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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7章(修)

作者:海藏
宁疏狂沒說话,只是歪了歪头。红霜衣变回白色,那轮血月也褪回银轮。

  “当我的玩伴……?”

  姜秀知道這番投其所好对了,“嗯嗯,你不是很想要玩伴嗎?我想想,我們来玩過家家吧。”

  姜秀站起来,差点摔倒。她腿软。看了看被夷平的花田,动手挖了两坨泥巴。双手结印,指尖挤出两條水流,把泥巴打湿了,再上手捏成几個小人,摆在石桌上。

  她的动手能力可是被幼儿园老师夸過的,“秀秀在手工上的天赋真高,后现代主义的传承者,未来的女毕加索”。

  宁疏狂盯着那几坨只能勉强看出手脚的玩意儿:“……”

  “怎么会有這么丑的东西。”

  被少年时期的宁疏狂嫌弃了。

  “哪裡丑了啊,你看這是手,這是脚,這是……”姜秀迟疑了一下,把小人反過来,“不好意思放反了,這是手,這是脚。”

  宁疏狂一把抓過小泥人,姜秀见他左捏一下右捏一下,再放回原地时已是一個栩栩如生的人形。

  姜秀:“!”上帝给他关上了识字的门,却打开了手工的窗。好样的。

  宁疏狂自己动手捏了几個小人。姜秀折了一朵月见草的花梗,削尖了给小人画上线條。不多时他们就做出了四個小泥人。

  “你给他们命名吧。”姜秀介绍一般小朋友会起的名,“比如說這個是妈妈,這個是爸爸,這個是姐姐,這個是弟弟……”

  宁疏狂盯着小泥人发呆。

  【我沒有父母】

  【我也沒有兄弟姐妹】

  他忽然就怒了,霜衣转红,明月化血。

  别别别你急什么啊!姜秀慌忙改口,“哎這种命名早就過时了,老土,老土滴很。我們用点新鲜的吧,這個是我,這個是你,這個是……糊涂妖,這個是糊涂妖。”

  “糊涂妖不长這样。”

  姜秀一巴掌拍下去,小人变扁了,“這样就像了。”

  “還有一個。”

  姜秀脑壳疼,她总不能說這個是魔奴吧。初来乍到,她认识的魔族又不多,搜肠刮肚只剩一個名字,“這個,這個是龙阳君?”

  话音方落,那個小泥人被斩首。姜秀就坐在小泥人面前,只觉一阵冷风逼到眼前,堪堪触碰鼻尖时就消散了。

  命、命悬一线。大老板到底有多恨這個龙阳君啊。

  “不要他了。”

  小孩子口吻的宁疏狂略有些赌气地說。

  “好好好不要他。”大老板說什么就是什么。

  【接下来干嘛?】

  宁疏狂眼裡满是孩童般的求知欲,干净,纯粹。

  一般過家家都是找几個玩偶、娃娃,或者干脆小孩子们聚在一起,你扮演爸爸,我扮演妈妈,模仿大人买菜,做饭。现在是姜秀、宁疏狂和糊涂妖凑在一起,這神奇的组合能干什么呢?

  【快点】

  宁疏狂在催了。眼看白霜衣又有变红的趋势,姜秀急中生智,搬出了书裡的內容,“我們一起去打修士吧!”

  姜秀又捏了三個泥人,她手下的泥人依旧“鬼斧神工”,不過既然是敌对阵营,像不像人不重要,“這個是陆雪音,這個是靳云天,這個是丛冷炎。他们是拯救,咳,和你作对的修士。你们碰到一起就打起来了。”

  說着她将主角团排成一列,泥人宁疏狂和糊涂妖放在对面。

  “那你呢?”

  宁疏狂指的是落单的泥人姜秀。

  姜秀作为一條咸鱼,当然是观战啦。真要打起来,她也是站在主角团那边的嘛。抱对大腿才能活到最后。但她怎么能在大老板面前這么說呢?

  姜秀将自己放到了宁疏狂的阵营,义愤填膺,“我当然是坚定不移地站在您這边的。”

  【哦……】

  宁疏狂抓起姜秀的泥人,朝主角团泥人冲了過去。接着她的泥人脑袋掉了,阵亡。

  “你为我牺牲了,你开心嗎?”

  姜秀:“……”叽裡呱啦叽裡呱啦你听得懂我骂你的话嗎!

  “很感动,很开心。”她哭也不得笑也不得地掩住嘴。

  “太少了,我应该有很多士兵的。”

  宁疏狂不满地說。

  姜秀不解,“糊涂妖不上阵嗎?”

  “它很重要,不行。”

  宁疏狂的口吻有小孩子的稚气,也有坚定。

  看来孩童时期的宁疏狂就和糊涂妖有了不浅的羁绊,是什么让宁疏狂如此看重一個忘事小妖的呢。姜秀按了按脸,她当然不会问。老话說得好,“好奇害死猫”。恐怖片的主角都是因为太好奇挂掉的,做人還是要糊涂一点。

  “那怎么办?”

  宁疏狂手指一动。一坨新鲜的泥巴从地裡挖了出来,啪的一声砸到了石桌上。

  “捏。”

  姜秀:“……”我這嘴,我就不应该问,我为什么要问,我问個der!

  跟着大老板不是嘴酸就是手酸。姜秀一边捏泥人,一边听他玩泥人时兴致勃勃地自己给自己配音。有时候大老板缺cv,她還得借個嘴。

  第一缕晨光洒在石桌上,姜秀忽然惊醒。她竟然睡着了。第一反应是去摸自己的项上人头,還在還好。

  修士到筑基以上便不必食五谷也不必睡觉。姜秀還是炼气期,加之睡觉是她的爱好。她已经养成了晚上十二点前入睡,睡足八小时的习惯。陪着大老板熬夜让她头脑昏沉,恨不得现在沾床就睡。

  宁疏狂又回到昨夜姜秀进来时看见他的位置,左脚叠右腿,右腿垂下。背后巨大的月亮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高而远的太阳。

  他闭着眼。长长的睫毛搭着下眼睑,上面是舒展的剑眉。光从背后透過来,颊边的绒毛模糊了界限,像墨滴到水裡晕开。

  姜秀困得鼻子发酸,忍不住想打哈欠,又怕吵醒大老板,努力得五官皱成一团。

  她踮起脚,悄悄往屋裡挪。一步三回头,生怕吵醒了他。待一只脚踏入殿裡,身上才松快起来。绕過屏风,爬到床上,抱着枕头,一闭眼就睡着了。

  姜秀坠入梦乡的瞬间宁疏狂睁开了眼。

  踩着遍野花屑入殿,他背着手站在床边,垂眸看着姜秀。想起昨夜发生的事,那戾气滚到眼底又被生生压下去了。

  胆子可真大。他的手又攥住了那纤细的颈,在折断和不折断之间徘徊。

  从沒有修士踏入诛神宫,也沒有修士敢入人汤。所以宁疏狂和糊涂妖都不知道修士在人汤泡久了之后会带着魔奴的臭气,他以为這是一個泡汤太久、泡出了神智的魔奴。

  直到人汤效果褪去,臭气淡了,宁疏狂闻到了姜秀身上的酸味。对魔而言,人是臭的,灵气是酸的。嗅到酸味时他就明白自己被修士摆了一道,這是個潜入诛神宫的奸细。

  宁疏狂让姜秀沐浴、吃饱、换衣,都是为了在昨夜杀了她,做成尸傀。

  只是他沒算到昨夜是月圆之夜。魔界和人间不同,人间约隔十五日就是月圆。而魔界的月圆十五年一次。魔界沒有历法,换算极其麻烦。宁疏狂不爱读书便不知道。

  天亮了。姜秀身上人汤的效用彻底褪去,宁疏狂半是怒半是恼。怒是因她一個炼气期也敢如此嚣张,恼是他竟然沒发现。

  更何况她发现了自己的秘密!不能留了。

  “……”姜秀嘴唇嗫嚅,似是呓语。

  杀了就好。宁疏狂却鬼使神差地垂下头颅,银发落在姜秀脸上。

  “行行行好好好,再给你多做几個泥人。要什么样式的?”

  宁疏狂神色一僵。

  良久,他第二次收回了手。

  正這时糊涂妖推门而入,“裱好的字画已经送到龙阳君府上了,听說昨夜那個魔奴在這裡過夜,您打算杀了她嗎?我的建议是做成尸傀。哦?您已经把她做成尸傀了嗎?”

  糊涂妖走到床边,忽然停下脚步,旋即爬到床上靠近姜秀闻了闻。

  宁疏狂:“還沒杀。”

  “不能杀。”糊涂妖严肃道,“她是福星。”

  宁疏狂:“?”忽然又想杀了。

  与此同时,龙阳君所管辖的噬血城城主府收到了一份魔君送来的大礼。

  城主府不日前才被宁疏狂光临過,一半屋顶被毁了,侍妾和魔奴的血染红地砖。龙阳重新抓来的魔奴用了一整夜也沒能清洗干净。

  他收买的几個魔奴也沒了。据說宁疏狂当场杀了几個,還有三個犯蠢主动送死,被宁疏狂发现。

  听见宁疏狂送来“大礼”,坐在椅子上的龙阳弹了起来,严阵以待,“什么东西?”

  魔奴规规矩矩地弯腰揣着手:“是一個黑匣子和几十卷字画。”

  “字画?”龙阳表情诡异。宁疏狂不是不识字嗎,他不会画了一堆乌龟吧。

  魔奴:“魔君大人吩咐了,务必請龙阳君亲自打开匣子,我們也必须在這些字画都挂到墙上后方能离开。”

  龙阳攥紧拳头,咬牙切齿,“挂吧。”

  魔奴用杆子将画轴挂在墙上,半個时辰后坐在堂上的龙阳被一堆画轴包围。魔奴将匣子放到他面前,很有仪式感,“大人還吩咐了,务必在您打开匣子的时候放下字画。”

  龙阳额角青筋暴起,“行。”

  他手一扬,匣子应声而开。同时四面字画降下,全是宁疏狂的赞美诗。正对面的几幅還有宁疏狂的署名,和一只小小的乌龟。

  龙阳脸都绿了。

  匣子裡是一個脑袋。他认得這個魔族,是诛神都有名的文人。龙阳找了三個舞文弄墨的,希望他们能支持自己,专写些口诛笔伐宁疏狂的文章。

  一個死了,其他两個自然不可能活。

  龙阳看向那与妙笔丹青格格不入的“宁疏狂”三字,“上面的名字是他自己写的?”這等狗爬,比乌龟還丑。

  “不是,是一個魔奴。”

  龙阳纳罕,“魔奴?宁疏狂让一個魔奴代笔?”這個魔奴一定有過人之处,才能在喜则加膝、怒则坠渊的宁疏狂手下存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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