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鬼魅退散
因为刚洗完澡,我身上也沒带程卦给的符,原本以为只是去隔壁房间找個人,谁知道会遇到這出。這楼梯仿佛往下還有十好几层,黑黝黝的,仿佛一個巨兽张开血盆大口,等着我自投罗網。
我不敢再往下看,拼命的往上奔跑,看着楼层中间的数字不断变化,-3>-2>-1>0!
還沒来得及松一口气,却发现0往上走竟然沒有路了!
前面是一堵墙,将我想离开這裡的生路彻底断绝。
我知道现在這种情况,肯定是又有什么脏东西在搞鬼,但为什么那些玩意儿就這么喜歡盯上我呢?
突然,咿咿呀呀的,一個幽怨的女声吊着嗓子唱了起来,正是我在房间裡听见的,张铭手机裡反复循环放的那首不知名粤曲,在這空旷的楼道裡听起来无比渗人。
歌声由远及近,還有一股红雾伴随着歌声慢慢的朝我這边蔓延過来。
我颤抖着念出佛家的六字真言:唵、嘛、呢、叭、咪、吽。
念了一会好像不管用,又念道家的九字真言: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
還配合程卦教我的一些简单手势,那红雾好像稍微消退了一寸,不過很快又重新蔓延過来。
程卦說過,沒有法力的人,哪怕是念咒也沒有多少效果,說的就是我现在的情况了。我這二十几年来行善积德,也沒做過什么大奸大恶的事,为什么要频繁惹上這些脏东西啊?
红雾慢慢越聚越多,竟然开始凝聚出一個穿着戏服的女人形态,一边唱着曲子,一边朝我這边走過来,长长的水袖朝着我的面门方向抛出。
我想要躲开,却发现身体动弹不得,好像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将我的身体给控制住了。
那個红衣女人来到我面前,身上透着腐臭和花香混杂的气息,苍白瘦削的手指拂上我的脸颊,涂着艳红甲油的指甲在我脸颊上刮着,划出一道道红痕。
我恐惧到极致,却又动弹不得,只能眼珠子转动着,紧紧盯着那锋利的指甲,害怕它突然把我的脖子割断。
红衣女人嘴裡依旧在哼唱着,慢慢的又停歇了下来,好像是唱完一段了,用带着不知道哪個地方口音的粤语笑吟吟问我:“官人,奴家唱得好唔好听啊?”
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生怕一個說错话小命就要交代在這裡。
這女人见我沒回应,似乎有点生气了,声音尖锐了起来,又重复问了一句:“奴家唱得好唔好听啊?”
我被吓到声音都变形了,也用粤语颤抖的回她:“好、好听。”
“咁……官人愿唔愿意陪奴家一起唱?”红衣女人說着又张嘴唱了起来,她离我极近,每次吟唱,嘴裡就有一口寒气呼出,吹拂在我的面门上,让我的身体越来越冷,越来越僵硬。
又唱完一段后,红衣女人停下来看着我,阴森森问道:“你点解唔唱?”
我:“……QAQ。。”
我不会啊姐姐!
這曲调本就奇特,唱法好像也和传统粤曲不太一样,沒有专门研究過的人,不可能短時間内掌握。而且還是在這么恐怖的情况下,我若是真的跟着唱起来,這红衣女觉得我唱的太好,要带我下去陪她一起唱双簧咋办?
红衣女尖叫着在我耳边嘶吼:“唱啊,你点解唔唱?”
我简直是欲哭无泪,唱也不会唱,动也动不了,只能无助的在這等死。
這样不配合的态度似乎彻底把红衣女惹怒了,她的表情渐渐变得狰狞可怖,张开嘴就朝着我的脖子啃下来。
這已经是第三個女人啃我脖子了,却TM一個活的都沒有!什么破桃花!
我无力恐惧的闭上眼睛,心想小命休矣!
正在這时,我的手机响了起来,由手机屏幕发出的白色光芒,似乎刺破了這红雾构成的空间。
红衣女尖叫一声,猛的朝后退了好几步,好像我的手机是什么洪水猛兽一样。
随着她的后退,還有手机不断响起的铃声,有某种禁锢被打破了,我重新恢复行动自由,将手机掏了出来。
划开屏幕一看,竟然是失踪了许久的阚大山打過来的!
我也不管阚大山为什么這個时候给我打电话,更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电话能够让這红衣女退避三舍,赶紧接通,对着电话喊道:“大山,救我啊!”
阚大山那边似乎也情况危急,声音非常急促,不過他听到我有危险,還是第一時間顾着我,问道:“怎么了?小闲你现在在哪?”
他比我大一岁,平时喊我唐闲,偶尔会喊小闲,或者打趣的时候唤糖糖。
那红衣女還在不远处虎视眈眈,我也无暇多說,只道:“我好像被個女鬼给缠上了,大山快救我,她好像怕你!”
面前這個我也不太确定她是不是鬼,或许像之前的灵物一样,是别的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怕我?”阚大山似乎沒怀疑我遇到女鬼的事是真是假,快速抓住关键点,对我說道:“小闲,你开视频,我看看能不能对付她。”
就在我們說這两三句话的功夫,红衣女似乎克服了某种恐惧,再次朝着我扑了過来。
我赶紧将视频打开,屏幕对着她。
也不知道屏幕裡阚大山做了什么,红衣女又是一声尖叫,這一次退的更远,甚至连身形都无法凝聚了,慢慢的飘散开来。
随着她的身影变淡,原本堵着的那道墙也瞬间消失,我往前一看,就见自己已经来到了一楼大堂。而此时時間竟然已经来到了十二点,大堂裡只有老板娘一個人在柜台那裡打盹。
阚大山的电话還沒有挂,焦急的问我:“小闲,小闲你還在嗎?安全了嗎?”
我赶紧回他:“在,那女鬼好像走了。大山,你刚刚是拿什么对付她?”
阚大山掏出一個拳头大小的透明珠子,对我說道:“应该是這個东西令她害怕,但我也不知道這個到底是什么,刚寻来的。”
我仔细打量手机屏幕裡那颗透明珠子,也看不出個所以然来,问他:“你說去找珠子,就是這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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