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柳燕悠一下子对這個一直笑着的男人沒了好感,眉头皱了起来,淡扫他一眼道:“为什么你们男人都這么自我感觉良好?”
简清阳摸了下鼻子,面色有些尴尬,之前一直照顾柳燕悠的丫环不高兴了,脸冷了一下,目光很是不满。
柳燕悠微抬起眼,开口问:“說吧,为什么把我抓来這儿?别說什么仰慕已久的话,我不是傻子,不会相信這种不切实际的话。”
简清阳挑眉,目光裡多了份赞赏,笑道:“姑娘果然与众不同,怪不得太子殿下宁愿丢掉太子之位也要得到你。”
听他提到太子,柳燕悠正视他,微皱起眉问:“把我掳到這儿来不会是他的意思吧?”
简清阳笑意扩大,微耸了下肩道:“還真就是他的意思。在下本来還想故弄玄虚糊弄一下,沒想到姑娘冰雪聪明,竟然一下子就猜到了。”
柳燕悠闻言眉皱得更紧,她不知道這对她来說是好還是坏。
表面看,似乎是好的,毕竟她因此脱离了皇甫云睿那厮,這可是她一直想要达到的目标,如今有了皇甫云寒的帮助,轻易就做到了,只是她又有些怀疑,皇甫云睿真的就能就此放手,不再欺凌她了嗎?
要是以往,她可能還会做如事想,但现在,她不敢這么想了。
以她对皇甫云睿的认知,就算他不要的,他也不允许别人得到,更何况,那個人還是他的皇兄,他怎么可能任由他的皇兄跟自己這样低贱的女子在一起?他当初毁掉玉含烟不就是为了让皇甫云寒放弃嗎?而如今,她只有比那时還要不堪,他怎么可能由得自己随皇甫云寒高飞?
想想都觉得太子想得似乎太简单了,不管如何,他身为太子,哪有那么多可以自己随意的事儿?
只怕他的婚事早已经安排好了,所配女子也必定是将来可以助他坐稳皇位的人家,還得是嫡出,而女子是永远不可能出现在婚册之内的。
若說他宁愿不做太子?她微摇头,太子之位是他說不干就能不干的?
虽然她是现代人,但古代狗血宫廷剧也不是沒看過,這位子不光是個人的,還是与他有联系的各种势力的混合,是他想推就能推掉的,只怕他還沒推掉,自己這边儿就得祸从天降了。
简清阳被她识破,似乎有些不好意思,闲聊了几句就离开了,只是柳燕悠总觉得他看她的眼光有些怪怪的,但她根本沒功夫细想,因为简清阳才走沒一会儿,皇甫云寒就到了。
皇甫云寒才一进院子,就眼光发亮,快走几步来到柳燕悠的跟前,上前捉住她的一只手道:“含烟,我已经向父皇上书請辞,我們很快就可以远走高飞了。”
柳燕悠有些不自在的抽回手,淡淡地說:“太子殿下,我已经說過了,我沒有這样的福气,還請殿下收回成命吧。”
皇甫云寒眸子一黯,双手抓住她的肩,让她看着自己,语气急促地问:“含烟,你为什么這么說?”
柳燕悠叹口气道:“含烟一介风尘女子,怎堪伴殿下左右?更何况,如今含烟已经非清白之身,名义上仍是睿王爷的十一夫人,若跟殿下走了,殿下岂不是要落下抢弟媳的坏名声?”
皇甫云寒握紧她的肩,郑重的說:“含烟,我不在意你的身份,不在意那些虚无的名声,我只在意你,我不管别人怎么看我,只要你我是真心相待,我便什么都不怕。”
柳燕悠轻叹口气,這太子的痴心還真是够深的,既然這么深,为何当初不早一些迎玉含烟過门儿?若玉含烟早成了他的人,也就不会有当初被污自杀一事了。只是转念又一想,皇甫云寒如此看重玉含烟,自然不会那么草率地定二人的终身,怕是想争取光明正大的迎娶的,只是他太天真了,低估了其中的困难。
皇甫云寒见她不說话,以为她被說动了,松开她的肩,将她拥进怀裡,摩挲着她的发說:“我意已决,這一次,谁也不能再让我改变主意。”
柳燕悠不說话,任他拥着,心裡默默地替玉含烟感动,不管当初他们如何,她只看如今也已经被感动,就让她代替玉含烟给這位男子一些温暖吧,虽然在她想来,這温暖只怕不会长久。
事情果然如她所料,皇甫云寒与她匆匆一面之后,就被叫进了宫,沒了音信,而她這儿,也不太平。
当晚,她喝的茶裡就被人下了药,要不是她不小心碰翻了杯子,也许已经一命呜呼见了阎王。
简清阳对此很有些意外,之后就加强了她住的院子的防卫,连原本在院子裡服侍的丫头也全都更换了一遍。
柳燕悠躺在却睡不着觉,沒想到风雨来得這样急,她就說嘛,太子之位哪是他随便就能推掉的,這关乎朝堂诸多关系,怕是他還沒被立为太子之前已经有不少人开始经营了,怎容他說推就推掉?只是自己,只怕是不得安稳了。
从晚上下毒一事来看,那毒药相当的辛辣,连地砖都烧了起来,想来是一定要置她于死地的。還好她是柳燕悠,不是原来的玉含烟,若不然,只怕光吓已经被吓得不轻了。
叹口气,她苦笑,皇甫云寒一定沒想到這一层,或者想到了,也沒觉得别人一定会对她下死手,若不然,以他对玉含烟的情谊,只怕私奔一事是提也不会提的。
手抚着额,望着帐顶,她不由得感慨,也不知下一波什么时候来,会是什么样的形式?想不到她一现代人,穿到這儿来還能弄得這么满城风雨的。先是在睿王府被刺,如今又被下毒,到底還有多少人想要她的命?
夜渐渐深了,窗外突然传来打斗声,并不怎么激烈,沒多久就沒了声响,柳燕悠从坐起来,有些不放心,决定下床出去看看。
才走出去,就看到简清阳带着人进院,看到她,他笑了起来,“還是扰到你了?”
柳燕悠问:“是针对我来的吧?”
简清阳笑笑道:“不用担心,已经被我的人打发了,我過来就是知会你一声,外面我已经加派了人手,你可以好好休息,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出来,既然你住在我這儿,我自然会全力保你万全。”
第二十一章暗香袭人
柳燕悠回房坐在床上,内心不安。
這一天之内接连两次,看样子他们对她是必诛不可。
想想就觉得好笑,皇甫云寒虽然是因她而萌生退意,可也正說明他原本就沒有做好太子之心,如今因为有了她的介入,就把所有的一切都推到了她的头上,真的是杀了她就了事儿的嗎?她却觉得未必。
晚上躺在床上胡思乱想了许久,天将亮时才睡着。
许是听到她在這边儿遇到了危险,皇甫云寒第二天一早又過来了,她刚睁开眼就看到他人在床前,正脉脉含情的望着她。
柳燕悠還沒开口,他就先开了口问:“你還好吧?”
柳燕悠点头,想要起身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皇甫云寒看出她的顾虑,微红了脸說:“我出去等你。”然后就起身出去了。
柳燕悠叹口气,他的眼神太有感情,让她很有压力。
毕竟面对的是這么出色又深情的男子,她总觉得自己占了玉含烟的身子才让他无法得偿所愿,一遇到他那样的眼神她就愧疚不已。
起床洗漱過后,来到院子裡,就见他长身玉立在一株海棠树前。
想是为了俺人耳目,他是换了常服過来的,但仍不掩他身上的光华。
她走過去,微叹了口气问:“不是說最近可能来不了嗎?”
皇甫云寒转過脸看她,眼神清柔中带着一丝矛盾:“含烟,对不起,让你受惊了,我原本以为這儿很隐密,他们不会這么快就找到的,却沒想到……”
他话沒說完已是一脸歉疚。
柳燕悠趁机劝道:“殿下,恕含烟直言,您贵为太子,实不该为了我区区一烟花女子而放弃尊位,不說现在的情形,就算无人反对,只怕含烟也是承受不起。”
她說的是真心话,她自认沒有混迹后宫的本事,沒有与人争宠斗法的兴致。
皇甫云寒捉住她的手,眸紧锁着她的眼睛說:“含烟,不要這么說,除了你沒人有资格让我這么做,你又怎么会承受不起?”
柳燕悠還待再劝,他挥手打断:“别再說了,我意已决,不会改变。”
可能是柳燕悠的话影响了他的心情,他沒待多久就走了,走前再次细细嘱咐了简清阳一番,让他务必保证柳燕悠的安全。
简清阳自然应下了,在她住的院外又加了十几個来防护。
皇甫云寒离开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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