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风刃
他背着人往前走,忍不住开口:“你师父就沒告诉你,陌生人的东西不能随便吃?”
简直要烦死了,這孩子要是想骗,也就一颗糖的事情。郑程暄念头种种,认为需要好好教育這個潜在用户。就冲這小姑娘吃的喝的,都是他家卖的,就要保护這個修仙者的花朵。
宁玉這朵修仙者中的霸王花沒有师父,只有师姐。师姐可沒說過不能吃别人的东西,因为宁玉根本就沒在她手底下吃過东西,月柳自己也不是個正常长大的孩子,自然不知道有防着小孩子被拐走這一桩事情。
“沒說過。”宁玉摇头。解释师姐和师父的問題太麻烦,想到先前那個君师姐,就忍不住打了個冷战。
那個君师姐好恐怖。无论如何,师姐只有一個!小姑娘极为坚定的想着。
郑程暄心中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循循善诱,给背上的人普及了许多黑暗面。
“会被拐走的。被卖去挖血灵石,就在也回不来。更不能吃饱,一天只让睡两個时辰,不见天日。”郑程暄将人放下,他年纪也不大,即便有修行,也沒有太多体力背着人走個一整天。
从储物袋裡翻找出一個掌心大小的塔,丢到地上。那玲珑塔落地变大,郑程暄拉着小姑娘往裡面走,嘴裡的话還是沒停。
“吃不饱穿不暖,菜裡只有白菜帮子窝窝头,就是沒有一滴油。”
宁玉仰头看這個玲珑塔,有些好奇,這东西似乎比师姐的小木屋要好太多。
至于郑程暄的话,她是過耳朵就忘了。石头的话比這人多的多,這些年過去,宁玉都沒能牢记什么,大多是過耳朵就忘。偏偏记住师姐耳提面命的几句话,就可见其中問題所在了。
郑程暄见小姑娘懵懵懂懂,坐在椅子上拿出糕点给她。
“唉,你是哪座山的?還是等出去我去和你家长辈說吧。”
小姑娘這裡是說不通了,大人那裡還是要交流一下的,怎么說這也是一桩生意,
宁玉正啃着点心,闻言抬头:“我是俞山峰的。”
咔啪。
郑程暄将手中茶杯捏碎,一张脸憋得通红,良久才从牙缝裡挤出来一個問題。
“空山真人的俞山峰?”
宁玉点头,目光有几分怜悯,天合门不就只有一個俞山峰,這人居然记错成了两個嗎?還要確認一下,是谁的山头,真是奇怪。
丢开碎片,他抱着茶壶灌了一口茶水,心中起伏不定,把听来的谣言对号入座一番。
那口水便呛到了。
“你是宁玉?”他挣扎的嘶喊。
指着人的手不住颤抖。
“对啊。”宁玉挠头,天合门难道有其他叫宁玉的人?他不是问過自己的名字了嗎?
郑程暄說话又急又快:“那個入门五年沒有半点修为,被道貌岸然闻几道作为鼎炉,送给空山真人的宁玉?”
“啊?”宁玉挠头的动作不停,好一会儿才理清楚对方的话。圆乎乎的一张脸,唇角紧绷。
郑程暄终于将以前不怎么在意的那些传言联系在一起,明白此宁玉就是那些弟子口中的宁玉。心中暗道禽兽,那個空山真人把人小姑娘养的這样不谙世事,难不成要玩养成?
于是看向小姑娘的表情不由的有几分怜悯。
宁玉沒想到居然還有人說鼎炉一事,她仰着头,木着一张脸,连下巴都是紧绷的。
“我不是鼎炉。”
小姑娘认真的开口,听在别人耳中却成了欲盖弥彰。
“恩,我知道。”
郑程暄脸上的笑有些勉强,拿出本子自顾自的开始画今日行走的路线图。
他关注手中本册,极为认真。宁玉看了一会儿,心中难受,她接触的人不多,不知对方为何会有這样微妙的变化,却直觉這人不太一样了。
把点心吃完,宁玉自顾自的出了玲珑塔。
站在门口,看着旷野,仰头对着天际笑了。
“师姐說的对。”
小姑娘向前走去,一步一個脚印,渐行渐远。
师姐說:人生是一條路,只有一個人能走。
路上遇到的那些,都是风景。最终都要一個人收拾行装,向前行去。
郑程暄画完路线图,写了行走日记,一抬头就见宁玉不见了。
“生气了?”
咬着笔杆,他神色凝重片刻,随即释然。沒关系,小姑娘有后台,怎么也不会在這裡死的。吃些教训也好,长点记性,总不至于以后被人欺负。
“在這修仙者横行的地界,那样的孩子活不下去。”
說完這句话,郑程暄埋头记录。
宁玉一路行进,越走越觉得怪异。与郑程暄一起走了一整天,有人說话還沒觉得如何。此刻一個人,便发现此处的异常。
半日后,她看着不远处的玲珑塔,扭头便走。
如此,不過走了一日,便再一次看到郑程暄的玲珑塔。
這一次她沒来得及离开,就被郑程暄拦住。
“小宁玉发现什么了?”他气喘吁吁,一张脸白的惊人,眼睛直勾勾盯着人看。
宁玉在半空画了個圈:“我又回来了。”
郑程暄面带遗憾:“不是這個。”
摇头之余還是沒說什么,拉着宁玉进了玲珑塔。
玲珑塔并不大,只有一层可以用,二层往上郑程暄的修为根本打不开。饶是如此,也足够两人歇息了。
上下打量宁玉一番,他问:“你身上怎么沒伤?”
宁玉头发乱蓬蓬,身上却是沒有伤口,只有裤脚有些污垢。
将人放在一边,嘱咐她不要乱走,郑程暄顾不得其他,埋头思索起来。
他只以为小姑娘身上有庇佑的物件,沒怎么在意她的异状。
宁玉不解其意,抱着软枕在一边看他抓耳挠腮。
這两日每晚都会有东西打到玲珑塔外,刚开始郑程暄以为是小姑娘回来,开门却是一道风刃攻来,要不是反应快,不死也去了半條命。
急忙将门窗关紧,郑程暄听了一夜的击打声,到了天亮沒动静时,开门看,就见玲珑塔外部,已经被损坏大半。他沒敢离开,怕周围有什么异动,便想着再看两天,再做决定。
第二晚好不容易扛過去,玲珑塔已是摇摇欲坠。此时用的玲珑塔,是他的私藏,前面的一個已经被风刃毁了。如果不是先前在齐夏那裡骗来一個玲珑塔,他還真的是连栖身之地都沒了。
郑程暄苦思冥想,寻找解决問題的方案。
到了晚上,也沒想出個方法来。蹲在椅子上,他抱膝看着被堵着的门,考虑后面几天要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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