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 25 章
也不单单是她如此,天庭上神仙冗多,就连一個小职位也有无数小仙分割,领了保护孩童之职的神仙又不止床母一個,也就是她夜晚需要带孩子,白天休息,這才出来闲逛得少了一点。
至于其他领了闲职的,每日除了交游,那更是无事可做,不聚众八卦還能干什么?
犹记得几百年前孙悟空再次被征召上天庭的的时候,便因闲来无事,每日会友游宫,交朋结义,遇上個神仙便口称兄弟,见到個府邸便进去吃喝,东游西荡,行踪不定,最后被那许真人看不下去怕他闲中生事,這才奏禀玉帝为孙悟空讨了個看管蟠桃园的差事。
由此可见,這今日你设宴,明日他摆席,终日闲逛、聚众玩乐已然是天庭千百年来的传统了。
床母在這些聚会裡听的八卦不少,今日突然看见哪吒抱着孩子同一個貌美的女子站在一起,那八卦心顿时就起来了,忍不住好奇打量了好几眼,這两人人品相貌皆是般配,一起冲着襁褓玩笑,真是越看越像一家三口。
一时八卦心旺盛的后果就是,她脱出而出說了句不该說的话。
“你何时骗人姑娘生了這么大個娃娃?”
這话刚一出口,床母立刻知道自己說错话了,连忙伸手捂住嘴巴。
看着房间裡的众人神色各异,床母心中的悔意翻涌而出,那是止也止不住,哪怕三太子和這女子真的生了個娃娃,她也不该当面点出来啊,這不是叫人难做嗎?
“三太子莫见怪,我每日见惯了夫妻孩子,一见到两位抱着個襁褓,說话沒過脑子,這才說了蠢话。”
床母神情尴尬地看着两人,口中连忙找补道。
天上神仙有私情的不少,私自下界婚配的也挺多,都属于民不举官不究,可谁要是将這些事抖落出来了,那可就麻烦了,大家私下八卦,過耳就忘,却从来沒人敢去当面问的。
万一以后事情败露,那首先被怀疑的肯定就是那個当面去问的人啊。
哪吒此时却是沒空去听床母的解释,他听了床母那句无心之言,只觉得自己受到了极大的震撼他与玉娘乃是正正经经的义兄妹,哪裡会是如同床母所說的那般?
一時間那是又羞又恼,若非怀中還抱着静宁,只怕连那双手脚也是无处摆放的,脑中更是浮想联翩,直到床母出声道歉這才将他的思绪唤了回来。
“床母若是单說我便罢了,何必将旁人牵扯进来,平白毁人清名。”
哪吒对于床母這位兢兢业业、尽职尽责的神仙還是十分有好感的,只是這人却不该胡說八道,污蔑玉娘的名声,当即解释道,“這孩子是玉娘兄长收养来的。”
這时,一旁立在的黄风怪也赶紧出声道“床母不知,那是我收养来的,与我家妹子和三太子无关。”
“确实是我的過失。”
唉,也是怪最近八卦听多了,心中老想着奎木狼想要下界和那披香殿侍女成亲生子的事,如今见着谁都那般想。
哪吒三太子最是正经不過,哪裡会有這样的心思?
床母听了哪吒這话,明白這孩子应当是真的和這两人沒关系后,越想越是羞愧,连连低头道歉。
哪吒见她這副模样,反而不好再說什么了,只是转头看向白锦玉。
白锦玉见哪吒看過来,知道对方是在询问她的意见,又见床母满脸羞愧的模样,心中有些好笑,這也不知道這天庭相恋思凡的何其多,竟□□母這般司空见惯,還能对她和哪吒产生了误会。
轻轻一笑后,白锦玉朝着哪吒开口道“三太子哥哥,既然床母已经道歉了,咱们還是先說正事吧。”
床母正低着头在脑中反省自己的過错,冷不丁地听见一道陌生的女音,顿时明白過来,這是哪吒身旁那貌美女子在說话。
她听见這女子叫哪吒“三太子哥哥”,心中不免有些疑惑,悄悄抬头看了两人一眼,正好看见哪吒面色绯红,只以为是哪吒听见那女子的称呼這才面露羞赧。
嘶——
這样看来,她刚才的猜测也并不完全是错误的啊。
虽然這孩子不是他们俩生的,但這哪吒和那女子怕是真有点什么关系。
什么“三太子哥哥”,那女子可是有個哥哥的,至于三太子不会是情哥哥吧?
对了,先前她似乎還听见哪吒叫那女子“玉娘”?
床母又仔细瞧了瞧哪吒的神色,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若不是两人关系真亲近,哪裡有直接叫别人姑娘闺名的道理。
沒错了,這两人定是那初尝情思的小儿女!
什么哥哥妹妹的,哎呀呀,可真是甜蜜哦。
真是羡煞人也,羡煞人也。
拜多年八卦谈天的经验所赐,哪怕床母此时心情荡漾,面上却是一副正经模样,仍然羞愧得很。
哪吒就算看见了,也不知道床母已经翻来覆去将他与白锦玉的关系猜了好几遍。
更何况哪吒此时的目光全然放在白锦玉的身上,能分给床母一丝余光已经算不错了,哪裡又能看得出床母的异样?
他只记得白锦玉叫他說正事,立刻轻咳了一声,对着床母好声好气地解释道“想着今日九月初九,乃是祭拜床母請求庇佑的日子,想为這些婴孩求個庇佑,因担心酉时再祭拜会耽误床母受信众香火,這才一大早将床母請了過来,若是误了床母歇息的时辰,還請勿怪。”
听了哪吒的话,床母這才往房间裡瞧了瞧,见除了這两人怀中的襁褓,房间裡竟然還放了不少的婴儿床,面上顿时露出了疑惑。
“你们這是,哪来這般多的孩子?”细细数来竟有七八個。
听到床母的疑问,哪吒将黑松林的事简要提了一嘴,然后又像是提前告知,向床母道“今后怕是免不了麻烦床母帮忙。”
“原来竟是如此。”
床母听了哪吒的解释,对這些孩子也是充满了同情,她本就是怜悯孩童的神仙,立刻一口应下,“我也沒什么大本事,若是想替這些孩子求庇佑,只管备上一碗鸡酒,燃了那黄表纸,我立刻便来。”
“倒也不必如此麻烦。”
哪吒听见床母爽快应下,也跟着道,“這捡孩子的事也不是日日都有的,若是捡着一個,便唤床母来一次,怕是床母也要嫌麻烦。”
“听闻床母每月逢初一十五受小祭,我让玉娘也在這两日设祭。”
“都听三太子的。”
這两日床母要巡视祭品,也能顺道来无底洞,倒是不必另跑一趟,她当即点头应下,而后她又强调道,“届时备碗鸡饭便好,其它皆用不着准备。”
哪吒听见床母這话,转头对白锦玉道,“她是受祭品的人,玉娘只管听床母的便好,這次定然不追究你的诚心。”
白锦玉一听见“诚心”二字,知道哪吒定然又是在笑话她供香不虔诚的事情,不轻不重地瞪了哪吒一眼,当着众人的面却是什么话也沒說。
床母听了两人這旁人听不明白的话,顿时明白這是小情侣之间的小秘密。
她装作整理髻上簪花的模样,用衣袖掩唇轻笑,而后才道,“我去看看孩子。”
說完径直朝着婴儿床走去,黄风怪在一旁替她带路,床母又是一再道歉,說是刚才差点污蔑了白锦玉的名声。
黄风怪本就是個好脾性的人,又有事相求,听到床母這般說话,倒也不好意思再计较。
床母一边给孩子们点上庇佑,一边留意着哪吒和白锦玉的动作,见两人窃窃私语,哪吒一直在赔罪的模样,又是一阵好笑。
在房间裡挨個走了一遍,床母再转头看时,两人已经分开了。
见床母突然望向自己,哪吒有些不知所措,疑惑道,“床母可是還有事?”
“三太子怀中這個,却是差点忘记了。”
床母见着两人聊到一起,竟连正事也忘了,轻笑出声。
哪吒這才恍然大悟一般,将怀中的静宁朝前递了递,但仍抱在怀中。
“咦?這是三太子的印记?”
床母看见静宁眉心那一点红,讶然道,“即是如此,那我便不点了。”
“点吧点吧。”
黄风怪那是巴不得静宁多几個庇佑,此时听见床母的话,立刻站了出来。
“劳烦床母了。”
哪吒见白锦玉也是期盼的神情,对着床母道。
床母经不起几人的請求,伸手在静宁的耳后点了一块指甲盖大小的青色胎记,解释道,“我的庇佑不如三太子的精致,乃是胎记,虽然随着孩子长大会自己退散,但终归還是不大好看,這孩子养得玉雪可爱,我实在不忍心坏了這肤色。”
“我养她,只求她健康,哪裡管得那许多?”黄风怪听了床母的解释,吐露出自己的心思,又赶紧道谢,“今日多谢床母。”
哪吒和白锦玉也赶紧上前道谢,又将装着糕点的食盒递上。
“今日匆忙,不能多招待床母,這些糕点還請尝尝。”白锦玉笑着道,“都是自家做的,若是床母喜歡,下次我唤人多备些。”
床母一边推拒一边接下了食盒,见天色不早,匆匆忙忙便告辞了。
一回到天庭,她沒回自己的住处,先是往平日裡闲逛的地方去了,果真在那瞧见了不少人。
“床母,我唤人去给你传信,都說你還沒回来,這是去哪逍遥了?”
“今日九月初九,定是去享受香火了,你瞧她手上那食盒,說不准就是分给我們的。”
“去去去,這才什么时辰,哪有這时候祭拜床母的。”
床母還未走近,已然有相熟的神仙在打趣她了。
她也不生气,只是笑了笑,回着众人的话“的确是享受祭品去了,你们定然猜不到唤我去的人是谁。”
“谁啊?”
看到床母故作神秘,一众神仙都望了過来,“床母你快些說,若是叫我們知道你是在戏耍我們,定要吃光你食盒裡的东西。”
“是哪吒三太子。”
床母倒也沒卖太久的关子,直接将答案抛了出去。
“谁?三太子?哪吒?”
看着众神仙瞬间沸腾起来,床母自己给自己斟了杯茶,取出食盒裡的点心,准备就着這些神仙沒见识的样子用茶。
“三太子唤床母去做什么啊?”
“对啊,床母又不能打架,再說了,還能有三太子降服不了的妖怪?那应该去找二郎真君啊。”
“诶诶诶?什么叫做不能打架,三太子又不是叫我去打架的。”
床母听到這裡顿时不乐意了起来,她虽然打架不行,但养孩子可是有一手。
“那叫你去做什么?总不能是三太子生了個娃娃,叫你帮着带孩子吧?”
听到众神仙的猜测,床母的神情立刻尴尬起来,她虽然觉得哪吒叫她去受祭品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情,可也沒想到叫這些神仙往這方面想啊。
再說了,虽然哪吒和那“玉娘”之间并沒有孩子,可他们的“私情”却是真的啊,若是被這些人知道了,那還得了?怕是整個天庭都知道了。
众仙看床母的神情有些微妙,都是活了千百年的了,哪怕是人也能修炼成人精,自诩厉害,就算猜不准也能猜测個八九不离十,一個個都觉得自己猜到了真相,纷纷出口问道
“怎么样?怎么样?床母,那哪吒三太子是不是在下界生了個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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