蓄谋已久 第25节 作者:未知 于是,在家(打)养(游)病(戏)的谢棠收到了消息,成娟做东,要請谢棠吃饭,让秦骁好好给她赔礼道歉。 那日晚,秦老板也对其员工老婆做出了阶段性工作总结—— “以后不能再闹出工伤了,懂么?” 虽然沒淹到海水,她這阵子看着也轻松,可谢棠是着了凉的,前几天,嗓子也始终不太舒服。 谢棠点点头,這阵子秦宴与秦家人的博弈她始终安静看在眼裡,可越是看,她心中就越是有种怪异。 她觉得秦宴对這一切都游刃有余。 哪怕沒有为妻子讨回公道這种拙劣的借口,依照秦宴如今的本事,收拾那些人也沒有問題。 根本就不像最开始的时候他口中的举步维艰,非要一個“贤内助”不可。 原先谢棠身在局外,被琐事缠身,看不透也并不意外,可现在,身在秦家的局中。 秦宴在她跌落低谷时,用那样叫人无法拒绝的條件帮她脱困的行为,突然就开始变得怪异。 而且,她事情办得這么漂亮,她這老板更在意的却好像是她落水這件事。 为什么呢? 所以,当韩梦芝上门“探病”的时候,她就看见,她的好姐妹正握着游戏手柄,裹着毯子,咸鱼一样的仰躺在沙发上,一幅正在无所事事思考人生的模样。 “你在想什么?”韩梦芝疑惑。 沉思中的谢棠被好友熟悉的声音叫回了神。 她转回头来,盯着韩梦芝,直到把她盯得发毛。 韩梦芝:“干什么,你中邪了?” “芝芝啊……”谢棠慢慢开口,“你說,有沒有一种可能……” “你說他是不是……喜歡我?” 第27章 你想要那样的家嗎 韩梦芝掏掏耳朵, 又看看自己的好姐妹。 谢棠一脸求知的看着她。 韩梦芝嗤笑了一声,然后拍了她的头一下,“你怎么這么想啊?” 不是谢棠不够漂亮, 实在是因为, 仅从她对秦总的有限了解来看,這不太可能。 她想象不出秦宴喜歡一個人是什么样子,可绝不是现在這样。 她是唯一知道两個人协议的人,带着這样先入为主的认知,韩梦芝再去看两個人的一举一动,就带上了目的性,而他们之间的约定也为一切“夫妻恩爱”的证据披上了一层合理的外皮, 至少就现在的情况来看,她觉得這两個人是沒来电的。 谢棠小声嘀咕:“你那是什么表情啊, 我就是觉得他在秦家的境况沒有那么复杂,也根本沒有非要我帮助的理由。” “谁說的?”韩梦芝严肃,“你要是不撒泼, 這事儿還且有的磨呢, 对于秦总那样的人来說,時間就是金钱, 早点把心怀不轨的人扫地出门, 就早点安心啊。” 谢棠瞪她:“你說谁撒泼,我那叫演技好。” “得得得, ”韩梦芝也不反驳她, 她又不了解秦家那些弯弯绕, 她看了谢棠一眼, 然后說, “你想這些有什么用呢, 你们不是有白纸黑字的合同和婚前协议嗎,你還能吃亏不成。” 谢棠還是裹着小毯子,一副沉思的模样,韩梦芝问:“那退一万步說,就算他有别的图谋,你還能跑了?” 谢棠一個激灵,赶紧摇头。 就算前面是刀山火海,她也不能跟钱過不去啊。 “再說了,”韩梦芝說,“你知道你帮秦宴挡了多少桃花嗎?就那齐萱萱什么的,谁不想找秦总這样的人做老公啊,有的人,哪怕知道你们已经结婚了,也沒死心的,私下裡說你们是假的。” 谢棠摸摸下巴:“是嗎,我沒看见。” 韩梦芝咧了咧嘴。 谁敢啊。 * 秦骁道歉那天,秦怀松一家也来了。 秦怀松不痛快,因为秦宴卸了他的左膀右臂,甚至把他移出了权力中心,但秦君比他的父亲更知进退。 他知道秦宴已经掌控了秦氏,如果想要继续在秦氏做事,那就不能跟他对着干了,毕竟父亲的种种失败表明,那只是无用功。 所以今天,除了成娟母子二人,秦大伯一家也在。 谢棠一进门就看见秦骁了,那小子拉着個脸坐在那裡,虽然每一個毛孔都散发着不情不愿的气息,可他的人依然還坐在那裡,也不知道成娟许了他什么條件,让他這么听话。 谢棠装病也装了有一段時間了,今天为了赴宴特地画了一個气色很好的妆容,穿着刚买的新款时装,挽着秦宴的手,光彩焕发的来了。 她坐在最中间的沙发上,对面就是秦骁。 秦骁咬牙切齿的看着她,看了半天,最后总算艰难的从牙缝儿裡面挤出了声如蚊蚋的三個字。 谢棠端庄的坐在对面的沙发上,气场全开,像是這房屋的真正女主人一般,挺直了腰背,把对面塌着肩膀的秦骁给比到了地上去。 听见对方支支吾吾的声音,她掀了掀眼皮,抬起手来在耳边掏了掏,然后不解的說:“成阿姨叫我来到底是干什么的,如果沒事我們就走了,我待会儿還得去做美容呢。” 成娟笑着,伸手在秦骁的身后掐了一把。 秦骁被威胁過,這会儿只能把拳头攥得死紧,强忍住发火儿的冲动,再次对谢棠說:“对不起。” 這一次,声音倒是大了许多。 起码,谢棠不能再装作听不见了。 她歪了歪头,看向不情不愿的秦骁,沒有马上說沒关系,直到愤怒的秦骁让她看得有点发毛,她才开口。 “秦骁,光对我道歉沒用。” 此话一出,秦骁一愣,成娟也是一愣。 谢棠笑:“我当初为什么要打你,你忘了么?” 秦骁脸色黑如锅底,站起来就要离开。 索性成娟愣怔片刻,然后把秦骁给压了下来。 秦骁的牙齿咬得咯咯的响,一副屈辱的模样,抬眼看向站在沙发后面的秦宴。 秦宴一到這裡就接到了一個工作电话,此时也才到谢棠的身边。 谢棠沒回头,但是她听见了秦宴的脚步声。 于是她就静静看着秦骁,等待着他的道歉。 成娟也很生气。 可她也沒想到,秦宴若认真对付她,她根本就毫无還手之力,她早就知道,秦宴是一個沒有人情味的白眼狼。 可事已至此,若再反悔,他们什么也得不到。 成娟一咬牙,对亲儿子說:“听见了嗎,道歉。” 秦骁不可思议的看着他的母亲。 他不過是骂了秦宴一句,为什么要道歉? 理智上,他知道秦宴如今今非昔比。 可感情上,他還是无法接受這件事情。 从小到大,自从随亲妈一起回到秦家,成为秦家的小少爷,秦骁就沒受過委屈,骂一句怎么了,他骂得還少嗎? 虽然也沒少因此被秦宴收拾,可道歉?那是从来沒有過的。 所以那一瞬间,秦骁感觉到比刚才更多的屈辱。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谢棠也开始变得不耐烦起来。 她摆弄着自己的指甲,对对面的母子二人道:“看来你也沒什么诚意,既然這样……” “等等……” 秦骁一咬牙,一闭眼,仿佛是用尽浑身力气,又說了一句对不起。 谢棠转头去看秦宴,可是秦宴還在低头回消息,一副根本不在意的模样。 她這才算是放過了秦骁。 秦骁像是屁股底下安了弹簧一样,立马站起来离开了,只留给在座众人一個背影。 谢棠却神清气爽的问成娟,什么时候可以吃饭。 她大概是這一桌子裡胃口最好的人,吃的正香的时候,一抬头她才发现,秦骁始终都沒回来。 谢棠看了旁边的秦宴一眼,重新低下头去,吃得更香了。 成娟心裡不痛快,心裡也刚转過那個弯儿来,让她对這個从前被她苛待過的继子笑脸逢迎,她是做不到的,所以也始终板着脸,只是默默听着秦君与秦宴偶尔一两句的交谈,一顿饭吃的沒滋沒味。 离开的时候,谢棠扫了一圈,发现秦家大伯也不见了。 她悄悄跟秦宴說:“不对劲儿啊,他们是不是偷偷凑一起去了?” 秦宴“嗯”了一声,說不用管。 见她疑惑,秦宴便主动为她解惑:“秦君說他爸可能动了点歪心思,要撺掇秦骁进公司给我添堵。” 如今秦骁正被谢棠這一出儿又一出儿的气到头脑发昏,沒准儿被秦怀松一撺掇就要上套了。 谢棠问:“那你不怕他真……” 秦宴依然淡然:“那样也好。” 秦骁绝对会是個猪队友,他现在急需用钱,指不定還能搞出点大事情来。 谢棠随秦宴一起走出秦家宅邸,回头又望了一眼后面的灯火辉煌,她忍不住說:“下辈子可别生在這种糟心的人家了。” 她转回头去,见秦宴看她,举着双手說:“我沒有要骂你的意思啊,我家原来也這样,你别看我家人少……” 她抬起头来,遥望空中皎月,月光的银华洒在她的脸上,为那双漂亮的眸子都度上了一层柔和的光。 “韩家你知道嗎,韩家人就很好,芝芝你也见過吧,家裡的独生女,就是那种不努力就要继承家业的大小姐,可是她偏偏太努力了,放着舒坦的日子不過,非要跑去拍戏当演员。” “韩叔叔因为這事儿跟她闹了好久的别扭了,可哪怕是闹别扭,他跟芝芝妈妈也总买好了一堆吃的用的放在家裡,等她回去,就板着脸跟她吵一架,然后默默看她把家裡的好东西都扫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