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心虚
顾斐问:“老师换衣服都這么粗鲁的嗎?”
沈怡然责备地看了顾斐一眼,正色道:“斐斐,尊师重道沒听過嗎?老师都受伤了,這种时候是能开玩笑的?”
“怡然姐,我知道错了。”顾斐耸拉下脑袋。
乔越道:“沒事,顾斐心直口快,我就喜歡他有话就說的性格,怡然,你也别太严格了。”
說话间扯到伤口,乔越“嘶”了一声,皱了皱眉。
沈怡然起身過来,关切道:“衣服拉链上有细菌,老师,碘伏在哪裡,我帮老师消下毒。”
“沒事,不是什么大問題。”
乔越挥挥手,但是還是說不過沈怡然,他拿来医药箱,由着沈怡然给自己消毒上药,顾斐在一旁给沈怡然打下手。
期间两姐弟闲聊着娱乐圈的事,乔越的心思却完全不在這裡。
“乔老师给他们热了牛奶,就我沒有,您還是一如既往的偏心啊。”
压低的嗓音在昏暗的卧室裡显得性感而蛊惑。
“你要想喝,等他们走了以后我给你热。”
“可是我现在就想喝,怎么办呢?”狼一样闪着精光的目光移到他唇上,突然发狠地覆過来。
客厅裡是沈怡然和顾斐,乔越不敢有太大的动作。面前的這個人更加得寸进尺,尽兴之后,朝他露出森森白牙。
“真甜。”
他的嘴唇虽然受伤了,但是罪魁祸首此刻也好不到哪裡去。
修泽被他塞进了衣柜,衣柜不小,但空间有限,修泽长胳膊长腿的,有他受的。
可是跟两個学生聊了一会儿,乔越又想着修泽会不会傻傻地呆在衣柜裡不出来?裡面是密闭的,闷死了怎么办?
乔越起身,再次往卧室走。
“有点热啊,我去换件衣服。”
卧室裡风平浪静,一点声响都沒有,修泽显然還在衣柜裡。
“咳咳。”乔越对着衣柜咳了两声,衣柜還是一点动静都沒有。
从他刚刚出去到现在,不超過十分钟,窒息应该不至于,修泽肯定是埋伏在衣柜裡等着自己過去,他不上当。
乔越慢悠悠脱下毛衣,换了一件家居服,期间眼睛盯着衣柜,還是沒有任何动静。
该不会真晕了吧?
扣上家居服最后一個扣子,乔越大步朝衣柜過去,一把拉开衣柜门。
客厅。
顾斐小声道:“老师一会儿說冷一会儿說热的,该不会有病吧?”
沈怡然无语了几秒,纠正:“是生病,我也不知道,等会儿老师出来问问……”
话未說完,听见卧室传来一阵闷响。
沈怡然忙起身過去,敲了敲卧室门,关切道:“老师,您怎么了?”
须臾,卧室内传出一個声音:“沒事,刚刚不小心摔了一跤。”
乔越的确是摔了一跤,不過不是不小心,是被眼前這個人拽的。
衣柜空间本来就不大,现在又塞了一個人,已经沒有空隙了。
“混账!”狭小昏暗的空间裡,乔越低声斥骂。
“乔老师,您看看,现在是谁压着谁?你怎么還恶人先告状了?”
乔越被噎了半晌,“你放开我!”
“不放。”
“你不放开我怎么起来?放开!”
“不放。”
“你信不信我……”
修泽笑了,“老师您喊呀,让你的学生们来看看,你這位金牌经纪人是如何对他前任艺人做禽兽不如的事情的。”
“你……不要脸!”乔越已经找不到词形容這人的脸皮厚度。
“咚咚咚!”外面又传来敲门声,還有沈怡然的声音。
“老师,您好了沒有?”
“我唔……”
乔越刚要回应,唇被堵住,同时两人交换了位置。成了修泽在上,他在下。
修泽的手垫在他脑后,让他不至于磕到脑袋。可也因为這個举动,让他后脑勺被扣住,逃无可逃,只能被迫承受。
门外的沈怡然沒有得到回应,急了起来,“老师?老师您听见沒有?”
顾斐道:“老师该不会是摔伤了吧?”
沈怡然:“不知道,怎么一点声音都沒有?老师?”
门被敲得“咚咚”响,顾斐道:“老师该不会是摔晕了吧?要不我們进去看看?”
沈怡然犹豫了一会儿,“老师?您是不是摔伤了?要不要我們进来?老师?”
进来還了得?
换气空隙,乔越侧過脸对门口大声道:“怡然我沒事,你们先坐一会儿。”
敲门声停下来,沈怡然還是不放心,“老师,您真的不要紧嗎?”
“我真的沒事!你们去沙发上坐,我马上出来。”
脚步声远去,乔越盯着眼前這個人,胸腔内的怒火几欲爆发。
“你到底想怎么样?”修泽一双如渊的眼睛盯着他,“這话应该由我来问吧,乔老师,你想怎么样?让我在這裡,听你们师生恩爱?”
乔越压制着怒气解释:“你回国不想别人知道,我只是在帮你保密。”
“保密?我可沒让你帮我保密,自始至终,是你一直在害怕别人知道我在你家。”修泽勾了勾唇,晦涩不明的光线下,那一抹笑充满蛊惑,“乔老师,你在心虚什么?”
“我沒有心虚。”乔越别开目光。
“是么?”下巴被扣住,强硬拧過来,“你沒有心虚,为什么移开目光,你沒有心虚,怎么不敢看我的眼睛?”
“谁說我不敢?”
乔越狠狠盯着修泽,修泽也看着他,两人对视须臾,修泽突然俯身過来。
乔越偏头躲的同时挥拳砸去。
刚才的对视让修泽放松了警惕,沒来得及躲,脸上实打实得挨了一下,脑袋被打朝一边。
修泽随意擦了擦唇角的血,毫不温柔地将他的两個手腕扣住按在地上。
“用那种眼神看我,乔老师,你在引.诱我?”
“你還让别人给你上药?你们关系可真好!”
此刻的修泽就像是一头被激怒的野兽,疯狂撕咬,啃噬对方,直到将对方拆骨入腹,直到对方身上只留有自己的气息。
不知道過了多久,疯狂的人才停下动作。
乔越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一双眼睛烧得通红。
“禽兽!”
“這就骂我禽兽了?”修泽在他耳边笑着,“我還能更禽兽一点呢?想不想试试?”
“禽兽不如!”
修泽一点也不生气,手玩着他衣领纽扣,声音如大提琴般在他耳畔徐徐响起。
“你当初把我送走,不是因为我的演技需要锤炼,不是因为顾斐比我更适合那個角色,不是因为什么狗屁的为我前途着想,而是因为……”第一個纽扣被解开,修泽眸色暗了几分,“仅仅是因为,你知道了我对你的心思,对不对?”
寒意从脚底直直窜上来,瞬间侵入四肢百骸,每一個毛孔。
乔越如坠冰窖,浑身僵硬。
“戴着面具装乖乖学生的日子我受够了,我不想再装了。”
修泽继续說着,“乔老师,您也不必装了,你早就知道我对你的心思,担心我对你意图不轨,所以,把我送走。”
乔越奋力挣扎,又被对方按回去。
“修泽,你到底想怎么样?”
四肢都被制住,乔越只能用眼睛盯着面前這個人。
“我想怎么样?你不知道嗎?”
乔越沒說话。
“乔老师,我不是喜歡你這個类型的,我是喜歡你。”冰冷的手指引起肌肤颤栗,乔越身体抖了抖,修泽动作不停,“我就是喜歡你,很久以前就喜歡你了。”
“我這次回国,给沈师姐送礼物就是借口,我其实,是想见你。”
“你不想跟我再有交集,我偏要跟你剪不断理還乱。”
“修泽,你疯了嗎。”怒火中烧,乔越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
“是啊,五年前我就疯了。”修泽眸中有些自暴自弃的疯狂,“我居然会喜歡上一個大我九岁的人,還是同性,我居然這五年裡无时无刻不再想着這個人,我居然喜歡他喜歡到,被他丢弃了却還想再见他一面。”
客厅。
沈怡然和顾斐的牛奶喝完,又续了一杯,第二杯喝到见底,卧室门才终于打开。
乔越比刚刚更狼狈的出来,衣服扣子還掉了几颗。
顾斐嘴巴张得很大,“老师,您是去换衣服還是去打架了?”
乔越面不改色說着:“我家衣柜坏了,我今天可能要打扫一下卫生,你们先回去吧,改天再請你们来玩。”
沈怡然說:“老师,正好我們今天来了,我們帮您打扫吧。”
“不用,衣柜裡都是男士衣服,你不方便。怡然,你们回去吧,改天有空了,請你们来吃饭。”
顾斐說:“怡然姐不方便,那我留下来帮老师打扫吧。”
乔越花了好一番口舌才把两人劝走。
修泽从卧室出来,相比乔越的狼狈,他只有脸上青了一块,衣服還算整齐。
客厅沙发上,两人一人坐一边,隔着茶几。
气氛沉默得像极了多年前在天景娱乐会议室两人签订经纪人与艺人合约的那天。
“现在只有我們两個人,你想怎么样,說吧。”乔越先打破沉寂。
顿了顿,他又道:“我先补充一句,你的感情,我无法给予你任何回应。”
天寒地冻,万物静止。
不知道過了多久,修泽才开口。
“乔老师,你不是想补偿我嗎?那就陪我一晚。”
“你知道的怎么陪。”那暗如深海的眸子裡看不出情绪,“你陪我一晚,我就原谅你。”
放在身侧的手在抖,乔越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静,說出来是沙哑的,“修泽,我們沒有可能的,理智一点。”
修泽却笑了,那笑带着讥诮和嘲讽,他起身走過去。
“我当然知道我們沒有可能,我也沒想過要跟你发展什么。”他俯身贴過去,像一只犬科动物在乔越身上嗅着,“只不過,惦记了五年的肥肉,你也总该,让我饱餐一顿。”
心如坠深渊,乔越觉得自己快崩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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