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溫清緲9

作者:金呆了
隨年紀上漲,清緲的記憶力變得很差。溫澤將她的情感填得太滿,把別人都擠了出去。

  車上,她終於在清粵和王之渙一問一答裏喚起記憶。

  他們第一次見面時,清粵引出過一個關聯點——她和王之渙是同校同級的同學。

  隱約記得提及這點時,王之渙表情淡淡,似乎與她沒有舊識情緣。只是清粵不信王之渙沒聽過自己名號,堅信長大遇見的每個和自己同學過的人,都對溫清緲三個字印象深刻。

  清緲當時神遊太虛,完全沒有在意,這刻想來,真是好累

  她最煩愛得很用力的人了,這輩子遇見個溫澤都要了她的命,要是這個男的喜歡她很久,她的即刻反應就是那張互聯網動圖——手刀逃跑。

  清粵乃言下車的時候,清緲甚至想跟他們一起回家。

  她懶洋洋歪倒副駕,準備裝死到家。王之渙大概是跟清粵說話說累了,紅綠燈時喝了幾口水,咕嘟咕嘟,引得她口水大動,卻一句話沒與她搭,也沒問她要不要喝水。

  這倒讓她空落落的。她隨時準備深吸一口氣,奉送一出抱歉的拒絕。

  結果這廝一路沒說話。

  清緲闔目,感受眼皮光線的微妙變化。

  她住所附近有一條長長的燈帶,開車回程有時會閃花眼,故此,天堂一樣的光芒刺入眼皮時,她知道要到家了。

  只是車剛停下,她直起腰,王之渙就落了鎖。時間卡得很死。

  清緲睜眼,一雙清明對上他的深不可測。

  “怎麼?”她示意車鎖。

  他故作不解,挑眉讓她說完。

  清緲只能直言:“我到家了。”

  王之渙並沒有放過她的意思,身體前傾,沒有開鎖,他說他知道到了。

  知道還不開鎖?清緲避開身體,語氣冷淡,“我們是相親,隔着層長輩呢,自重,大律師。”

  “挺刺激的。”他不再紳士,充滿挑釁地捏住她的下巴,帶了點力道,“隔着長輩,你要怎麼說今晚的事?”他對溫清緲告狀很有興趣。

  清緲被他的無恥氣到,扭開他的桎梏:“我會說你非禮我。”她從沒有遇見過任何一位相親男士對她動手動腳。清緲本身比較冰山,給男人距離感,一般不會有男人這樣犯賤。

  來了王之渙這樣大膽的,她一時間居然不知如何應對。

  “怎麼非禮的?碰了你的下巴,不夠吧。”王之渙點開手機錄音,“給你加點證詞吧。”

  下一秒,車廂內的微弱光芒被他的鼻尖撞滅。

  清緲在忽如其來覆上的黑暗和橫衝直撞的濡溼裏失去方向。作爲成年人,她居然反應了至少三秒,才意識到被強w了。離譜。

  清緲升起對抗反射,掙扎中,徑直掐上他的喉嚨,用力到雙臂充血,而在隔開的距離裏,她看到了王之渙暴突的青筋。

  抵抗時分他們的c挨在一起劇烈c息,男與女的力量懸殊一目瞭然。

  他被掐了脖子仍狀態自若,挑釁地探出s尖,舔了圈她的c珠。這無恥程度叫清緲瞠目結舌。她的直覺果然很準,這就是個渣男。王之渙的情緒被她點燃,一晚上熱臉貼冷屁股,這境況上一次遇見還是在高中,同樣的,主角也是溫清緲。

  “溫清緲,你是不是覺得自己長得美可以爲所欲爲。”

  居然倒打一耙。清緲:“我從沒這麼想過。”

  他慢條斯理撥弄她的長髮,細究她神色變化:“那把我的情書貼在布告欄,是出於想讓我出名的目的。”

  有這事?清緲完全不知道:“對不起,我道歉。”她第一反應是道歉,等意識到這意味着默認,又在他發狠的動靜裏抽息強調,“我不知道那事,我從沒聽過你的名字。”也許情書都沒看到過。此刻死無對證。

  “從沒聽過我的名字?”王之渙笑得充滿報復,“你很拽啊。”隨他手下的開關一按,他們跌進深淵,“那行,你告狀的時候估計要反覆提我的名字,保你記住。”

  清緲瘋了,她居然可恥地升上股受辱的興奮,但她不能露出絲毫享受,她要抵抗,這人無恥。“王之渙,你這是r/a/p/e,我可以告你,這不是告訴長輩這麼簡單。”無法想象,此人的手居然探入安全帶下。

  “可以,過了今晚。”他要驗證一個事。

  清緲見硬的不行,手撐在他肩上,用軟的:“求你。”她的眼神楚楚可憐,一定可以軟化他。

  果然,他喫軟的。

  王之渙銳利的眼神劃過一道精光,指尖動作隨之休止:“行,好好求。”

  “什麼?”

  “求我啊。”他牽起脣角,目光諷刺。

  你溫清緲氣急。

  就着無處可躲的兩釐米伸手空間,清緲給了他一巴掌。

  這一把掌更像撫摸,也真給他鑽去空子。

  王之渙趁勢……挑釁一圈……

  “”

  清緲承認,那一刻她的身體徹底發生了改變。

  清緲說她喜歡痛,王之渙說他最會給女人喫痛了。說得是那樣信誓旦旦,可這廝實際臨陣磨槍,什麼也不會。

  王之渙每如此來回,清緲提出算了。

  剛剛那副凶神惡煞都是裝的,他一直怕搞傷她,根本沒有敢

  沒開燈的房間燭火搖曳,他很高大,站在房間內鬼影一樣,像來喫她的野獸。

  他一步步靠近蹲下。

  溫清粵在暗影中再次感到一股壓迫感,只是目光交匯,他釋出一口氣,語氣平靜:“溫清緲,你真的是個”

  王之渙有個同學,吹他睡過溫清緲。

  王之渙以爲自己聽錯了,高冷校園女神,情書都不屑一顧,怎麼會混這種沒勁的圈子。據他說,她下彎那裏有顆很漂亮的紅痣,很特別(1)。他說的時候得意洋洋,王之渙卻覺得心裏的女神毀了。是以,他進來第一件事就是壓住她,驗證這件事。萬萬沒想到,溫清緲也是飢不擇食的人。

  清緲咬牙。她知道是誰了。真是個垃圾。

  王之渙將燭油一潑,奇怪地看着地面這副祭天畫面,“溫清緲,這有什麼好玩的?”

  清緲問他:“你要不要感受一下。”兩人已呈赤l相對,不然幹嗎呢?

  她滴了一滴60度熔點的黑蠟在他前臂:“剛開始有一點熱,蠟燭凝固收縮,會牽拉你的汗毛,像有無數只小手在抓你,很奇妙的痛,感覺到了嗎?”

  她期待地觀察他的反應。

  當年zane就是這樣教她的,說實話,車裏的王之渙很有主人天賦。

  王之渙皺了皺眉頭,挨近她:“嗯,舒服,我可以w你嗎?”輕輕說話溫柔注視的清緲比之青蔥時代,還要迷人。他承認,自己有回褪毛頭小子之勢。

  清緲湊上前,親親他,算作獎勵,繼續問:“就這樣嗎?除了舒服還有沒有別的感覺。”

  “我不是很喜歡這種痛。”他搖頭。得寸進尺,要她frenchkiss。嘴脣親親這種小朋友遊戲,他不屑。

  清緲失望。

  他進入後清緲狀態不佳,想的只是應付,硬件不錯,但她並不喜歡普通的形式。她可以接受無愛的x,但要有痛感。不然只是隔靴搔癢。

  兩人信號連接,王之渙明顯感覺到她狀態沒有剛剛那麼興奮,他附到她耳邊問怎麼了,她抱住他,沒有說話。

  王之渙告訴她,如果不是“溫清緲”,這場相親我不會去的。

  “爲什麼?”

  “年紀太大。”他厚顏無恥地坦白。

  清緲想也沒想,一巴掌甩他臉上,“賤男人。”

  車裏的那巴掌太曖昧也太輕,他沒有生氣,眼下太突然,王之渙明顯被抽懵。

  清緲的手勁是跟門縫無數次磨合出來的鋼鐵手,清脆響亮,像一塊浸水的溼毛巾用力甩在牆上,把他甩偏過頭去。

  清緲感受到一股神奇

  火辣辣的疼痛跳躍在臉上,他深不可測地盯她須臾,猛一個巴掌拍在她耳後。問這個夠不夠痛。清緲心跳狂震,(2)

  他說他不婚,她說她也是。他說煩死結婚了,她說她也是。

  他說勾搭你,只想你,想一頓校園女神。

  清緲在的裏,笑得捧臉發顫,“恭喜你如願。”

  王之渙受不了忽然正色,說不止想今晚。

  那眼神直勾勾地把她燙出洞來。清緲垂眼,走出關係,她居然害羞了。“好。”

  這晚很長,門簾緊閉,到早上十點多,清緲才意識到跟這個男人耗了這麼久。

  她的身體裏藏着一窟泉眼,遇痛即迸。王之渙中途驚歎過數回,是什麼人,能開發到你這塊寶。

  走前,他問她爲什麼沒結婚。清緲下c有點不認人,語氣沒了夜半聊天時的飽滿,懶洋洋的:“可以不答嗎?”

  王之渙深深看了她一眼,玩味道,“他最好是個死人,不然我會很興奮。”

  門一開,清緲嚇了一跳。溫澤也是。

  王之渙嗅出故事,朝溫澤點點頭,意猶未盡地捧住清緲的臉,用力深吻,“走了,再聯繫。”

  他走得很果斷,沒有問這是誰,也沒有自我介紹,電梯一來,頭也沒回。

  清緲的脣就這麼被咂摸高腫,頗爲誘人。

  溫澤平靜地伸出拇指,替她揩去溼潤,“我想來找你說說話的。”

  “我一夜沒睡,不知道要說什麼。”

  “行,那我走,你先睡。”他沒有打攪,轉身走了。

  溫澤走時遇上了清粵的車。以開門那一溜縫能看到的畫面,清粵應該是承受不住的。他自問,自己能承受嗎?又自答,他可以。

  喜歡上溫清緲,他就不是個正常人了。

  因爲丁葉未婚先孕想給他扣綠帽這事,丁家把她抓去打胎,懇求繼續婚事,他們爲三十二歲的獨生女付出挺大,列出的嫁妝讓溫家都咂舌。溫澤眼睛都沒眨一下,收下好處,完成了這樁婚事。

  丁葉聽她媽的,努力收心,找個老實不行的體面男人嫁了,生個孩子,過日子。但溫澤連藥都不肯喫,氣得她頭髮都豎起,這還怎麼生孩子。

  她絞盡腦汁,搞了兩次試管,結果順利得驚人。她見過他lu,問他爲什麼能lu卻不能進去,他說心裏有人。笑死丁葉了,她說她心裏有人也可以。溫澤目光冷淡,反問,是嗎?

  其實他知道,女人心裏有人也可以,男人心裏有人也可以。但他不行,他的yj盤踞的青筋大概刻着溫清緲的名字。

  清緲說過,他是天生的sub,而且只聽她的命令。

  說的時候清緲笑嘻嘻的,一定不會想到這是真的,而且真的這麼絕望。

  丁葉生完很牛,出了月子就跟前男友搞上,又大了肚子。她故技重施,哄他吃藥,說自己特別想要。溫澤也覺得對不起她,吃了雙倍的量。但她數學能不能搞好一點,爲什麼連周目都算不準。他抓住她的頭髮,“你當我死的?”

  丁葉害怕他打她,生氣的溫澤手勁很大,只能妥協地偷偷流掉。他教她,記得戴套。丁葉扁嘴,像個沒有心機的小姑娘,她說你要是願意經常吃藥就好了,你比別人的東西都要好。

  溫澤笑了,摸摸她的頭,當女兒哄:“保護好自己。”

  他去找清緲就是單純忍不住了,在溫家看到她,他全身都叫囂着越軌,但他知道她不願意。這樣不明不白地疲憊耗着,她不願意。

  她和王之渙牽手出現宣佈結婚,溫澤無比真誠說:“恭喜。”目光短暫交流,又禮貌地投到下一個身上。

  溫澤與王之渙聊天,宛如那天早上的交集沒有發生過,狀態自若。

  三十五這個數字在飯桌上不斷被提起,大家都說這個歲數好,溫澤也差不多這個歲數結婚的。

  他們沒有說話,只是在夾菜時注意到彼此手上的戒指,默契的沒有停頓。

  他們各自結婚,但那枚素戒,始終沒有摘下。像烙進了血肉。

  (十42)

  露營那天,是她的新婚旅行。就像她的婚事一樣,一切從簡。

  露營的人很多,夜裏朦朦朧朧,看螢火蟲人三三兩兩湊對。溫澤擠在人羣裏看準時機,逮到了清緲一個人的時刻。

  她很喜歡拍照。如果她的丈夫願意欣賞,或者她願意分享,會看到很多關於他的精彩。溫澤擋到熒海前,直直透過鏡頭與她對視。

  清緲迅速抓拍了幾張,牽起嘴角誇他:“還是很帥。”

  溫澤兩手插在口袋,與她隔開半臂距離,低聲說:“那天我在想,如果你沒有來溫家,我沒有遇見你,我會是什麼樣子?”

  清緲不假思索:“你不會有現在幸福的。”她仰起臉,笑得狡黠,“你們那些無聊的富家子人生,順風順水玩弄別人,有什麼意思啊,還是要喫點苦頭,還是要犯點賤的。”

  溫澤深以爲然:“說得對。又賤又開心。”

  溫澤最後一句和她說的是,“如果不和我在一起,可以讓你的手不那麼腫,我ok的。”他還想繼續聊點什麼,卻被清粵壞了事。

  清粵沒眼色地擠到兩人之間,帶着使命感地挽住清緲的手臂:“那邊視野比較好,我們去那邊吧。”

  清緲笑着說好。

  這晚他們喝了好多。清緲醒來時,熹微晨光撫上眼皮,透出黯淡的血管。鼻尖是溼漉漉的新鮮空氣,她躺在帳篷的睡墊裏,枕邊無人。

  約莫六點多,王之渙回來了。她揉揉眼睛在他的親w裏問他去哪兒了。這麼早,牙都刷了,一口清新的薄荷味。

  他眯起眼,逗她:“換//qi遊戲,玩嗎?”

  溫清緲沒理他:“我不會陪你玩這種事的。”說着又問,你去哪兒了。這麼早,哪裏有好玩的嗎?

  他知道她在關心什麼,附到她耳邊:“不告訴你。”

  早餐時,清粵問她,結婚開心嗎?婚後有沒有什麼特別幸福的事?

  溫清緲說有的,有啊,我每天都很幸福。平靜地醒來,平靜地睡去,媽媽開心,你也開心,我呢就會很開心。

  清粵不解,“你這說的什麼?”她要聽驚天動地的開心。王之渙看起來很會玩這種。她要聽!

  “反正就是開心。”

  清粵很容易不快樂,也很容易快樂。清緲不然,她不容易快樂,也不容易不快樂。她的上下限都太高了。如果她周圍的人會因爲她的平靜生活而快樂,那她會快樂他們的快樂。

  而她平靜開心時不會自虐,他看到了,也會開心。

  這樣看來,這是段很不錯的婚姻。

  丁葉半夜就走了,聽說孩子發燒。溫澤收拾東西時說,“平時再貪玩,聽到孩子生病,也火急火燎的。”

  清粵手無意識地攪拌牛奶加麥片,消化信息:“爲什麼媽媽回去,爸爸不用回去?”

  溫澤消極坦蕩:“因爲爸爸就是個擺設。”

  王之渙的電話從今天晨起就有些忙,他的當事人這邊有了重大進展,正在告訴女方如何留證據。

  清粵邊喝牛奶邊聽他講電話,眼睛眨也不眨,表情很認真,嘴邊沾了點奶糊也沒察覺。

  王之渙抽了張紙,友善地遞到她跟前,朝她努努嘴,清粵正要接,被清緲攔下,抽了張新紙給清粵擦嘴。她不喜歡王之渙挑逗她的妹妹。

  王之渙故作迷惑地看着清緲。清緲剜他一眼,將碗推到他手邊,輕聲說,“打完電話記得喫。”

  他拉過清緲的手,盯着遠方拆帳篷的溫澤,轉動她手指上的戒圈,怔怔出神。

  作者有話要說:(1)只有用手頂上去或者顛簸的時候才能看見

  是個好結尾

  我的故事不會有主角死,活着一切都有可能,曬一天的太陽也是一天的he

  (2)探出st,m眼如絲。他卷s入腹,回以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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