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咱俩在這,安家吧。……
盛夏做這件事之前咨询過律师,在不违反法律法规的情况下,私下取得的录音只要表述上不掺杂威胁恐吓,叙述性语句中能表明双方立场态度和实际情况,那這份原始录音是可以补充到证据链中,和其他证据配合进行佐证的。
灿阳影视和程檀如何勾结,時間地点原由甚至于牵扯的金额都已经暴露,而且是当事人亲口所說,不枉盛夏吃着药忍着脾气上门辛苦這一趟了。
潘旭文也听见了风声,打电话来高高兴兴地說:“你放手让平台去处理得了,要我說,很少见到這种小规模的影视公司敢跟平台硬碰硬的,何况還是不占理,纯粹碰瓷的事儿,我后来才打听到灿阳的老总其他项目出了大問題,他自己缺钱,走投无路才想到這么一出。”
盛夏冷哼一声:“狗急跳墙。”
“可不么。”潘旭文說,“這個圈子裡影视公司都得背靠平台才有出路,得罪平台以后也别混了,我原本以为平台会冷处理,要打官司就打,要调解就拖着,反正時間成本是灿阳耗不起,平台怎么都不可能吃亏的,不過那样做的话对你和你们的项目不太好,看来尤总還是挺关照你,出面公关和调查的都是平台牵头啊,盛夏,你有這么大一條门路不早跟我說。”
盛夏在心裡說,那是我男朋友,可不是门路這么简单,自己亲亲的男朋友可不得关照一二?不過嘴上還是跟潘旭文客气:“事儿過去了,谢谢你啊旭文,为我操心不少。”
潘旭文在电话那头大喊:“头发都给我急掉了一大把!回来請我吃饭!”
網络上的负面舆论已经被压下去不少,反正互联網的记忆只有七天,盛夏不急着逼灿阳去发公告,和项目组一商量,先拖着吧,拖到小年结束再正式谈判,反正他们胜券在握,着急的只会是小人。
七天春节长假早就结束,原本盛夏给工作室假期拉长到元宵的,因为突发事件大家都不由自主回来加班,现在事情稍微有了转机,他不忍心所有人都干耗着,又强制大家回家去放假了。
工作室人少了一個,盛夏照常开会:“再收假就忙了,项目正常进行,代冀主要负责,剧本修改的环节,李静负责运营,我,会去北京待,一段時間,不在的时候,要辛苦你们俩了。”
大家心知肚明地笑了笑,說让老大放心谈恋爱,别操心工作。
盛夏挺不好意思的,去北京不知道待多久,但一两個月肯定有,大有要当甩手掌柜的意思,等散了会他又私下把李静和代冀叫到办公室裡来。
盛夏:“我的情况,你俩知道,以后可能会,长期是异地工作,的状态,如果机会成熟,也许会,在北京设立一個,分部,那這边,我打算全权,交给你们俩。”
“老大,你不要咱们了啊?”李静不舍道。
代冀也赶紧說:“是啊,走了個程檀,其他人可都巴巴地跟着你混了很多年的,沒二心。”
他俩沒想到盛夏之后的打算是离开玉城,都有点无措,盛夏觉得他们误会自己的意思了,又解释:“不是要脱离,工作室的意思,因为打算安家在,北京,所以设立個分部,方便处理工作,但我重心不在玉城,总要有個人,掌舵,代冀你完全沒,問題,李静的能力很强,辅助你,我放心。”
“工作室从来,不是我一個人的。”盛夏抱了抱他俩,“咱们干的事,是事业,也是理想,可是在我這裡,爱人同等重要,追求不同时,需要有個最有,冲劲的人,带大家往前奔。”
盛夏說這话的时候看着代冀,潜台词已经是打算把工作室负责人都交给他了,這份信任在程檀出卖他之后显得难能可贵,代冀心裡感激,沒再磨磨唧唧,信心十足地保证:“好,你放心去吧,這裡交给我和李静。”
工作室是盛夏的心血,他得安排好,才能放放心心地去别地儿安家,倒沒什么舍不得的,盛夏和别人不一样,那些說事业和爱情难两全的大概是沒失去過,在盛夏這裡沒有第二個选项,他有一技之长有本事,在哪裡重新开始都不怕,但尤远是個活生生的人,失去了再找回来已经够难了,怎么都得牢牢地抓紧。
這几天就得走,马上元宵了,尤远明裡暗裡地问了几次他机票定沒定,盛夏把整個家翻得猫都沒地儿下脚,坐在一堆纸箱子裡跟尤远发微信:大概后天来。
尤远:明天。
尼桑一打七:后天,我东西沒收完呢,還得带俩儿子去开免疫合格症。
尤远:东西别收了,来這边重新买,又不是逃难,你大包小包的盘過来累着自己。
尼桑一打七:舍不得扔嘛。
盛夏舍不得的东西太多了,林林总总收拾了三個行李箱,打包了四個纸箱,還提俩猫,别說坐飞机,连高铁都不方便挤,他跟尤远說已经联系好司机打算包两辆车开去北京,尤远气得够呛,又不安全坐长途车又累,无奈之下让他把车退了,安排了总部的司机开着商务送他回北京。
到北京的时候都挺晚了,车刚开进院子,尤远立马趿着拖鞋出来搬东西,把盛夏拎进家坐着,他和司机一趟趟往裡搬。
弄完累得满头大汗,尤远进屋找不到人,盛夏穿着睡衣从二楼下来:“去洗個澡吧,我煮点宵夜。”
“煮什么?”
“家裡有什么?”盛夏边问边去开冰箱门,裡头空空如也,還好冷冻层有冻水饺,“就饺子吧,過的什么日子。”
絮絮叨叨地就烧水煮馄饨,嘴裡還不停念尤远這沒生活气息,尤远沒急着上楼洗澡,跑過去先从后面抱着盛夏亲了亲侧脸說:“還是那么贤惠,我想着你過来得适应几天呢。”
“想翘脚当,小白脸,可现实不允许啊,我翘脚咱俩一起,饿死呗。”盛夏也回头亲他一口,蹙眉赶人,“咸的,快去洗澡。”
小两口的日子就這么過起来了,以为要過度一阵,但盛夏的心安理得和名正言顺让這点過度都省了,换做以前,吃尤远的用尤远的会让他觉得不安,经過這些年身心的重建,盛夏明白了一個道理,庸人才自扰。
尤远疼他,给什么他就接着,就算是住进他這辈子都买不起的豪宅,做這個豪宅的主人,盛夏也不会再觉得自己配不上。
尤远愿意给,他就配得上!
家裡多個人就是不一样,尤其多個会生活的人,冰箱变满了,啤酒饮料齐全,新鲜的蔬菜瓜果应有尽有,還有刚腌的咸菜,冷冻层被清空了一遍,速冻的都被盛夏丢了,他买了很多肉,难得往超市跑,一次多买点屯着可以熬汤。
反正尤远不管多晚回家都有热饭热菜等着他,汤也熬得浓浓的,赶上应酬喝大酒,還有人伺候他洗漱,就是免不了被人念叨,尤远觉得很神奇,总听人說媳妇儿在家唠叨宁愿加班不回家,烦得不行,怎么换到自己身上,盛夏越念叨他越高兴,沒事儿都想整出点事儿来给盛夏念念。
连续几次故意不带维生素和护肝片被盛夏抓包,尤远无辜地說:“我是真忘了。”
“忘什么忘。”盛夏抓着他领带,在他出门前抢先一步把人逮住,“我刚看得,清清楚楚,你拿起来又放下,故意的,干嘛呀,一会儿我嗦,你又烦。”
“我不烦。”尤远给了他一個早安吻,“随便嗦,走了走了,堵车。”
盛夏冲着豪车尾气大骂:“你幼稚不幼稚啊,尤总!”
当然,尤远对于同居的喜悦并不会表露在言语上,不說盛夏也知道,人還沒往北京来,二楼就被敲了好几间房重新装修,三楼也沒能幸免。
尤远說,猫一间,那从房顶到墙壁都得搭出漂亮的猫爬架来,不能让俩儿子换地方住還受委屈,盛夏的书房是找人重新设计過的,面积比客厅還宽敞,加了一個手办屋,尤远去盛夏家的时候发现他有收集很多动漫的手办,知道他喜歡,特意给他打了玻璃展柜,以后慢慢搬過来放着。還有被拓宽的健身房,第二天私教竟然就上门了,按着盛夏训练了两個小时,尤远人在上班,盛夏发着语音嗷嗷叫苦,想把又贵又坑爹的私教课退掉,尤远不同意,理由无法反驳,文字工作者颈椎和腰椎問題很严重,盛夏必须保证每周足够的运动量,沒得商量。
院子裡有明显的动土痕迹,盛夏对以前花园的布置沒印象了,但突兀的几個大土坑很难看,他问尤远:“原来這,是不是有棵桂花树?”
“那边,移過去了。”尤远指了指花园一角,“空出来的地方是给你栽绣球和柠檬的,你家裡那几大盆我让人给运回来,移栽到花园裡,你不用让人回家给你浇了,省得老挂心。”
“……”盛夏看了尤远半天,笑着问:“你這是,打算断了我回,玉城的所有,念头啊。”
尤远抱着他,站在暂时不那么美观的花园裡展望未来:“家那么大,猫随便跑,院子种多少花都不嫌多,书房不够再买一套,单独做你工作室,喜歡的东西都搬进来,什么都有了,你就别回去了。”
关键是有尤远,也沒有回玉城的道理,這一個都足够让人留下来。
盛夏仰着头亲亲他的下巴:“嗯,不回去了,咱俩在這,安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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