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打赫连收不住手
他一袭白衣,原本纤尘不染,现在胸襟上出现殷红血迹,一侧的发丝也被扇的凌乱起来。
赫连昭宇脸上火辣辣的疼,這是平生从未经历過的耻辱,谁敢扇他耳光?
他的头偏向右侧,并未回转過来,保持安静不动,面孔上沒有波澜,但是眼神却冰寒得可怕。
“痛快!”乌耀祖叫道,直接撸起袖子。
项毅武门板宽的身体也在临近,如一堵墙挤压過来,投在地面一大片阴影。
秦铭摆手,拦住他们,道:“我自己来!”
他不让两人掺和,這件事不宜让他们深度介入。
“铭哥你在說什么?”乌耀祖向前走去。
“不要多說了。”秦铭以不容置疑的语气阻止了他们。
茶室中,躺在一地狼藉中的黑衣少年魏诚,直到现在才回過神来,他的脸上有清晰的鞋底印。
秦铭刚才那一脚太重,将他踹得横飞出去六米远,牙齿都脱落数颗,满嘴血沫子。
魏诚刚才险些昏死過去,现在终于清醒。
“秦铭!”他咬牙切齿,他這辈子顺风顺水,沒人敢這么对他。
能够和赫连昭宇走在一起,他自然有些来头。
你想死嗎?這四個字他险些冲口而出,但最后关头他克制了,硬生生忍住沒发声。
因为,他知道眼下发泄出来,多半還会吃大亏。
可他的眼神显得狠毒无比,在那裡一语不发地盯着秦铭。
“你在叫我?”秦铭闻言,向他走去。
他自然感受到黑衣少年浓重的恶意,怨气要冲破茶室了,既然如此,踹一脚也是踹,踹十脚也是踹,自然要痛快的直抒胸臆。
魏诚无法起身,现在依旧被压制着动弹不得,顿时急了,他双目冰寒,看向余根生,道:“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嗎?放开我!”
秦铭到了近前,一脚将他踢得凌空而起,接着又以脚掌,踹在他另一边的脸上,同样留下鞋底印。
他平静地說道:“這下对称了。”
魏诚重重地摔落在地,张嘴喷出去一口热血,混着三颗牙齿落地,他双眼喷火,急怒攻心,而后竟昏厥過去。
秦铭踩着他的身体走了過去,临近前方的墙角,因为那裡的紫衣少年虽然一语不发,但眼神怨毒如同来自地狱的厉鬼。
“心中杀气腾腾,怨愤无边,恨不得将我挫骨扬灰是吧?”秦铭到了近前,一脚踹在他脸上,其脑后的墙壁都被震得崩塌出一個大窟窿。
罗景霄脑中轰隆隆作响,一片空白,三息過后才缓過来,而后整個人都似燃烧起来了,心中暴怒,他觉得自己非常克制,一语未发。
即便是這样,对方也過来给他补了一脚!
“你虽然很安静,但是怨气那么重,心底的杀意都冲击到我眉心前了,你当我是木头人嗎?”
秦铭又给他补了两脚,道:“你觉得自己很安静就沒事嗎?下次脸上挂起温和的笑容或许会好点。”
“你他……”罗景霄实在忍无可忍,被打后還要让他赔笑?
他后面的话全部憋了回去,因为一只脚掌落下,堵在他的嘴上,让他的几颗牙齿随之松动,剧痛传来。
罗景霄有些怀疑人生,羞怒交加,到底谁是沒背景的草根,谁是方外之地高层的嫡系后人?
他被气得身体发抖,感觉秦铭這些手段比他们平日对付别人时還娴熟,连简单的话语都直刺他心底。
他调动不了意识灵光,无法反抗,头部又挨了两脚,眼神涣散,终于也昏厥過去。
秦铭向回走,自然沒有忘记正主。
当路過黑衣少年身畔时,他又补了四脚,觉得刚才踹少了,对方只不過是气死過去而已。
魏诚被痛醒,当明白什么状况后,肺都要气炸了。
不久前他和罗景霄還在嗤笑,俯视着秦铭、乌耀祖他们,此前更是曾经放话奚落,谅崔家弃子也不敢来仙坟地界。
结果,对方不仅来了,眼下還以蛮劲踹他。
魏诚再次晕厥,這次是因为剧痛而昏死過去。
“铭哥,你歇会!”乌耀祖說道,他和项毅武来到近前。
秦铭摇头,已经站在赫连昭宇前方,此人還真沉得住气,被扇在脸上一巴掌后竟然始终未哼一声。
“道兄,還請放开我等,這件事不算什么,可以坐下来谈。”
被压制在地面的两名老者此时开口,顶着莫大的压力想要抬头看向余根生。
砰!
然而,他们两人的头又重重砸在地面,整座茶室都一阵晃动。
余根生沒给他们面子,依旧无声的压制着。
“我赫连家不会主动惹事,但也不怕事。”两名老者艰难地开口。
在隆隆声中,两人的头颅都进地面了,茶室中出现一道道裂痕。
赫连昭宇沒有再侧着头,缓缓转過来,看着秦铭。
他的白衣上带着血迹,心中有股暴虐的情绪在升腾,但他知道,這种时刻无谓的话语沒有意义,只会刺激对方再施辣手。
他面色漠然,沒有什么表情,更无一丝一毫的意识波动外溢,但在心底已将眼前的少年写在死亡名单上。
他是赫连家嫡系,御仙教的顶级仙种,谁敢以這种方式羞辱他?他需要沐浴对手的鲜血洗去今日之耻。
秦铭在想,如果不是他,换個普通人在此,今天将会有怎样的黑暗经历?
毫无疑问,赫连昭宇說的那些话将会全部实现,他有那样的实力和手段,并不是在放空话。
他自身本就是高层面的仙种,而且還带来了族中的两位名宿。
赫连昭宇有备而来,不至于取秦铭的性命,但显然想在精神上碾压、折辱他。
换成常人的话,真就要被按在地上跪着了。
秦铭眉头拧成川字,对方的心很黑,手段非常毒辣,這次是想对他“诛心”,在精神上半废了他。
秦铭叹气,如果是普通人,這一刻得有多么绝望?会跪在這裡,被对方拍着脸,俯视着对话,确切地說是训斥。
原本对方已经在那样做了,只是沒能成功!
如果不是陆自在赏识,且有余根生一直在后面跟着,秦铭能够想象,今日他将会栽一個大跟头,会被对方践踏进泥土下。
赫连昭宇平静地开口:“秦铭,你我之间沒有什么深仇大恨,不過是少年意气之争,我有些冲动了,而你也打過了,今天就這样揭過去如何?”
他不是温室裡的豆芽菜,经历過血腥洗礼,今天错估了对手的底子,身后竟然跟着一位大高手。
他自然不会冲动,逞一时口舌之利,哪怕现在略微放低姿态也无妨,不想吃眼前的大亏,事后他怎么报复不行?
秦铭想到按照正常轨迹发展,而“应该”出现的那些黑暗画面,他的目光变得冰冷无比。
赫连昭宇,看起来白衣出尘,风流倜傥,像是温润如玉的清贵公子,但内裡十分残暴,带着满腔恶意而来。
当思及這些,秦铭再次抡圆了巴掌,扇在他的脸上。
砰的一声,這次的力道更重,赫连昭宇被击飞,撞碎茶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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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铭走了過去,一脚将他踢得横飞而起,随即快如闪电般追到近前,又一脚将他夯砸在地上。
外面,很多人吃惊,這是地震了嗎。路旁的整座茶室都在晃动。
早先有些人曾看到赫连昭宇和秦铭接触,并进了茶楼,现在感受到此地的异常,顿时知道,裡面的人发生激烈冲突,已然动手。
跟到這裡的人自然都有些身份,有大虞的贵族,也有些是仙路的门徒。
他们很清楚御仙教的份量,更知道赫连昭宇极强,且从不是一個吃亏的主,看上什么后,从不失手。
外面许多人都觉得,秦铭大概吃了暴亏。
茶室中,铺在地上的青金石板破碎,赫连昭宇被一脚踹在脸上,再次砸在地面,整座房间都出现裂痕,似要倒塌了。
“你打過了,气也该出了吧,今天到此为止。”赫连昭宇嘴角带血,平静地說道。
“這孙子真能隐忍啊!”乌耀祖露出惊容。
项毅武点头。
秦铭走過去将他拎起,一拳砸在他的面门上。
這一次赫连昭宇不再說话,只是吐出去两颗带着血的牙齿。
在今天之前,秦铭较为克制,保持着冷静,但今天对方摆明要骑到头上来,事情根本不可能善了。
显然,无论他是避让,還是对抗,赫连昭宇都会对他恶意满满地出手。
既然如此,眼下他自然要让自己心中痛快。
秦铭知道,在這裡动赫连昭宇一根指头,和暴打他一顿,沒有任何区别,都会被此人记在心裡,想着日后报复。
所以,他便放开了手脚。
“秦铭,你還是收手吧!”
跪伏地上的两名老者都看得心惊,怕他将赫连昭宇活活打死。
“昭宇今日并沒有动你,现在你为何下此狠手?”
乌耀祖闻言,愤懑开口:“你们为何出现在此地,想要做什么,心裡沒数嗎?无论怎样,都要针对我铭哥。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与其如此先打你们!”
项毅武也开口:“你们赫连家确实霸道過头了,须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新生路說不定就有個消失已久的老祖师会突然回归尘世中。”
乌耀祖道:“对,比如那传說中的‘過去如来’!”
当听到這些话,赫连家族的两位名宿明显一惊。
至于秦铭,依旧沒有罢手,還在打赫连昭宇。
這时,心性深沉的赫连昭宇有些绷不住了,他沒有過激的言语,隐忍到现在,都……還在挨揍!
這個少年沒完沒了,连扇带踹,不想停手。
他知道,两名好友魏诚和罗景霄八成是在做戏,故意急怒攻心,然后加上剧痛,趁机昏死過去,不想受折辱。
有那么一刻,赫连昭宇也想干脆地自闭五感,昏厥過去算了。
但是,强势性格的他不愿那么做,這是他必杀的人,怎么能在其面前心性软弱?
无论面对什么,他从来都不逃避。
赫连昭宇料定,对方和他一样,不敢真個下死手,只是在精神上摧残,他绝不会就此低头。
秦铭思忖,一只脚踏足第七境的老怪物肯定从来沒有将目光投放在他的身上,大概都不知道有他這样一個人。
御仙教的高层不会在意一個第二境的少年,毕竟离他们太远,他们只是为了得到罗浮教的根本经和镇教之物。
或许,他们在调查经文和八卦炉的過程中,发现了字面上的他,真有动作也是顺带为之,而不会刻意针对。
真正危险的是眼前的赫连昭宇,此人心中和眼中是真的“有”他。
秦铭叹气,虽然很想直接杀死赫连昭宇,一了百了,但是,那样做的话就真的将事情闹大了。
尤其是,他想到在大虞皇都见到的那位大宗师——赫连云骥,似乎是赫连昭宇的亲祖父。
秦铭最后一脚踹在赫连昭宇的脸上,而后去搜刮其身。
“你……”赫连昭宇口鼻喷血,双眼肿胀的像是包子,此时有些怒了。
秦铭沒有想到,地上“躺尸”的三人,居然都有储物吊坠,他沒客气,全都“笑纳”。
茶楼外,已经来了不少人,因为都已听闻這裡有突发事件,涉及到最近风头较劲的人物。
這裡来了不少年轻的贵族,包括大虞皇朝的四公主姚若仙,随后更是有数位仙种出现,都在静待事件落幕。
许多人猜测,秦铭這次应是栽了一個大跟头,大概率会很惨。
吱呀一声,茶楼的门开了,街道上瞬间鸦雀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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