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约会
作为一名老师,有学生提出這样的請求自然是不应该拒绝的,更何况王铎平时還是個令人头疼的問題学生。对于他突然痛改前非积极进取的做法,我自然要采取支持的态度,我不能因为他的過去,否决了他改变的权利。
于是,我只犹豫了一下就答应了。
我旁边站着的那些剑拔弩张的学生终于放松了下来。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王铎的眼神裡闪過了一丝诡异。
那时候,我沒有時間多想,因为我问旁边的学生为什么不吃饭光站着的时候,王铎告诉我,只有他和我吃完了,他们這些做小弟的才有资格坐下来吃。
我刚想劝說一下,现在都什么年代了,還搞得跟封建社会一样,然而,王铎的眼神猛然杀向了旁边的人,那些人跟着身子又是一挺,我赶紧闭口不言,低下头大口大口扒拉着饭,還沒咽下最后一口,就蹭的一声站了起来,宣布:“我吃完了,你们快吃,一会儿就要上课了。”
他们看了一下王铎,王铎点了点头,他们马上抱起饭碗,一会儿就风卷残云般干掉一桌饭菜。
我叹了口气,深知自己任重道远。
他们這种自发的小团体在学校裡早已根深蒂固,我若想连根铲除,還需要时日,更何况,我在這座学校裡還沒有站稳脚跟,总不能得罪所有人,到时候不但教学工作不顺利,能不能保住饭碗還是個問題。
于是,我自动的選擇了缄默,我想在一個适当的时候,我一定能让王铎這個学校小霸王改邪归正。
那一天晚上,我把王铎一個人留在教室裡,给他大体讲了下前一個学期的內容,他听得很认真,自始至终都沒有捣乱,只是在问我問題的时候,身体贴的特别近。他故意喷了些香水,我不知道是什么牌子,味道還可以,他头发上的发胶打得很厚,头发一根根竖起来,就像漫画裡的不羁少年。
对他的形象,我不想追究過多,他只要不给我捣乱就行了。
下了课,我一個人在校园裡走着,王铎本来提出要送我的,被我拒绝了,已经過了熄灯時間,他早该回宿舍睡觉了。
“夏老师!”
路過一片树林的时候,我忽然听到有人叫我,回头一看是张老师。他手裡拿着一本数学课本,好像也是刚刚从什么地方過来。
“张老师,怎么這么晚?“我很有礼貌的打了声招呼,他笑了笑,走得更近些。
“看样子是你,我就叫了一声,沒想到真的是你。”他带着厚厚的眼镜,我看不清他眼睛中的色彩,只是知道,他笑得和平时有些不一样,我不知道我身上有什么东西让他奇怪,看着他忽然就觉得很不舒服。
“如果我沒猜错,刚才那個跟你从教室裡出来的学生是王铎吧?”
他的鼻子动了动,好像使劲嗅着什么。
我点了点头。
“在這個学校裡,你要特别小心他。“
我一愣,不明所以,笑道:“那個孩子還可以,虽然平时有些坏习惯還有些霸道,但是他现在肯学习了,不是件好事嗎?“
他似乎觉得我很天真,吃的笑了一声。
“究竟怎么了?”
他扶了扶眼镜,“知道校长为什么把你分配到那個班嗎?”
我当然不知道真实原因,于是茫然的看着他。
校长为了照顾我,留住我所以才给我最好的班级一說,我从来就不怎么相信。
“因为王铎在那裡。他是学校裡的霸王,家世背景又好,校长不敢开除他,但是那個班裡去一個老师被他气走一個,去一個气走一個,都快沒人敢带了,校长沒办法,才安排的你。现在除了你,别的老师都是临时代课的,知道为什么嗎?“
他笑得更加诡异,我差点儿就要被他吓到了。
“因为那個王铎以前有一些骚扰美女老师的劣迹,我想,“他顿了顿,”现在你就是他的下一個目标。“
他忽然抱紧了手裡的数学课本,”夏老师,作为一個老师,爱护学生是应该的,但是千万别爱护過了头。“
我的脸色一红,脑海裡瞬间闪過王铎這几天看我的眼神,忽然觉得他說的并不是假话。
只是,我将那种感情的流露当成了青春期少年的自然变化,并沒有往那么邪恶的方面想。
那夜,我沒怎么睡好,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眼睛深陷,活像一只熊猫。我照着镜子,抹了点化妆品,觉得也沒什么效果,就硬着头皮上课去了。
教室裡鸦雀无声,我忽然有点儿不习惯。
那一节课,因为有王铎的作用,上的出奇的顺利,下课的时候,我刚走到门外,王铎就追了上来,他塞到我的手裡一個纸团。我的脸立马红了起来,我不用看我也能猜到裡面写的是什么。
他约我放学后到隔壁的網吧打游戏。
我有点儿头皮发麻,不止因为我对游戏一窍不通,更是因为這是一個来自学生的邀請,不過,我還是暗自庆幸,幸亏不是出去吃饭喝咖啡什么的。
放了学,我找到了那家網吧,王铎早已经等在那裡了。
我坐在他的旁边,他正沉浸在游戏裡,看都沒有看我一眼。他的手指在键盘上噼裡啪啦一阵乱按,忽然跳起来喊了一声“耶”,然后眼神忽然一变,好像才发现了我,惊讶的道:
“夏老师,你来了?”
“我,不该来嗎?”我有些战战兢兢,站起来,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好,心道他那张纸條送错地方了?“不是,你邀請我来的嗎?”
我的脸一定尴尬的红透了。
“不是,不是。”他忽然笑了笑,“你是第一個接受我邀請的女老师,以前那些老师不是把我請到校长办公室,就是公开拒绝我的邀請,搞得我很沒面子。”
他拉着我的手,让我坐下来,然后帮我打开了游戏界面。
“我送你一個賬號,你的網名就叫细雨潇潇吧,你和我在游戏裡是侠侣的关系。”他见我僵在那裡,怔怔的问:“你不会连登陆都不会吧?”
我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我会。”
在大学裡,我可是個全才,除了本专业的课程,我几乎将所有能旁听的课都听了個遍。
“我一個人打這個游戏太无聊了,又不想找那些丑八怪做搭档,否则想想都沒意思。“
那一天晚上,我們就這么噼裡啪啦的打着键盘度過,到十二点的时候,我实在困得受不了了,他這才肯放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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