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投毒
就像是蜘蛛織出的羅網一樣密實又好用。
但我真正準備選作實驗品的纔不是這些?普通的人類,會呼吸法的劍士和流淌着我同源血脈的鬼殺隊成員無疑是非常不錯的選擇。
他們之所?以能夠活那麼久,也不過是因爲我沒有真正想要去對付他們,就像是對待老鼠一樣,很棘手,但不是完全沒辦法,可大多?數人都不會願意花費太多心力去處理他們,所?以我現在要做的說是打地鼠也不爲過。
“你又在打什麼壞主意?”
兩面宿儺突然的插嘴打斷了我的思路。
“不是壞主意。”我反駁他。
這話沒有人會相信,兩面宿儺的嘴角咧出了一個惡質的笑?容:“聽起來完全沒有說服力。”
我這次沒有反駁,這個主意對我來說當然不賴,但對那些自稱獵鬼人的不自量的蠢貨來說,大概算是想象不到的悲慘境地。
“要一起去嗎?”這算是很有誠意的邀請了,起碼我相信對兩面宿儺來說很夠用了。
他的答案不出我的預料,語氣再張狂也改變不了兩面宿儺就像一條被馴服的狼犬一樣,完全拒絕不了我的邀請。
“爲什麼不去!”
我滿意地笑了笑?,把?杯子裏的血酒一飲而盡。
這是超越田口曾經想象中噩夢的場景,這裏曾經是鬼殺隊最重要也規模最大的據點,當然,隨着當主的轉移,這個據點的重要性已經大幅度下降,但這裏仍舊是鬼殺隊規模最大的據點。
風柱的大部分任務現在都由田口接管了,缺少常用手對人類劍士的影響是巨大的,爲了不辜負風柱大人的期望,也爲了自己身上揹負的同伴的生?命,田口每天都不知疲倦竭盡全力地練習呼吸法。
田口很清楚地知道,即便這樣,他也遠遠達不到曾經的日柱和月柱的境界,但變強總歸是有用的,他一直這樣堅信着。
可面前的場景將他所?有的期望和夢想都攪得細碎,黯淡的月光下,風柱大人重新長出了手臂。
如?果僅僅是這樣,那無疑是很好的事情?,可田口分明見到所有昔日同伴的眼眸都變得嗜血了,醜陋猙獰的青筋迸發,蜿蜒在那些熟悉的面孔上面,除了這些?變得醜陋猙獰的同伴之外?,還有尚且保持着接近人類樣子的爲數不多?的幾個同伴。
這卻是另外一場噩夢的開端,田口不停地揮舞着兩把日輪刀,竭盡全力想要多?挽救一些?同伴,但失去理智只被食慾支配的劍士實在太多?了,田口只能眼睜睜看着一個又一個同伴倒下,然後被撕扯成無數塊分食,憤怒和絕望充斥了他的所?有,鮮血從齒縫間溢出,田口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的血液竟然是很甘甜的味道。
他也要變成鬼了。
這個認知讓田口感到無比絕望,他只感覺手中緊握的日輪刀的刀柄變得熱燙鋒利了起來,這無疑是錯覺,但田口這時候已經沒有了再去思考的能力,眼前的世界變成了一片猩紅,他咬盡了嘴脣,鮮血從裂開的皮膚裏一點點滲了出來。
這時候,已經面目全非的風柱衝到了田口的近前,這位曾經嫉惡如仇的劍士現在已經完全被食慾支配了,他分辨不出眼前的田口是自己寄予厚望的晚輩,在惡鬼的眼中,這個眼含熱淚的青年只是一塊鮮活的肉,一頓適宜大快朵頤的美餐而已。
鮮紅的詭異地大張着的嘴湊到了田口的近前,他下意識拿手臂去阻擋,煞那間,一大塊血肉被撕扯了下來,失血和劇烈的疼痛讓他終於重新聚集了精神,田口握緊了手裏的日輪刀,以一種極其壯烈的架勢衝了上去。
無論如何,他要讓風柱大人死的乾乾淨淨,然後再自我了斷,以一個人類的身份死去,而不是做一個迷失的活在人間的惡靈。
很漂亮的場景,呼吸法真是一種絢爛的東西,我看着零星幾個還保持着人類意識使用着那些繁複招式的劍士頭一次覺得鬼殺隊也不是那麼的討厭。
兩面宿儺臉上的表情漫不經心,就好像這只是很普通的場面一樣,這讓我心裏的快樂削減了許多,難道這樣有意思的景緻他見過很多??
“你不覺得這樣很美嗎?”我問。
“無聊透頂。”兩面宿儺仰頭去看天空,大概確實是對下面這些?華麗得像焰火一樣的劍技不感興趣,我於是也覺得無趣了,剛剛的興致也淡了很多?,感覺好像我是很沒有見識的一樣,連這點東西都覺得有趣。
“是養蠱。”
就在我以爲兩面宿儺沉浸在夜空或者?星辰以外?什麼我不清楚的部分的時候,他突然開口。
我撇撇嘴,看着下邊越來越少的除開暗紅色之外?的其他色彩,不自覺地發出感嘆:“真是單調的顏色,就算是養蠱,那也出不了什麼有趣的東西吧。”
就像我說的那樣,下邊還有意識的劍士變得越來越少,要麼是被撕碎成了肉食,要麼就是在血液的鼓動下變成了鬼,這裏的食物太有限了,那一點點的血肉還不夠這些?剛剛被轉化的工具獲得思考的能力,甚至因爲飢餓將視線轉向了同樣剛剛轉化的其他存在。
“真是浪費了我的鬼血。”我感到有些?失望,不過暫且沒有其他事情?,距離天亮還有一段時間,我可以姑且先看着。廝殺變得愈發地慘烈,但那僅僅是表象而已,
“沒有看下去的必要了。”我對兩面宿儺說,“他們都比不上呼吸法的創造者?,一丁點也比不上。”
“......呼吸法是什麼?”兩面宿儺下意識問,之後可能是意識到這樣很蠢,所?以又開口補充:“如?果你說的是之前那個用刀的六個眼睛的傢伙的話,呼吸法也不過如?此。”
他說錯了,但我沒有義務給他解惑,沉默是很合適的態度。
下邊的戲劇已經越過高?潮,直接步入尾聲,像人類一樣戰鬥到最後的男人已經成功地砍下了對面惡鬼的頭顱,只隨手那枚猙獰醜陋青筋畢露的頭顱落地,田口沾滿血漬的臉頰上迸發出無數猙獰的青色脈絡,還有一枚深青色的風車形狀的印記。
其他的惡鬼也不再殺戮,他們的肚腹終於得到了短暫的滿足,只是位於頭顱裏邊的大腦還是空空如也,所?以只能茫然地站在那裏。
支配了身軀的食慾得到了滿足,至於其他東西,那就是無法理解也無法想象的了。就像是一羣被摘取了大腦之後還能夠苟活的蟑螂,除了蹬腿掙扎之外?便只能等待死亡的降臨。
只有田口還在進食。
曾經的風柱剛剛被斬下的頭顱已經不成樣子了,半邊臉頰露出了森森白骨,另一邊也全是暴起的青筋,眼白外翻,死不瞑目的樣子。
名?叫田口的人類最後的執念只實現了一半,他已經變成了曾經最憎惡的生?物。
我好整以暇地坐了下來,夜風是摻了涼意的,比起之前的廝殺,大概還是眼前的圖景更有意思。
一個人類的徹底迷失......嗎?
他太慘了,我想,最後一個被我的細胞征服和佔領的靈魂一定很堅強,但那種堅強就像是冰,遇到火總歸會融化掉的。
田口還在進食,他一定是很重視那具身體裏面曾經有過的靈魂。
我看得津津有味,他的喫相算是讓我開了見識,臉頰肉是相對柔軟富有彈性的,所?以從這邊下口不足爲怪,只是田口在喫掉了附着在骨頭上的肉之後,並沒有砸開頭蓋骨去吮吸裏面滑嫩多汁的腦髓,而是將連帶着粗糙毛髮的頭皮一起吞嚥了下去。
就像是捨不得破壞那顆顱骨一樣。
只是飢餓時愈來愈激烈的,所?以他最後還是毀掉了那顆頭顱,用牙齒。
尖銳的牙齒接觸着頭蓋骨發出了尖銳難聽的摩擦音,骨頭的碎屑紛紛揚揚,田口剛剛生?出的尖牙並不足夠堅硬,但還是成功咬開了人體最堅硬的骨頭,繼而時嘎吱嘎吱的咀嚼聲音並艱難吞嚥硬物時候食道發出的呻/吟。
然後時軀幹,心臟,所?有的內容物甚至連帶着存有穢物的胃腸。
最後是四肢。
嘎吱——嘎吱——
還有骨架。
我耐心地注視着這個新生的鬼食用他延續生?命的第一餐,只感覺心裏無比的暢快,還有些?微的欣慰,我喜歡這樣的洗禮和新生。
時間差不多?了。
我走到了新生的鬼身邊,擡起了手臂:“你也想要我的血吧?”
懵懂的新生兒用近乎嬰孩渴求母乳的眼神望着我,唯一的不同大概是這個大齡嬰孩渾身都是髒污和血漬,以及懸掛在腰間的日輪刀了。
他用袖子揩了揩臉上的血污,擡手的時候不經意間觸碰到了懸掛在腰間的日輪刀。
應該是疼痛的,我看見他平和又空洞的臉上浮現出喫痛的神色。那柄傷了他的日輪刀有着火紅色的火焰形狀的刀鍔,與那把早就被丟到一邊的應該屬於他自己的日輪刀截然不同。
“好燙。”
初生?的鬼含含糊糊地抱怨,然後將那把日輪刀拔了出來,丟在了地上。
掉在地上的日輪刀發出了很脆的聲響,刀刃反射出了銀亮亮的光。
作者有話要說:otz我高估我自己了,東西還沒來得及整理,今天補不完欠賬了,明天補上嗚嗚嗚。
今天的阿屑去投屑了
去屑大師緣一...我不知道他在那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