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第21章
她清晰地听见身体发出的疲惫响动,到家一头栽倒床榻,睡死過去。三十了,浪漫有点累。
同频的爱是很少的,大部分人感情修行的课题就在克服频道差异。
在周乃言的努力调频下,夫妻俩偶然同频。温清粤沒反应過来,待独自咂摸几日,觉出难以置信的甜味,越閱讀理解,越回甘无穷。
這浓度显然過分,轻而易举将温清粤過往的郁郁融化。好像她多年的酸心只是她想太多。
但有句话是這么說的,“月头三天摇,還有二十七天慢慢熬”,温清粤在金钱方面沒体会到這句话,倒是在丈夫续航方面颇有心得。
浪漫布局与抽巴掌下跪在某些方面是一样的,重在挽回。至于修正,這個過程对谁来說都漫长。
是日。清粤兴高采烈陪清缈“见人”。都說女孩陪女孩相亲,最怕男方搞错对象,但清粤陪清缈,沒這方面的担心。沒有男人会率先把目光落在奶呼呼的清粤身上。
清粤穿衣打扮偏森女,头发蓬蓬卷,约莫是肥胖過,她不是很喜歡穿紧身的衣物,一般场合,泡泡袖和宽松裙摆能给她包裹的安全感。
清缈一身干练黑西装,轻挽波浪,一言不发地坐在咖啡厅中央,时不时发出声“嗯嗯啊啊”,表示魂魄在场。
男方的视线于情于理都要落在清缈這幕大屏上,所以清粤只能像個电视背景音,一路引话题。
清缈相亲太多,清粤也只能偶尔陪同。在這些陪同裡,有她当场就想落跑的脑瘫男和轻浮鬼。她对清缈說過,每次陪她相亲,都会对周乃言的感情深一些。他就算嘴毒,皮相谈吐也能装個优质男。
今日這位男士,绝对是温清粤近四年“见人”歷史上最优秀的一個。从外貌谈吐到身世背景都拔尖,同时還是一名律师。
是以,“见人”结束,温清粤对清缈进行批评,认为今天她很不礼貌。一整個過程,对方明显对她很有兴趣,她却连笑容都很少流露。
清缈无所谓,她一直就是這样的。清粤着急,“這個不一样!”以前那些,要不是怕不礼貌,隔着窗户看看就跑都行,但今天這個真是個宝。
清缈问,“哪裡不一样,是能帮你打离婚官司嗎?”莫不是看上人家的职业了。
清粤抿嘴,不好意思說他帅得過分,“才不是呢是他名字好听。”
“王之涣?”清缈年了一遍,笑得讽刺,“你真是天真。”
温清粤意外,“你认识他?”
清缈笑得疏离,“我不认识,只是他坐下来那刻,我就知道他是個渣男。”他的眼神目的性很强,几乎在坐下的瞬间就将她扫描了一遍。清缈对此敏感。
相亲场合,太過自若,并非好事。
虽然清缈不感兴趣,清粤却是非常心动,還动手搜了這人,与小姨打了半小时电话聊今天這桩亲,将自己面对面套来的消息与小姨手裡的消息交换。她激动了半宿,睡前想起她和周乃言两天只說過一句话,人立刻蔫巴。
她听见心裡填充的鼓囊囊的气球,泡泡一样,接力破碎。
清缈下午问她,现在是不离了嗎?
清粤想了想,是啊,哈哈,我是不是很傻?一阵闹腾,最后只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清缈复杂地牵起唇角,“我就知道你不会离的。”說着,模仿奶奶经典语,了然地說,“女人么,不都那样嗎?”
是啊,男人么,不就那样。
温清粤想想无解,颠来覆去想到几天沒弹琴,很乖地走到携带而来的电子琴旁,单手弹了段《mysoul》,一边弹一边想,明天要去凌浩那裡聊聊。
夜色朦胧,华灯一盏盏熄灭。周乃言赛前冲刺,推杯换盏后身疲手软,瘫在饭店大堂的皮沙发上,枕着别人屁股烙下的深坑。
wechat收到段视频,沒有画面,沒有语言,只有一段流动的熟悉音符裹挟情绪递了過来。
他上滑看了看上次发消息的時間,轻扯唇角,一字一字自喉腔挤出:“我也想你”
過了会,都睡着了,手机震了。周乃言混沌地回到人间一秒,差点再次栽进梦裡。他甩甩头,强行清醒点开消息。温清粤发来:【我不信!】
他真睡着了,失去意识前還在心裡用余电怼了她一句,嗯别信我這样的人。等被扶回酒店房间,躺了個澡,再捞起手机,看见一通未接来电,记忆迅速涌上。
凌晨三点,温清粤已经气睡了。接起电话,自然沒有好气,但她也不知道要說什么,该說的好像都說了。
温清粤:“”
周乃言:“”
通话的第一分钟是互相探听彼此呼吸還稳不稳定的状态。第二分钟,周乃言开口:“生气了?”
温清粤揉揉眼睛,“我为什么要生气。”
“因为我沒有像客服一样回复消息。”周乃言将随叫随到,态度良好的对话称为客服。
“你在讽刺我。”她听出来了。
“哪敢啊,您现在举着尚方宝剑。”
他们還挺少在电话裡聊天的,毫无主题的情况下,温清粤空白了。
“我”
“吃了,喝了,在酒店,刚睡着了,现在醒了。距离你”他将浴巾一丢,整個人敞在了床上,心算了算,“一千多公裡吧。”
“什么啊”就是在讽刺她!温清粤咬住被套,绞尽脑汁要刀回去,“我今天看到了一個帅哥。”
“清缈相亲的那個?”
噫?对哦,她說過她今天要陪清缈相亲。他居然還记得。她以为他压根沒在意。
“嗯,三十五,和清缈同岁,比你大一岁,但是好帅,保养得完全看不出来。”這款和周乃言完全不同。周乃言是懒洋洋的狮子,爱晒太阳,不主动发起进攻他压根不理你。王之涣攻击性很强,眼睛鹰一样锐利,一看就很难驯,需要熬。
温清粤称一场下午茶就被电晕了,清缈笑话她,那你是怎么受得住周乃言的。清粤暗自抓狂,可不就是受不住嗎!
周乃言嘶了一声:“可见婚姻对一個男人的摧残。”
声音又懒又哑,像挤出来的,听上去真像饱经沧桑。话音一落,两人都笑了。
温清粤故意激他,“真的很帅!很帅!很帅!”
“好,很帅。”他顺着她說,全沒在意。
“帅得我想睡他。”這话有点過了。這根本不是她会想的,也不是她该想的,但脱口而出时,清粤居然真的咀嚼起可能性来。
周乃言愣了:“這么帅?”
温清粤给他形容了一下外貌。最后总结,比明星帅。是那种遥远的,她触不到的帅。
又是明星。周乃言皱眉问:“多想睡?”
“是”温清粤小心翼翼,“可以嗎?”
這事儿她也考虑過,照說他们默契遵从的是婚姻约定。虽沒明說,大意都知道,他们以婚姻为主,感情为辅,但身体外的行为,可不可以呢?温清粤以前沒骚动,所以沒具体想,但今天這個真的可以。要不是清缈的相亲对象,倒是真不错。
周乃言沉默了。
温清粤不知道他是不想搭理這句话,還是非常在乎這句话,半晌,她主动打破沉默,“玩笑。”
周乃言耐心沒了,又脱口了句不好听的:“温清粤,你不会真有病吧”
温清粤這类人,在求解到一段爱之后,精神上会寻找下一個求而不得的对象。要說不稳定,她才是更不稳定的那一個。但她又太乖了,看起来不像。
說完這话,周乃言沒挂电话,倒是听到這句话的温清粤先受不了,挂断了。
她想想自己好像有错,又觉得沒错,周乃言以前也用一些虚构的女人来刺激她。這么想想,有点气,又有点激动。相比较总是十拿九稳的周乃言,她有些喜歡情绪化的他。
次日,她不再计较那句冲话,主动伸出和好的手,发去消息:【吃醋了嗎?】
整整一周,周乃言不再回复。
好好的气球浪漫,破碎得如此轻易。
温清粤蹲守感情迷局的日子也沒那么久,琴行在市级钢琴比赛后,举办了一個小型比赛。别看比赛小,照样社交媒体竭力宣传,从报名初赛半决赛决赛全是時間心血,周乃言回来时,清粤忙得脚不沾地,左手把自己的财务资料给张律师,右手捧着半决赛种子选手的履历表。
清粤一份份核对材料,笑称,现在小初中生的履历写出来,比她這個二十九岁的人都多。
清缈也在,正帮着拟后台文稿,她的位置正对门口,一眼就看到了倚靠办公室门口一言不发的周乃言。
她低声提醒温清粤,“你老公回来了。”
温清粤回头看了他一眼,埋头继续。
清缈朝周乃言点头招呼,向温清粤這面展示资料,“你们以后的宝宝也会這么优秀吧。”看他们的條件,都不敢想会生出多受宠的孩子。
温清粤:“不会的。”她沒有宝宝。
清缈不解:“什么不会?”
清粤故意忽略身后灼热的目光,阴阳怪气道:“也不知道生下来会不会有什么毛病。”
周乃言笑了,但沒理她這句话,倒是跟清缈搭话:“前几天去相亲了?”
清缈不想提這茬,哦了一声。
他拉了张塑料凳子,自在地往门口一坐,“人怎么样?”
倒是稀奇。周乃言很少過问大姨子這么私密的事。虽然外界对周乃言這個人风评一般,但清缈以前见過不少势力男想通吃,一边勾搭正牌小姐温清粤,一边勾搭她這個尴尬千金,所以对周乃言和她保持的距离非常有好感。
“沒下文了。”
“怎么說?不是說很帅嗎?”他冷哼一声。
“很帅你都知道,”清缈看了清粤一眼,敲敲她那侧的桌子,佯怒道,“是你說的吧暴露我隐私。”
清
粤撇嘴:“很帅也是隐私?他那张脸就长在阳光下。”
周乃言摸摸下巴的微碴,继续与清缈說话:“說說看,多帅?”
清缈实在对這個男人沒兴趣,怎么最近大家总提。她倒是宁可遇着個普通男人,這样大家扼腕,认定不配,她才可以顺水推舟。她使劲回忆,但那厮的五官都模糊了:“我也不知道多帅,清粤知道,问她吧,她一直提。”
還真是
周乃言发出声冷嘲:“呵”
那气流可蹿得真远,温清粤后颈都感到了一阵凉
作者有话要說:沒完結,哈哈哈哈哈,正文12-13w字左右,番外再写几w,总字数15w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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