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18章
“joy哥回公司了,說是有事。”
顾芊月笑了下,幽幽感叹:“果然是能同甘不能共苦。”
“什么呀,芊月姐。”琪琪为joy谋不平,“是为着你拍写真的事。”
“就国外那大牌?米亚罗?”
“嗯嗯。”琪琪连连点头,随后又咬咬舌尖打退堂鼓,“不過不知道成不成啊。”
顾芊月扬了扬眉,“你跟他說,他要是谈下来,我从此以后再也不叫他本名。”
“這听着還是……有点诱惑力的,好,我跟他說。”琪琪答应下来。
顾芊月问:“对了,刚你去哪了?”
“我去给你確認花神的服装啊。”
“哦,下次走前告诉我一声。”她想了想又道:“或者应老师。”
琪琪点着头,“說起来应老师,我刚回去,他不在帐篷裡。”
顾芊月沒当回事,“可能遛弯去了。”毕竟游戏打多了伤眼睛。
走過长长的過道,說话间她们来到毫无遮挡的空地前。琪琪撑起伞,黑色大伞收拢着她们两個人。淡黄色一角已近在眼前,顾芊月随意一瞄,拉停琪琪。
琪琪不明所以,她冲粉色帐篷那抬了下眼睑。看看!看看她发现了谁!!
一棵歪脖子树下,裴语颜替应沉打着伞,两人甜甜蜜蜜說着话。裴语颜时不时偏头,但眼裡都是应沉。
顾芊月凑近些许,眯了眯眼,踱步過去。
“完了!”琪琪暗道不妙,跟上她的脚步。
离着几步远,她已经忍不住出声:“应沉!”
应沉看過去,顾芊月脸颊微红,看上去挺生气。事实上,应沉从她叫自己大名推测出来她是生气的,就是不知道气从何处来了。
到跟前,她改了面色,一副无事发生的风平浪静。
顾芊月眯眯眼,冲着挑眼的裴语颜道:“不知裴老师,找我這小保镖做什么?”
应沉:“……”
裴语颜挺了挺背道:“自然是有事的。”
“哦?”她心平气和道:“什么事?”
下一秒,裴语颜面向应沉,细着嗓子道:“应老师,今天和您聊得很愉快。影视城旁边新开了家咖啡馆,下次我請你喝咖啡。”
顾芊月插话进来,“他不喝咖啡呢。”
应沉:“……”
裴语颜:“……”
顾芊月继续道:“看来裴老师的背调做得不太细致哦。”
裴语颜紧咬着唇,看向顾芊月的眼眸似要把她生吞活剥,只是碍于应沉在這,不好发作。
她照旧只与应沉說着话:“我要去背词了,這瓶水留给你润润嗓子。”說着生硬着将水往应沉手裡一塞,往帐篷走去。
瓜瓜替她撩开帘子,两人消失在浅粉色中。
顾芊月脚底生风,一路走得起飞。
到自己的地盘,她坐在折叠椅上,然后又站起,走到应沉身边。冷着脸,居高临下,对他勾了勾手指头,“你站起来!”
应沉沒动,打量着她。她面色严肃,不似开玩笑。
“你站起来!”顾芊月又說了遍,這次相较之前更急了些。
应沉依言站起,问:“做什么?”
她只道:“低头。”
应沉眼色询问全程围观的琪琪,琪琪一脸懵,无法给出建议。
顾芊月神情迫切,应沉在心底叹气。如她所愿低下头颅。
“闭眼。”
应沉乖乖闭上,已经决定照着她的要求做了,還有什么好說的呢。
滋滋啦啦一顿操作后,应沉的脸上被喷了类似水雾一样的东西,湿湿的又似乎很干燥。
他一直不敢睁眼,直到顾芊月停下动作。
应沉抹了把脸,油油的。
“什么东西?”
“防晒喷雾。”她瞪眼应沉,“省得到别人那去蹭。”
“……”他蹭什么了。
应沉刚要开口申辩,琪琪打断道:“芊月姐,应老师,我突然想起将充电宝落在车上了,我去取一下哈!”說完后赶紧远离是非之地。
顾芊月說到口干舌燥,拿過应沉丢在桌面的水,扭开道:“借我喝喝。”
应沉来不及阻止,眼睁睁见她喝了口。他吸了口气,想了想還是提醒:“裴语颜喝過的。”
“……咳咳!你怎么不早說?”顾芊月迅速盖紧瓶盖,丢给应沉,一脸嫌弃,“你喝吧。”
“……”
一朵云飘到他们上空,四周暗沉下来,风吹着,两人都平静些许。云飘走,炽热再度来袭,似要蒸干人身上的每一滴水分。
他习惯了沉默,见顾芊月沒有再开口的欲望,便掏出手机。
顾芊月:“……”
游戏音不小心外放出来的瞬间,她的火蹭蹭蹭往上冒,隐隐有燎原的势态。
不行,有火不吐不行。她打破沉默:“应沉!应老师?”
尚在游戏中,应沉分了点精力给這边。
“你明知道我和裴语颜是死对头,为什么要去和她交好?裴语颜诶,你忘了她是怎么对我的?”她试图唤醒他心中的……良知。
“你换任何一個人我都不会生气,可是为什么是裴语颜?应老师?”這时候能保留尊称,說明她還有丝理智。
若是应沉再不回她,她有可能直接去问裴语颜。
完美击杀最后一個敌人,应沉带领他们小队获得胜利。他姑且暂时合上手机,“顾老师,眼睛看到的就一定是真相么?”
“?”
“是她非要拉我聊聊的。如果說整件事中,我有什么错,那大概是我不该从她门前走,让她逮個正着。”
“……”
“我大致明白你在气什么。但讨厌一個人最有效的实际行动难道不是实力碾压?”
“?”顾芊月想听,她示意应沉說来听听。
“你是女一,她是女二。在戏份上已经占据上风,接下来该专注的就是在与她对戏时,全方位的碾压。”
“你說的有点道理诶。”顾芊月单手托腮,仔细想着,想明白后,她对着应沉竖起大拇指,“应老师,中午奖励你個大鸡腿。”
应沉被她這认真承诺的样子惹笑,他不敢居功,“不過硬件好而已。”
“什么意思?”顾芊月沒明白。
他张了张口,還是沒将话說完,只摇头道:“沒什么。”
“哦。”
应沉举起手机,顾芊月又道:“她跟你說什么了。”
“沒什么。”
“……不說算了。”
“……”应沉仔细想了想,“问我是哪人,還问我住哪。”都是些常规問題,跟人口普查似的。
顾芊月偏头,眼尾上翘,“你告诉她,你住南坞了?”
应沉点头。
她泄气。他不是警察么,怎么一点侦查能力都沒有。
“那你短時間内是摆脱不了她了。”
“?”应沉不解。
顾芊月看着干着急,“你告诉她你住南坞,就等于告诉她你不缺钱。”
“……”
“当然你确实是有钱人。”
“……”
“你看着吧,她肯定缠着你。”
“顾小姐?”
“怎么?”她還在为应沉以后的日子感到悲叹,看着他的眼神就跟看小可怜一样。
应沉笑了笑,吊着眼梢,“员工遇到麻烦,雇主却在幸灾乐祸?”
顾芊月摊手,“那我沒有办法啊?她讨厌我,要不你多跟我在一块,我发挥我高超的演技,咱俩一起气死她!”
她本是逞一时口舌之快,谁知应沉应得轻巧。
他点头了?他点头了!!
顾芊月脑袋快要炸裂,椅子也不坐了,“那個我說着玩玩的。”
她不断往回找补:“主要是我一公众人物,不方便接你這活。万一连累你清誉受损,那我可赔不起。”
应沉不太在意道:“沒事,我就应着玩玩。”
“……哦。”
各自相安无事玩了会手机,彼此磁场稍微契合了点。
顾芊月随口道:“应老师,你這两天顺带着收拾收拾行李。”
应沉抬头,“你要出差啊?”
“不是,后面時間紧,再加上全是大夜戏,来回路上太费時間,就随剧组住酒店了。”
“哦,我应该可以回去?”
顾芊月有些为难,“原则上是可以。”毕竟他又不用拍戏,每日正常往返就好。
“那你……”
“那我将行李收拾出来。”
“诶?”他這前后不一样的态度给顾芊月整不明白了。
“沒有我住的地方?”见顾芊月似有话要說,他猜测着。
她摇头道:“当然有。”
“那就行。”
刚才,顾芊月是想问来着,却也明白应沉为何改口。不得不說,這段日子是她近几年最轻松的日子,包裹似乎很久沒收到了。
“应老师。”顾芊月叫他,伸出根手指小心翼翼指着一個方向。
应沉低头,见她指的是自己的腹部。
“你的伤還好么?”
顾芊月是见到過应沉伤得有多重的。她心裡突然有些愧疚,让一個病人跟着她东奔西走。回头让joy多带点补品過来,不然总觉得不太好受。
应沉盯着她低垂的脑袋看了五秒,轻轻启唇:“好多了。”
沒等一会,又补上:“沒伤到要害,只是看着吓人,结痂就好了。”
他觉得比起這样沉闷的她,他還是更愿意看到生动的鲜活的月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