下的皇后! 要不是侯爷……看着身侧睡得鼾声四起的叶侯,叶夫人阴狠的面容带上丝笑意。 我费尽心机嫁给了你,就是要给叶家带来最大的荣耀,让你永远感激我的到来。 天還灰蒙,鸡還未啼,叶府裡不论好梦难眠、主子奴隶都已经匆匆忙忙起了身。 因为,叶侯要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