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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归家

作者:未知
等温文海给每個人都搭脉查询一番,笑着說:“诸位身体沒有大碍,体内有些少少的淤血,外伤有些严重,我這裡有些常用的伤药,倒是治疗跌打的好药,你们回去外敷内服,多休息就好了。”說完,从怀中拿出一些小瓶子,递给了张才,又說:“這位兄台的胳膊是骨折了,我无能为力,這裡有些银子,你们拿去看大夫,应该問題不大。”說完从怀中又掏出一些散碎的银子递了過来,张才连忙摆手,连道:“不敢。” 這时,眼角乌青的张小虎說:“拿着吧,爹,咱受了恩公這么多,也不在乎這么一点了,也是恩公的一点心意,您就拿着吧。” 张才回头怪罪儿子說:“刚才已经拿了那些人赔的银子了,怎么能再受恩公的恩惠?”說完,从怀中拿出刚才递给的银票,仔细一数,倒是吓了一跳,十两一张的银票,居然有四五十张,估计是矮胖子着急害怕也沒敢细数就掏了出来。 這时,温文海把银子就递给了张小虎,說:“這小子倒是豪爽的性子,甚合我意,拿着,那是别人赔你的,這是我给你们的。” 张才看张小虎拿着银子,也沒有怪他,把银票的事情跟温文海說了,毕竟是一笔巨款,张才不敢私自处理,况且也怕那些人回头再找麻烦,银子是小事,身家性命可是大事。温文海看着這笔巨款,心裡也是苦笑,依他的心思,让矮胖子赔十几两银子就是了,却不知道师妹這一胡闹,给這家人带来了不小的麻烦。他也不敢擅自做主,于是走到旁边跟师妹商量。 张小花陪着受伤的大哥,心情并沒有丝毫的平静,脸颊和嘴角還是火辣辣的疼,被恶霸欺负险些丧命对他的影响,远远沒有看到温文海从天而降,不费吹灰之力收拾那些恶狗的情景对他的影响深刻,他還沒从震惊和伤害中走出来,他的眼睛盯着温文海手中的剑,心中那颗种子似乎在悄悄的发芽。 两個村姑站在张才的身后,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来表达谢意,本想到紫衣女子身边道谢,但看着她生人勿近的样子,也不敢近前,只远远的看着。 温文海跟师妹商量的结果很快就出来了,他的师妹从随身的锦囊中掏出一個小小的令牌递给他,温文海沒接,又說了两句,但好似沒有說服她,摇了摇头,伸手接過令牌,回身走到张才身前,說:“大叔,這笔巨款你還自己拿着吧,即使是我們拿走了,如果他们追来你反倒沒有办法還给他们了,這是我們门派的信物,是我师妹给你们的,如果他们找来索回银两,你们就把這些银票還他们也就是了,我给的散碎银子足够你们疗伤的。但是如果他们有其它的想法,你就带這個信物到莲花镖局在镇裡的驻点,找他们主事的,就說令牌的主人让你找他们的,有什么事情尽管跟他们說。” 說完,把手中的令牌递给了张才,张才小心地接住這個保命的牌子,仔细观看,這是個三寸大小的黑色牌子,入手甚重,不知道是什么材料铸就的,表面是两個绘制奇妙的字,张才并不认识,字的旁边绘满了奇异的花纹,牌子的背面倒是一個张才认识的文字“青”,想是温文海师妹的标记了。张才谨慎的把牌子揣在怀中,又不放心的捏了捏,確認了牌子的存在,心中這才松了口气。 温文海待张才收好令牌,這才抱拳說:“诸位,我們還有要紧的事情,就不护送你们回村了,以后有机会到平阳城可来找我,后会有期。”說完,不等张才等人說话,回身跟紫衣女子起身离开,看他们的身形,看似平常实际很快,一转眼间就消失在张才他们的视野中了。 从鲁镇出来,自始至终,那紫衣女子也未同他们讲一句话,也未将面罩打开,所以张才一家连她的姓名,长的什么相貌也都一无所知,只知道說话甚是好听。 等两個人走远了,张才等人這才收回眼光,张小花喃喃地說:“這么两人跑的這么快啊。” 张小虎說:“不懂了吧,小花,這是传說中的轻功。” 张小花问:“你见過?” 张小虎說:“沒见過,猜的,你沒看他们沒有跑,却比跑的都快,還拿着剑,估计就是轻功了。”张小花眨眨眼,沒再问了。 两個村姑走過来,给张才施礼拜谢:“多谢大叔的救命之恩,如果沒有大叔,我們……”两人說着,眼泪可就在眼睛裡打转了,为刚才的事情后怕不已。张才挥挥手,說:“都是农家人,相互帮忙是应该的。先不說那么多,咱们先离开這裡吧,時間长了,难免会有人過来。你们是哪個村的?” 高個子的村姑說:“我們住八裡沟,我叫刘倩,她是我堂妹刘月月。” 张才沉思片刻說:“八裡沟在鲁镇的西面,要是回去得穿過镇子,這個情形還是不要到镇裡的好,如果,从镇外绕的话,這会儿天色要晚,天黑之前估计是到不了家的。姑娘,我們住郭庄,在镇子的北面,不如你们先到我們家暂住一晚,明天再送你们回去如何?” 刘倩看看天色,說:“那就麻烦大叔了。” 大家于是起身,趁着时辰尚早,拖着受伤的身体赶紧赶路,争取早点回到家裡。 三十裡地对于沒有受伤的张才他们也不是很近的路,况且這会儿又要从鲁镇的东边绕着走。一路的艰难自是不必說了,等他们回到郭庄的时候,天都已经黑透了,张才原本是想从村子旁边的小竹林中穿過去,不引起其他人的注意,這会儿看看天色,倒是不必了。 黑暗中的郭庄跟以前沒什么两样,村中的小路少有人影,偶尔有人经過也不会太過注意他们的。這倒让一直担心让人看到自己一家人满身狼狈的张才松了不少的气,直到走到自己小院的篱笆门前,看到孩子他妈的在灯下的身影,他才彻底的放下了心。 当一行人推开篱笆门,鱼贯走进屋内,眼前的情景让听到门声起身来迎的郭素菲大吃一惊,她感觉上前扶住张才,着急的說:“当家的,這是怎么回事儿?” 把张才扶到椅子上坐好,又赶紧過来看孩子,“儿啊,沒什么大事吧?” 最后,才看到居然有两個不认识的姑娘,沒敢问,疑惑的眼光看向张才。张才苦笑着說:“孩子他娘,沒什么大事,一时說不清楚,這個孩子叫刘倩,那個叫刘月月,是八裡沟的。你先跟小花把小龙带到老陈那裡去看看胳膊,回来再說吧。对了,先让小龙和小花把脸洗干净,就說是从树上摔下来弄的。“ 郭素菲疑惑着,赶快从外面弄了热水過来,让两兄弟洗干净,還要给张才他们打水,被张才拦住了,催促她先给孩子看伤。刘倩也想跟過去,也被张才拦住了。 老陈是郭庄的老兽医,在郭庄呆了一辈子了,医术還不错,平日裡不仅仅是给牲口看病,很多人有個头疼脑热的,也都来找他。這会儿,老陈呆在自己的小屋,让孩子他娘给自己烫了壶酒,刚开始自斟自饮,就听到有人着急的拍打着自己的大门,声音很大的叫自己,估计又是村裡的谁病了,只好放下自己手中的酒杯,起身开门。老陈开了门,看到是郭素菲母子三人,笑着說:“大妹子,這么晚了来拍门,是不是小家伙吃多了拉肚子?” 郭素菲小心的扶着张小龙进了门,尴尬地說:“孩儿他叔,今儿晚上小龙他们在东坡玩,不小心从树上摔下来,胳膊都骨折了,這会儿才回来,我就赶紧過来了,打搅你休息了。” 老陈一听张小龙胳膊骨折了,脸色立刻一正,說:“說什么呢,大妹子,孩子這么大的事,就是再晚我也得起来啊。赶紧进屋,让我看看。“說完,老陈把他们带到专门给病人用的一间干净小屋。這时,老陈家的也进来了,老陈让她把油灯都点着,然后让张小龙把受伤那個胳膊的衣袖脱了下来,自己仔细的看了看,用手在這裡那裡捏了捏,问了问张小龙的感觉,然后,明显地松了口气。对郭素菲說:“大妹子,放心吧,沒什么大事,就是骨折,平常那些個牛啊,马啊骨折的比這個严重,我都能弄好,小龙這個包在我身上了。” 老陈家的不放心的說:“老头子,你刚喝酒了,沒关系吧?” 老陈拍拍胸脯:“我看病看了大半辈子,這点酒算個啥?况且,我還沒开喝呢,不信,你去看看我的酒壶。” 其实,郭素菲早就闻到老陈身上的酒味,不過村裡也就這么一個医生,只能靠他了,這会儿又听他說可以看酒壶,就晓得也沒多喝的,這才放心。老陈找了几個削得很平整的木片過来,又从柜子裡拿出一個瓷坛,揭开封口,立刻从裡面散发出刺鼻的辛辣药味。老陈先是用手认真的帮小龙把胳膊弄折的骨头对正,然后从坛子中掏了药膏出来,均匀的涂在小龙的胳膊上,用白布包扎好,最后再用木板固定了。整個過程疼的小龙紧咬牙关,流下了满头大汗,郭素菲心疼的用毛巾擦了又擦。 弄完這一切,老陈洗了手,对郭素菲說:“大妹子,带孩子回去休息吧,半個月后過来换药,伤筋动骨一百天啊,得好长時間动不得锄头啦。” 郭素菲千恩万谢,并留下了一些铜钱,這才带着两個孩子回到家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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