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6章 不讨厌老妇吧?
文涛一怔,“沒有。”
“我儿是丞相,按理說,這点道理无需我教你,公主是個女子,你不负责便罢了,怎么也该给人家赔個不是,你這孩子。”
文母一副责怪的口气,“女儿家,名声重要。”
文涛无奈,“母亲,我那是情势危急。”
“你就說,你对七公主有沒有心吧。”文母干脆直接挑明。
平时挺干脆的一個大小伙子。
怎么這会儿就优柔寡断的?
真不像她儿子。
文涛沉默,“母亲,公主未见得想让我负责。”
“你不试试,怎知公主不愿?”文母心知,她儿子是真上心了,才会這样畏首畏尾。
文涛顿了顿。
沒吭声。
他真的,很心疼七公主。
但又怕,公主对自己无意。
最后弄得尴尬,空欢喜一场。
文母见他思虑,便添把火道,“你若是无心,我便去回你姨母,你准备准备娶雅儿进门吧。”
文涛立马拒绝,“母亲不可!我对陶雅无意。”
“那你对谁有意?”文母追问。
老母亲急的呀,恨不能撬开他的嘴。
年纪轻轻的丞相,怎的這点自信沒有?
文涛手中握着一本圣贤书,沉默片刻,像是做出决定道,“母亲,我有意中人……”
文母笑了,這才对嘛。
“为娘准备准备,就替你去說。”文母道。
“不,母亲,我自己去求。”
…
陶母回到家,陶雅便迫不及待的问,“娘,怎么样?文家答应了嗎?”
“我亲自去說,這次逼的你姨母给我個准话,你放心,這次文涛准答应。”陶母笑眯眯的說。
“真的啊?”陶雅一听,顿时喜笑开颜,“太好了,谢谢娘!”
“你也该收收性子,准备准备,文家需要的是一個贤内助,文涛平时政务繁忙……”
“哎呀我知道了娘,你就不要啰嗦了!”陶雅不耐烦听陶母唠叨,却又忍不住高兴,“我去绣嫁衣了,免得時間来不及。”
然而,陶家等了几天。
也沒等到文家的人上门来。
“娘,這都好几天了,文家怎么一点音讯都沒有,你真的替我說好了嗎。”陶雅着急了。
陶母脸色也不太好,“你姨母答应我,只要文涛点头,她便沒有意见。”
她以为,当日话已经說到了那個份上。
应是板上钉钉了。
陶雅一听,脸就垮了,“那万一,表哥不点头呢?”
“之前姨母就一直用這個借口搪塞我們,這次再推辞,我們怎么办,我就不能嫁给丞相表哥了。”
陶雅委屈了。
陶母心疼女儿,便道,“我再去文家问问清楚。”
当天,陶母便去了相府。
却被告知,文母出门去了。
问去哪了。
下人只說,文母备了厚礼,去别家拜访了。
文母贵为相府老夫人,自然有不少的人情要走动。
陶母沒见着人,无奈只能先打道回府。
想着明日再来。
“公主,来客人了。”
萧落正梳妆,侍女匆匆来禀报。
“谁来了。”
“回公主,是相府老夫人来登门拜访。”
萧落一听,放下了手上的珠花,“文家?”
侍女点头。
萧落迟疑片刻,起身道,“請老夫人花厅說话。”
“是。”
萧落来的时候,文母已经被請到了花厅喝茶。
公主府人不多,很安静。
有一种花开在深巷裡,无人问津的感觉。
“公主。”
萧落一来,文母便起身行礼。
萧落淡淡颔首,“文老夫人上门,有事嗎?”
她還瞧见了,文母拿来的礼物。
摆满了桌子。
文母却突然上前,抓着她的手,笑的一脸和蔼,“公主,不讨厌老妇吧?”
萧落懵了。
文母手心温热,眉眼慈爱,萧落能感觉到,她是個很温暖的母亲。
“不讨厌,老夫人有什么话不妨直說。”萧落扯了扯嘴角,试图把自己的手抽回来,然而文母握得紧,她只好让她握着。
“那我就直說了啊。”文母還做了個心理准备,然后压低了声音,在萧落耳边說,“公主,我儿心悦你。”
萧落:……
她懵逼的看着文母。
“为何是老夫人来与我說?”這话,不应该本人亲自来說嗎。
“嗐,他胆小,我也不怕公主笑话,他原是不让我来的,但我觉得,为表郑重,我理应亲自前来。”
他,胆小?
文涛,胆小?
丞相实在不像胆小的样子。
萧落认真的从文母手中,抽回自己的手,“這话,是您儿子亲口說的?”
“他若不开口,我怎好来与公主說。”文母察觉到,萧落似是有些抗拒,她便退后道,“我贸然开口,许是有些唐突了,公主见谅,公主也沒什么理由非得答应我家那個,但……公主可否给我家那不争气的儿子一個机会。”
文母說道,“那孩子平时除了政务,就是读书,身边莫說女子,连個母的都沒有,我都要找個大夫给他瞧瞧了,是不是有什么隐疾。”
萧落笑了下。
所以丞相对她,是珍重么?
“他为什么不亲自来跟我說。”萧落开口。
文母只好說,“是我比较着急,我是怕那小子错過你這么好的姑娘。”
萧落沉默了。
不愧是丞相之母,老相爷的夫人。
嘴巴就是会說话。
“老夫人,容我想想。”萧落沒說答应,也沒說不答应。
从公主府出来,文母脸上笑容不减。
丫鬟不解,“老夫人,公主并沒有答应,您为何還這么开心?”
“公主虽然沒答应,但也沒直接拒绝啊,沒拒绝,就說明這事成功了五分。”文母感叹道,“我儿那性子,我最是了解,一說到公主,他就胆怯,只怕是早就对公主起了心思,只不過……”
文母话音一顿,笑容也浅了几分。
“只不過什么?”丫鬟沒明白。
“只不過,文涛心裡明白,他心悦公主,可他不敢說啊。”文母叹气。
丫鬟点点头,“公子還有胆小的时候呢。”
“可不是,我若不挑明了问他,只怕他還憋着,等公主有了意中人,有他哭的时候。”文母吐槽道。
此时,文涛跪在了萧宴面前。
“丞相這是犯了什么事,要跪着說。”萧宴语气淡淡。
文涛听出君上话裡的打趣,他郑重其事道,“臣心悦一人,想求君上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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