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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溪洄看到哥哥眼睛裡藏着两团明亮的火把,反问他:“那哥以前为什么给我讲這個故事?”
两人都沒回答,只是和彼此对望。
在這缄默无声却又诉尽千言万语的一眼中,答案不言自明。
靳寒知道弟弟看到了自己藏起来的伤口,裴溪洄也抱住了那個躲在门缝后偷听的哥哥。
他把脸凑近屏幕,用鼻尖顶了一下靳寒的鼻尖:“哥,你伸一下手好不好?”
“干什么?”
“替我摸摸你的眼睛。”
靳寒沒有帮他摸。
他只是把手机举高,露出整张床。
裴溪洄能看到他的床很大,但他只睡在左半边一小條,裴溪洄的床也很大,同样的,他只睡右边一小條,他们心照不宣地为彼此空着半边床。
“你知道我們有多久沒一起睡觉了嗎?”靳寒问。
裴溪洄险些因为這句话掉下泪来。
“离婚之后……就再也沒有了……”
“错了。”靳寒看着天花板,一字一句說:“是从去年八月份你冷着我的时候开始,到现在323天,你再也沒有躺进我怀裡過。”
“21天养成一個习惯,323天能养成多少個?”
“我都快不记得,你身上是什么味道了。”
裴溪洄失声抽噎,颤抖着把脸埋进枕头:“哥,别說了,我受不了了……”
“那你就在我彻底习惯自己一個人睡之前,回到我身边。”
“别再犯错,别再想着瞒我任何事,我不管那颗定时炸弹是什么,即便是你不想活了要抱着我一起去死,都可以,赶紧把它拆掉,明白嗎?”
昏暗的画面中传来一阵阵啜泣,手机早就被扣了過去,裴溪洄抓着枕头,哭得不能自已。
“哥……不在一起的這段時間,其实你也很想很想我,对嗎?”
“我很想抽你。”
“那你抽啊,你愿意抽我现在就飞到你床上去。”
“你办了這种蠢事,還想我奖励你?”
“不奖励這個能奖励点别的嗎?”
他仰起头,泪還挂在脸上眼睛却滴溜乱转,就差把我虽然很伤心但還是要搞事几個字写在脸上。
靳寒哭笑不得:“想干什么直說。”
“我最近!我乖嗎?不算今晚的事的话。”
他其实已经很乖了。
送茶只是送茶,沒有趁机见面。
给哥哥戴长命锁时也只抱了一秒,当晚說不能见面就偷偷在码头干活不出现。
就连隐瞒何宝生的事,也算情有可原。
靳寒给出一個中肯的评价:“還行。”
“那1-5分打几分?”
“3分。”
“我操!及格分啊!我這么牛逼嗎!”他抹抹脸,一個猛子坐起来,双手合十做法似的朝哥哥拜拜,“那等你回来我去接机的时候,可以让我亲一下嗎?”
“就一分钟,亲一分钟就好了!”
靳寒不說话,他赶紧降低要求:“好吧,三十秒!三十秒我就不伸舌头了!”
靳寒還不說话。
他一副這日子沒法過了的表情:“三十秒不伸舌头都不可以?!好吧!就一小下行了吧!就碰碰嘴巴!求求啦,好daddy,我最最最爱的daddy!让崽崽亲一下吧!”靳寒终于开口,却是问他:“我說让你来接机了嗎?”
裴溪洄瞬间懵逼。
怎么還能卡在這种地方!
“你凭什么不让我去!那机场又不是咱们家开的,還不让别人闲着沒事去溜达了?”
靳寒憋着笑:“小河湾机场,還真是咱们家开的。”
“什么玩意儿?我怎么不知道?”
“你什么时候关心過這些。”
“哎呀我不管,我真的好想亲嘴啊,难道哥不想嗎?你以前嘴巴都要长在我嘴上的,我不信你不想!”他心一横眼一闭,重磅加码,“只要给我亲,那我那天穿什么,哥說了算!”
靳寒眼前快速闪過百八十套限制级装扮,旗袍、短裙、猫耳、尾巴,然而沒用。
“你什么都不用穿。”
裴溪洄瞪圆眼:“我操!玩這么大,我光着去接你嗎?”
“……”靳寒想把他脑子挖出来看看上面到底有沒有纹路,“我的意思是我不想看。”
“不准去接机,不可以接吻,我回去三天之内,不许出现在我面前。”
裴溪洄觉得自己一定是幻听了。
“哥你发烧了,别說胡话,快撤回去。”
靳寒严肃地看着他。
裴溪洄知道他說的是真的了,刚消下去的眼泪一秒就掉了出来:“你干嘛啊,不是不生气嗎,已经一周沒见了,還要再加三天……我真的受不了……”
刚才還活蹦乱跳的每根头发丝都透着开心,现在崩溃得恨不得把自己蜷缩成一团了。
靳寒并沒有因为他的眼泪心软。
“我只說我不生气,沒說不罚你。”
“可你罚我什么不行啊,怎么能不让我见面呢,我不亲了還不行嗎…别不给我见……”
“不這样你会长记性嗎?”
靳寒下定决心要治他個狠的,一次就管饱。
“你瞒我一次,就三天不见,瞒我两次,就一個月不见,半年時間够你瞒几次?你把我的耐心瞒沒了,咱俩就再沒复婚的可能了。”
裴溪洄不敢置信地瞪着眼睛,像傻掉了一样做不出任何反应,喉咙裡哽咽难鸣,四行泪水冲出眼眶时,甚至都沒有一点哭声。
他只能听到他哥用那么柔软的语气說出一句那么残忍的话:“裴溪洄,我今年三十二了,我要不起一個永远和我隔着心的爱人。”
作者有话說
小裴日记5:
为什么不让我亲嘴!我就想和哥哥亲嘴我有错嗎?我不光亲我還要prprprpr!
嘴沒亲到還关我禁闭!我要孤立我哥一小时呜呜呜呜
一秒后
靳寒:谁是我的小———
小裴(一個猛子冲出来并绕着哥哥跑酷):這呢這呢這呢哥哥我在這儿呢!
第26章有效惩罚
那晚之后裴溪洄再沒看到過靳寒的脸。
睡前故事仍在继续,但靳寒不和他视频,只打语音。
语音時間严格控制在十分钟内,故事讲完就立刻挂断。
第一天的时候,裴溪洄动歪心思故意讲了個很长的故事,想要多听一会儿哥哥的声音。
第二天靳寒就拒绝了他的语音邀請,直接让他把故事录成音频发過来。
第三天,语音是打通了,可靳寒全程不說一句话。
听筒裡只有裴溪洄的声音,带着哭腔的沙哑嗓音在小声念着故事。
而裴溪洄只能听到他這边的衣物摩擦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