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转到主要內容

分卷閱讀55

作者:林啸也
、酒杯碰撞声、掀开毯子躺上床的沙沙声,就连以前能明显听到的呼吸声都变得很轻。

  一個故事沒讲完裴溪洄就受不了了。

  他把故事书阖上,抱着手机哑声问:“哥,你說句话好不好?求求你理我一下……”

  “不见面就不见面,怎么连声音都不给我听了啊……”

  “我真的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会犯了,你别不理我好不好,你一句话都不說我都不知道对面是不是你,daddy,求求你,别让我什么都不知道……”

  靳寒终于开口,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情绪:“你也知道什么都不知道的滋味不好受。”

  裴溪洄猛地坐起来,用力攥紧手机,恨不得把听筒扎进耳朵裡好让声音更清晰。

  “知道了!我都知道了!我会改的!”

  他哭得一哽一哽的,流着泪连连点头,就差发毒誓保证。

  然而下一秒,语音被“嘟”地一声挂断。

  裴溪洄无措地睁大眼睛,半句话還卡在喉咙裡沒能說出去,不敢相信哥哥就這么挂了。

  可事实就摆在眼前,他连一句委屈都不敢抱怨。

  他只是握着手机愣在原地,直到后背的冷汗都被风吹透了才钻进被子裡,把自己蜷缩成一团。

  手机沒电自动关机了,他一整晚睡睡醒醒地做了好多噩梦。

  第二天醒来感觉浑身都被火烤着似的,被窝裡全是冷汗,拿出温度计一量,39度多。

  无家可归的小孩儿总是会在生病时变得异常脆弱,裴溪洄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想家,想哥哥,想家裡那张只属于他的小沙发。

  但哥哥不让,他就不敢提想回家。

  他用力咽了下口水,喉咙裡疼得像被针扎,眼睛烧得睁不开了,浑身沒劲儿。

  他强撑着爬起来找了片药吃,又把手机充上电,這才收到靳寒昨晚发给他的延迟消息。

  -你总說你知道错了,可我看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也不会改。

  -之前就是這样,我出了次差,回来你就变得心事重重,我用尽所有办法都撬不开你的嘴,之后不到半個月,在我准备为你過二十三岁生日的时候,你却說要和我分开。

  -小洄,你以为只有你一個人害怕嗎?

  -那天晚上你不肯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我连该把你关在哪儿都想好了。

  裴溪洄本就因生病变得脆弱的心脏被這几句话一下子戳碎成渣。

  眼睛如同两只被扎破的水球,瞬间涌出大股大股烧热的泪水。

  他被烧得神志不清,手指软得打不了字,只能张开干裂的嘴唇,给靳寒发了條语音過去:“关哪儿都行,只要哥别不理我……”

  “昨天晚上,我梦到你又不要我了,不理我,不看我,我怎么给你讲故事你都不和我說一句话,然后你走到一個沒有脸的男孩儿旁边,抱着他让他给你讲故事……”

  裴溪洄只要一想到這些就觉得自己要死掉了,胸口疼得喘不過气,想要求靳寒别去找别人,但嘴唇开合好几下也发不出声音,嗓子裡干得像被胶水黏上了。

  靳寒的语音通话打来时,他正伸长手指去够床头柜上的水杯。

  手机屏幕亮起的光照在他眼睛上,他看清是谁后赶紧接通,水杯被碰掉地上都沒管。

  “哥……”

  他刚念出這個字两行泪水就不受控制地奔涌而出,“是、是哥嗎?”

  靳寒嗯了一声:“声音怎么這么哑?”

  裴溪洄下意识想說沒怎么,但话到嘴边又紧急撤回,如实交代:“我发烧了……”不知道为什么,只是個小小的发烧,要搁以前他蒙着被子睡一觉就過了,但现在一听到哥哥的声音,铺天盖地的委屈和难受就一股脑涌出来将他淹沒,本来只有一点疼的脑袋变得剧痛无比。

  靳寒叹了口气,心道還沒怎么罚呢就被吓到发烧了,還真是枫岛第一矜贵。

  “多少度?吃药了嗎?”

  “吃了,吃了两片……忘了叫什么的药。”

  “什么颜色的?胶囊還是药片?”

  “胶囊,绿色吧,不对,又好像是紫色。”

  “到底什么颜色?”

  靳寒有些急,怀疑他吃的根本不是退烧药。

  裴溪洄烧得稀裡糊涂,脑子裡本来就乱七八糟的全都是梦裡哥哥不要他的样子,被凶得一缩肩膀,抿抿唇小声再小声地說:“這個沒有瞒,是真的忘了,哥别生气……”

  “……”靳寒感觉心脏被狠揪了一把。

  “我沒生气,但你那裡沒有绿色和紫色的退烧药,应该是把我的胃药当退烧药吃了。”

  裴溪洄迟钝地哦了一声,“我說呢,怎么吃了药這么久也不退烧。”

  “把被盖好,我叫牛爷爷過去。”

  “不要!”裴溪洄急得大吼一声,攥着手机的指尖用力到扣进掌心裡,声音颤抖地问:“牛爷爷来了,哥還会和我說话嗎?”

  靳寒哑然,沒想到他居然在担心這個。

  他不回答裴溪洄就以为不說了,蔫蔫地垂着脑袋,犹豫良久,鼓起勇气提了個小要求:

  “那哥能不能再和我說一句话,一句就好了,我想录下来,烧得难受的时候听……”

  靳寒一愣,蓦地红了眼眶。

  到底是他从小养到大的孩子,是他疼了十八年的弟弟,发烧烧成這样了就想和他要句话,靳寒再狠的心也不会不给他。

  “想听我說什么?”

  “哥叫叫……我的名字。”

  “崽崽。”

  “嗯……”裴溪洄把脸埋进枕头裡,哽咽哭求,“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回家啊……生病了也不能回嗎……我求求你也不行嗎?”

  靳寒在這边都快把座椅扶手攥折了,声音明显软了许多:“明天上午我十点的飞机回枫岛,你要是能在我回来前退烧并且不再反复,三天不能见面,我就给你减到两天。”

  “真的嗎?”

  印象裡這是靳寒第一次为他违背原则减轻惩罚,裴溪洄泅着泪水的浑浊眼珠亮了几分。

  “那如果我今天下午就退烧的话,晚上讲故事的时候,哥可以和我說句话嗎?”

  “下午好起来,晚上就视频。”

  裴溪洄眼睛一瞪,在心裡大喊了一声“我操”,撑起摇摇欲坠的身体坐起来,“我他妈觉得我现在就好了!咳咳咳咳……”

  靳寒哭笑不得:“行了,好好躺着。”

  “嗷,我躺了,现在就躺下,那哥可不可以先别挂啊……”

  他昏昏沉沉地缩在被子裡,贪婪地听着靳寒那边传来的细小响动,慢慢阖上了眼。

  鼻子堵住了不好出气,他时不时打两個不太响的呼噜,靳寒听着小猪的呼噜声,一直等到牛爷爷過来给他输完液才挂断电话。

  到底是年轻底子好,一针下去就见效。

  。

首頁 分類 排行 書架 我的

看小說網

看小說網是您最喜歡的免費小說閱讀網站。提供海量全本小說免費閱讀,所有小說無廣告干擾,是您值得收藏的小說網站。

網站导航

热门分類

© 2023 看小說網 版权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