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7 前往战场 作者:全部成为F 之四厄夜怪客 提示:本系统支持键盘左右方向键[][→]翻页 之四厄夜怪客 我听到了熟悉的旋律,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又仿佛是从心灵深处传来。我开始察觉自己正在梦中,這個梦既深邃又黑暗,当我对自身的处境有了一個清晰的认知时,梦境就迅速模糊,我觉得這梦原本并非是這個样子的,有许多画面片段在我有意识地去分辨它们之前,就已经远去。我轻轻睁开眼睛,沒有任何力量阻挡,但也正因为如此,我一点都沒有“从梦中醒来”的感觉,直到我逐渐适应了周围的景象——我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手臂下還压着笔记本,我渐渐想起来了,在等待NOG来人的時間裡,我习惯性将自己的事情当作冒险故事般记录下来,可是,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已经记不清楚了。 我揉了揉太阳穴,身体有一种生锈的迟钝感,看时钟,大概是半夜三更左右。左江還在厨房忙碌,看上去一点都不困的样子,睡着前已经吃過夜宵,也不清楚她现在到底在忙什么。我不由得回想之前的梦,觉得那不是一般的梦——实际上,我已经很久沒有做那种沒什么特别意义的普通的梦了。每一次做梦,都让我仿佛知道了些什么,可是要具体梳理清楚,却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這种感觉让我时常觉得,自己无论何时都如同身处梦中,不管是在末日幻境,亦或是在那所谓的“现实”中。 不過,一想到体内有“江”這样的存在,就觉得并不是不可理解了。很多精神病患者往往会因为分不清现实和梦境而疯狂,但是,我确定自己是绝对不会的,因为,我的处境可比“分不清现实和梦境”還要疯狂。 就在我打算洗把脸清醒一点的时候,房门被人敲响了。连锁判定习惯性释放,在五十米的观测范围内,于脑海中勾勒出来人的模样:身穿西装马甲。带着圆边帽,帽檐压得低低的,让脸隐藏在一片阴影中,一眼看去就给人一种从事不法业务的感觉,正常人可不会对這样的家伙有什么好印象,尤其是所有的服饰都一身黑的情况下。来人神秘,简洁。却绝对不会让人觉得,他回答带来什么好消息。 “来了。”在我站起来打算去开门的时候,左江已经在厨房裡应了一声,以一名贤惠妻子的身份,替我把门打开了。 我清楚看到,来人听到声音。看到左江的样子时,微微有些惊讶的表现,当然,不是很明显,如果不依靠连锁判定,光用肉眼,我也是难以看出来的。在合宿登记的时候。我的同居人是一名"",不過,左江无论在气质還是相貌上,都和“""”扯不上关系,她只是侵蚀""而显现于這個世界上,但是,在侵蚀之后,即便做基因样本检测。也无法得出两者之间有关系的结论。我想,来人就是惊讶于左江的出现吧,我沒有阻止他进屋后东张西望,也许是想找到"",驗證一下自己之前得到的情报?不管怎样,他得到的就只有根据当前情况的各种猜想而已。 “這位女士是您的同居人?高川先生。”来者终于按耐不住问到。 我“啊”了一声,不打算就左江的话题說更多。如果他和他所代表的背后势力有求于我,那么,左江的来历就不会成为阻碍。况且,要解释左江和""之间发生的事情。也不见得就是好事,吞噬一個人类的存在,即便在神秘的世界中,也是违反人伦道德,往往会破坏人际感观的事情。拥有神秘的人类在仍旧承认自己的人类身份时,自然不可能对“吃人”沒有一丝芥蒂。 来人大概也看出来我不想就此事說更多,在微微一顿后,开门见山地說:“鄙人是NOG的联络员,初次见面,請多多指教。想必您已经知道纳粹的事情,如今纳粹来势汹汹……”他看了一眼正在播放的电视画面,那是政府专员正在就全民迁移和纳粹回归的情况进行普及和解释,這個节目将会重复至少一個星期,以便让所有躲藏在避难所中的民众了解自己当前的处境,为政府之后的行动做铺垫,当然,地面上的实际情况,要比這裡所宣称的更加严峻。 “在十五分钟前,沿海地区的一個避难所被攻破了,敌人打算驻扎在那裡兴建集中营。接下来的行动,大概会是沿着海岸线清剿所有的避难所,然后深入五大湖地区。在纳粹在海岸线开辟了据点之后,我們已经尝试過三次反攻,但是成效不大。唯一的好消息是,美利坚的军力面对停留在国境内进行常规作战的纳粹部队拥有一定的牵制能力。不過,他们架设在拉斯维加斯的中继器让所有人都不太舒服,那是纳粹在美利坚国土上,真正拥有决定性的力量,现在,NOG已经得到联合国的许可,可以自由在各国领土内作战。這一次,在美利坚政府的邀請下,NOG决定和五十一区合作,将拉斯维加斯的钉子拔掉。”来者摘下帽子,光秃秃的如同抹了油一般亮眼的脑袋,并不妨碍他面相的英俊,更增添了几分妖异,看上去像神秘学中那些喜歡和人类签订恶意契约,从中牟利的恶魔中介,在我开口之前,他已经用一种无比诚挚的表情,做出了請求的表态:“我們需要您的帮助。” “NOG的专家足够多了。”我說:“我不觉得,非得让我加入不可。” “不,我們希望您可以加入。”妖异的光头男人說:“五十一区希望调动从伦敦過来的每一個专家,在战场上,哪怕是多出一份力量也是好的。” “五十一区其实是担心有人添乱,所以,最好将所有不在控制中的专家,都送到战场上吧?”左江端来茶水,一边给所有人添上,一边插口到。 “应该是有這样的想法。不過,那是五十一区的打算,NOG和五十一区的关系,仅仅是合作者而已。”光头男人沒有避讳這個话题,說:“在合作事宜方面,是由NOG作为主导。NOG是维护神秘圈权益的共同体组织,所以,您不需要担心五十一区那边手脚不干净。而且,您和網络球還有合作约定,如果您可以参加這次作战,对完成另一份合作也有助益。” 還真是直白的劝诱,如果换做另一個人。大概会因为這种看似半胁迫的对话而恼羞成怒吧,但是,這個作为說客的光头男却明显把握住了我的性格。对我来說,的确是喜歡直接摊牌更甚于遮遮掩掩的暗示。其实,以網络球为重要核心的NOG,对于我的選擇早就已经有所判断。在离开伦敦之前。網络球所做的那些布置,不仅仅是为了对我进行试探,更是为了将我引导到他们期望的方向上。比起阴谋,網络球更喜歡使用阳谋,他们擅长使用各式各样的口头约定,在不最先违约的前提下,保证交易的进行。但对他们来說,最重要的不是交易的结果,而是通過交易本身推进事态往他们所期望的方向发展。 对我来說,情况也一直是十分清晰的,他们提供机会,让我想要做的事情和他们想要做的事情完全结合起来,至少在過程上,将所有人绑在同一利益的船上。从一开始。我就沒有什么拒绝的理由,而這一点,想必NOG也已经提点過光头男了。 “我和内人一起行动。”我只說了這個要求。光头男看向左江,礼貌地问到:“這位女士是?” “左江,阿川的妻子。”左江的笑容十分和煦。 “原来高川先生已经结婚了嗎?”光头男看起来有些震惊,不過,我觉得其中的真实性大概只有三成。虽然以貌取人是不对的。但是,我的直觉往往很准确。這個无论外表還是气质,都充满了神秘妖异色彩的光头男,其身份应该不仅仅是下层的联络员。他很可能有权限知道我复苏与這個世界上的经過。从網络球的角度来看待左江的存在,自然是十分可疑的。 “是的,已经结婚很久了。”我不在意地笑了笑,“那么,内人的事情。” “啊,沒有問題。”光头男似乎才回過神来,认真地說:“只要您不觉得有問題,不過,還是要提醒您一下,战场是十分危险的,而我們這一次要面对的敌人,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敌人之一,而這一次的行动,将决定战争的进程,也是NOG以新形象第一次登上台面。如果我們成功了,将会缩小结束战争的時間,至少可以缓和一下国境内所面临的威胁,如果失败了,对联合国和NOG来說,都是一次巨大的损失。为了将一盘散沙的专业人士凝聚起来,尽可能扩大胜率,這一次的行动,将会十分慎密而严厉,和過去各個组织的合作行动完全不同。” “我沒有异议,那么,什么时候出发?”我问。 “如果可以的话,马上。”光头男站起来,将帽子戴上。左江已经将我的外套拿過来了。 我重新检查了一下藏匿在外套中的各种工具,然后提起行李箱尾随在光头男的身后。出了门,就看到有不少人沒有呆在宿舍裡,气氛有些凝重,這些普通人暂时還沒被分配什么任务,但是电视放映已经足以让他们意识到自己必须承担的使命。很多人为此忧心忡忡,想要找個人询问更具体的情况,但周围都是一些士兵,根本就不理会他们的嚷嚷。他们三三两两聚集在一起,在假设中商讨自己的未来,尽管情况有可能会变得更加糟糕,但至少,這個避难所并沒有像光头男提及的那個一样,被纳粹击破,深藏地下又远离海岸线的环境,让他们不需要担心月球核打击计划所引发的各种恶劣气候影响。 我看向巨大而深邃的洞穴深处,镶嵌在墙壁和天顶的照明装置让避难所不缺乏光亮,却也无法让目力企及更远的地方,這样的景况,仿佛预示着避难所中众人的命运。 光头男的装扮和气质明显异于這裡的所有人,很容易让人注意到,他的身份不同,当我們三人穿過外头的這些人走向等候已久的汽车时,可以清晰感觉到聚焦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凝聚了多么复杂的色彩。他们在怀疑,在猜测,甚至有人就地面和這個避难所的問題高声询问,甚至想要包围過来,但很快就被士兵驱散了。虽然明明知道顽抗也是沒用的,但仍旧有人试图挣脱士兵们的挟持。 面对他们的問題,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也知道无论如何,也轮不到自己回答。我只知道最终那個极坏的结果,但這裡的人是否可以熬到那個结果的到来,尚且還是個未知数。对他们来說。重要的根本就不在于“未来会变得怎样,自己会变得怎样”,因为,困苦和死亡是每個人都要面对的终极考验,灾难远比他们想象的還要可怕,他们能做的。对他们最重要的,唯有好好地活在今天。 我在上车前最后看了一眼他们,在這個避难所停留的時間十分短暂,但是,我大概今后是不会再有机会回到這裡了。我将所有可以看到的东西,都牢牢铭记在心中。 “开车吧。”光头男对司机說,司机抬头看了一眼后视镜。随后发动了汽车,沿着我們来时的路线返回——和来时一样,有很大一段距离,是无法用肉眼观测到景况的黑暗。当我們重新来到地面上时,黑压压的云层和紫红色的闪电就好似随时都会从天上坠下来一般,充满了无以伦比的重量感。暴风雨捶打在车体上,让人觉得车子是如此之情,仿佛随时会漂浮。然后被掀翻。在山区裡,不时有雷电击打在树木上,腾起的火焰很快就被大雨浇灭,這是一幅足以让普通人感到恐惧的场景,自然的破坏力量,让人觉得难以抗拒。比起任何由生命发起的战争灾难,這种天灾般的景象。更容易让人联想到世界末日。 汽车驶入公路之后,立刻开始加速,窗外迅速掠過的物体,配合湿漉漉的景象。以及那飘忽的感觉,绝对不会给人带来任何的安全感,幸好,坐在這辆车中的都不是什么正常人。左江一副津津有味的表情,欣赏着窗外那充满毁灭味道的景象。司机从一开始就沉默不语,光头男为了缓和气氛,开了几個玩笑,但他明显沒有什么幽默的才华,当他意识到這一点后,就不由得尴尬地闭上了嘴巴,不過,我倒是觉得,他的感性之细腻,异于他的外表给人的第一印象。 過了一会,光头男打开车内的纳物格,取出两副防毒面具给后座上的我和左江递来。 “再有半個小时,地面就会受到大气层中辐射尘埃的影响,我知道你们的体质要远超普通人,不過,走在外面时,戴上這個感觉会好很多。”他說。 “你们计算出来了嗎?這次月球核打击计划所带来的副作用有多大?”我接過防毒面具,问到。 “至少在一個月以内,百分之六十的地面不会看到阳光。要清理大气层中的辐射,除非科技获得突破性的进步,否则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但這些辐射微粒抵达地面之后,泥土和水都会遭到破坏。也就是說,以后我們要吃的东西,就只能依靠地下的人工温室了。”光头男那妖异的面容也充满了无奈和苦涩,“最难估计的是海啸和地震,谁也不清楚月球的偏移所造成的引力影响,会对地表和地核有多大的影响。地热变动是很难观测的,一处火山的喷发,都有可能引发更大的连锁反应。严重的话,大陆架也会受到影响。不過,這些只是最糟糕的估计,在实际观测到更具体的变动前,谁也不能肯定,到底会有多严重。” “大陆架受到影响的话,呆在地下避难所裡简直让人感到绝望。也许你们应该考虑清理一部分的城市环境,将人们转移出来了。既然已经有一個避难所被纳粹找到并击破,就证明,避难所的实际功效并沒有预想中那么好。”我漫无目的地說。 “考虑治下民众的生存問題,是联合国的责任,他们不会交出這個责任的。”光头男摊开手,說:“我們NOG,只有打击纳粹的权利。” “我乘坐的那個航班,到底有多少是参与這次任务的专业人士?”我转移话题问到。 “百分之八十,那些普通人只是用来掩饰的。”光头男平静地說:“那架飞机根本就不可能机毁人亡,就连迫降也只是個假象,从一开始,那些人的袭击就不可能成功,這么做,只是为了更好地清理敌人的触手而已。”(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請到m.qidian閱讀。)9 ,欢迎访问大家读书院 本作品《》为私人收藏性质,所有作品的版权为原作者全部成为F所有!任何人未经原作者同意不得将作品用于商业用途,否则后果自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