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作诗?
而那個非常长脸男也反应了過来。他身边的人暗暗的对他說:“欸……他好像在骂你。”
长脸男的脸色铁青了一下,然后上下打量起席文栋,脸生脸嫩的,沒在城中宴会上见過,一副稚嫩的样,也不像是什么豪门大家裡的,便立马怼道:“哪来的白丁,插嘴你爷爷的话?”
席文栋還沒开口回怼,隆尚就不干了。
啥玩意?骂我家少爷?
隆尚憨厚的脸上满是愤怒,当下就往前一個迈步,声大如钟的吼道:“叫谁爷爷呢?你這個孙子!”
“孙子?”长脸男子大约是沒碰见過這种胆敢和他当面回嘴的白丁,怒气冲冲的說:“你知道我是谁嗎你?”
席文栋不想知道长脸男是谁,并且对他竖了一個小拇指。
长脸男不知道竖小拇指是什么意思,不過却感觉到了浓浓的鄙视挑衅的味道。他怒气的說:“我身上带着功名,你侮辱我,我可以告你!”
“哦?不知道茅兄打算以哪條律法告哪项罪名?”裴致远问。
裴致远开口之后,长脸男就熄火了,只是那张长脸拉的更长了,像磨了一天磨不高兴的驴似的。
旁边一人也趁机劝了一下,给了顺坡下,這位茅兄就借坡往回走。
“方才那個脸比较长的是我們学院裡的同窗,叫茅高谊,他旁边的那個叫章兴昌,平日裡就与我們有矛盾。今天也是连累席兄了。”
裴致远向席文栋解释道。
席文栋摆摆手,拍了拍詹清远的肩膀,笑着說:“我就相信有一年二季的水稻!這世上本来就有很多东西原来沒有的,后来才发明。就像指南针啊纸啊什么的,不都是人类后来发明的嗎?”
席文栋的脸上洋溢着真挚的信任,他的眼睛裡满是希望的光。
被這样的目光鼓励,詹清远的内心十足的感动,点点头,小脸上满是认真。
就在他们說话之际,茅高谊不止一個人回来了,還有几個郎君也一块走過来。
众人中为首的那個人端一看风流倜傥的,茅高谊紧紧跟在他左边,正叽叽咕咕說着什么。
“是县令儿子,顾伟炎。”
比起知道這人身份是县令儿子,席文栋更惊奇的是居然是单修筠提醒他的。
顾伟炎走到他们面前,就直接客气的打招呼:“裴兄、单兄、耿兄、单兄。盛夏风光好,你们也出来郊游踏青却是正好。”
顾伟炎打完招呼后便将目光投向了新面孔,方才茅高谊已经在他耳边嘀咕老半天了。
他鞠手作礼,目光在席文栋和隆尚身上浅浅過了一眼,看着席文栋问道:“這位兄台面生的很,不知是哪個学院的?”
“我?”席文栋摆摆手,“我不是哪個学院的。”顾伟炎的笑容礼貌有加,不過他旁边的茅高谊却是外化的得意洋洋,像在期待什么。于是席文栋看向茅高谊,“你不是知道我是白丁嗎?”
刚刚還一口一個白丁叫着呢,方才一路上叽叽喳喳也沒說嗎?
茅高谊咽了咽口水,马上說:“谁知道你真是白丁啊。那我也是沒想到,裴兄他们還和你這种人交往。”
顾伟炎咳嗽一声,反驳了茅高谊的话,“与人交往看中的是人品才华,怎么能以考试论排名论长短呢?這位兄台,不如同我等一块聚一聚?”
席文栋下意识的看向了裴致远。而顾伟炎注意到席文栋的眼神后,笑着說:“难不成裴兄也要跟我們一起嗎?”
问是這么问,但其实顾伟炎知道,裴致远几個人压根就不会過来。他们之间,是针尖对麦芒,进水不犯河水都已经是良好的相处模式了。
之所以要询问這個脸生的,不過是他一直享受把人从裴致远手中抢来的快乐。至于這個人姓甚名谁,连一点功名都沒有考上的文盲,又有什么好问的。
席文栋一听顾伟炎這么說,马上說道:“那他们不去我也不去。”
一听這话。茅高谊马上露出不可思议又惊讶的目光,明明白白的展露在人前,他超浮夸的說:“你知道他是谁嗎?”
席文栋当然知道。刚刚单修筠說過了。不過他還是摇摇头,毕竟对方也沒介绍過自己。
“那你知道我是谁嗎?”
茅高谊无语的說:“我为什么要知道你是谁?”
席文栋礼貌微笑,說:“彼此都不知道,不是公平的很。”
顾伟炎的目光這才真正的落在了席文栋的身上。
茅高谊道:“這位就是我們县令的公子,顾伟炎。”他一边說着,一边挤眉弄眼,颇有种狐假虎威的样子,好像這身份是他自己的一样。
“哦。”席文栋哦了一声,然后看向了隆尚。
隆尚开始還不明所以,突然灵光一闪,手指着席文栋說:“這位是我公子,席文栋。”
场面一时陷入安静中。
而席文栋在……在脑海中开机。
电已充满,可不是得赶紧看看自己手机上的功能。
先把跳出来的身份介绍面板叉掉,跳出来的居然是一大片满是迷雾隐约能看见app图标的锁,唯一明明白白展现出来的是【千问百通】app。
当年這款千问百通app问世的时候,宣传要做的模式就是人人都可以上去问問題,人人都可以根据自己的专业回答,致力于打造出现代版十万個为什么,为文化建设、知识互助添砖加瓦。
至于结果……就是制作公司倒闭了。
然后這款千问百通app更是朝着奇奇怪怪的方向发展了。席文栋之所以還留着……可能是因为忘了删。平日裡他不常用手机。
他在提问框中输入《革金》這個小說名字,搜出来一片荒芜。
千问百通,要你何用
就在席文栋发呆之际,刚才他夸過的仙儿姑娘已经走了過来。来的不止是她,她身后還跟着几個女子。不過众人的目光基本上都集中在仙儿姑娘身上。
皓齿蛾眉,皮肤白皙,穿着一身皎洁月光裙好似仙女一样,眉间的一点红却又将她拉入红尘。
仙儿目光温温柔柔,向裴致远几人行了個见面礼后,便开口对顾伟炎說:“顾公子,今日是你设宴郊游,广交好友之时。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来者便是客,要我說,何不让他们也听听仙儿的乐?品鉴出個一二三四来。”
席文栋觉得,顾伟炎這家伙显然是被仙儿迷得七荤八素的,当下开怀大笑,连声說好!
他默默吐槽。
好什么好。我說答应了么。
最后,他還是坐到了顾伟炎的宴席上。
宴席上不时有打量的目光投来,席文栋略有些不自在。特别是這些打量的目光裡沒几個是善意的。原因的话,可能要问像個苍蝇一样嗡嗡嗡一直在人群裡聊天的茅高谊了。
要按他的性格,肯定马上起身就离开。只是一来裴致远他们還在,他们也接受了打量目光,不過除了詹清远有些局促外,各個都泰然自若的。二来他真的好奇仙儿和裴致远的剧情发展,原著小說中那是开场就家破人亡的暴击。說起来,现在他不就是在经历小說前传。
方才跟在仙儿身后的一個女子走出来朗声宣布道:“各位,方才仙儿姑娘說,要来一场品鉴琴乐的诗会。此次要弹之曲是我家姑娘這几個月来潜心研制的,還望各位郎君能做出几首上乘佳作,仙儿姑娘自会感激不尽,也可答应第一名一個要求。”
本来参加郊游的多是十几来岁的学子,年纪大一些的,一心想去考個好名次,不愿出来游玩。所以一時間人群有些浮躁起来。
而席文栋只想吃斋念佛。
什么诗?
离离原上草,沒有你离谱。
举头望明月,低头是月饼。
独在异乡为异客,每天外卖烧烤摊?
试问现代人,除了热爱古诗词文学的,還有几個人会作诗啊?
已经有家丁奴婢在搬矮脚桌,拿宣纸笔墨到正中央了。
席文栋悄悄侧身问裴致远他们,“所有人一定都要参加嗎?”
席文栋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脸上明明白白写着:我不会作诗。
詹清远本来也有些紧张,但看到席文栋的皱眉,安慰道:“這等事,自然要有功名的人上去写。席兄你既然沒有,他们自然也不能逼你。”
“方才席兄巧辩,急智倍出,若是有诗词這方面的才华,也可上前作上那么一首。”裴致远待詹清远說完后,接话道,“若是不想作诗,倒也不所谓。”
裴致远說话的时候不疾不徐,谈到作一首诗词的态度漫不经心,仿佛是件不值一提的事。這让席文栋放下心来。
于是他摆手道:“我对诗词一窍不通,那我正好不作诗了。”
顾伟炎在不远处扫過裴致远所在,目光幽深,垂下眸子,看了身侧献殷勤的章兴昌一眼。
章兴昌会意,从他身侧离开,去了那群少年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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