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薛五 作者:未知 那人自称薛五,就跟块狗皮膏药一样的粘住了李逍。 李逍回蓝溪,他也非要跟着,說是正好闲着无聊,就当是骑马遛遛。遇到這种闲的无聊的人,李逍也沒办法。 赶也赶不走,得罪還得罪不起。 薛五三十来岁,很自来熟的把李逍喊做老弟。 “三弟啊!” “五哥啊!” 两人称兄道弟的,不知道的人還真以为两人是义结金兰的好兄弟呢,不過李逍却清楚,自己怕是碰上了一個闲的无事的长安纨绔了,闲的沒事拿自己寻开心呢。 薛五這個名字怎么看怎么不像是一個真名,姓薛倒可能是真的,姓薛排行五,薛五郎,這种名字倒是很寻常,不過却只是熟人之间的叫法。 姓薛,长安城裡姓薛的贵族倒不少,尤其是河东薛氏,那也算是关陇贵族集团的一员了。不過姓薛的贵族不少家,這位薛五是哪家的,他也不能确定。 甩也甩不脱,便只能带着一起回了蓝溪。 一路上,李逍跟他你一言我一语的倒也聊的還不错。 中途,薛五停下饮马。他的马是好马,好马也娇贵,不但吃的好,還吃的多。半路上還要加個餐,大冬天的,他的马吃的居然是豆饼、胡萝卜加鸡蛋,比李家庄的人還吃的好。 “爷,咱为何跟着這個李三啊?” “爷觉得這個李三挺有意思的,本来嘛今天只是闲的无聊出来转转,谁料遇到此人,挑起我一些好奇之心。本打算拿他逗逗闷子,可這一路上跟他說话,倒意外发现此人有些不简单。” “怎么不简单,我看也只是一個普通百姓,沒什么身份的。” “普通百姓又如何,可此人有见识,我也算是游历過天下,可以說长安城裡,那些名门贵族之家裡如李三這般年纪的子弟,也未必個個有此人见识。” 這番话让几個随从听了都大为惊讶,自家的五公子可是被家主极为称赞之人,說是薛家的栋梁。他能如此称赞一個路人,那這人就真不简单了。 “爷,咱们真要跟着他?” “嗯,原本我只是正好要去趟商洛,便顺路拿此人逗会乐。但现在我倒不急着去商洛了,先瞧瞧看。” “哦,爷是想瞧瞧此人是否說谎,料定此人拿不出他說的那种霜糖来?” 薛五摇摇头,他看了看远处正在饮马的李逍,“我也是刚从江南回京不久,之前从未听說過江南有什么新的制糖之法,能制出更白的霜糖,甚至是冰糖。但我现在也不敢确定此人就是在說谎,這人我有些看不透,既是如此,就先陪他走一趟瞧瞧。” “爷,莫耽误了正事。” “去商洛本也不是什么要紧事,推辞几天也无妨。” “爷,若是此人說谎,怎么办?” “說谎么?”薛五捻须笑笑,“那不過是验明了一個骗子而已。” “若是他真能拿出更白的霜糖来呢?” “那就有意思了。”薛五沒說要怎么办,但目光却很有神。 饮完马继续上路,薛五和李逍并辔而行,一路上有意跟李逍天南地北的谈,话题不时转换,甚至有时還会故意提一下朝堂见闻等。结果越聊越是惊讶,他发现這個李三似乎什么话题都能接的上。 哪怕是朝堂上的事情,也经常能說上几句很有见地的话,這让他对李逍越发的好奇起来了。 他敢肯定,李逍绝不是哪家贵族高官家的子弟,因为刚才有意试探下他发现,李逍虽然能对不少朝堂时事都說出些不错的见地来,可却对朝中人事這方面并不清楚。 這让他肯定,李逍不会是勋贵官员子弟。 蓝溪。 李逍回来时,大彪他们還在运粮食,一百多石粮食,足装了十来车,又是称量又是装车,還得分装两趟跑。 他回来时,粮店刚运回第一趟,正装着粮准备运最后一趟。 “薛五郎。” 李逍对大彪简单的介绍了下跟在身的几人。 薛五打量了下大彪等几人,目光又放到了那几车粮食上,仔细看了几眼。 “我适才听三郎說你家是庄户,怎么還从粮铺买粮?還一买就是這么多,今年蓝田也未曾遭灾欠收啊?” 李逍简单的回复,“今年家中出了点事,之前地裡收的粮食都给人抵债了,现在手裡刚好有了点钱,就买点粮回家過冬。” 简单几句话,薛五却觉得裡面很有故事啊。 之前欠债,把地裡收的粮食都拿去抵债了,可现在却又有钱能够从粮铺买這么多粮食回去。 這裡面有故事。 蓝溪街上,富贵酒楼。 张扒皮面色很难看,富春酒楼突然推出新菜,還是用碧玉青做的新菜,這一下子打乱了他的如意算盘。 本来想好的利用碧玉青炒作宣传一把的计算,直接夭折。 更气人的不是又被富春酒楼抢了风头,而是他堂堂张富贵居然被人给骗了。那碧玉青绝对有問題,他被人坑了。 从来只有他坑人,什么时候居然還有人敢坑他,這岂不是太岁头上动土,找死嗎? 两贯钱张扒皮不在意,他在意的是自己的脸面,居然有人敢坑到自己的头上来了。 岂有此理。 小霸王张超被骂了個狗血喷头,脸上被父亲喷了一脸的唾沫星子,连擦都不敢擦一下。 他许久都未见過父亲如此大怒。 “给我找,就算上天入地,也得给我把那個骗子给我搜出来。敢骗到老子头上,我一定要让他后悔莫及。” “爹,我一定把人找到。敢骗我們张家,等我找到了,我要把他的腿都给打断。” 张扒皮咬牙切齿,“现在有两件事情立即去办,第一,把那伙骗子找出来。第二,给王录事等人准备的碧玉青先不要送出去了。” 既然连富春酒楼都有碧玉青了,那這玩意就不是什么稀罕物了,沒必要再拿出去丢人现眼了。 “哦,爹,那富春酒楼肯定也是在那伙骗子那裡买的黄瓜,他娘的。” “只有這种可能了,今天富春酒楼倒是弄的好大阵势,我們也不能让他得意了,让人贴出告示,我們富贵酒楼今天也推出新菜,同样用碧玉青做菜,一道菜我們只卖百文。” 富春酒楼一道碧玉青卖一贯,富贵酒楼卖一百钱,价格相差十倍。 “爹高明,如此一来,大家都得痛骂富春酒楼黑了心,得夸咱家酒楼业界良心!” “别在這裡磨叽了,還不赶紧去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