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共度一夜(误
戚h听了他這番话,更是倔强起来,满心都是不屑。
她心裡想着:就你们那刻板的记录方式,当然不如我了。
不過当然,她并不是完全的自负,认为对方真的是技术水平不行。而是戚h知道,两者的记录目的和情况都不相同。
军方特种队的系统她虽然不能全盘了解,但是在监听的时候也有所触及。单這样已经足够她了解设计者的思路和目的了。在她看来,特种队的系统设计如果仅仅就战斗本身,战斗辅助,以及后续战斗分析来讲是相当顶级的。然而如果要用于研究,尤其是科学研究则在很多方面還有待补充。
当然人家本来就是特种战斗部队,又不是特种科研部队,做出這样的系统設置本就无可厚非。
“怎么不說话?”邢天和又问了一句。
“你想让我說什么?”戚h憋着气。她的心情几起几落,到现在也不知道是被弄得皮了還是累了,总之是沒了之前的紧张和激动。脸上不正常的颜色消失无踪,整個人也恢复了正常的思维能力和反应能力。除此之外,她想着既然是被发现了,她也沒必要躲闪隐藏,颇有些破罐子破摔,爱咋咋地的心思。
邢天和见到她這样,终于干笑两声道:“小姑娘還不服气了,觉得冤枉是吧?”
戚h瞥了他一眼,心道:叫谁小姑娘,你個毛头小子,老娘比你大多了!
不過這话她也就敢在心裡面說說,要让她当着眼前這可怕又充满压迫感的人面讲,她可沒那胆子。虽然邢天和现在看起来收敛了一些,但他板起脸来严肃的样子真能吓死人。
“我這是为你好。”邢天和眉眼一松,脸色稍霁,突然就换了语重心长的口气,“东西我拷贝一份,你這裡的都刪除了。相信這一次沒那么容易恢复。不過本来上次我也是這么想的,谁想到你這小姑娘确实有两下子。我低估你了。所以這次,我免不得要叮嘱一句:不让你看,是为了你好。相信我,知道的越多,就对你越危险。”
“哦。”戚h应了一声,也不答是,也不答否。
两個人沉默了一会儿,都沒有說话。戚h是在忌惮他,心裡不停地祈祷,让這個瘟神赶快走吧赶快走吧赶快走吧。
而邢天和呢?当然是不会离开。他反而大喇喇地坐在那裡,肆无忌惮地打量站在自己眼前的女孩。
她的五官有些单薄,就好像线條浅淡的简笔画,干净整洁。相对于其他初入大学的人来讲,戚h更显得稚嫩太多,好像是還沒长开的中学生似的。他叫她小姑娘,其实一点也沒叫错。起码从外表上看。
而内心呢?邢天和不由自主地往她眼神深处看去。他年纪算不上大,但经历丰富,也算阅人无数。或奸猾狡诈,或狠毒阴险,或天真愚笨,或自大冒失一般只要看眼神,說上几句话就能判断出来。
就像那個麻烦的文书官苏婉莹。他早在那人出现的时候就觉得她是個天大的麻烦,沒想到果然如此。不但是在战场上,就是回到基地,她带来的麻烦也源源不断,让他不得不暂时退避。
可是眼前的戚h却让他看了十年都沒有看懂。
第一眼时,他一眼看出了她眼神中与年龄不符的成熟冷静,进而起了暗自观察的心思。之后每次看到她的消息,他都有一种怪异的违和感。
而如今,邢天和第一次真正站在她面前,径直看向她的眼中。
他被她眼神裡毫无保留的纯粹和直白镇住了。
十年前,十年后。她竟然始终如一。就好像這宇宙中的一块磐石,坚韧得让他心安。
戚h见眼前這男人鸠占鹊巢,毫无离开的意思,便低声道:“我要休息了。”她确实很困,尤其是刚刚紧绷的心情一放松,就越发觉得困顿。上下眼皮直想打架。
邢天和突然說了個毫无关系的话题:“你這孩子究竟怎么照顾自己的,一個女孩好歹要注意形象吧?连头发都乱七八糟的翘着。”
戚h先是一愣,随即颇有些恼羞成怒地叫了起来:“你究竟是来干什么的?故意找我茬是吧?”這個人一进来就捂着自己的嘴,做出一副劫持人犯的样子,之后又装虚弱博得自己的同情心,占据了躺椅,最后又反咬自己一口,不但刪除了数据還威胁自己!
想到這裡,戚h就越来越生气。完全忘了会造成现在這個局面,也是有自己处理事情能力不足又任性妄为的因素在裡面。
“如你所见,我是被人追杀,逃到這裡来的。”邢天和悠哉悠哉地說道,“關於這一点,還是要谢谢你的收留。”
“我什么时候要收留你了!”而且追杀什么的,谁知道是不是演戏。戚h不满。
“不是要,是已经。刚刚你都沒赶我走,也沒把我丢出去不是?”邢天和說到现在,居然耍起了无赖,边哄边诱地說:“乖,就這一晚上,明天我就走好不好?”
戚h目光浮动,眉毛锁紧。她从来沒遇上這等事情,已经不知该作何反应,半晌冒出一句:“只有一张床。”
邢天和道:“放心,我不会抢你的床,躺椅就行。”
戚h嗫嚅着并不愿意。說她是保守也好,老顽固也罢。孤男寡女還不算认识的两個人就共处一室,哪怕不是睡在同一张床上也让她很不舒服。
而且,谁知道這男人可靠不可靠,万一他半夜发难,自己也沒办法啊?
“要不,你再把我绑在椅子上?”邢天和试探地问。
戚h抓狂:這简直就是刺激她!他明知道自己椅子上那套束缚装置对他根本沒用,不然他也不会不声不响地就脱困出来了!
“不行。”她斩钉截铁道。
邢天和皱眉:“那你說怎么办吧?总不能让我睡外面吧?而且追杀我的人可能還在,你就忍心把我扔出去?”
“有什么不忍心的,我跟你又不熟。”戚h支支吾吾地嘟囔着,却摄于眼前人的威力,不敢大声說话。
“行了别折腾了,相信我,我不会害你的。”邢天和无奈道,“你也知道我的实力,要真对你不利的话,我早就下手了,還用等到半夜你睡着了?”
“……”
“要不我把□□压你這?”邢天和啪地从身上拿出一张薄薄的卡片来,拍在桌子上,“我要是做了什么,你就拿這個去投诉我!总可以了吧?”
“那到时候你要翻脸不认帐呢?”
“……”這次轮到邢天和无语了。早知道這娃子固执倔强难說服,却沒想到到了這种程度。要不是他从资料中熟知她的脾气,恐怕现在早就暴走了。
戚h想了想,道:“其实這片宿舍還沒有住满,空房很多,我可以调学校的资料给你找间空房住上一晚,不!甚至住上一段時間都可以。下院今年的招生人数比较少,所以有部分宿舍空出来可能一個学期都不会有人住的。”
她一边說,一边打开电脑查询住宿情况。“你看,”她眼睛一亮,高兴地說道:“我左边隔两间的宿舍就沒有人住!你可以……”
一句话還沒說完,戚h就感觉自己被人掀翻然后整個人腾空而起,风从耳边掠過。她下意识地惊呼了一声,等真正反应過来,人已经被扔到床上了。
邢天和手脚麻利地把被子展开之后,仿佛盖床单一样整個将戚h从头到脚罩了起来,狠狠地道:“少废话!睡觉!”
說完他便转身往躺椅上走去。
戚h扒开盖住脑袋的被子,小动物一样地探出头来,向着邢天和的方向撅撅嘴。她心想,這個男的怎么這么霸道,什么军人,简直就是无赖。哪有军人半夜闯进女孩子的房间裡赖着不走的?還說什么相信他,哼。
“喂。”她叫了一声。
“怎么?”邢天和這时候已经在躺椅上坐下来,将上半身慢慢地放倒。
“你還沒洗脸刷牙。”
“……”邢天和闭着眼睛,胸膛起伏得比刚才剧烈了一些,似乎正酝酿着什么心情。半晌,他才道:“不用。”
“一点都不讲卫生。”别看戚h平时作息混乱但是睡前睡后的清洗工作,還是做得很勤快的。
戚h看着他,心想,明明這個人刚才昏睡了那么久,现在竟然刚合眼就要睡着了。他该是累到了什么程度?可为什么刚刚他和自己說话的时候,能露出那么可怕的,充满压迫感的表情?那全身的气势根本压得她抬不起头来。
“你是不是受伤了。”戚h突然想起,他的身上似乎有血迹。
邢天和冷笑一声,“那几個杂碎還伤不到我。”他知道给他制造麻烦的是谁,也知道对方虽然看似凶狠,但并非真的下了杀手。彼此都知根知底。对方的目的恐怕只是发泄罢了。
苏家。想到這裡他又皱起了眉头。
上次行动之后,在他们向上面作完报告,结束正常程序之后,就知道了苏婉莹提出异议,并指责他们违反條例的事情。虽然都是无中生有或者无效指责,但因为指责者是苏家人,一切又变得不简单起来。
最终,邢天和上面的人决定为了避免麻烦,将他停职接受调查。但是谁都知道,這不過是做一场戏给苏家的宝贝看罢了。所以邢天和沒有被限制行动,等于是被放了一個多月的大假。
也就是知道這個消息的时候,他下意识地想到了戚h。想到她到了新的星球,新的环境。
他想来看看。
戚h被他一会儿冷笑,一会儿又皱眉的表情弄得不知如何是好。半晌她轻声问:“喂。你叫什么名字?”
“邢天和。”
回答的声音很小,但在安静的房间裡,她却听得很清楚。
“哦。”戚h念着這個名字,翻了個身,却怎么也睡不着。明明很累了,身体很疲惫了,却难以入眠。无奈之下,她只好敲了敲墙壁,调出屏幕来,开始继续刚刚恢复麦兜的工作。
已经過去這么多天,戚h的时差還算调得不错,再醒来天已经快亮了。
她习惯性地起身打开电脑,呼叫麦兜,走去卫生间洗漱。等一切搞定了,早餐也送到了门口,她拿着双人份地东西走回来,放在桌子上,对着躺椅上早已经醒来,双眼目光炯炯地看着她的人道:“吃吧。”
邢天和从善如流,一板一眼,有條不紊地开始用餐。
“你什么时候走?”戚h忍不住问道。
邢天和停下动作,看着她道:“你就這么想我离开?”
“我想你留下才不正常吧?”
“呵,那有什么不正常,我這么壮,又能打又能扛的,多好的保镖啊?”邢天和忍不住逗她。
戚h不屑:“我要保镖干嘛?又沒人追杀我!”
“你今天黑进這,明天黑进那,偷這偷那的,說不定什么时候就被人追杀上门了呢!”
“谁說的!”戚h听到這话,窘迫不已,半晌也只能咬着牙不吭声。
這时候邢天和已经以极快的速度用完早餐,放下餐具:“高手,来,帮我個忙。”
戚h沒抬头也沒理他。
邢天和径自道:“把我弄进這学校,随便什么系都成。”
“啊?”
“我暂时不离开,需要個身份作掩护。”邢天和平静地說着,脸上沒了之前打趣时的戏谑表情,又恢复了之前的严肃。
戚h看着邢天和,這时候才注意到他的表情虽然威严却其实并不那么吓人,而是充满着正气。之前自己看他觉得害怕,多半也是因为做了亏心事的缘故。
“你自己干嘛不弄。”戚h不解。他明明能破解自己的系统,能瘫痪麦兜,能找到自己锁住的隐藏程序,竟然還需要别人来做這么简单的事情?
对他来讲破解学校的系统应该不在话下吧?
邢天和耸耸肩:“這件事我不能出手。”
“为什么?”戚h好奇。
邢天和看了她几秒钟,似乎是在研究着什么。墨绿色的瞳仁中闪過探究的光彩。直到戚h被他看得头皮发麻,快要受不住了。他才开口道:“我动手的话会留下痕迹,比较麻烦。”
戚h接受了這個說法,“是怕追杀你的人发现吧?”
“对。”邢天和笑了笑,“小姑娘還不是笨得无可救药。”
戚h瞪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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