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有意见?
司让戴了他的金丝边眼镜。
其实他的侧脸轮廓线條并不锋利,更偏向于清秀俊逸的长相,轻抿着嘴唇,半遮住冷淡的眼瞳后,视线朦胧,配着系到最上纽扣的衬衣,举手投足透着斯文败类的禁欲感。
林夕的手還未离开时,便已经被他一把握住,顺着下来,轻贴在他侧脸上。
距离温热嘴唇的位置极近,他偏過头凑近,已经吻上她掌心。
又滑落至手腕,司让舌尖卷過她的血管,牙齿轻轻磕過跳动着的脉搏。
他闭着眼睛,看不清楚眸底的情绪,做出的动作却无比亲昵,带着支离破碎的性感。
让人很想扯开他的领口,看着這具完美的皮囊彻底失控的表情。
林夕略晃了下神儿。
這并不在她的计划之内,顿了几秒后,她尝试着想要收回手。
司让出乎意料地并沒有阻拦,只是在她望過来时抬起眼。
无辜的伤心茫然视线,像极了被主人抛弃后的小狗。
林夕不說话,他也就一直不說话,呆呆地看過来。
完全不像是司让能做出来的事情,林夕都有点惊讶,被他盯得率先错开目光,不太自然地问道,“干嘛?”
她声音很轻,声线放得柔和,片刻后,眼前出现一只手。
悬在半空中,司让坚持地平伸出手。
直到林夕试探性地搭上,他反握住,将人拽到距离身边更近的距离。
“就是想你了。”司让哑着嗓子回答道。
說话的时候,似乎是想把林夕的脸看得更清楚,他摘下眼镜。
大概是被她這一晚上话语行动中的迁就给暂时迷惑住,司让将眼镜放到一边的时候,动作很稳。
司让短暂地忘记了伪装,林夕注意到了,藏在半边暗处的嘴角微勾。
就知道司让這样的性格,是绝对不会把他自己处在一個毫无防备的状况下的。
就着他的动作,林夕顺势贴近,嗅到极浅的酒精味,以及,醒酒茶的清冽味道。
喝醉是真的,迷茫是真的,示弱也是真的,只是,還尚存一部分的理智清醒,也是真的。
林夕却装作浑然未觉的样子,抬起另一只還自由着的手,不紧不慢地给他整理领带。
动作很轻,略硬的指甲时不时划過他喉结,难以避免的。
她的眼角余光中,司让依然是掩藏的极好,脸上不带半分杂念。
只是,呼吸间起伏加快的胸口,到底暴露了他的渴望。
林夕却只若无其事地收回手,“我去煮点醒酒的,有嗎?”手轻轻挣脱下,她說话时抬起眼,自下而上望向司让,试图起身。
司让沒松开,反而在她站直后更用力地拽人過去,在她整個人要跌落在他身上前,环住她的腰。
“你发现了。”他贴着林夕的耳窝嗫嚅道,“怎么這么快。”声音裡居然夹杂了几分委屈的抱怨。
很难知道是计划好的顺势而为還是即兴发挥。
但灼热气息钻入耳尖,有点痒,林夕别开脸,冲着他眼镜的方向努努下巴,“你演技還不够好。”
耳边一声轻笑声,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想观察他脸上的表情,林夕也不管那么多了,单手撑着他大腿,试图仰起脸。
沒能成功。
司让恰到好处地低着头,她沒有意识到,才侧脸過去的时候,嘴唇便已经贴着他嘴唇滑過。
被惊了下,来不及想太多,林夕下意识地便顿住了动作,僵在原地,连手也忘了收回。
她手掌几乎完全贴着西装裤,凭感觉就能想象出指尖弯曲的弧度。
司让控制不住地闷哼出声,反应完全快于還要继续演下去的理智,他俯下身,便想去含住她的嘴唇。
尤其是想象到中午的时候,夏慕朝的那副表现,他的指尖就更加压制不住地颤抖,压得她更加靠近近。
只是酒精到底让大脑的反应更慢,林夕只略偏了偏头,便已经轻松躲過司让根本算不上偷袭的偷袭。
他有点着急,跟着偏過头。
林夕又躲過,不多不少,每次只差那么点短短的距离。
猫捉老鼠一般的逗弄,她的眼神中透着调笑的意味。
司让想要却又得不到,偏偏她的侧脸又在他胸前翻来滚去,心脏的位置跳得更快,后脑的位置像是被人轻轻地挠了一下,又麻又痒。
他索性不再动作了。
片刻后,林夕却又反過来凑近他的脸,跟上次一模一样的话,只是又多了几分调皮的玩闹,“想要,求我啊。”
床外湖心亭昏黄的灯亮起,照在林夕的脸上。
她挑着眼睛,嘴角勾起,像是平常女朋友跟男朋友撒娇的表情和语气,黑色瞳孔中,只剩下他一個人。
司让莫名便有了种只有他们二人存在的感觉,垂下眼来望向林夕时,心底早已软下来一片。
“求你了。”冲动时话便脱口而出,司让眉眼语气都软下来,在她诧异地盯着他看时,眼睛亮闪闪期待地回望過去,拉着她的手,轻晃晃。
這還是司让嗎?
有点恍惚,但林夕依然遵守承诺,手抬起揽住他脖颈,轻贴過去。
只是不知道司让是不是接连受到了刺激,加上林夕并沒有刻意地抗拒,他的吻来得肆无忌惮,恨不得掠夺過她舌尖每一寸皮肤,把其他人曾经存在過的气息完全清楚。
直到林夕到最后彻底喘不過来气,几乎是软软地靠在他身上,司让才就此罢休。
林夕的大脑都快要空白,只顾着大口喘气,冷不防听到他在耳边征询地问她,“周末陪我回家一趟吧?正好家族聚会。”
說话也沒那么轻松,司让呼吸声有点重,断句频繁,但比起她的状态,到底是要好上太多。
林夕翻個白眼,知道這话他一旦說出口,就绝对不会给她拒绝的空间。
只是对于其他人连提都不再提,司让显然是已经下定了决心。
她少气无力地质疑他,“我要是說不呢?”
“那很抱歉,课代表的期中和期末考试,可能都要挂科了,介意跟你的下一届一起重修嗎?”
分外直白的威胁,林夕挣扎着抬眼瞪他,冷不防却迎上了一对带着笑意的眼。
知道司让是在开玩笑,也果然,他轻飘飘羽毛般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很快便再次回答道,“那我就下周再问一遍。”
林夕冷哼一声。
其实不必拖得這么久,耽误她的进程。
应了声好,她肯定地点点头。
在司让心目中,无疑是比上回跟顾年意說清楚分量更重的承诺,他不自觉地便勾起了嘴角,再次模仿遍林夕肯定的回答。
“好。”
司让揽得更紧,惯来情绪不外露的人,眼下的喜悦却藏都藏不住,话也多了起来,“可能是因为酒精,醒酒茶我沒有喝太多,头有点晕,但是我好高兴……”
几乎能算得上是絮絮叨叨。
翻来覆去便只有高兴,沒想到,头晕三個关键词。
念得连带着林夕也头晕起来,抬手按上司让的嘴唇,成功使他闭上了嘴,睁大眼睛望過来。
“头晕睡觉吧,不然明天還会头痛。”林夕撑着起身,在他還沒来得及再次开口之前,便径直公平地安排好,“你睡沙发,我睡床。”
意料之外的惊喜,司让生怕她再反悔,乖乖地不吭声,点点头。
第二天林夕完全清醒過来时他還沒有醒。
想起来今天還有司让的课,但看時間,两人都已经是错過了大半。
只是看班级群裡却并沒有人讨论,林夕理了理头发,跳下床踩着鞋,正要去洗把脸,路過沙发时,冷不防被司让攥住手腕。
“我昨天請過假了,今天沒课。”长時間的睡眠足以使他摆脱酒精的困扰,說话时嗓音已经恢复正常,司让笔直坐起,视线中一片清明。
林夕点点头,随便找了個借口,“下午還有课,我要回家拿书。”
她应付地在司让额头落下一吻,“早安。”
在对方怔愣住时,轻松地挣脱。
直到人影消失在盥洗室门前时,司让才懊恼地反应過来,起身過来,“我送你。”
“嗯。”林夕短暂地应声。
算是意料之中,在家裡楼下停车场,她瞥见了夏慕朝的车。
单向镜面看不出裡面是否有人,但林夕知道夏慕朝在,应该至少是一宿。
路過时特意转過头,她视线若无其事落在挡风玻璃上几秒,在司让察觉到异样前
,又很快收回。
鱼,差不多是时候要经不起诱惑向網裡游過来了。
下午线代课结束,天气不太好,半明不暗,要下雨的前奏。
她从教学楼裡出来,沿着惯常走的小道往前走,不远的地方,觑到夏慕朝停在路边新换的一辆车。
以为這样她就不认得了……
林夕脚下沒停,依旧踱着步子不紧不慢地接近。
即将经過时,黑色车门忽然打开,车内夏慕朝一把攥着她坐在副驾的位置后,很快给人束上安全带,关上车门。
“你是不是对我有意见?”他沒看過来,视线专注投向前方,发动跑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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