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情深深恐人知
白流枫为大师兄做了一双鞋子,一双白色的干干净净的鞋子。
她犹豫了很久要不要把鞋子送给大师兄,当然,她最终下定了决心。
她远远看见了大师兄许离风,离风俊逸的身体在草野上飘然似仙人,
可她终究是不敢過去,她一点点向前进,一点点靠近许离风,而许离风却无论如何都沒有看见。
而她,竟然也有些害怕许离风看见她。
算了吧!她突然觉得自己为大师兄做一双鞋子的想法很傻,因为就是傻。她几乎不知道自己心中到底是怎么想的。
有一件事情她是敢都不敢想的,她绝对沒想過与许离风产生什么深切的情谊。或许,对于流枫来讲,单相思就好,就足以。
敢恋不敢言,不,应该是既不敢恋,亦不敢言。
但是有一种力量逼迫着她去做傻事,不顾后果地去做。
她便一直跟着离风,越走越近,直到她来到离风的身边。
很近,大概只有三尺。
也许是故意的,离风仍然沒有发现她,哪怕是木头也应该发现了吧,但是离风沒有发现,他甚至连头都沒有回一下。
原野青草一碧无暇,芳风轻抚,暗香流动。
人影绰约,水光清浅。
可惜白流枫一直都沒有鼓起勇气叫住离风,女子却像狗一般跟在他的后面,狼狈不堪。
白流枫终于鼓起了勇气叫住离风。
“大师兄!”
說话时,却有两個女子的声音,除了白流枫,還有一個人,那便是朱诗英,二人几乎是同时叫道。
朱诗英和霞师妹還在探讨该如何直接說出来,但是既然离风已经来了,朱诗英边迫不及待叫住了离风。
白流枫简直是愚不可及,她现在在這裡简直是丢尽臭脸,湖边女子在那裡窃窃嘲笑,她们看到了白流枫,看到了白流枫在那裡畏畏缩缩地叫住大师兄。
“她来干什么……”
只有一個女子问了句,其他女子噗得一声,随随便便地笑了起来。
白流枫倒是希望离风沒有听到她說的话,可是离风听到了,他转過身来,看到了白流枫,但是随即很快地转過去,却是看着朱诗英。
丑脸丢尽,還不快滚,白流枫当然知道灰溜溜地滚了,只是离开让她更加感觉尴尬。
“大师兄,快過来。”小朱叫住了离风。
“小朱?”离风以微笑回应之。
“有件事我忘了告诉你了。”诗英事实上是個非常勇敢的人,特别是对于感情。
“嗯,那你說吧!”离风微笑依旧。
“其实我,其实我喜歡……”
小朱的话并沒有說出口,“我也喜歡你,小朱。”离风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快速回答。
“那你……”小朱有些犹豫了,“那你……”
许离风一直笑着,他耐心等待着小朱把话說完,他不仅不着急,還生怕小朱說得太快了。
“那你什么时候娶我?”
许离风仍然感到了意外,但是他很快恢复了不动声色的样子,“好啊!”
“好啊!”小朱知道离风听错了才会這么回答,但是她自以为這并沒有什么关系,依旧說道:“那就一言为定,等你在武林大会上获得第一后,一定要记得来迎娶我。”
“好,一言为定。”只是此刻,许离风的笑容稍稍消失了,也许是为了即将到来的武林大会,他的武功了得,很多人自然认为他必将赢得武林大会的第一名,殊不知,這反而给了他无尽的压力,“师父找我有事,那小朱,我就先告辞了。”
“嗯!再见。”小朱的脸上满是欣喜,用力点了点头。
离风终于离开了,但是美丽的笑颜依旧在小朱的脸上挂着,不忍离去。
“怎么?春心乱动了?”霞师妹笑嘻嘻地问小朱。
“沒有,真的沒有。”小朱的笑容变得羞涩。
“哎!”霞师妹抿着嘴巴:“小朱,你实在是太厉害了,就這样子搞定大师兄了。你腹中胎儿的父亲有着落咯!”
“哪有。”小朱又生气了,“你再乱說,我割断你舌头。”
“不要!”霞师妹脸上露出诡异的微笑,“不要跟我打架,免得……”霞师妹停顿半刻,继续說道:“小心动了,动了胎气。”
“混蛋!臭姑娘,乱說话!”小朱說完,脸色突然变得得意至极,“你以为我真的是傻子啊!你說亲一口会怀孕就会怀孕啊,鬼才信你的话呢!”
“不是嗎?”
“当然不是。”
“明明就是,不要自欺欺人了,傻子。”
“你過来,霞师妹。”小朱神秘地对霞师妹說道。
“什么事啊!”霞师妹果然凑到小朱的跟前,脸上露出怀疑的神色。
忽然,小朱一把抓住霞师妹,将她拉到自己的嘴前,竟然用力亲吻着她的嘴唇。
霞师妹猝不及防,眼神慌乱,面色通红,几乎喘不過气来。
“你干什……”霞师妹尽力挣脱着。
小朱终于放开了霞师妹,让她呆在一边。
“你干什么啊!我們可都是女人,你想大师兄想疯了吧!”
“我只是向你证明,亲吻不会怀孕的。”小朱笑着道,“我亲過大师兄,你又亲過我,如果亲吻会怀孕的话,那你就等着吧,等着怀上大师兄的孩子吧!哈哈!我有事先走了,你呀!好好护住胎气吧!”小朱露出狡黠的微笑。
“混蛋!”霞师妹看着小朱得意地离开,面色通红,但是随即大声笑道:“小朱,你可真是冰雪聪明啊!這都被你发现了,一下子就猜出我們是扯谎唬你的。”
“那当然。”小朱一面离开,一面喊道:“我就是如此聪明,慢慢羡慕吧!”
才子佳人的故事从来不会发生在丑八怪的身上,流枫从来就不会是风流韵事的中心。
她飞快离开寻凌湖边,只为暂时躲避刚才的难堪。
“站住,白流枫。”說话的是一個女弟子,她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流枫的眼前,至于她的名字,也沒有提的必要。
“怎么了?”
“刚刚在大师兄那裡,你准备干什么?”
“我沒准备干什么。”流枫转過头去,不敢看她。
“别以为你可以瞒得過我,你手裡拿着什么?”
流枫慌张地收起手裡的鞋子,但是這只是枉然,因为无论如何,她都藏不住這么大的东西。
“你手裡拿着一双男鞋。快快从实招来,你這是要干什么?”
“沒干什么!”流枫慌了,她怕人笑话她。遇到此事若是男子還好,可她是個女子。
“沒干什么?”女弟子越說越得意,她牢牢抓住了這個可怜女人的把柄。
“你一定是……”女弟子猜测着:“你一定是喜歡大师兄。”
“我沒有。”流枫脱口而出,随即脸色涨得通红。
“還說沒有,怎么,人长得丑,說话還不老实嗎?”
流枫一时语塞,几乎說不出话来,只道:“我……”
“就你……”女弟子止不住笑,摇了摇头,“唉,自古丑人多作怪,真是可怜呐!”
“你不要乱說,我沒有……”
“沒有?那你是为了什么?”
“我……”流枫依旧是一时语塞,正所谓,红豆相思情,最蹙女儿颦,意绵绵怕人笑,情深深恐人知。
“我不管怎样,反正就是沒有,你不要乱想。”流枫无力争辩着。
女弟子依旧洋洋得意:“我不管怎样,反正呐,你现在有把柄在我手上,以后我叫你帮我做事,你要是敢不应承,我让你啊,吃不了兜着走,把你那点丑事說出去。說出去哟!”
流枫由无奈变成震恐:“不要,求你了。”
“那就好。”女弟子也哀叹道,“唉!其实啊!你也挺可怜的!长得丑真的不能算作你的错,但是长得丑還不安分,暗恋大师兄就挺丢脸了。”
“我沒有。”流枫這一次申辩竟然直接流下了眼泪。
“哟哟。”女弟子假意同情,“怎么了?怎么還哭了,還說不得啊!脸皮子可真薄。”
此时远处传来了小朱的声音,声音显得很大:“你打算送大师兄什么礼物?拿出来我看看吧!”
“小朱?”流枫显得很吃惊,“你怎么来了。”
“听說我們寻凌派的大美女白流枫要送大师兄东西,我当然好奇過来了。”
流枫辩解着:“沒有,我沒有。”
“有就有,沒有就沒有。”朱诗英由远及近,忽然大声喊了起来:“我当是什么好东西呢?原来就是普普通通的鞋子啊!”
流枫脸上泪痕依旧,什么都沒有說。
“让我看看!”朱诗英立即夺走了流枫手中的鞋子,不屑地說道:“白流枫啊!不是我說你啊!且不說你不擅长针线,這鞋子做得简直不成個样子。這种东西你也好意思送得出手。再者說了,大师兄的脚有多大,你這個傻娘们哪裡知道,鞋子做得這么小,留着自己穿吧!”
“流枫是很笨,流枫不懂女红,随便乱做的,在诗英面前献丑了。”
“唉!不用献,就你本身這個样子就已经很丑了。”
“是!诗英你說的是。”流枫只好无奈地附和道。
“反正都是女人呐!我看你也真是可怜。”诗英假意哀叹道,“脸上每天像是糊了一层屎,有丑又臭,不過啊!人都得有点追求,你說是不是?”
這一次,流枫再也說不出话来了。
“脸上每天像是糊了一层屎,厉害!太会骂人了,這白流枫要被你羞死了。”那位女弟子以手掩住口鼻,轻声說着,几乎要笑出声来。
“你笑什么?”诗英骂道,“你有一点同情心好不好!人家又丑,又臭,又一无所有,又什么都不会,又是一個废物,你就不能說两句好话鼓励鼓励人家嗎?比如,让她多洗几次澡,邋邋遢遢的女人呐最可怜了。”
流枫不知哪裡来的勇气,低着头认真說道:“流枫的确一无所长,也丑陋不堪。不過流枫脸上的腐臭并非是不爱干净造成的,而是因为流枫脸上的恶疾。”
“我只知道,脏人得脏病,你這脸上的腐臭肯定是从腐臭的地方蹭来的,就是不知道是茅坑呢還是死尸呢!”诗英的脸上露出邪恶的
流枫沉默着,像是懦弱的小狗被人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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