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蜂麻燕雀(为守护加更!哈哈!)
但他却故作镇静,皱着眉头疑惑的问道:“你說的這是什么?什么疯子麻子?我看你就是個疯子,穿的如此不伦不类穿堂過室,說出的话也是奇奇怪怪,简直就是一個神经病!”
此话一出,宋家两姐弟不愿意了。
尤其宋百斤,平时他姐姐欺负他倒也罢了,但要是外人,整個台岛都沒哪個人敢說欺负他,如今有人欺负乞儿,那便是不给他面子,不给他面子,他就敢拿你脸当鞋垫子!
“是哪個混蛋在這裡放屁?真臭!好臭!臭不可闻!哦,就是你這么個长得污染环境放屁污染空气的家伙?你刚才說什么?再說一遍!”
宋百斤一身行头很唬人的。
衣服是唐纳卡兰定制的修身西服,衬衫是天然真丝手工缝制的,连袖扣都是白金镶钻,闪着诱人光线那种。
一個手腕上带着百达翡丽的鳄鱼皮带的腕表,一個手腕上挂着一串‘蜂蜜琥珀’的手链……
整個人看起来那绝对是低调的奢华,看起来也就几百块钱就能打发下来的装束,实际上却着实有百万的价值。
一百万的钞票放在身上穿着,都沒有這些来的奢华。
還真别說,這样风云的人物,落英市還真沒有。
就算是钱到了,也沒什么人敢這么穿,毕竟落英市几個有钱的家伙,都必须讲究‘低调’。
‘這是外面来的人,有钱的人,有权的人!’
中年男子脑袋裡瞬间给宋百斤定了下位置,一時間就有些踌躇了。
他這行当的人,讲究一個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刚进這屋子就把所有人都装在了眼睛裡。
但他明明看着這一对姐弟跟乞儿丑儿是保持着一段距离的,之间還客客气气的,想来应该是刚认识,或者偶遇才对,起码不是会为对方出头的关系。
所以才敢上来這般嘲弄乞儿,却不想……還是不小心踢到一块铁板。
這一下,反而是那個王慈佛踌躇了。
他对乞儿有好感,认为是個很有趣的年轻人,但对身边這個中年人,他更是信任有加。
自己因为一时的兴趣投身古玩行,老了老了做了把弄潮儿,要是沒有身边這個中年人帮忙,自己怕是要被骗的鼻青脸肿。
正因为有這個中年人的眼光,也让他在朋友圈子裡面少了许多丢人的机会。
那是三四年的交情,当然不是乞儿一個刚见面的人就可以冲淡的。
而這时還有一個人表现的很怪异,那便是乞儿自己。
他抬起自己的手,挡在宋百斤的前面,示意他不要再說话。
冲着那中年男子笑了笑,背着手悠然說道:“哦,我知道了,原来是‘雀门’的,倒真是失敬,不過话說回来,你能得我一算,也是你此生修来的福气,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求我一卦,散尽家财也未可得……”
他转头扫了一眼宋家姐弟,突然又对王慈佛說道:“先让我‘猜猜’,這個跟在你身边的男子,想来是你身后的這位秘书介绍的吧?他应该是六七年前跟了你的,那时你应该就不在高位了,被朋友推薦,就雇了這個又能开车又能照顾家计的男子。
而這两三年之中,他潜移默化的在你耳边說着古玩行的趣事,你信手一试,果然觉得其中乐趣无穷,而紧接着,你便遇到了這個中年男子,并被你的秘书介绍,是個可靠又有趣的人物,這一晃五年過去,他一定是帮你鉴定了很多古玩吧?
至于今天你之所以到這裡来……唔……不对不对,這個古玩交流会,就是你一力促成的吧?而之所以有這個想法,也是你身边的這位‘值得信任的人’提的意见吧?
而且你今天也是已经有了目标,是哪個宝物呐?嗯嗯,一定是在宣传纸上印着的其中之一,罗盘?不会,那是真的,青花瓷?也不会,那個也是真的,那么……就是那個玉观音了是不是?
通体一块妙玉,却带有四种不同的色彩,上下相合,通過能工巧匠的雕刻,竟然成了天然染色的立莲观音像,着实是难得的紧……
而且……如果我猜的沒有错,你前几天应该偶然得到了一本杂志,是国外的东西,上面就印有這個雕像,是在米国的拍卖会?博物馆?被窃之物?呵呵,不管是什么,你认为沒有人知道你得到這本杂志,這個消息吧?”
几乎是乞儿沒說一句话,那王慈佛就退后一步。
等乞儿說完,他已经退到了门口,后背撞在墙壁上,整個人身上的汗水如浆,流夹如洗。
满场具静。
所有人,除了乞儿和丑儿之外,都呆呆的望着乞儿,一時間连呼吸都要忘记。
从王慈佛的反应上看来,乞儿說对了,都說对了。
对方长达七年的计划,天衣无缝之下,竟在顷刻间被乞儿尽数道破。
“你……你是谁?!”
中年男子瞪大了眼睛,汗水从眼睑流进眼球,刺的生疼,却沒有眨动一下,呆呆的瞪着。
乞儿呵呵一笑,冷声道:“一個乞丐而已!”
中年男子的瞳孔猛地缩成一线,扑通一声就跪倒在地上,啪啪啪三個响头就嗑在了地上。
“大师饶命!”
如果换過别人,就是乞儿把所有的证据都摆在中年男子面前,他都不可能承认一点。
人家是干什么的?玩的便是火中取栗,除非刀真的砍在了脖颈之上,刀過一半了,他们才可能承认自己是骗子,要不然,休想!
可這世界上有些人不能惹啊,惹了,便是比刀砍過脑袋一半,留着一半不砍,任由你歪歪着脑袋嚎叫……還要严重凄惨的事情。
‘日出月明天一教,三山五岳四棵松,天下地上七老头,林间房头一乞丐。’
不合则不押韵,看似无头无脑的四句话,却代表着天朝最为让人恐惧无力的四大势力。
尤其最后一個,仅仅一人,跃然于众生之上,非正非邪非善非恶,一念杀一念仁,說不清道不明,人世间走一遭,只有一点可以肯定。
不能惹!
中年男子额头见了血,颤巍巍的抬起头,哭丧着脸說道:“不知……不知您与那林间一丐是和关系?”
乞儿哼了一声,悠然說道:“佛头三炷香,上烧太真、太乙、太玄,塌下三炷香,一明、一暗、一清,坐卧房头。”
一句话,說的玄乎又玄,所有人都沒听懂。
中年男子却是猛地一惊,心中暗道‘果然’。
乞儿說的意思,便先是說出自己师傅的身份,又說出了自己是师傅唯一的徒弟,已经尽得真传那种。
這种话不能說的明白,說明白了,人家会瞧不起,就像中医,来個‘脾胃虚寒’会让人觉得‘很高’,如果来一個凉食吃多了冻到肚子了,显然就不那么‘高人’了。
玄门四学,之所以称之为‘玄’,說白了,就是老百姓听不懂他们說话。
当当当,又是三個响头磕了下来,声音比之前面還要重了一些,明显是因为漏了骨头了。
而且那血流如注,整张脸唯一白净的地方只有眼白了。
“大师請饶命啊……我不知啊,我不知道的啊……”
乞儿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說道:“千门四象,蜂麻燕雀,本也系属玄门,按說我們是同根,本不应该当众戳穿互相拆台,只是你不懂得做人留一线的道理,得理不饶人,何况……你真的认为你是能占住那個理字?千门之术,做做样子還可以,但真要是拼個高下论個高低,却又是走了下成了……
你布局七年,有耐性有人脉有心智,却怎么犯了如此最基本的错误?千门当真堕落如此了?”
中年男子一听有门,赶忙說道:“大师您有所不知,我們千门如今還哪有什么规矩可言?蜂麻燕雀四门……呵,现在知道這個又有几人呐?尤其是近几年……”
說到這裡,乞儿皱了皱眉头,直接伸手挡住了话茬,冷声道:“同宗不同路,此话莫要与我多說,毫无益处!”
“是是是……小的惶恐……”
中年男子算是做足了姿态。
乞儿伸出右手,在指肚间摩挲几下,叹了口气,冷声道:“算了,走吧,莫要让我再看到便是,還好你生性贪婪,从不为小利出头,倒是沒有做下太過伤阴寿的事情,倒是罪不至死,如今让你七年准备功亏一篑,便是今次你对我妄语的惩罚,下去吧!”
這话說的狂妄无比,說一句脏话,就要七年的辛勤去换?還要让人感恩戴德?
但事实上,那中年男子当真是感恩戴德的退了下来去,拉着那名已经傻愣住的青年,直接消失在這個酒店之中了。
直到两個人满脸满身是血的惊起无穷尖叫,出了走廊坐了电梯从酒店大门口跑出去了之后……
這個会议室中才传出了一声长长的吸气声,仿佛又恢复了一些温度和人气。
“太……太過瘾了!大师,以后我就跟你混了,要不您收我为徒吧?您就答应吧,您要是不答应,我就……我就……”
宋百斤‘我就’了半天,也沒有想出一個章程来,還是被他姐一個巴掌给扇到了一旁,才傻愣的一阵呆笑。
宋小小眼睛冒光的看着乞儿,吞了口口水,仿佛都要把他一口吞下,不嚼就咽似的說道:“大师……大师真乃神人呐!”
乞儿摆了摆手,笑道:“雕虫小技而已。”
說完,就走到至今仍然瞪着眼睛,好似一口气沒有上来,站着死過去一般的王慈佛身前,皱了皱眉头,刚要叫唤,就听身后突然响起一声响铃。
原来是丑儿在他身后轻摇了一下手中的铃铛。
“唔……”
一口长气,王慈佛吸了一口又吐出,整個*的脸才慢慢恢复了本色。
先是重重的在自己的大腿上拍了一下,一脸的懊悔,随后突然又上前拉住乞儿的手,說道:“真是太谢谢了,今天要不是大师,我就要被……被他骗的惨了去了!”
“无碍无碍,說不得什么谢,不過就是恰逢其时而已。”
乞儿大度,王慈佛却不放過他,還是紧紧拉着手,說道:“大师您是不知道啊,为了要买這個玉观音,我可是预备了自己的一多半的财产,這要是被骗……唉,那就真对不起远在海外的孙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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