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蓄奴

作者:未知
說罢,他又点了下播放键, 等画面再次停止的时候, 火堆旁出现了一個猩猩走动的侧影。 “這個猩猩反复出现過多次, 从它的手势和举止来看,我觉得它可能是首领。”江昭阳解释道。 “原因呢?”陈权眯着眼问。 “因为有几次,在它叫了几声之后,其他的猩猩明显安静了许多。” 江昭阳刚說完,陈权就笑了起来。 陈权的笑声很突兀, 把江昭阳完全蒙在了鼓裡, 他一开始以为陈权是在嘲笑他胡說八道, 不過看表情又不像, 谁知道他笑完突然扭過头,对蔺如峰說道: “蔺局啊,你可是挖到宝了!要不是你们的工作性质特殊, 這個人我今天就忍不住要挖走了。” 蔺如峰轻轻地蹙了一下眉头,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這位位高权重的公安部副部·长。 徐秘书马上解释道: “江队的判断和动物学家非常一致。這段视频我們送给国内最权威的动物学教授看過,他也觉得這只猩猩非同寻常。” 他又說: “因为黑猩猩是有自己独立语言系统的动物, 但這只黑猩猩的叫声, 還有手势,却非常复杂,远远超過了猩猩本来的语言能力,有点接近于我們人类的手语, 所以教授判断這只猩猩是它们的首领, 就是它指挥所有的猩猩收缴了村民的手机, 估计撤退的路径也是它选的。” “還有一点……”陈权补充道:“我們让技术部门对這只猩猩的每一個动作进行了技术处理,教授从它每個动作的频率和幅度判断出這只猩猩已经进入了老年,身体状况并不好。” “陈部是想說——非洲野生黑猩猩的首领一般都是由最强壮的雄兽来担任,像這样年老体弱的猩猩别說当首领了,就连能不能活下去都是問題,对吧?”江昭阳確認道。 陈权点了点头,“根据专家的分析,我們不难得出一個结论——這不是一起简单的动物袭击,而是由一群进化了的猩猩对我們人类展开的,有计划,目的明确的屠杀。” 他停了停,继续說道: “并且,它们不按常理出牌,选了個老年猩猩领导自己,這也是它们进化了的铁证。因为几万年前,我們也是這么进化過来的。族群的领导者不再是最勇猛,最凶悍的战士,而变成了知识和经验最丰富的巫师,這种变化在某种程度上是把人和其他动物区别开来的显著特征之一。” 蔺如峰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随即又很快质疑道: “如果真像你们說的,這些黑猩猩都是从小兴安岭過来的,它们就這么穿越了大半個中国,不可能沒人发现吧?” 陈权点了点头,“說到這,還有一件蹊跷的事……” 他朝徐秘书使了個颜色,徐秘书马上拿過电脑,点开了另一個视频。 陈权继续說道: “這是一個由野生华南虎监测项目的教授提供的视频,你们看一下。” 江昭阳看了一眼视频中的画面,监测摄像机好像是被固定在了一处灌木丛裡,透過灌木的枝叶能清晰地看到前方的一大·片丛林。 不多时,一队猩猩突然出现在了画面裡,从它们和周围树丛的对比不难看出,它们的平均身高应该都在二米以上,身上裹着类似“树皮裙”之类的衣服,正快速地在林间穿行着。 从它们在摄像机中·出现的时长可以判断:它们的速度很快,也就十几秒的時間,就突然消失在了远方的树影中。 “一、二、三、四……十、十一、十二。”江昭阳轻声数了起来。 数完眉头轻轻一皱,“怎么只有十二只,刚才佛手坪的视频裡出现的猩猩沒有一百,怎么也有八十吧?难道他们還是分批来的?還拍到别的资料沒有?” 陈权表情遗憾地摇了摇头,“就连這個视频也是偶然拍到的,他们的摄像机本来是监测野生华南虎用的。不過根据动物学家的分析,他们觉得猩猩分批来的可能性不大,一来黑猩猩是一种群居动物,二来中国地形复杂,分开行动的话,它们最后能不能在洪川汇合都是問題。” “那也就是說绝大多数猩猩一直活动在洪川本地了?” “嗯。”陈权把身体挺直,靠在了沙发上,“虽然听起来很难让人信服,不過经過大家讨论后,意见非常一致。” 這时,门口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进!”蔺如峰出声道。 一個身穿黑西服的女孩突然走了进来,把一個透明的证物袋交到了蔺如峰的手上,同时俯身跟他耳语了一阵。 蔺如峰点了点头,她马上转身出去了。 江昭阳看向了他手上的证物袋,裡边装的是自己的手机,另外還有那個从东北带回来的银白色铭牌,只是那铭牌似乎被剪去了一角,形状有些残缺不全。 蔺如峰提起证物袋也沒细看,随手便甩给了江昭阳。 “昭阳,东西我是给你要回来了。虽然這次陈组长是代表公安部亲自要人,但去不去,你自己拿主意,我是不想因为這事再收你的辞职信了。” “哦?”陈权忽然笑了一下,“江队长前段時間要辞职嗎?那有沒有考虑過来我們公安部工作,我們這边可是对江队长這样的人才求贤若渴啊!” “陈部,你這么落井下石就有点不厚道了吧?”尽管陈权說的半真半假,不過蔺如峰的脸還是马上黑了下来。 “哦,是嗎?我刚才是有点着急了嗎?”陈权向徐秘书打听道。 “沒有,您刚才一直在走正常程序。”徐秘书不动声色地說。 “徐秘书,你……”蔺如峰瞬间气结。 江昭阳却似乎对几位领导的谈话毫不关心,他打开证物袋,把那個铭牌拿了出来,放在掌心仔细看了看那处断口,问: “看来是做過化学分析了,结果怎么样?” “我們這边的设备不够先进,分析是公安部做的。”蔺如峰一脸不情愿地說。 “我們整合了部裡几個实验室的化验报告,认定這东西至少应该有一百多年的歷史了。除了年代之外,還有一個比较有意思的地方……” 徐秘书停了停,继续說道: “這块铭牌裡面含有好几种稀有化学元素,其中包括铀。 “铀?”江昭阳瞬间眯起了眼睛,“原·子·弹用的铀?” 徐秘书摇了摇头,“這個铀不是武器级别的,更不是制造原·子·弹用的铀235,而是沒有经過提炼的铀。” 他紧接着又說: “至于上面的文字,经過专家鉴定,是俄文沒错。不過,信息量不大,只刻着一個类似于农场的名字,我們這边并沒有查出什么结果来。” 江昭阳拿着铭牌的手忽然微微一颤,“你是說這东西有放射性?” 徐秘书扶了下眼镜,微微一笑,“江队請放心!這铭牌有放射性不假,不過对人的影响很小。” “不過对蚂蚁,那就不一定了!”他忽然又加了一句。 “什么意思?” “在這块铭牌上,我們发现了很多被蚂蚁啃噬的痕迹。” “你是說……它们接触了铭牌裡面的放射性元素之后,变异了?” 虽然江昭阳之前也不能說全然沒有考虑過這种可能性,不過如今亲耳听到,還是忍不住有些吃惊。 “是的,确实变异了。”徐秘书点了点头,“我們对洪川林区,包括古墓洞·穴裡的所有蚂蚁进行了采样,只在其中一种蚂蚁的身上发现了类似于神经毒素一样的分泌物。人一旦被這种蚂蚁咬伤,就会对神经中枢造成不可逆的损伤。” “是哪种蚂蚁?”蔺如峰问。 “這种蚂蚁的名字叫做血红林蚁,原本主要分布在东北和西北地区,在湖北湖南鲜少能看到它们的踪迹。” 徐秘书刚說完,江昭阳马上颔首道: “這就对了!這也正好說明了秦朗当年从东北林区带到洪川的,确实是這种蚂蚁。否则它们也不可能从北方突然空降到湖北。” “沒错,我們也是這么分析的。不過還有一個問題……”徐秘书往上推了推金丝眼镜,他文雅的侧脸突然蒙上了一层愁云,“我們在杀害武志杰队长的凶手赵如新的脖子上发现了一处针孔,针孔很细,同注射胰岛素用的针头很像。我們在针孔附近的肌肉裡還提取到了残留的毒液,不過這种毒液同血红林蚁身体裡的神经毒素并不是同一种物质。” 听他這么說,江昭阳不禁皱了皱眉,“你是說……有两种不同的毒素嗎?” “对。”徐秘书的眼睛直直地看着他,回答得格外肯定。 江昭阳把身体往沙发上一靠,突然出起了神。 徐秘书继续解释道: “现在洪川地区主要有四种蚂蚁:日本黑褐蚁,日本弓背蚁,在中国分布最广的掘穴蚁,還有一种是丝光褐林蚁。這四种蚂蚁我們全部采样让实验室查验過,甚至還用昆虫和小白鼠挨個做過实验,证明它们确实无毒。” “嗯……”江昭阳双手合十,指尖对准了下巴,眼神空洞地看着前方,脑袋却在飞速地旋转着。 “還有一個事,這种从北方来的血红林蚁比较特殊,它们会蓄奴。”徐秘书忽然补充道。 “蓄奴?”江昭阳不禁停止了思考,拧紧了眉心。 “经過林业大学蚂蚁专家的亲自检查,他们认定這种血红林蚁对刚才的四种蚂蚁都可以奴役。也就是說,它们会主动进攻這四种蚂蚁的巢穴,掠夺它们的卵,带回自己的巢穴进行孵化,孵化出的后代就是它们的奴隶。這些奴隶蚁不但要管它们的吃喝拉撒,還要负责给它们带孩子,打扫卫生。” 江昭阳听得新鲜,调侃道:“呵,连蚂蚁都跟着美国佬学坏了!” “不過,奇怪的是……专家只在它们的巢穴裡找到了這些奴隶蚁刚孵化出尸体,并沒有看到任何活着的成熟的奴隶蚁在为它们工作。” 徐秘书的话不禁让江昭阳眉头一皱,“這种血红林蚁故意孵化出這些奴隶蚁,难道就是为了杀了它们?” 這种让人倒吸一口凉气的推测马上被徐秘书否定了: “根据专家的推测,奴隶蚁的死亡应该是血红林蚁身上的毒素引起的,具体原因目前還在调查。” “這种蓄奴行为是因为辐射造成的嗎?”江昭阳问。 “不是,血红林蚁本身就属于蓄奴蚁。” “娘胎裡带的?” 徐秘书点了点头,“沒错。” “那也就是說辐射并沒有让它们的行为产生进化,只是让它们体内的毒素水平增强了?” “沒错。我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控制赵如新杀害武志杰队长的人不直接用這种毒性最烈的血红林蚁,而非要用那种毒性稍软的其他蚂蚁的毒液呢?” 徐秘书提出的問題,现场无人能够解答。 一阵沉默之后,江昭阳问: “你刚才說的毒性稍软的其他蚂蚁,是什么蚂蚁?” “這种蚂蚁我們還沒找到。” “沒找到?”江昭阳重新皱紧了眉,忽然发现這個案件远比自己预想的复杂得多。 過了一会,他又问道: “犯罪心理学家怎么說?這個幕后凶手会不会是那类沉迷于控制感的变·态连环杀手?” “虽然从案情上看,赵如新确实是被人操纵了,不過负责做侧写的教授却并不认为凶手喜歡這种操纵感,他们更倾向于這是一次凶手对公安部门的蓄意报复。” “那赵如新呢?”江昭阳紧接着问:“他的失忆是不可逆的嗎?到现在他還是什么都想不起来?” 徐秘书表情尴尬地一笑,“根据他的供述,我們判断他是在街上吃晚饭回去的路上被人注射了类似于蚁酸的提取物,之后很快就陷入了昏迷。在他昏迷的過程中似乎有人对他进行了催眠,告诉他如果他不去杀了警局二楼东头房间裡的人,他的老婆孩子马上就会被灭口。甚至那人還给他看了一些他老婆孩子被绑架的照片,就是那些照片让他马上动了手。” 江昭阳问:“他的老婆孩子最后都沒事吧?” “問題就出在這裡……”徐秘书表情无奈地咧了咧嘴角,“他连女朋友都沒有,哪来的老婆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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