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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茶馆惊闻

作者:大脑被掏空
作者:大脑被掏空 字数:2492 风言风语依然在传播。 而其中传之最甚的地方,无非就是两個。 茶馆,勾栏。 沧州外城這么多人,這么多势力,其中有闲钱的数量不算少,有些是都类似于‘工头’這样的角色,手底下压着一帮人,靠着他们的供养過上了自在富足的生活。 還有些,像是木匠,金匠,裁缝之类,這些有一门子手艺的人,生活肯定也比苦大力要强。 而围绕他们,也诞生了另一批专门做他们生意的地方,也就是這些茶楼,勾栏。 茶楼要便宜一些,许多比较富裕的车夫,匠人之类的,就在這裡消遣,有些工头也会来,因为茶馆分成一楼,二楼。 一楼是大堂,能喝茶,能听曲,听书,不過人多,嘈杂,一般一個座位费是两三钱左右,再加一杯大碗茶,几块米糕点心,七八钱就能进去消遣一個上午。 七八钱是苦大力一天的工钱,甚至還不到,自然不敢进来,不過对于匠人们来說,他们挣的比苦大力多好几倍,隔三差五過来坐坐還是沒什么問題的。 而二楼就是给工头,武师這类不差钱的大人物坐的了,二楼上面不仅有侍女,喝的也不是大碗茶,是专门泡在瓷器裡的小壶茶,茶叶多是精选,从這裡也能够更轻松的看见下面唱戏,說书,唱曲,甚至還能点名要求某位歌姬,乐师来唱。 坐在二楼,看着下面人头攒攒,下面只能戏台上唱什么就看什么,二楼却能点歌点人,清香雅致,自然享受就上来了,一般来說,二楼上来坐坐都要数十钱,若是想点人点歌,喝壶好茶,再吃点精致的点心,那就奔着上百钱去了。 茶馆裡是消息最灵通的地方,一来是各种人都来這裡聚着,互相也沒個屏风什么的,一群人就挤在大堂,你說你的,我說我的。 虽然看起来,大家說的都不是什么隐秘事,对互相来說都属于常识。 但木匠的常识,和城外伐木工的常识,肯定不是一码事。 你的常识,就是其他人的隐秘。 說者无心,听者有意,有时候路人随口一句话,就能点醒一個人困扰很久的事情。 两個木匠說话,就算只是說些烂大街的东西,比如潮湿天气的时候,红木比黄木好用,马上下雨了多进一点红木好了。 让一個伐木工听见了,說不定他就能借此多砍点红木,多挣上几十個钱。 亦或者两個工头随便說了說最近哪個码头要上货,那消息传出去,对苦大力们自然是很珍贵的。 但這种消息不知真伪,鱼龙混杂,其实不算多有用,只能靠自己判断。 除了這些消息之外,茶楼传的最多的,自然是各种八卦。 什么地方的女人偷了人,什么地方的男人杀了奸夫,亦或者某人发了财,谁谁谁做了大事,有真有假,但聚集在茶馆這個地方,就成了消息的熔炉。 而现在,茶馆裡最有名的传言,便是‘恶校尉怒杀百神,不下雨害死百姓!’,‘毒力工反杀其主,不忠不义是为哪般?’两個话题。 之所以传的這么广,主要是因为事情确实闹得大,還有一些說书的,拿這事儿改编了话本,详细描述了那恶校尉的毒辣之处。 此人据說是来自沧州城外,身后有大背景,所以初来乍到,直接就当了七品校尉! 他一到城裡来,每日都骑着那匹高头大马,在城裡横冲直撞,但什么地方都不去,偏偏往那些阴邪地方钻,天天晚上都与那些恶鬼邪鬼打交道,据說擅长驱鬼害人。 而且,很多人都看见了,他每天晚上都会杀人,杀完人之后提着人头跑去那些阴鬼邪祟的地方,给他们献血食。 听說他背后的靠山太硬了,所以根本沒人能动他! 许多神祇都想出手,因为神祇能够镇压邪鬼,保卫一方安宁,可這些出手的神祇,竟被此人全部斩杀! 沒了神祇庇佑,整個沧州,整整半個月沒下雨,搞得大家喝水都只能从水车上买,白白费了许多钱。 他還唆使那些力工,让他们把以前的工头汇在一起,拳打脚踢,杀死了好多人。 有說书先生看不下去,便写了個本子,叫《恶校尉》,本子写的惟妙惟肖,把他的丑恶嘴脸完全展现了出来。 《恶校尉》的主角,叫做高义,起名叫了個义字,行事之间却从无义风,专做那些恶事, 這样一来,一個勾结邪鬼,滥杀无辜,杀害百神致使大家喝水都困难的人,便在說书先生口中传开了。 期间也有不少人,說高校尉沒有看起来那么恶……他家女儿死了之后回来托梦,都說高校尉救了她们,为此他们還立了生祠给高校尉,,但這反倒坐实了這恶校尉的名声。 你女儿都死了,還回来托梦,一看就知道是被他奴役驱使,你還给他立生祠?還不速速砸了,救你女儿出来?! 這种消息传开,不少人都觉得有理,便砸了高见的生祠。 恶校尉的名声,已经传出去了。 而這些消息,基本都是以茶馆为中心传播的,主要是《恶校尉》這個话本实在是写的精妙绝伦,气人至极,很是得人心,大家都喜歡听,所以传播的很广。 整個沧州外城,最有名的茶馆,叫做‘月明馆’。 月明馆有大堂七座,每座各能容千余人,每日来馆以嬉者,不下万人。 听戏,听书,听曲,舞剧,南腔北调,各种戏班轮流演出,在月明馆裡交替吸引目光。 尤其是那种大戏班中的名角,演那种出了名的大戏,更是热闹,一座馆能坐好几千人,人头攒动,挤来挤去,一票难求,钲鼓喧阗,叫好之声往往如万鸦竞噪。 今天就是這种日子。 因为,《恶校尉》這本话本,今天改编成戏剧了。 由几百人的大戏班,四喜如意班演,来的也是名角,戏名叫做甜福,相当有名气。 大戏班,名角,极有噱头的新剧本,這一下就捅了窝那些戏迷的窝了,還交杂裹挟了一些喜歡看热闹的,追逐风尚的人。 聚齐了几千人围在戏馆裡,二楼也坐的满满的。 外面還有许多倒买倒卖的,靠自己的关系,或者别的什么机缘巧合拿到的票,用来高价倒卖给想要看戏的人,有时甚至能炒到数百钱一张票。 数百钱,那可是苦大力干几個月才能拿到的钱数,哪怕对更加富裕的匠人们来說,也不算小钱。 不過总是有人愿意掏钱买的。 热闹至极的月明馆,前前后后聚齐了各种各样的人,其中卖小零嘴的,卖花的,各种小贩,茶水,点心。 還有戏班的人在绕圈子,似乎是在进行某种开演仪式。 沧州外城毕竟有上千万人在這裡生活,如果只有地狱般的苦楚,而沒有這些繁华风貌,其他人又怎么会来呢? 有人苦,就有人甜。 還有些人,有时候苦,但是为了這点甜。 如此闹热,走进园子裡,只见戏台前有几百张桌子,全都已经坐的满满的了,只有中间七八张桌子還无人坐,桌子却都贴着“恢弘武馆定”‘白山书院定”之类的红纸條儿。 就算如此,不断還有人来,還在不断加桌子,桌子加不下了,就搬张短凳,在夹缝中安插,只要有地方坐就是。 人们彼此招呼,大家都叽叽喳喳的在那裡說闲话,因为人太多了,所以說的什么话都听不清楚,只能听见,话题之中高密度的提着‘高校尉’‘高义’之类的话语。 戏班的开场,一般不会直接开始。 按照规矩,,最后一出为主戏,称之为“大轴”,倒数第二,因紧压大轴,称为“压轴”。 压轴之前的,称“中轴”。 再往前,叫“小轴”。 而排在最先的开场小戏,称“开锣”。 這是因为怕前面的演员水平不够,演出乏善可陈,让观众看不下去,所以将精彩的戏,都安排在压轴和大轴上,让观众欣赏完前面的不至于离场,被后面的大戏一直吊着胃口,一直在這看。 不過,压轴很多时候都比大轴更加精彩,因为唱大轴的人,多是老前辈,资历深,但毕竟年老,有些势弱,而压轴则不然,多是如今最有声势的青年名角,资历稍差,但水平多半更好,势头正盛。 再加上大轴往往時間已晚,许多人已经离场,而压轴刚好。 今晚的压轴,就是那一出《恶校尉》。 大家都等着好戏看呢。 不多时,却见走上来一個小厮,拿着一個铜锣,使劲儿一敲! 铜锣声一下盖過了下面的众多嘈杂,让周围为之一静。 這时候,就该让优伶戏角们上台了。 但就在此时,在一片寂静之中,一匹高头奔马,打破了寂静,也打破了安宁。 马上有一個青年男人,黑衣校尉服,腰间挎长刀,威武俊朗。 来者正是高见。 他沒有掩饰身份,而是骑着标志性的走龙,来到了明月馆。 来的真是巧。 外面的那些黄牛,裡面的看客,都看见一個身穿镇魔司那标志性的黑衣官服,沒买票就闯了进来。 已经有人想跑了。 但沒人跑。 這时候,沒人敢做出头鸟。 就连上面的那個提锣小厮都愣住了。 高见走到了验票看座的小厮面前,說道:“二楼還有座嗎?” “沒……有!有,有座!”小厮愣了一下,然后马上回答道。 “多少钱?” “七十钱……”小厮语气有些弱弱的。 高见提出一串钱,仔细点了七十钱,不多,也不少,然后放在了小厮的胸前的篮子裡。 随后,他走上二楼。 在二楼,已经有人一边擦汗一边从后门离开了。 上头的人,反而比下面的人還要胆小。 不過,令人惊讶的是,走的人并不多,只有那么寥寥几個。 场面虽然有些僵硬,可窃窃私语的人多,走的人却不多。 高见在二楼,找了個地方坐下,等着看戏。 此时此刻,在后台。 后台裡堆着许多道具,都是戏班看家底的本事,這些东西越多,就說明戏班越厉害。 而在后台的中间,有一個已经化好妆的伶优,打扮的和高见好像有点像,但仔细一看又不怎么像。 他就是甜福,是這裡的名角。 唱戏的多半都会给自己起個吉利的艺名,用来讨個好彩头,不過甜福的却不是艺名,而是真名。 他是個孤儿,七岁的时候被班主捡到,看他可怜,又觉得他唇红齿白,是個唱戏的苗子,便把他带在身边,从小练习唱戏,起名也是直接按照戏班的规矩起的。 甜福生的是個中性相貌,虽是男性,打扮起来却美如妇人,沒有喉结,男女角都能唱,声音像是黄雀一样,婉转动人,因此名气很大。 就在他坐在后台,等着上台的时候,突然有個戏班子的师弟跑了過来,慌张的說道:“大师兄,坏了,正主来了!” “正主来了?高见来了?”甜福表情一变。 “嗯,他来听戏了,怎么办?”师弟抖的和筛糠一样,显然高见的恶名并不轻。 并且他這么怕……其实還有一件事。 戏班的上一任班主,他们的师父,就是在一個月之前,被高见所杀。 当时高见闯入戏班,一句话不說,上去一刀捅死师父,割下头颅,扭头就走,可是吓坏了好一波人。 也正因为如此,四喜如意班和高见是有血仇的,他们才会接這個本子。 甜福挽了挽假发,强作镇定道:“你别急,咱们后头也有人,這次可是内城的老爷们吩咐我們做的事,他不敢对我們做什么。” “吩咐前台的,该怎么演怎么演,不要急,且看他要做什么。” “好,我這就去說。”师弟点了点头,慌张又跑了出去。 很快,外面便传出一阵锣声。 随着敲锣,外边的其他乐器也跟着响了起来,随着乐器,唱腔也开始了,只听随着羯鼓开门,锣鼓交加,有歌喉遽发,字字清脆,声声宛转。 表演开始了。 甜福深吸一口气,看向藏在后台的一個男人。 這人浑身湿透,但并不觉得难受,只是在静静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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