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纔好。
頃刻的靜默,卻像世紀般的漫長。
琴清低聲道:「項統領喫過了飯嗎?」
項少龍衝口而出道:「喫過了!」
琴清「噗哧」嬌笑,橫了他風情萬種的一眼道:「終給我抓着統領說的謊話了
,現在纔是巳時,那有這麼早開午飯的?不想陪琴清共膳,找個甚麼公務繁忙
的藉口,便不用給琴清當場揭破了。」
項少龍大感尷尬,期期艾艾,一張老臉火燒般紅了起來。
琴清出奇地沒有絲毫不悅,盈盈而起道:「我沒時間理你了,現在琴清要把膳
食送往城外給你的衆嬌妻們,項統領當然沒有空一道去吧!至少要抽空去喫飯
啊!」
項少龍愈來愈領教到她厲害起來時咄咄逼人的滋味,囁嚅道:「確是有些事|
|嘿!琴太傅請見諒則個。」
琴清綻出個含蓄但大有深意的笑容後,看得大開眼界的項少龍失魂落魄時,又
回覆了一貫清冷的神情,淡淡道:「項統領請!」竟是對他下逐客令。
項少龍隨着她手勢的指示,往大門走去,琴清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後,默不作
聲。
項少龍涌起惡作劇的念頭,倏地停了下來,琴清那想到這一向謹守禮數的人有
此一着,嬌呼一聲,整個嬌軀撞在他背上。
那感覺要怎樣動人就那麼動人。
項少龍在這剎那回復了初到貴境時的情懷,瀟灑地回身探手挽着她不盈一捻的
小蠻腰,湊到她耳旁低聲道:「琴太傅!小心走路了。」
琴清也不知多久沒有給男人的手探到身上來,渾體發軟,玉頰霞燒,像受驚的
小鳥般抖顫着,兩手便來推他。
項少龍不敢太過分,乘機放開了她,一揖到地說:「請恕項少龍無禮,琴太傅
不用送客了。」
在琴清一臉嬌嗔,又惱又恨的表情相送下,項少龍心懷大暢的離開了。
在這一刻,他恢復了浪子的心情。
由於縛手縛腳的關係,這些日子來他給琴清、嬴盈、鹿丹兒諸女弄得左支右絀
、暈頭轉向、反擊無力。
到現在纔有出了一口氣的感覺。
想起剛纔摟着她纖柔腰肢的享受,一顆心登時躍動起來。
這或者就是情不自禁了。
忽然涌起的衝動,最是難以控制啊。
項少龍來到相府,接見他的是圖先,後者道:「平原郡發生民變,相國接到消
息後,立即趕入王宮見太后和儲君。」
項少龍心中一懍,平原郡是由趙國搶回來的土地,在這時候發生了事情,極可
能是龐暖一手策劃的,其中有甚麼陰謀呢?
呂不韋的反應,當然是立即派出大軍,趕往維護自己一手建立出來的郡縣,否
則說不定連毗
的上黨和三川兩郡,會有樣學樣,同時叛變,再有韓趙等國介入時,形勢可能
一發不可收拾,那東方這三個戰略重鎮,就要化爲烏有,白費心血了。
爲了應付這種情況,呂不韋必須把可以調動的軍隊全部派往平原郡鎮壓民變,
那時咸陽就只剩下禁衛、都騎、都衛三軍了。
在一般的情況下,只是三軍已有足夠力量把守咸陽城,但若在田獵之時,朱姬
和小盤都到了無城可恃的西郊,就是另一回事了。
假設高陵君能佈下一支萬人以上的伏兵,又清楚兵力的分佈和小盤的位置,進
行突襲,並非沒有成功的機會。
愈想愈心寒,又不便與圖先說話,遂起身告辭。
圖先把他送出府門,低聲提醒了他到那間民房見面後,項少龍忙朝王宮趕去。
快到王宮時,一隊人馬迎面而至,其中最觸目是嬴盈和鹿丹兒兩女,左右伴着
管中邪。
項少龍雖對兩女沒有野心,但仍禁不住有點酸溜溜的感覺。
兩女若論美色,可說各有千秋,但嬴盈的長腿、纖幼的腰肢和豐挺的酥胸,卻
使她更爲出衆,誘人之極。
兩女見到項少龍,都裝出與管中邪親熱的神態,言笑甚歡,對項少龍當然是視
若無睹。
管中邪自不能學她們的態度,隔遠領着十多名手下向他行禮致敬。
項少龍回禮後,管中邪勒馬停定,道:「平原郡出了事,儲君太后正和呂相等
舉行緊急會議。」
兩女隨着管中邪停了下來,擺出愛理不理的氣人少女神態,不屑地瞪着項少龍。
項少龍心中好笑,先向她們請安,才說:「管大人要到那裏去?」
管中邪從容瀟灑地道:「兩位小姐要到西郊視察場地,下屬陪她們去打個轉,
順道探訪昌文君他們,天氣這麼暖,出城走走亦是樂事。」
項少龍哈哈笑道:「有美相伴,自然是樂事了!」不待兩女有所反應,策騎去
了。
唉!若非與呂不韋如此關係,管中邪應是個值得結交的朋友,那時他只會爲朋
友有美垂青而高興。但現在卻感到棋差一着,給管中邪佔了上風,而他則是束
手無策。
抵達王宮時,會議仍在議政廳內進行着。
昌平君把項少龍拉到一角道:「你見到嬴盈嗎?」
項少龍點了點頭。
昌平君道:「是否和管大人在一起。」
項少龍再點頭,道:「聽說是要到西郊視察田獵場的地勢。」
昌平君嘆了一口氣道:「今早我給左相國徐大將軍找了去訓話,要我管教妹子
,不要和呂不韋的人這麼親近,今趟我是左右做人難,項大人能否救救我?」
項少龍當然明白這小子的意思,苦笑道:「你該知管中邪是個對女人很有辦法的
人,本身條件又好,無論體魄外貌劍術談吐,均無可挑剔,明刀明槍我亦未必勝
得過他,何況現在貴妹子視我如大仇人,這事還是聽天由命罷。」
昌平君愕然道:「怎能聽天由命,我們這一輩的年輕將領,最佩服就是徐先的
眼光,他看的事絕錯不了,若嬴盈嫁了給管中邪,將來受到株連怎辦纔好。呂不
韋現在的地位還及不上以前的商鞅君,他不是也要給人在鬧市中分了屍嗎?外
人在我大秦沒多少個能有好收場的,官愈大,死得愈慘。」
項少龍倒沒從這角度去想這個問題,一時間啞口無言。
兩兄弟之中,以昌平君較爲穩重多智。昌文君則胸無城府,比較愛鬧事。
昌平君嘆道:「現在你該明白我擔心甚麼了,問題是與管中邪總算是談得來的朋
友,難道去執着他胸口,警告他不可碰嬴盈,但又交待不出理由嗎。」
項少龍爲之啞然失笑,昌平君說得不錯,難道告訴管中邪,說因怕他將來和呂不
韋死在一塊兒,所以不想妹子和他好?
昌平君怨道:「枉你還可以笑出來,都不知我是多麼煩惱。」
項少龍歉然道:「只是聽你說得有趣吧了!說到婚嫁,總要你們兩位兄長點頭
才能成事,管中邪膽子還沒有那麼大吧」
昌平君忿然道:「像你說得那麼簡單就好了,假若呂不韋爲管中邪來說親,甚或出
動到太后,我們這兩個小卒兒可以說不嗎?」
項少龍一想也是道理,無奈道:「你說了這麼多話,都是想我去追求令妹吧了
!何不試試先行巧妙及婉轉點地警告管中邪,鹿公已這麼做了。」
昌平君苦笑道:「鹿公可倚老賣老,不講道理,四十年後我或者可學他那一套,
現在卻是十萬個行不通。嘿!難道你對我妹子一點意思都沒有嗎?在咸陽,寡
婦清外就輪到她了,當然,還有我們尚未得一見的紀才女。」
項少龍失笑道:「你倒懂得算賬。」
昌平君伸手拿着他手臂道:「不要顧左右而言之了,怎麼樣?」又看着他手臂道
:「少龍你長得非常粗壯。」
項少龍心中實在喜歡昌平君這朋友,無奈道:「我試試看吧!但卻不敢包保會
成功。」
昌平君大喜,此時會議結束,呂不韋和蒙驁、王神色凝重地步下殿門,邊行
邊說着話。
呂不韋見到項少龍,伸手召他過去。
項少龍走到一半時,呂不韋已與蒙王兩人分手,迎過來扯着他往御園走去,低聲道
:「少龍該知發生了甚麼事,現經商議後,決定由蒙驁率兵到平原郡,平定民
變。王則另領大軍,陳兵東疆,一方面向其他三川、上黨兩郡的人示威,亦
可警告三晉的人不可妄動。」
頓了頓再道:「這事來得真巧,倉卒間駐在咸陽的大軍都給抽空了,又碰上田
獵大典,少龍你有甚麼想法?」
項少龍淡淡道:「高陵君想謀反了!」
呂不韋劇震道:「甚麼?」
項少龍重複了一次。
呂不韋回過神來,沉吟頃刻後,來到御園內一條小橋的石欄坐了下來,示意他
坐在對面後,皺眉道:「高陵君憑甚麼策反了平原郡的亂民呢?」
項少龍坐在另一邊的石欄處,別過頭去看下面人工小河涓涓流過的水,隱見游魚
,平靜地道:「高陵君當然沒有這本領,但若勾結了趙將龐暖,便可做到他能
力以外的事。」
呂不韋一拍大腿道:「難怪龐暖葬禮後急急腳的溜了,原來竟有此一着。」
接着雙目閃過森寒的殺機,一字一字緩緩道:「高陵君!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
了。」
再轉向項少龍道:「他若要動手,必趁田獵這大好良機,這事就交給少龍去處
置,若我猜得不錯,高陵君的人將會趁今明兩天四周兵馬調動的混亂形勢,潛
到咸陽附近來,高陵君身邊的人亦不可不防,但那可交給中邪去應付。」
項少龍心中暗笑,想不到高陵君竟無意中幫了自己一個大忙,呂不韋怎麼蠢也
不會在這微妙的形勢下對付自己,這當然亦因他似是答應了呂娘蓉的親事有關
系。
呂不韋站了起來道:「我要見太后和儲君,少龍要不時向我報告,使我清楚情況
的發展。」
項少龍扮出恭敬的樣子,直至他離開後,才策馬出城,往西郊趕去。
***13.11第十一章識破陰謀
項少龍偕十八鐵衛抵達西門處時,剛好遇上紀嫣然等回城的車隊。
馬車在寬敞的西門大道一旁停下,項少龍跳下馬來,先到烏廷芳、趙致、田氏姊妹和
項寶兒所乘坐的馬車前問好。
烏廷芳等都是俏臉紅撲撲的,使項少龍感覺到她們因大量運動帶來的活力。
項寶兒見到項少龍,揮著小手喚爹。
趙致怨道:「你這幾天很忙嗎?」
項少龍陪笑道:「田獵後我找幾天來陪你們吧!」
烏廷芳嬌憨道:「致姐莫要管他,我們和清姐遊山玩水,都不知多麼寫意。」
項少龍伸手入窗擰了她和項寶兒兩張同樣嫩滑的臉蛋,又關心地與田氏姊妹說了幾句話
後,才往後面一輛馬車走去。
簾子掀了起來,露出紀嫣然和琴清的絕世容姿,後者俏臉微紅,狠狠的盯著他,
似嗔還喜。
項少龍看得心跳加速。
紀嫣然露出一個千嬌百媚的甜蜜笑容,柔聲道:「項郎到西郊去嗎?」
項少龍點頭應是,順口向琴清道:「平原郡發生民變,平亂大軍將於明天出發,
此事極可能與高陵君有關,現在呂不韋已知此事,還著我全權處理,琴太傅可以放心了。」
琴清抵敵不住他的目光,垂下俏臉,情況非常微妙,充滿了男女間的吸引張力。
紀嫣然嬌軀微顫,低聲道:「呂不韋這幾天是否不斷對你示好哩!」
項少龍想起他重提婚事,點了點頭。
紀嫣然湊到他耳旁以僅可耳聞的聲音道:「他真的要殺你哩!所以才作出種種姿態,
使人不會懷疑到他身上,你若不信,可向太后和政儲君試探,當會發覺呂不韋清楚
地給了他們這種錯覺,唉!夫君你太易相信別人了。」
項少龍心中一懍,但仍是有點不太相信,茫然點了點頭。
紀嫣然伸手重重在他手臂擰了一把,嗔道:「想想吧!以呂不韋的精明,怎會不密切
監視高陵君,何須你去提醒他?高陵君如若造反,最高興的人就是他哩!」
這幾句話琴清亦聽到了,露出注意關懷的神色。
項少龍虎軀一震,終於醒覺過來,施禮道:「多謝賢妻指點,項少龍受教了。」
紀嫣然望往琴清,後者正怔望著項少龍,被紀嫣然似能透視人心的清澈眼神射過來,
作賊心處的再次粉臉低垂。
紀嫣然嗔怪地白了項少龍一眼,深情地道:「小心了!」
待車隊遠去後,項少龍才收拾情懷,往西郊趕去,心情與剛纔已是完全不同的兩回事了。
出城後,項少龍策著疾風,領著十八鐵衛,沿著官道往田獵場馳去。
運送物資到獵場的車隊絡繹不絕,非常熱鬧。
道旁是原始林區,數百年樹齡的老鬆、樺樹直指天空。
離城三裏許處,地勢開始起伏不平,每登上丘巒,可見到涇水在東南方流過,隱見伐下的
木材順水漂往下游處的田獵場,以供搭建臨時營地之用。
際此春夏之交,長風陣陣,拂過草原山野,令項少龍頓覺神清氣爽,聽著樹葉對風聲的應
和,心頭一片澄明。
涇河兩岸沃野千里,小河清溪,縱橫交錯。
森森莽莽、草原遼闊,珍禽異獸,出沒其中。
穿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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