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寒棠的礼物 作者:未知 酒会散了之后,寒棠家的门口。 寒棠按了几個密碼,“咣”的一脚将门踹开,白清在他身后一哆嗦。 进了门,开灯,寒棠换了拖鞋,径直向客厅走去,抬脚還把插雨伞的桶给踢到了。 “好好的又闹什么气……”白清细声细气地說了一句,换了拖鞋,紧跟在后面将伞桶扶起来,小心翼翼地在后面问他:“你喝水嗎?我给你倒杯水好嗎?” “不好,”寒棠仰身陷进沙发裡,对她招手:“過来過来!” 白清向他走了两步,想了想道:“我和安初姐姐失散都二百多年……快三百年了,我之前在电视上看着像她,可是我真的不知道就是她,我真的沒想到她那样的性格還能做明星混娱乐圈,要不是今天在酒会上看见她,我還真的……” 白清說到這裡,寒棠转過头来瞪着她,瞪得她不敢再說下去。 寒棠横眉瞪目:“为什么你沒对我說過?为什么我不知道你认识她?” “我,我刚才和你解释了,我……” “你解释個屁!你解释的不通!” “我,怎,怎么不通了?” 寒棠转回头去,从茶几上的盒子裡抽出一根雪茄来,拿起打火机点燃了,狠狠地抽了一口,转头看了看她,对她一歪脑袋道:“坐下,坐這边来,我又不是审犯人。” 白清从沙发后面绕過去,坐到寒棠的左边,离他两個人位的距离。 寒棠睥睨地看着她:“你刚来的时候我问了你好多問題,你那时候怎么不說认识這個安初?” 白清想了想,柔声道:“你那时候,我记得沒问我认不认识电影明星或者超模什么的。” “哎!你還顶嘴?”寒棠坐直了身体,歪着嘴想要說什么,但又觉得沒什么道理可讲,憋了一会儿,道:“那好,从现在开始,你给我老老实实地,把你从出生到现在遇到的事,认识的人,都给我好好交代交代?” “诶?” “诶什么诶,现在就說!” “可是,今天太晚了。”白清用哀求的眼神看着他。 “晚什么晚?我让你现在說,你就现在說……” 寒棠将身体歪倒在沙发宽软的扶手上,觉得不舒服,又起来把礼服外套脱了,将领结扯下来一并丢到地上,忽然顿住,愣了一下,将地上的外套捡起来,从裡面掏出一只红色丝绒的小盒子,丢到白清身上。 白清伸手接住,看着寒棠,不敢打开。 “给你找了块儿石头,你之前的不是摔了,這是我让洛裳从她家的地下兵工厂裡订制的,附魔水玉。” 寒棠满不在乎地說着,歪倒在沙发上,看白清盯着自己,不由地一阵心烦,“你看着我干嘛?你打开看看石头啊!一天到晚都是一副傻乎乎的样子,反应迟钝!” 白清低头,将盒子打开,裡面是一块晶莹剔透的水滴美玉,用红色的绳子拴着,绳子尾端打了漂亮的藻井结,红白两色被她托在手中,显得洁白而喜庆。 “比你原来那块好很多,别整天哭丧着脸了,难看死。”寒棠歪靠在沙发上看着她,莫名的态度好了一些。 白清打开绳子,将水滴玉挂在脖子上,咬咬嘴唇,对寒棠說了一声谢谢。 “谢就算了,你赶紧给我老实交代,从记事起开始讲。” …… 周五放学以后,凉时背着书包向学校门口走去,她一边走,一边给白清打了個电话。 “明天在国际会展中心有漫展和画展,我們一起去吧。” “我不想去,我想在家裡看电视。” “去吧去吧,你再不出门就要发霉了,整天把自己关在家裡做什么?陪我去!” “那我要问问少爷。” “你问他可以,但是是通知他你要去,不是询问他的意见知道嗎?” 凉时从学校的侧面小门走出去,因为在打电话,所以沒注意有人要进来。 她一步踏进侧门,对面的人也和她一样,踏进了侧门,两個人挤在门口,面对面,擦身而過。 春熙走进门,转身对凉时笑道:“請问,教务处往那边走?” 凉时举着电话,对她指了指右边的方向,“顺着那排梧桐树走到尽头再左拐。” “谢谢。”春熙转身离开。 凉时看着远去的女子的背影,神情有些恍惚。 “喂?喂!凉时?喂?” “哦,刚才遇到個人,看着有些面熟。”凉时出了门,转到便道上。 “……男的還是女的?” “女的,长得挺漂亮,像是在哪裡见過,我觉得好像认识,但是想不起来了。” 凉时下意识地回头,路上行人不多,尽管知道肯定看不到那個女子的背影,但是她還是回头看了看。 “明天的那個漫展和画展什么的還用买票嗎?”白清忽然变得积极起来。 “到了再买也可以的,你就去吧,好嘛?” “嗯,好吧,正好看完了画展我們去逛逛商场,我也是好几日沒出门了。” 挂了电话,白清默默地站了一会儿,自言自语道:“不会是她上辈子认识的什么人吧……女的……” …… 周六,上午十点三十分,国际会展中心。 凉时和白清兴致勃勃地逛了漫展,每個人都买了一些喜歡的卡片和手办,還和很多coser合影,并且发了朋友圈。 尽管她们二人的朋友圈裡只有不到十個人,她们還是很开心地炫耀了一番。 陆婧婉点赞并评论:“我也想去。” 陆云澈点赞。 秦笙点赞。 温澜点赞。 林霂沒有任何表示。 寒棠发了一张骷髅头的表情并评论:“幼稚!难看!” 凉时和白清逛到画展区,两個人的步伐随着环境的变化而减慢。 她们一边欣赏着画作,一边低声私语。 画展区的人明显比漫展区少了很多,展厅显得空旷而高大。 展厅远处的角落裡站着五個人,似乎是這裡的工作人员,拿着文件和宣传册,不知道在谈论什么。 “咦?”凉时向远处的那几個人张望着,“那個不是庄逸嗎?” “庄逸?”白清也向那個方向看過去,“就是你给我讲的,欺骗婉婉姐姐的那個小画家?哪個是?” 凉时拉着白清走到一個看上去不容易被那边的人发现的弧形拐角处,“就是那個,搂着那個女人的那個男的。” 庄逸和对面的人說說笑笑,他身边的女人被他挡住,白清起初看不到那個女人的面容,可是很快那個女人就换了個姿势,半個身子移到庄逸的身前,白清一看,大吃一惊,连忙转回了身子,将后背冲着庄逸那边。 凉时莫名地问道:“怎么了?” “是我姐姐,我大姐。”白清神色慌张地看着凉时。 凉时也下了一跳:“就是抓住你卖了你的那個姐姐?” “是啊,”白清拉着凉时向弧形的拐角建筑后面挪了两步,“怎么会和那個骗子在一起?” “别管這么多,”凉时拉起白清的手,表情紧张:“我們快走,快离开這裡吧。” 白清被她拉着走了几步,又站住,犹豫道:“你猜,那個庄逸是不是又骗我大姐去了?” “我說了别管她,骗就骗吧,她活该。”凉时還要拉着白清走,“要不是她你還不会被拐卖呢,這是报应,我們快走。” 白清却躲开了她的手,“可是,我是不是应该提醒她一下,我,我得想個办法……” “你疯啦?”凉时急道:“她那么对你,你還要去提醒她别被骗?你是受虐狂嗎?快跟我走,要不然,我给你告棠哥哥說。” “不是的,”白清似乎有苦难言:“你不懂,我們俩……” 刚說到這裡,忽然身边出现一個人,白清一看,正是她的大姐,白纯。 白清吓得连呼吸都停止了似的,怔怔地看着白纯,眼神像是個犯了错误的小孩儿。 白纯冷冷地看了白清一样,然后对凉时說道:“我是白清的姐姐,我想和她說几句话。” “我們该走了,狼少還在家等着我們吃饭呢!”凉时态度恶劣,语气生硬,拉着白清就要往外走。 “等一下,”白清看着凉时,眼神像是在哀求,“我和姐姐說两句话,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回来,就两句!” 凉时噘着嘴,看着白清跟她姐姐走远了,气得一個劲儿地跺脚。 画展的展厅裡人本来就少,白纯将白清带到展厅的最深处,一個很少有人能走過来的地方。 白纯站定了,转回身来,面无表情地看着白清。 白清鼓了鼓勇气,“那個叫庄逸的画家是你男朋友嗎?” 白纯冷笑一声:“怎么?你看上了?五百年前璨族选太子妃的时候你就和我抢,现在這么一個区区的凡人你也要抢嗎?” “我沒有和你抢的意思,我当初沒有,我现在也沒有!”白清连连摆手:“那個庄逸是個骗子,他前一阵子還在骗涂山家的二小姐呢,你别被他……” “关你什么事?”白纯用复杂的眼神看着她,即便是被自己卖了的人,還是不怕死的跑過来說這些,“你跑到我面前来就是为了让我难堪?” 白清顿了一下:“我知道你恨我,可是你终究沒杀我,只是把我卖了而已……我相信……” 白纯嘲笑道:“你以为我心裡還有你這個妹妹?” 白清躲开她的眼睛,低头道:“我被你抓住那天就想和你把事情說清楚的,可是你直接就把我卖掉,沒给我机会。” “呵!”白纯高昂着头,看着白清:“你现在进了雪狼湖的狼窝,不怕我了,敢和我顶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