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救人 作者:未知 当张小花无助的泪珠滴落在尘土间,十三岁少年郎的心间更是掀起了滔天的波涛,他无暇去考虑人心的险恶,世间百态的丑恶,也无心去责怪旁人的软弱和旁观,他有的只是对力量的希翼,希望用自己的力量来保护自己的家人,让他们不会被這些狗一样的恶人欺负,那落在亲人身上的拳脚就像耕种的锄头,在他的心裡种上了一颗种子,让他還不成熟的心神,還原本懦弱的心田,愈发的充实和坚定了。 两個村姑哭喊着扑過去想要拉开正在殴打张才等人的家丁,却又被两個公子拦在一旁,动起了手脚,围观的人比看戏的人都多了,但都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天地间就這么沉寂了下来,只有拳脚声和村姑哭泣的声音,還合着浪荡子调笑的声音,太阳都有点西沉了。 這时,一個温润好听的女声从张小花身后的高墙上飘過来:“一群狗仗人势的东西,师兄,你還不出手的话,這几個人就要被一群狗咬成重伤了啊。” 随后一個男的声音响起:“還是师妹菩萨心肠,我這就下去打狗。” 话音刚落,就见一個人影从高墙上跳了下来,轻飘飘的就落在那群恶仆的身后,也不见這個人如何的作势,就两手分别抓住两個人,随手往后一扔,撂在地上,然后飞起双脚,“啪啪啪啪”几声轻响,将另外几個人也都踢翻在地,几個恶仆落在尘埃间,就沒了动静,也不知道是死是活。露出了张才一家三口,蜷缩着身体,满脸的鲜血和泥土,痛苦地**着。 這时大家才看清楚,落在场间的是個二十岁上下的年轻人,书生打扮,身着白色衣服,手提一把宝剑。随着书生眼光扫過张小花,按住他的两個恶仆赶紧的松开手,缩手缩脚的站在一边,张小花边哭边扑向爹和哥哥,将他们一一扶着坐了起来,低头查看他们的伤势。**妇女的两個公子爷也停了手,当两個村姑跑過去看张小龙等的伤势时,他们也沒敢阻止。 穿黑色劲装的保镖走上前来,盯着书生看来半晌,抱拳說:“請问小兄弟是哪派高徒?恶虎帮赵全胜請教小兄弟高姓大名。” 只可惜那书生并不理会他,反而侧身望向高墙那边,也不說话。這时大家才发现高墙上正俏丽的站着一個身着紫色长裙的女子,那女子身材高挑,衣衫在风中吹的显出身材凸凹毕现,只可惜脸上罩着一层面纱,让人看不出真实的面貌,但那高高在上的英姿却是让人立刻生出难以靠近的感觉。那紫色衣裙的女子,从高墙上跃下,迈着轻柔的脚步走到白衣书生的跟前,并肩而立,也不施礼,好听的声音再次响起: “恶虎帮,好大的名气,就是用来欺男霸女的嗎?也不知道司徒月是怎么搞的。” 恶虎帮赵全胜刚开始听的时候,脸色很有些难看,甚至握刀的手都紧了紧,但听到最后,脸色更是巨变,手中的刀早就松开了,只等女子话音一落,立刻再次抱拳行礼,对女子恭敬地說:“在下是帮中黑虎堂弟子,奉堂主指令来保护镇守大人的公子,姑娘既与我家帮主相识,如有得罪之处,敬請谅解。” “与你家帮主相识?嘿嘿,你倒会见风使舵,我們在此观望多时,你等行径我們都看在眼中,你虽然有保护之责沒有动手,但难免有助纣为虐之嫌,就你保护的那两個狗头,鱼肉百姓,**妇女,我早就看的不顺眼了,不给他们点教训,难保以后不草菅人命。”白衣书生笑眯眯的說。 赵全胜听完,不由地眉头紧皱,扬声說:“两位虽是我家帮主旧识,但不表明身份,反而插手我帮中事务,恕我难以从命。” 那女子听得這些话,不禁格格笑出声来,說:“你這狗东西,還敢狡辩,不给你点厉害,你是不会甘心的。”說完就要迈步上前。 白衣书生赶紧拦住,低声說:“师妹,现在是新年,咱们是来看热闹的,贸然出手,万一见了血,多不吉利,而且,咱们還有别的事情……”。 “可是你看這两個狗头多可恶,還有刚才仗义出手的村人,被他们打得多惨,不给他们讨個公道,我心难安。”紫衣女子說得斩钉截铁。 白衣书生沉思一下說:“师妹啊,你对這個世间险恶知道的不多,今天虽然我們惩处了這些恶霸,给他们出了口气,可是我們又不在此地久呆,等我們离开了,這些恶霸再找村民们出气,恶意报复,那我們的善心岂不是反沒有得到好的回报,還给這些无辜的村民带来滔天大祸?” 紫衣女子立马杏眼倒竖,厉声說:“我就不信了,這個偏远小镇的恶霸有什么势力,不行我就告诉我舅舅,出兵平了這裡!” 這句话的声音大了,被劲装的保镖听到,心裡一颤,他心知這句话大概不是为了诳他,心想這次如果处理不好难保不会有祸事上身,于是他立刻再次上前,温声问道:“两位少侠,今天是赵某人有错,再次赔罪,我会去规劝两個公子,還請二位报出個山门,咱们好化干戈为玉帛,毕竟大家都在江湖混口饭吃。” 紫衣女子思索了同伴的意思,感觉也有道理,再听了赵全胜服软的话,也就转身不理会他,去张才那边,查看他们的伤势。而白衣书生则从怀裡掏出一個小小的牌子,递给了赵全胜。赵全胜接過牌子,细细一看,立刻如同电击一般,用更加恭敬的态度,将牌子双手递還给白衣书生。转身一溜小跑到那两個正不知所措的矮胖子旁边,附耳嘀咕了一阵,那两個人的脸上就更难看了,甚至有些发白。他们哆裡哆嗦的走到白衣书生面前,低头施礼道歉,白衣书生微笑着摇摇头,嘴角斜向那边的紫衣女子,两個人只好再次走到紫衣女子身边,不停的作揖求饶,紫衣女子也是爱答不理样子,沒有松口的迹象。 這两個矮胖子倒也机灵,看沒有效果,立刻就转向张才一家及两個村姑求饶,农家人自是沒有很深的城府,那胖子沒說几句,村姑和张才等人脸上就有了松动,只有张小花,板着脸不說什么,脸上只有冷漠。村姑看了看张才,张才点了点头,這才对着紫衣女子說:“這位姐姐,您看……”。紫衣女子說:“你们不必看我的脸色,我听你们的,不過這两個胖子死罪可饶,活罪难免,让他们拿二百两银子给你们看伤吧。倒是你们這两個狗头,敢再找他们的事,如果被我知道,小心你们的狗命。”两胖子一听,心中大喜,立刻答应,连說以后再也不敢。从怀裡掏出几张银票,也不清点,赶紧塞到张才的手中。然后,也不敢离开,眼巴巴的看着紫衣女子,只待她說了句:“滚吧。”這才灰溜溜的跑到黑衣保镖身边, 白衣书生看他们回来,也不說什么,走到刚才被他踢翻在地的家丁身边,又是每人踢了一脚,這些人才一翻身站了起来,聚集在那两個胖子身边。赵全胜见事情有了结果,也不敢再說什么,双手抱拳对两人施礼,带着一群人赶紧走了。 等他们走了后,周围看热闹的人也凑過来,但依旧敬畏的看着一对男女,不敢近前。白衣书生走到张才等人身边,问道:“你们還能走嗎?” 张才回答:“恩人,能走。” 白衣书生說:“那我們還是先离开這裡吧,把手裡的银票收好,到镇外再說。” 說完,他和紫衣女子当先离开,张小花和两個村姑一人搀着一個,跟着走出了鲁镇。 张才這群人看起来很奇怪,引起了众人的好奇。前面两個男女衣着华丽,女的還罩着面纱,而后面的這几個明显就是农家人,而且其中的三個鼻青脸肿衣服破烂,脸上還有鲜血沒擦净,還有個少年虽然伤势沒有其他人严重,可也是面颊肿起,嘴角破裂,衣物也是脏兮兮的。虽然大家眼睛都盯着他们的背影,但是看着年轻男女手中的剑,也沒有人肯拦住询问,更沒人敢尾随看個究竟的。 鲁镇的东面半裡地有條小溪,张才他们走到這裡就停下了脚步,华衣男女走到溪边的一棵树下,而张才他们则走到溪边,清洗脸上、身上的血污和泥土。好在刚才发生冲突时,那些家丁沒有抄家伙,虽然下手很重,张才他们也沒有受太重的外伤,只有张小龙的胳膊被人用脚多次踩到了,应该是骨折了,至于是否有内伤他们却是不知道。 等张才一家人清理完,带着两個村姑来到树下,张才施礼說:“恩公,還沒請问高姓大名,您救了我們一家人的性命,請受我們一拜。”說完就要叩头拜谢,那白衣书生赶紧拖住张才的胳膊,說:“惭愧,不要再叫恩人了,我叫温文海,你们见义勇为,不顾自己性命救助别人,当是我辈的表率,我先看看你们的伤势。” 說完,温文海就拉住张才等人的手,皱着眉头沉吟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