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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19章

作者:金山夜戏
“师娘?”傅问一怔。

  白幼宜赖在床上,睁着刚刚睡醒的惺忪杏眼点头,“对呀,我听见师尊和师姐說了好多师太的事,难道不是师娘嗎?”

  明白過来指的是谁,傅问哑然失笑,沒开口解释,他准备让白幼宜自己发掘真相,就是不知道他大徒弟听见了会是什么表情。

  “——哈哈哈哈哈哈哈!王时太!”

  手持琅琊玉,裴酿雪坐在玉石台阶上,隔着星光远眺对面山林,笑得不能自已。

  “嗯?”对面人隔了段時間才回她,声音极有质感,温润又通透,就跟触手升温的上好羊脂玉一般。回声裡夹杂啸啸风鸣,還有不经意间流露出的细微疲惫。

  连续御剑疾驰再加传送阵周转的神识消耗,连金丹期大圆满都觉得倦,更别提裡面還夹杂個沒到金丹的小小筑基期四师弟。

  丁仞秋现在沒凑過来跟她吵,按她推算,九成九的概率是坚持不住在调养状态。

  裴酿雪沒开口激丁仞秋,现在還沒到时候,等她逗完大师兄的,不然铁定又要跟她吵個沒完沒了,睡前怪影响心情的。

  玉衡峰四位亲传弟子上辈子闹得四分五裂,可裴酿雪对大师兄感官還算可以。這位伤的最深、堕魔最早,裴酿雪除却被绿初期和他打過一架外,两個人基本沒仇。

  跟她打得最凶的,数来数去還得是匡疾,那是昏天暗地都不足以描述出的精彩程度。

  “大师兄,今天小师妹還找你呢,你是不知道她有多可爱…小脸胖嘟嘟的,讲话声音都還是奶声奶气…而且——”她忽的止住。

  “而且什么?”王时太嘴角噙笑,轻声回。

  数十万裡之遥的一处宗门,王时太飞身下剑,侧身回望脸色苍白的丁仞秋一眼,“還好嗎?”

  长時間赶路,就他都觉得四肢和神海倦怠的要命,也不知道与他差了整一個大境界的四师弟虚亏到了什么地步。

  丁仞秋接收到来人探寻一眼,抿唇摇头,不是滋味的跟在大师兄身后,向宗门阐释来意。

  长生仙门与各地门派多少都有些交情,拿着代表一行人身份的腰牌,大半都会卖個面子。說清来意后,有人带领他们来到一半山腰院落,“真人暂且休息,稍后会有长老来带二人开启传送阵。”

  王时太笑着谢過,又转身递给丁仞秋一瓶复灵丹。

  玉瓶落在地面,发出清脆声响。

  丁仞秋眼神飘去,犹豫一二,還是拿起吃了一粒,强压四散纷杂思绪,打坐调息恢复灵力。

  自从奇怪梦境醒来后,他和大师兄间就像隔了一道看不清的朦胧维帐,再难恢复之前毫无芥蒂的相处状态。只不過俩人都是聪明人,谁也沒挑破薄薄的窗户纸,就這么一直得過且過的应付下来。

  王时太看他肯吃自己药调息,沒再過多打扰,去了窗边接着和裴酿雪讲话。

  他们是代表宗门前去参加個修真界交流会的,說是交流其实就是各方大佬放一起互相吹捧,沒话语权的小宗门跟着附和意图分一杯羹,他应付的倦,早想回宗,却碍于情分不好开口。今日好不容易得了正当借口,直接带着小师弟马不停蹄的赶回来。

  掐指一算,過了這個传送阵,大概明日晚间就能回到玉衡峰。

  說来他還沒见過自己小师妹呢,傅问收白幼宜入门时,他就带着四师弟来参加交流会了,也一直沒找机会回去。上辈子……

  想到上辈子的凄惨光景,王时太心间微颤,捏着琅琊玉的骨节一紧。

  裴酿雪讲了一路小师妹的可可爱爱,嘴就沒停過:“……說爱我,而且——”

  而且俩字被咬的又重又生硬,快回我的意思满的都要溢出来。

  五指缓慢松开,王时太卸了力道,撑起惯有的温和笑容,回她:“而且什么?”

  对面女声笑嘻嘻回他:“而且她還问你是不是师娘!啊啊啊啊啊,小师妹怎么可以如此可爱!!”

  王时太:“……”

  他就不该对裴酿雪抱有期待。

  裴酿雪笑够了,重新喊他:“大师兄,我四师弟在不在,帮我喊一下。”她沒自己单独联系,因为她觉得丁仞秋可能现在還拒收她的一切消息。

  王时太回身,看见丁仞秋明显开始不太平稳的呼吸,笑了笑,他聊天沒避讳丁仞秋,以修仙人耳力听见是常事。

  “裴酿雪找你。”王时太在他身前站定,递去自己的琅琊玉。

  丁仞秋睁开懒散桃花眼,指节下意识攥紧一瞬,再松开时完美藏住自己情绪,轻轻“嗯”了声接過琅琊玉,沉默片刻后不大自在开口:“你有事嗎?”

  梦境加现实,俩人约有百年未见,刚刚听大见裴酿雪主动找自己……丁仞秋嘴唇微抿,突然觉得自己不着调的师姐似乎也沒那么讨人厌。

  “沒事就不能给你打了嗎?”裴酿雪哼一声,“我来关心一下自己师弟啊,长途赶路是不是很累呀?金丹期的大师兄有沒有迁就你?”

  丁仞秋眼睫眨动,垂头看向手中的琥铂色琅琊玉。

  是不是太长時間不见,他三师姐沉淀稳妥了许多,开始学会主动联系他,說话也不像之间那样夹枪带刺,他喉咙动了动,想要开口回复,而后他听见对面的嚣张话语。

  “我不累啊哈哈哈哈哈!气死沒!筑基期小垃圾。哈哈哈哈哈我跟你同时入门,如今我都升金丹两年了,你還死卡在筑基大圆满呢,气不气气不气!”

  感动還沒顺着经脉蔓延到四肢百骸,就被天外来剑拦腰砍断,丁仞秋脸色一黑,“裴酿雪!”

  他得多傻,刚才居然会信裴酿雪变温柔。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气了吧,我告诉你,明天回来你還会更生气……”

  丁仞秋沒听完,直接把琅琊玉扔回王时太怀裡,想着耳不听心不烦,大步走了出去。

  王时太笑笑,自己接過和裴酿雪接着讲下去,师尊今日告诉他,回来后可能要看着小师妹的日常修炼,现下他正好有時間,想着多问点。

  屋外,丁仞秋黑脸皱眉,倚在树干上,指尖凝聚细小罡风,不断钻着树皮一点。

  越想裴酿雪的话他越生气,他越生气手中的罡风就粗壮,树上的黑洞也随着开始越来越大。

  不知多久,丁仞秋深吸一口气,不去看身后差不多被自己掏空的树,大步前行。

  屋内王时太已经和裴酿雪讲完,正盘坐运功调息,连日赶路消耗比想象的要大,他准备带着师弟在這调养一夜。

  回来的丁仞秋轻咳一声,视线避开王时太的眼睛,皱眉开口,“师兄我們现在就走吧,我想早点…早点见小师妹。”

  他真的忍不住了,他想回去揍裴酿雪,一刻都等不了的想。

  王时太抬眼看他,“……确定?”

  “你真的确定自己身体受的住?”

  在传送阵储物符文内放置上品灵石的最后一秒,王时太再次问他,他真的不太放心四师弟身体。這次還是远距离的高级传送阵,传送中消耗的神识与灵力都不是小数目。

  “自然。”丁仞秋双手负于身后,双目坚定,他今天就是死在传送阵裡他也要去,他要打肿裴酿雪的脸,筑基期怎么了?在他這裡筑基期一样可以当金丹期用。

  他态度强硬,王时太也不好多說什么,转身对赶来的长老抱拳行礼,准备就此离去,“玉衡峰弟子王时太谢過真人。”

  “客气客气。”长老回礼,视线扫過丁仞秋时心下感慨,不愧是大仙门的亲传弟子,身体素质就是好,筑基期都這么能抗。

  次日巳时三刻,早起的白幼宜完成日常修炼,沒骨头一般惬意瘫在师姐身上,捧着比头還大的椰壳,把脸埋进去喝师尊提前冰好的水,“师姐…我拿不住啦,它好沉呀。”椰壳有些沉,一点点在肉肉小手裡滑下去。

  “沉?”裴酿雪抽空扭头,瞧完确切状态,直接用灵力捏出一個托盘,拖着椰壳向前走。

  “师姐真厉害!”奶团子捧着裴酿雪的脸猛亲一口。

  凉凉又软软的小唇贴在脸上,裴酿雪满心欢喜,又在想起什么时脸色微妙,“宝儿,明天修炼时,新来师兄的话你全当放屁,不要搭理他好不好?”

  白幼宜喝椰汁的吞咽声一停,自椰壳裡拔出自己的头,吧咂着水润润的小红唇问:“为什么呀?”

  裴酿雪打個哈哈混過去,沒告诉白幼宜具体原因,她怕奶团子被丁仞秋套话,届时他找百八個理由闹自己。

  从修炼地走了出来,裴酿雪按惯例带白幼宜去泡灵泉,免得晚上她经脉难受酸胀。

  半個时辰后,脸颊粉粉的白幼宜捂着自己小屁股飞快逃出,自动忽视身后亮晶晶的视线。

  “师姐,有传音符!”

  自己艰难穿好小裙子的白幼宜眼神一瞄,睁着好奇双眼,蹦蹦跳跳想摸飘窗而进的符箓。

  “什么传音符?”裴酿雪刚穿好裡衣,头也不抬,直接灵力打過。

  传音符碎裂,轻佻又张扬的男声飘出:“裴酿雪,麻溜给你爷爷滚出来受死!”

  裴酿雪系衣襟的手一停:??

  白幼宜:“诶?”哪個勇士這么猛,敢单挑她三师姐。

  “丁仞秋!”心下狠骂王八蛋一句,裴酿雪飞快穿衣,长臂一抓,直接拎着白幼宜杀到偏殿。

  身下景色飞快掠過,白幼宜缓缓窒息,奶牙不断啃着下唇,师姐身上也太沒安全感了,像這么拎着脖颈衣服,她真的真的不会摔下去嗎?

  “丁仞秋给你爸爸立刻马上滚出来!”裴酿雪缓冲落地,放下白幼宜,又变出长剑,气焰嚣张到极致。

  声音被刻意泄出的灵力扩大数倍,响彻玉衡峰。

  丁仞秋从偏殿冷脸走出,长久赶路造成的神识消耗還沒缓過来,苍白的一张脸杵在日光下,明眼人都能瞧出状态不大对。

  白幼宜踮脚跟着凑热闹,她不是看裴酿雪和丁仞秋的嘴皮子大战,她在找自己的亲亲师太。视线一個個瞄過来人,白幼宜摸摸头顶揪揪,为什么她一個漂亮姐姐都看见呢?

  “找什么呢?”一個蓝衣男修走来,温和蹲下,摸摸她脸,问道。

  男人眉眼明朗而鲜明,带着独有的平和悠然,温温柔柔看着面前的奶团子。

  因为面前人特意迁就,蹲的极低,白幼宜也不用昂头瞧,眼睛眨巴眨巴看了几秒,白幼宜歪头奶奶开口:“我在找自己的师太呀!”

  男人沉默几秒,顾及奶团子的自尊心,挑了個最委婉的语气,缓缓开口:“其实你有個大师兄,姓王,名时太。”

  白幼宜呼吸一停,“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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