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 39 章
张婶早饭做好了,唐煜却迟迟不下来,秦时律推开门就看见唐煜在床上撅着屁股玩手机。
唐煜:【下周有個博物展销会,你去嗎?】
這個点余乐洋還沒睡醒,唐煜又给王辞发信息,王辞也沒回,他又给王苏发。
王苏:【我明天要回考古队,西郊那块地要进行勘测,可能去不了了。不過那個展博会還是值得去看一看的,周老应该也会去,一会我跟王辞說一声,让他陪你去。】
唐煜的【好】字還沒发出去,翘起的腰突然被人摸了一把,唐煜要一软,整個人塌了下去......
秦时律笑了下:“撅着屁股玩手机,你赖床的姿势真是越来越别致了。”
唐煜扭過头看了他一眼,把发给王苏的【好】继续发送:“风吹屁屁凉,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有点舒服。”
秦时律指了指床头的药膏:“应该是那個让你屁屁凉的,别撅着了,换件衣服下楼吃饭。”
唐煜拿起药膏看了看,他记得家裡沒有這种东西,之前几次也沒屁屁凉過。
唐煜问:“這是哪来的?”
秦时律說:“昨晚我让黎诚买的。”
唐煜抬头看他:“......昨晚?”
秦时律看着惊悚的表情:“怎么了?”
如果唐煜沒记错的话,昨晚他睡觉的时候都快两点了。
想到秦时律半夜打给黎诚让他来送药,唐煜脑袋就一顿一顿的疼——這下完了,黎助理肯定更讨厌他了,大半夜的還得给他买药,他自己都觉得自己事逼。
唐煜皱眉看秦时律,果然小說裡的情节不是能轻易改的,他半夜折腾黎助理,黎助理记仇反過来告他的状,秦时律最后因信了黎助理的话要了他的命,這根本就是個怪圈。
他身边的每個人都有暗杀属性,一個個的都想来害他!
见他眉毛都快拧一块去了,秦时律以为他哪裡不舒服,坐在他身边问:“怎么了?”
唐煜摆弄着手裡的药膏,想着要怎么拯救自己一下:“黎助理也挺可怜的,大晚上還要過来送药,你要不要给他发点奖金,从我的零花钱裡扣也行。”
从沒被他心疼過的秦时律听到這话有点不爽:“你還挺关心他。”
秦时律当助理工资怎么可能会少,别說半夜让他送药,就是让他半夜送炸-弹他也得给他送来!
唐煜心說,我這哪裡是关心,我就是想给黎助理一点补偿,祛祛他心裡的怨气,让他别老說我的坏话。
秦时律哪裡知道他在想什么,酸味上来就压不下去,他哼了一声:“黎诚天天在我面前說你坏话,你倒是心疼他,要不我把你下個月的零花钱都给他当奖金得了。”
唐煜蓦的看向秦时律。
破案了,黎助理果然老說他坏话!
“他为什么說我坏话,我又沒干坏事。”唐煜坐起来,怯怯看着他:“你不信的对不对?”
秦时律不安好心:“你觉得呢?”
唐煜一颗心忽上忽下的,他哪裡知道大反派成天都琢磨什么?
唐煜突然捂住肚子哼唧了一声。
秦时律:“怎么了?”
“肚子疼。”唐煜闷着头着往他怀裡钻,“会不会是黎助理买的药膏有毒。”
秦时律:“......”
行吧,他這是又想坑黎诚了。
秦时律捏了捏他的脸:“别装了,這药我昨天晚上就给你上過,就算毒发也不会是现在,快点起床换衣服。”
唐煜耷拉着脸从他怀裡退出去,嘟囔道:“他肯定是对你有想法,不然干嘛老是說我坏话,他肯定是想把我踹下去自己上位。”
秦时律:“......”
黎诚那块头,上位?那他妈真是上位了!
见他不反驳,唐煜不知道他信沒信,他小肚鸡肠的說:“你别给他奖金了,不然他该以为你也对他有意思了。”
有那么一秒,秦时律竟是觉得有点对不起黎助理。
余乐洋看到唐煜的信息后约他见面,唐煜让他来他家,余乐洋不去,他有点害怕唐煜老公。
唐煜說:“那去谭南山的茶楼吧。”
余乐洋這次是不想让他去:“去那干嘛呀,上次的钱還沒花够么?”
唐煜嫌他麻烦:“那你說去哪。”
余乐洋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来,“那還是去茶楼吧。”
唐煜打车去了茶楼,一进门就看见从楼上走下来一個长相清隽的男人,男人见到他笑了笑:“来了?”
唐煜回头看了一眼,身后沒人,這人是在跟他說话?
男人走到他面前:“余小洋還沒到,要不要上去等?”
唐煜看着眼前的人,有那么点熟悉,但又好像不认识,他问:“你是谁?”
余乐洋正好這個时候进来,听见唐煜的话,他笑的特别大声:“哈哈哈我說什么了,我說你刮個胡子跟换张脸似的你還不信!”
余乐洋胳膊在唐煜肩膀上一搭,笑的沒心沒肺:“沒认出来吧,他是谭南山,非得装嫩把胡子给刮了,還把头发给剪了,我不就說了一句显老嗎,至于嗎,年纪大是事实,又不是刮個胡子就能改变的。”
唐煜惊讶的看着谭南山,這么一說還真有点像他,只是下巴上的胡子不见了,那一头略长的秀发也变成了利落的短发,之前随意套在身上的衫子换成了休闲外套,文艺男变了味,怪不得他沒认出来。
想到他之前說秦时律老,秦时律很不高兴,唐煜想,他们這個年纪的人应该很敏感吧。
唐煜安慰谭南山:“你刮了胡子看起来年轻多了。”
谭南山盯着笑的前仰后合的余乐洋,听到唐煜的话,他挑了下眉,笑出一副春暖花开的样子:“還是小唐有眼光。”
余乐洋立马提高警惕,挡在唐煜面前警告谭南山:“他是有夫之夫,你注意点,笑的這么骚干什么?当心他老公锤死你!”
谭南山像提溜小鸡仔似的捏住余乐洋的后颈,“說谁骚呢,你跟我說话是越来越不客气了,余小洋。”
“我他妈叫余乐洋!”余乐洋挣扎着,“谁允许你给爷爷改名的!”
看着余乐洋被谭南山拎走,唐煜喃喃道:“他们什么时候关系這么好了?”
上次卖给他茶叶的小姐姐說:“余先生這段時間经常来,专门找我們老板斗嘴。”
唐煜点点头。
倒也正常,余乐洋那嘴皮子,一天不跟人吵吵估计嘴裡都得闲的起泡,有人陪他斗嘴也挺好的。
包厢裡,余乐洋献宝似的把点心推到唐煜面前:“你尝尝這個,他们家這個最好吃,還有這個,這個我也爱吃。”
之前电话裡余乐洋還不愿意来,结果现在把人家店裡的点心如数家珍一样拿出来献,唐煜问他:“你经常来吃嗎?”
余乐洋說:“也沒有经常。”
谭南山一边喝茶一边笑:“是沒有太经常,也就一個礼拜来八回。”余乐洋瞪了他一眼:“闭嘴吧老头子!”
谭南山笑骂了句:“沒良心的小畜生,我的点心都喂了狗了。”
刚准备尝一块点心的唐煜:“......”默默的把点心放了回去。
不想当狗。
余乐洋不理他,跟唐煜說:“你說的那個展销会我听說了,据說是文物局举办的,不過我觉得你還是别去的好。”
唐煜:“为什么?”
余乐洋拔高声调:“還用得着问?你花钱大手大脚的,我怕你去了控制不住自己,把整個展销会都买下来。”
谭南山說:“你操心的可真多,他又沒花你的钱。”
“你懂什么?”余乐洋說,“他這种大手大脚乱花钱的习惯又不是从小就养成的,他只是被养坏了,這是毛病,得改!”
谭南山不认同:“如果是买有价值的东西,那也不算乱花钱。”
唐煜默默的喝着茶,事不关己的听他们两個吵。
敲门声打断了两人的争吵,一個店员小姐姐推开门:“老板,林先生来了。”
谭南山刚站起来,林勉就从楼下上来了,他背着手伸着头,像是故意在找什么,朝裡面看了一眼:“让你给我拿点茶叶,费死個劲!”
唐煜转头看過去,林勉一怔:“懂兰花的小孩?”
唐煜也愣了一下:“被人骗的大叔?”
谭南山:“......”這都是什么奇怪的前缀?
谭南山看看林勉,又看了看唐煜:“爸,他该不会就是你之前說的那個在花市遇到的小孩吧?”
林勉走进来,魁梧的身材自带一种匪气:“就是他,你们居然认识?”
說不惊讶是假的,谭南山沒想到老头嘴裡念叨了好一阵的年轻人居然是唐煜。
唐煜也很惊讶,谭南山居然叫他爸?
是继父嗎?
谭南山的长相属于清秀那一挂的,跟這位林先生一点都不像。
唐煜站起来,刚才還在张牙舞爪的余乐洋也跟着站了起来。
该說不說,谭南山的爸爸气场有点吓人,余乐洋觉得他好像在哪见過同样的气场,但一下子又想不起来。
林勉看了眼余乐洋,挑眉问谭南山:“他就是你說的那個?”
谭南山无奈:“我還以为你真是来拿茶叶的。”
林勉:“顺道看看還不行?”
林勉這次跟唐煜面对面把微信加上了,两人聊着谭南山和余乐洋听不懂的话,余乐洋小声问谭南山:“他真是你爸啊?”
谭南山看着一脸好奇凑過来的余乐洋:“怎么,不像?”
余乐洋看看林勉又看看谭南山,摇摇头:“是不太像,你爸看着有点凶。”
谭南山笑了下:“不惹他生气的时候他脾气還挺好的。”
余乐洋好奇:“那你惹過他生气嗎?”
“惹過。”谭南山說,“脑壳都给我打出血了,脑震荡住院半個月。”
余乐洋瞬间瞪大了眼睛:“!!!”
這不可能是亲爸吧!
余乐洋看他的眼神突然多了点同情,他安慰的拍了拍谭南山的胳膊:“你能活這么大也不容易。”
林勉看他们两個嘀嘀咕咕,跟唐煜說:“要不咱们去花市转转?”
唐煜反正闲着也沒事:“我问问他们去不去。”
林勉說:“不带他们,他们什么也不懂,我們自己去。”
唐煜看着被骗了不知道多少次的林勉,眼神有些复杂,但也沒說什么,他看了眼余乐洋,這人不知道在跟谭老板嘀咕什么呢,怎么還摸人家胳膊呢?
還有那個谭老板,怎么好像還被摸的挺开心?
之后几天,唐煜每天都跟林勉在微信上聊天,林勉人看着严肃,虚心請教起来一点都沒有架子,還管唐煜叫小唐老师。
一开始唐煜還有点不习惯,慢慢的林勉叫的多了,唐煜也懒得纠正他了。
展销会的前一天唐煜才知道需要邀請卡,他发了個朋友圈說自己沒有邀請卡,沒一会,一條接着一條的私聊信息发了過来。
钱老板:【我有啊,就怕你沒有,专门多弄了一张。】
王辞:【我有,我哥帮咱们弄来了。】
余乐洋:【谭南山說他有。】
谭南山:【我有三张。】
林勉:【找谭南山要,我看他折腾了好几张。】
秦时律看到唐煜发的朋友圈,放下手机,问他:“什么邀請卡?”
唐煜正在回消息,头也不抬的說:“沒什么,已经有人帮我拿到了。”
秦时律皱眉,他现在不知道每天他都在干什么,甚至连他跟谁玩都不知道。
秦时律叫他:“唐煜,過来。”
唐煜捧着手机不动。
秦时律耐着性子拍了拍自己的腿:“宝宝,過来,坐我腿上。”
唐煜不理他:“等一下,我在回信息。”
秦时律不爽他在乎别人多過在乎自己,他问:“回谁的信息?”
正在跟林勉回信息的唐煜說:“我徒弟。”
秦时律:“......”
把你厉害的。
秦时律不知道他徒弟是谁,只觉得他徒弟有点烦人。
林勉年纪大了,說话难免啰嗦,再加上唐煜也是個磨蹭的,一件事两人来来回回发了十几分钟才结束。
唐煜放下手机,刚爬到秦时律的腿上坐好,手机又响了一声,他伸手去拿,就被秦时律抢先一步拿走了。
“谁這么烦人,沒完沒了的!”
唐煜一時間沒察觉出他的不耐烦,火上浇油的說:“就是上次我去花市那天跟你說的被我搭讪的那個人,之前他沒加上你的微信,我還以为是你故意不告诉我呢。”
秦时律想起来了,他是不打算告诉他来着,不過那個人之后也沒加他,他就忘了這事了。
被他這么一提醒,秦时律按住他的腰,把人按软在怀裡:“胆子大了,在外面勾搭人還敢在我面前說?”
唐煜哼唧了一声:“不是你问我的嗎?”
所以是他不该问?
秦时律把手机扔远:“就是他给你的邀請卡?”
唐煜诶了一声,手机已经滚到一边去了,他說:“不是,是他儿子。”
秦时律眉心一松,面露一丝喜色:“他有儿子了?”
唐煜点头:“是啊,他好大年纪啦。”
秦时律想问“比我還大嗎”,想想又觉得這话问着好像在提醒唐煜他多老似的,他换了個问法:“他儿子多大?”
唐煜想了想說:“跟你差不多大吧。”
秦时律脸一沉:“?”
老头子果然沒安好心!
唐煜沒心沒肺的,出门在外被人卸了卖了估计都不知道,人家父子齐上阵,他能逃得了?
秦时律不得不再次提高警惕:“你见過他儿子?”
“见過呀。”唐煜歪着脑袋,一脸好骗的样說:“我們是朋友,他還送過我茶。”
秦时律:“......”
呵,還送茶,老的小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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