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34章
应沉接连发了三條视频過去,对面都沒有回音。
過了会,应沉:?
沒等很久,顾芊月报复性发来三條消息,是截图,他点开其中一张,是百度百科上她的资料,其中有几個地方画了红圈。
顾芊月:我演的深宫戏,了解一下。
……
顾芊月:身为员工,怎么一個老板的代表作都說不出来?
应沉:明天开始学习。
那头捧着手机的顾芊月轻笑出声,琪琪正好路過问:“什么事這么高兴啊,芊月姐。”
顾芊月眨了眨眼道:“我多了個粉丝。”
琪琪不明所以,“多個粉丝有什么的。”
她本来就每分每秒都在增粉啊。
顾芊月解释道:“中年男粉,格外珍贵些。”
琪琪:“那是還挺特殊。”
立秋后,夏天仿佛溜走得特别快,转眼间,已经到中秋节了。
剧组特地提早收工,晚上沒有排戏。大家围坐在一起烧烤,過了個别样的中秋。
顾芊月带着琪琪和应沉单独坐了一桌,沒多久,莫随坐在顾芊月对面。
他道:“可以坐在這裡么?”
顾芊月:“……”
他都坐下了才问,這是哪裡的礼节。她看了看原本莫随的位置,只见裴语颜看着他们這边,暗暗咬牙。
她收回目光,专注于手机视频。
应沉端来满满一盘烧烤,顾芊月挑了根烤肠,“谢谢啦,我的应管家。”
他默然,只盯着她一瞬,然后挨着她坐下,将手机斜靠在纸巾盒上,點擊视频播放,拿了根烤面筋,边看边吃。
声音是外放的,在场人都能听见。
琪琪听觉敏锐,听了一会,“這是不是芊月姐演的戏,是那個……《锁珠帘》,对吧?”
她是侧头直接问顾芊月的。
怎么說呢,顾芊月沒想到有一天社死来得如此突然。她谦虚着点点头,紧接着啪啪打字。
正看到关键处,上方弹出一條消息。
应沉点开。
顾芊月发来命令式三個字:回去看。
应沉同样回他三個字:害羞了?
顾芊月:你甭管,当着這么多人的面放像什么样子。你不要面子,我還要面子。
应沉:我本来就不要面子,再說别人也沒說什么啊。
怎么這么费劲呢,顾芊月:大家都是同行,你指望别人說什么。
“应老师,怎么不放了?”莫随见他放了几分钟便再沒声响,偏头问道。
应沉道:“你们不会觉得吵?”
“不会啊。”莫随摇头,琪琪也跟着摇头。
莫随又道:“你打开,我跟你一起看。”
顾芊月彻底不淡定,赶在這一切不可挽回时阻止,“莫老师,也会看這种无聊肥皂剧?”
听听,她为了不让這一切发生,把她的戏都贬低成什么样了。做這些,只想让莫随回心转意。
下一秒,他笑了笑道:“偶尔看看也不错。”
顾芊月宕机,视频裡她的声音又响起。爱怎么样怎么样吧。
莫随和应沉一起看,两個大男人居然看得起劲,干完一盘烧烤,应沉又去添了盘。连看完五集,莫随打了個哈气,表示自己要先回去休息。
顾芊月巴不得他赶紧回去,连连点着头。
等莫随一走,她踢了踢应沉的脚尖。应沉让她,她又挨過来。
三次之后,应沉终于分出点余光给她,“顾老师,有什么新的指示?”
指示谈不上,她只有六個字:“别看了,求你了。”
应沉:“是說可以不看你的戏了,還是說不看《锁珠帘》?”
顾芊月:“……都别看了。”
“哦。”很冷淡一声。
顾芊月问:“你是不是在窃喜?”
应沉直接反问:“你怎么知道?”
顾芊月:“……”
她就不该问,自取其辱。
可她就是控制不住,“很难看么?”
应沉想了想摇头,“不是难看,就是逻辑不通,看着让人无语。”
“……你觉得爽剧是逻辑不通?”
应沉茫然,陷入陌生领域,“什么是爽剧?”
顾芊月用最简短的语言给他科普,“爽剧就是主角一路升级打怪都比较顺利,如有神助一般。”
“這就是最不合理的点,现实生活中怎么可能這么顺。”
“应老师,所以這才是爽剧的魅力啊。”
应沉:“……”无法理解。
顾芊月看他迷茫的眼神就知道他不理解,算了,她得正视年际代沟的存在。
旁边琪琪迷迷糊糊听着他俩打嘴仗,也提出去意。
顾芊月点了点头,才发现周围桌的人稀稀松松,去了一大半。看眼時間,快11点了。
她道:“我們再坐一会。”
应沉点了点头。
這段時間,陪着顾芊月熬夜,他逐渐又恢复了铁眼。
顾芊月想得很简单,今儿放假,她得多看一会月亮。抬眸,是一轮巨大的圆月,高高悬挂在天上,谁也不属于。
“好圆的月亮。”
应沉随着她的感叹,也抬眸。圆月旁還伴着颗小星星。一大一小,相得益彰。
他道:“是有点胖了。”
顾芊月不太同意他這种說法,“诶,它只是在這一天胖一点点而已。”
他笑了下,“我說的此月亮非彼月亮。”
顾芊月回眸,迎着他的视线,微微张唇。
他含笑点着头,似告诉她:对,就是你想得那样。
月亮是你,你是月亮。
他的睫羽并不完全挺翘,此刻微微垂着,显得眼眸有些沒精神。可就是這样的一双眼,她从裡面看到了无限光亮,渐渐汇聚在一起是月亮的图案。
顾芊月好半天才找回自己惯用的语调,“你才胖了呢。”她明明就很瘦。
应沉难得沒反驳,“嗯,瘦月亮。”
应沉垂眸,眼裡的亮光不但沒灭,反而愈加鼎盛。
顾芊月虚张声势起身:“好困哦,到睡觉的時間点了。”
她转身询问身后的应沉:“你不困么?”
应沉顺着她的话說:“挺困的。”
“那走吧。”
两人漫步回去,顾芊月觉得這條路前所未有的漫长。她一反常态,不似之前般叽叽喳喳,反而有点拘束与不自然。
越不說话她越觉得這种感觉更加强烈,不行,她必须得說点什么。
“应沉,你谈過恋爱么?”
应沉看向她,唇角带了点笑,“老板,又打听私人問題。”
“老板关心你。”顾芊月面不改色道。
应沉似笑非笑,沒再說什么。
就在顾芊月以为自己得不到任何有用信息时,应沉突然开口道:“相過亲。”
顾芊月竖起耳朵。
“各方面看下来都挺好的,可对方希望我换一份职业,她觉得做警察,时刻都要提心吊胆,我无法给她稳定的生活。”
“可是总有人要去做啊。”
应沉看向她,“是啊,总有人要去做。”并且他是真的热爱這份职业。
顾芊月顿了顿开口,“如果是我,我一定让你去做喜歡的事。”她对上应沉的目光,久久沒有移开,“你放心去做,身后总有我在给你兜底。”
他的心脏好像突然猛烈跳动一下,并且還在收缩。触感真实,不是在做梦。
顾芊月强调,“我是說如果我是那個女孩的话。”
后半段她沒有說出口,如果我是那個女孩的话,我一定不舍得让你做選擇。
应沉按下心头奇异感觉,“嗯。”
顾芊月道:“其实咱俩的工作性质還蛮有统一性的。”
在应沉看過来之际,她及时改口,“我是說你相過几次?”
“那次之后都拒绝了。”
他工作性质特殊,就不去祸害别人了。
顾芊月淡淡道:“那你還挺会撩。”
应沉:“……”
“我是說你属于无师自通类型。”
应沉:“老板,你說清楚点。”
顾芊月:“……”
“就你說我是月亮啊……”
他想了想回:“难道不是么?”
顾芊月:“是。”
鉴定完毕,就是属于无师自通的。
他不太理解,“你的粉丝叫月牙,你难道不是月亮么?”
顾芊月左脚绊右脚,差点摔跟头。
她问:“你是這样想的?”
不然呢?应沉理所当然的表情說明一切。
顾芊月心甘情愿认输,是她唐突了。
他不是会撩,而是瞎猫撞上了死耗子。
“不对么。”应沉還在喃喃自语。
顾芊月已经不想再纠结這個問題。
“明明你很开心啊。”
她反驳,“我哪有!”
应沉幽幽道:“嘴都咧到后脑勺了。”
是他认知错误么,這還不叫开心。
“我沒有。”
“明明就有。”应沉与她唱着反调。
顾芊月捂起耳朵,闭紧嘴巴,選擇装聋作哑。
“顾芊月,你不喜歡我叫你月亮?”
月亮两個字经他的嘴仿佛变得柔和,好似微风细细吹過流沙。
可她只想要他不要再提這两個字,因为說得次数多了,她会觉得她真是月亮,能有拥有照亮一切黑暗的能力。
顾芊月迟迟沒有說话。
应沉道:“我以后不叫你月亮了。”
這话一出,顾芊月的心裡怅然若失,好像哪少了一块。觉得少可就是說不上来哪裡少。
渐渐地,离酒店近了。头顶的霓虹映着他的侧脸。
应沉轻轻勾了勾唇角,“才怪。”
她抬眸,从他眼裡看到自己的倒影。突然地,便觉得哪裡都不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