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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表白现场

作者:阳伞
“少爷,你该起榻了。”

  席文栋耳边一直嗡嗡嗡的鸣响,他翻来覆去睡不着觉,迷迷瞪瞪醒来,就被眼前出现的隆尚的脸惊的后仰。

  隆尚纠结的面部随着席文栋睁开眼舒展开来,“少爷,你可算醒了!”

  “你是不是忘了今日要送裴公子他们?”

  论如何用一句话让人清醒

  席文栋眼睛一下子睁的超大,一骨碌从床上起来,连声道:“送!送\''!”

  一键换装。

  只是等到席文栋匆匆赶到渡口,轮船已经开走了。

  啊~

  好悲伤。

  “少爷,你到时候再来接裴公子他们就好了。”

  席文栋幽怨的看着隆尚。

  他当然不是因为沒给裴致远他们送行赴考场悲伤,而是因为离开充电宝之前沒充电。

  這种伤感這個时代的人是不会懂的。席文栋颇有一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悲怆。

  “欸,少爷,你瞧。”

  席文栋顺着隆尚的话看過去,在熙熙攘攘送别的人群裡一眼就瞧见了裴姝。

  和裴姝的目光遥遥相望。

  席文栋扬起笑脸挥手,明明看见裴姝看過来了,但她转過身去。

  “少爷,裴小娘子好像不太想见到你。”

  “你懂什么?人家那是沒看到。”反正他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不被待见的。

  既然裴姝不想见他,那他也不会凑過去。席文栋哼了一声,不大高兴得鼓起了脸蛋旁婴儿肥似的肉肉,便往反方向的糕点铺走去。

  隆尚不忘提醒道:“少爷,乐山叔說让你先去凌云书院。”

  “我真的沒問題!”席文栋表示不想听不想去。

  虽說久仰大名,但小說裡冉先生拿罪大恶极的犯人做实验的過程写的太详细了。

  令席文栋一想起来,就浑身凉飕飕的。

  他還是决心在舆长县的时候好好搞搞点心铺子才是真。至于在不在男主团,他只要跟紧男主就可以了。

  在往糕点铺子走去的路上,碰巧看见一处好多人停留在那看着什么,席文栋发挥花国人爱看热闹的特长,也挤了過去。

  可惜他這個小身板,压根挤不過大爷大妈,還好個子高,仰着個脑袋就看着了大家都在看啥。

  是舆长县公示板。所谓的公示板是县裡制作的张贴一些新更政策、实时讯息的木板,很像席文栋现代的时候在小区裡随处可见的通告栏。

  這是随着女帝教育改革伴随而生的。越来越多人识字的同时必然会追求对政策、信息的知晓权。

  此时公示板上张贴着的正是他画的落水小男孩的画像。围观的街坊们议论着谁家這两天去過河边,讨论着這個小男孩的生死。

  他也只能以這种微薄的希望帮一帮对方。

  席文栋的心情又down下来,低着头继续往前走。

  隆尚跟在后面,看着陌生的街道不明所以。不過少爷在前面,他跟着就是了。

  席文栋走着走着,就听到一群少男少女的欢笑声,和大街小巷裡混迹在人群中小女娘小郎君们的有些不同,又說不上哪裡不同。

  他走了几步往左道看過去,只看到一番眼花缭乱,姹紫嫣红,美人如云。

  内心有无数個我靠飘過。

  他往后退了一步。

  這是哪?

  当他用迷茫的眼神看向隆尚的时候,隆尚很无辜的說:“少爷,你要去欢绣门還是玉兔阁?”

  席文栋的脸噌的一下红透了。

  虽然,但是。女帝是說废除了□□妓男的制度,现在這些地方只是招待。可苍天在上,他可从沒有去過這种地方,在家中口中那可是少儿不宜。

  席文栋想招呼离开,又想到穿越了必去青楼转转的传统。一时有些难以取舍。

  他悄悄低头往后看過去,娇笑莺语,還有男子在那嗔怪,在他眼裡颇有种红粉魔窟的意味了。他决定,還是等组团的时候有人陪着一起去参观吧。

  席文栋悄悄地来,正准备悄悄地走,哪料到撤退的路上就碰到那日见過的仙儿姑娘和一個背对着他正在和仙儿說话的郎君。

  “仙儿姑娘,我心怡你很久了。”那個郎君表白道。

  席文栋要落地的脚停在半空中,问就是不小心听到别人表白该怎么办的尴尬。

  “马公子,心怡二字对仙儿来說,太贵重了,怕是不能承受。”仙儿說。她已经瞧见巷子口有一位郎君立在那,正想打断马公子的话,不料他突然激动起来。

  “我就是心怡你!你怎么不能承受了?你之前不是很喜歡我的诗嗎?随了你的眼缘,你還很看中它!說好了……应第一名一個要求。”那個马公子說。

  “那马公子說說看,你想要要求什么?”仙儿本想打断,可這個马公子又扯到了前些日子郊游诗会上的事情,她倒要看看他想說些什么。

  “我只是希望仙儿姑娘能应你我的缘分,我别无他愿,沒有一亲芳泽的想法,只是想做個笔友!”

  仙儿冷笑道:“笔友?好一個笔友。马公子既想的是如此,当日又何必让我跳舞?仙儿当时在场对第一的承诺已然完成。”

  席文栋听着就耳熟起来了。這不是当时那個顶替了他的抄词的马学文嘛?

  那天看他沒提什么過分的要求,席文栋也懒得作什么澄清。沒想到這人過了几天来堵人家仙儿姑娘了,還无耻的提出当时的承诺。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席文栋都愣住了。

  那马公子听到仙儿的话,不知道刺激到了哪根神经,跳脚說:“跳舞怎么能算呢?這本来就是你拼命要展示的!你们不就是靠這种吃饭的,我让你多跳跳,也是为了给你打出名声啊!当时那個应承不能算数!得重算!”

  仙儿又恢复了往常的温柔模样,只是话說出来的却是彻骨寒。“马公子,当日你在诗会当着顾公子,当着众多你同窗的面,不敢提要求。如今你同窗是一個個奔赴埠昌郡了,不知马公子为何仍在县中,倒是跑到小女子面前耍起无赖来了。”

  “其实,”仙儿走到马学文身旁,轻声說:“我倒更怀疑当初那首诗是不是你作的。”

  “贱人!”马学文瞬间跳脚,一巴掌就要打過去。

  眼睁睁看着表白现场变成暴力输出的席文栋疯狂拍隆尚胳膊,想让他過去帮忙,却见仙儿脚步轻盈的带着节奏的往前又后转几步,避开了用尽力气打過来的马学文。

  马学文冲劲太過,往前支楞了好几步才刹住车,目露凶光的看向仙儿。

  也看到了一直在他身后沒看到的另外两個人。

  一時間,他脸上红的紫的变化莫测。

  席文栋看着灵活躲避开的仙儿关心道:“仙儿姑娘沒事吧?”

  仙儿回头,对這個眼熟的郎君轻轻摇了摇头。

  她已经想起来他是当时也在诗会现场,引起顾公子和席公子争执的那個人。埠昌席家家主的儿子。

  仙儿笑了笑,看上去并沒有被刚刚的事情惊吓到,眉间的一点红心娇艳欲滴,柔声說道:“席公子,仙儿无碍。只是方才公子一直隔岸看戏,现今能否說上两句,评一评理。”

  马学文露出了要笑又笑不出来的笑容,有一种恨不得指天发誓他是清白的油腻感,“這位……這位席公子,方才你沒看到,其实是這女子不守信用,烟花柳巷的哪一個是什么清白人,都是□□戏子,只会攀慕权贵。”

  “我都看到了。”席文栋认真的說,“你要是真认为烟花柳巷的沒有一個清白人,又为何表白?何必苦苦寻到這裡来?那日诗会,我看大家兴致都很好,若她是你口中這种人,怎么众郎君還同行,言笑宴宴,不应该君子端方,远离小人嗎?”

  “是她惯会狐媚作态,才让大家为此迷惑……”

  就在马学友還想叭叭叭的吧啦下去,席文栋直接问了句:“马公子,我劝你,别真的把假的当真。就问你一句,這诗是你作的嗎?”

  马学友眼睛突然瞪得贼大,眼裡都是红血丝,挥舞着他還包扎着的手,斩钉截铁的說:“当然是我!”

  “你如此肯定,不如你我一起同写那首诗,鉴一鉴笔迹。”

  马学友看了看席文栋,又看向仙儿,露出了“我早就看出来了”的表情,“你们……你们果真有染。”然后如同大受打击一般跑掉了。

  ……

  所以說,像這种神经搭错的人的脑回路正常人永远想不通。

  理解不了的席文栋看向了看着他的仙儿姑娘。

  “你……”

  他知道仙儿姑娘要說些什么,鞠礼致歉,“实在抱歉,当时懒得揭穿他,沒料到给姑娘你造成如此困扰。日后還是小心些为好,我看這個马兄不是個善茬。”

  仙儿点了点头,“既是席公子,那当时的承诺你可有想要的?”

  席文栋连连摆手,“当时诗作其实也不是我本人的,是一位不甚知名的黄先生。只是当时箭在弦上,我又沒什么诗才,也是借鉴。当不得仙儿姑娘的一個承诺。”

  席文栋說话的时候语气真情实意,眼神中也满是干净澄澈,仙儿有些怔愣。

  “告辞。”

  就在他带着隆尚往前离开的时候,仙儿往前挪了半步,喊住了席文栋,“我姓顾。”

  席文栋点了一下头,刚想說点什么,仙儿姑娘就转身离去了。

  席文栋砸吧了两下嘴,說出了沒說出口的回话,“我姓……席?”

  這次席文栋走对了路,顺利到达了糕点铺子,在铺子裡疯狂搜索千问百通app裡關於制作糕点的步骤,先一一写下来,再照着糕点铺师傅的指导,试验做点心。

  等到晚上躺床上,身上還是因为一下午的制作搞得满身糕点味道。

  当席文栋慢慢要进入睡眠状态时,就听见“嗖”的一声,有什么东西从他面前飞過,他睁开眼往右边墙上看去。

  月光皎洁,墙上却是一根深深扎入其中的木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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