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大宗师见我亦需低头
附近许多人望着前方,都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两名黑衣老者出现在门口,鹤发童颜。有人认出,他们是赫连家的名宿,很多年前就已经在第四境——抱朴。
一些人心中凛然,赫连家果然不可招惹。
有人暗叹,最近這段时期,新生路的秦铭算是风头正劲,结果怎样?遇到赫连家的仙种后,他還是要吃暴亏。
众人看到赫连家名宿先走出,心中自然已有判断。
“嗯?”有人发现不对劲。
赫连家两位名宿身后,那白衣少年以半截宽大袖子遮面,胸襟上竟有些血迹,十分醒目。
最关键的是,他们敏锐地觉察到,其白衣上似乎還有……脚印!
“他是赫连昭宇?”一些人顿时惊了。
這怎么可能?他如此狼狈,明显吃了大亏。
在他身边,黑衣少年魏诚和紫衣的罗景霄同样衣服破烂,血迹斑斑,以断掉的大袖蒙面。
顿时,這裡一阵骚动,這和人们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正常来說,這三人才应该是“施虐者”,因为无论是从自身的地位,還是身边跟着的名宿实力来看,他们完全可以对秦铭“手拿把掐”。
這一幕让许多人的眼睛都直了,确信沒有看错。
部分人当场石化,這样的局面简直算是奇闻。
事实上,這五人被余根生放开后,就直接被“扫地出门”,他们想仔细遮掩一番都不行。
赫连昭宇、魏诚、罗景霄反应還算迅速,门开的瞬间,用袖子蒙上面部,不然脸肿胀的不成样子,不宜见人。
然而,在场的都是什么人?都是三大皇朝的贵族,還有仙路的精英门徒等,更有高段位的仙种在此,立刻意识到,三人“丢脸”了。
甚至,有高手在暗中动用意识灵光,直接探查真相。
“嘶!”刹那,有人倒吸了一口夜雾,看到了什么?赫连昭宇、魏诚他们被打成了猪头。
赫连昭宇、罗景霄几人震怒,出门居然就被围观。
甚至,有人在悄然使用记忆水晶,帮他们留念。
這绝对是爆炸性新闻,会引发轩然大波。
赫连家的两位名宿开道,率先向前走去,赫连昭宇、魏诚、罗景霄一语不发,跟在后面。
茶室中,秦铭将三個储物吊坠收起,现在還不宜送乌耀祖和项毅武,因为這件事的危机還未结束。
从三人要杀人的目光来看,储物吊坠中应该有价值极高的物品。
秦铭虽未染血,但還是以净水洗手,有些嫌恶和那三人的肢体接触。
房间中,两名太阳精灵十分尴尬,皆一语不发。
“你们两個离开吧!”秦铭开口,关键时刻,這两人真指望不上。
秦铭他们走出茶室,外面已是一片嘈杂声。
许多人看到余根生后,都吃了一惊,這是什么时候进去的高手?
一小撮人知道他的身份,瞬间就将這件事捋顺,一切都可以解释通了。
“余根生,山河学府新生路的两位负责人之一,這是在帮秦铭出头。”
许多人都露出惊容,暗道這位老爷子实在是够勇、够刚,换個人怎么敢直面赫连家?
“兄弟,刚才发生了什么?”有人问道。
“茶楼中发生了激烈冲突,赫连昭宇等人伤到什么程度?”有高手发出的声音忽左忽右,不愿暴露自身。
乌耀祖很严肃,道:“你们不要乱說话,我們之间只是喝茶,亲切友好的交流。”
前方,魏诚和罗景霄都暗自松了一口气,他们身份清贵,都是好面子的人。
“那他们为何蒙面?”有人再次问道。
“换乳牙了呗。”小乌满不在乎地說道。
顿时,现场安静,這光头真敢爆料!
毫无疑问,這则消息太有冲击性了。
前方,纵然是赫连昭宇身体都略微一僵,魏诚和罗景霄的体表更是差点冒出火光。
此时此际,连大虞皇朝的四公主姚若仙都被惊得出神,美眸中流动着神芒,感觉难以置信。
仙路来了几位种子,纵然是他们,来头都不小,可是面对赫连家族都忌惮不已。
可是眼下,秦铭他们几人,居然将赫连昭宇的牙齿都打到脱落?
茶楼外,一片哗然。
人们看着擦手的秦铭,留着寸头的乌耀祖,门板宽的项毅武,总感觉這场景不对,完全反過来了。
在他们的认知中,這次秦铭要吃暴亏,即便名气不小,但也要被赫连家碾压,会满身是血的被抬出来。
“你们惹大祸了!”有人直言不讳。
御仙教像是矗立在云端的庞然大物,压得一些老辈人物都透不過气。
“赶紧逃吧!”更是有人好心提醒。
余根生、秦铭他们几人穿過人群,径直离去。
在他们身后,是一片混乱的声音,所有人都不淡定。
這件事传播的极快,因为過于劲爆。
随后,整座山城沸反盈天。
“你们听說了嗎,赫连昭宇被人捶了!”
“怎么可能,那可是赫连家的仙种,有老天仙坐镇的不朽门庭,谁敢造次?”
“我也有些不敢相信,但很多人都說這则消息属实,据传赫连昭宇、魏诚的恒牙都被打掉了。”
“這……哪位猛人做的?”
……
秦铭知道,若是時間、地点对的话,他和赫连昭宇见面的话,肯定是不死不休,沒有缓和的可能。
“拓荒的时候,若是大荒中相见,取他首级!”乌耀祖暗中說道。
项毅武道:“先過了眼前這一关。”
秦铭开口:“這次让前辈跟着陷入危局中。”
余根生摇头,道:“這是什么话,我有何惧?糟老头子一個,還能在世多少年。最后关头能发挥点余热那再好不過。再說,你是我带過来的,怎能不庇护你周全?”
秦铭心怀感激,话虽然這样說,换個人试试看,那种时刻敢站出来嗎?连本地的两名太阳精灵都在害怕。
余根生道:“赫连家太過分,谁在那种关头都忍受不了,你那么做也不算冲动,這都要被人骑在脸上了,再不反击,這辈子难道都要在那小崽子的阴影中活着?”
随后,他的话语更是强硬起来,道:“打得好,想我們這條路总是在绝境中涅槃、新生,就是需要后来者有這样的冲劲,血液不能冷。你是一個少年,不是我這样腐朽、暮气沉沉的老头子,就该有脾气,有闯劲,该冷静时冷静,无法避免时就直抒胸臆,打就是了!不然,等着被他在精神上折辱,废掉嗎?”
秦铭心中有暖意,老人并沒有怪他闯祸,還在鼓劲。
乌耀祖也开口,道:“铭哥,大不了我陪你逃进夜雾世界深处,躲进荒野中。”
项毅武道:“待会儿我回教中,问下长老们有何手段。”
余根生摆手,道:“還沒到那么悲观的境地。”
秦铭明白,逃进夜雾世界深处,谈何容易?以他们目前的境界来說,凶多吉少。
在路途上,他们见识過那些凶险,可吸食人意识的引魂花,无比祥和的“发光盆地”,還有那探入夜空数千米高、震爆夜雾的“舌头”,都可杀远征的队伍,能灭一個小型部族。
這還是路途上明面看到的危险,黑暗中還有许多未知但却致命的地界,再加上那些蛰伏的恐怖生物,第二境的修士想向夜雾深处进军還有些不够看。
秦铭他们回到飞船附近,原本就是在這裡安营,许多人都以为他们要逃走。
远处,火霞流淌的朦胧林地中,有人在暗中张望。
然而,秦铭他们根本沒有让山河号飞船启航的意思。
“陆自在到了。”余根生告知這样一则消息。
“啊,陆师兄在哪裡?”秦铭问道。
“在太阳精灵族的祖地,他正在研究仙契。”余根生說道,消息一则比一则惊人。
项毅武和乌耀祖都惊呼出声。
“太阳精灵族居然会答应。”秦铭讶异。
余根生点头,道:“嗯,陆自在代表的是新生路各位祖师的意志,不答应便会凿穿该族。”
随即,他的面色变得无比严肃,道:“该族让仙契在大虞皇都出现,不见得是偶然事件。”
新生路的部分名宿猜测,纵然璃光未施展,该族或许也会泄露消息。
不管是有意還是无意,仙契出现,都会挑起仙路和新生路的紧张气氛。
所以,這次陆自在很强势,进入太阳精灵族重地,索要所有详细资料,包括古代關於仙契的破解之法等。
因为,新生路的祖师们认为,就冲仙路某些老家伙的性格,不管是否使用,但绝对会将仙契拿到手,用以震慑。
……
仙坟地界很多人都听闻到消息,一片哗然,现在已经确定,新生路的秦铭和御仙教的赫连昭宇等人起了冲突,让后者被迫换“乳牙”。
魏诚和罗景霄听到這种调侃,勃然大怒,那该死的秃头“戏說”之下,反倒让他们被打到掉牙的事热度越来越高了。
赫连昭宇的脸也黑了,心情糟糕无比,這次真的丢人到家。
三人第一時間去寻疗伤宝药,想让缺失的几颗牙齿重新长出来。
山城外,山河号飞船上,光影一闪,连余根生都沒有反应過来,舱室中便在瞬间多了一個人。
他粗布麻衣,黑发披散,眼神清亮,像是個少年,顾盼之间,风采過人,仙气缭绕。
“陆师兄!”秦铭立即起身。
余根生听到秦铭這种称呼,面皮都为之抽动了下。
项毅武和小乌也赶紧起身,他们這次可沒敢跟着秦铭一起那样喊,都同时称呼:“陆前辈。”
陆自在微微一笑,摆手让几人都坐下。
“你们和赫连家起冲突的事,我已然知晓。”他直接开口。
随后,陆自在平静地說道:“沒事。”
虽然仅有两個字,但秦铭立刻便觉安定。
“這次,我给陆师兄添麻烦了。”秦铭說道,他明白,事情不可能一句话就揭過去,陆自在肯定要亲自出面。
“我让你過来,怎么会看着你出事,這次……无妨。”陆自在像是有一种神秘的力量,简单而平和的话语,却可以带给人很强的信念感。
乌耀祖和项毅武动容。
毕竟,那是赫连家,谁敢轻易沾惹。
陆自在道:“這件事沒那么严重,此次是他们請我們新生路的和密教的人過来,方外之地若是有人蛮横生事,是在破坏形成的默契。”
秦铭几人闻言都是一怔,這次拓荒沒有想象中那么平和?
仙路出了名的“独”和霸道,居然是他们的高层在郑重請人,细思這就有些严重了。
可是仙坟那裡,明明神圣祥和,连坟头草都是密密麻麻的灵药、宝树等。
陆自在让他们安心,道:“你们不要過于高估自己,赫连家的老怪物高高在上,他不会看你等哪怕一眼。”
接着他又道:“而仙路的各位祖师,都是各自时代最顶尖的仙种,不是每個人都会像曹千秋那般。尤其是在大开辟时代,像你们這样天赋非凡的少年,对仙路而言,也是多多益善,希望你等尽快成长起来。”
“啊?”乌耀祖惊讶。
陆自在道:“目光放长远一些,大开荒一旦开始,短時間难以结束,在此期间他们希望有很多像你们這样能力出众的少年,成长起来后,都是最锋利的刀锋,在开辟战争中,需要你们這样的人一茬茬地冒头。”
顿时,几人都明白了他的意思。
陆自在道:“這样的大时代,不怕天才成长快,就怕青黄不接,到了最后无天才可用。”
随后,陆自在沒忍住,說出一则真相,道:“其实,每次拓荒几乎都是被迫而为,我們感应到了危机在临近,要御敌于外。”
余根生点头,道:“上次拓荒,将数代积累的人杰险些打光,還好,最后活下来的全部成了大器。”
這些简单而真实的话语,多少透发着一丝血腥味儿。
可是,仙坟這裡明明很平和,乌耀祖、项毅武他们暂时猜测不到危机在哪裡。
有强大的外敌,還是說大坟中有无比恐怖的东西要出来?
陆自在沒有在這個問題上多說,道:“事情還未确定,仙路来到此地后,只是暂时有所觉而已,他们将新生路和密教的人,甚至异类都請来了。”
“现阶段不要管其他的事情,先从仙坟那裡获取好处吧,都尽快转化为自己的实力。”
“难怪仙路放开了,原来有大危机可能会爆发。”乌耀祖道。
陆自在道:“你们抓紧時間,去感悟经文,获取对自身有用的奇药,全力得造化,有我在這裡,不用担心。”
顿时,三個少年心中大定。
“陆师兄,仙契研究的怎样了?”秦铭问道。
陆自在面色平和,道:“有办法逆向使用,仙契存在瑕疵,我們也能用来对付他们。谁沒有下限,去踩红线的话,必然会遭另一方报复,一切都可以对等来,各自便会慎重使用。”
仙坟区域,各條路的高手和种子大多都在此。
山城中发生的事還在发酵,各方皆在热议。
不少人认为,秦铭现在最好远去,不然可能会出事。
很多人都知道,他有祖师级异禀,但想走到那個高度,却是数百年后的事情了。
现阶段他還需蛰伏,因为,中途夭折的天才实在太多了。
而且,哪怕新生路有赏识他的高层,可万一将事情闹大,惹出赫连家的老怪物,那就不好收场了。
“奇怪,赫连家沒有高手走出嗎?”
最让人吃惊的是,這件事其中一方的当事人,居然出现,而且是被认为需要远遁的秦铭,来到仙坟地界。
一時間,不少人都惊呆了。
他這是寿星老嫌命长嗎?不仅未退,還這样来到此地,不怕赫连家的人被激怒,而下狠手嗎?
“估摸着是担心逃走也会被追上吧。”
一些人猜测,秦铭這是要破罐子破摔。
毫无疑问,现在罕有人敢接近秦铭,都在顾忌赫连家的感受,昔日那些拉拢、請他赴宴的大虞贵族现在都颇为现实的拉开距离,怕被牵连。
“估计他要出事了。”连有些仙种都這样說道。
“他這是将路走窄了,還敢来仙坟悟道,有命进去,不见得能安然离开。”有人說风凉话。
显然,越是這种关头,越容易体现出世态炎凉。
不過這也不能苛责他们,毕竟人都趋吉避凶,出现人情冷暖的情况再正常不過。
“兄弟,胆魄不小!”密教的一位神种這样說了一句,竟是和赵倾城齐名的那位门面人物程晟。
御仙教的老怪物当初去第四绝地挖密教的那位绝代猛人,着实让密教不少后辈气愤不已,心中有疙瘩。
“好說。”秦铭点头回应。
這個时候,敢和他接近并說话的人都不简单。
姚若仙暗中传音:“秦铭,你這样会有性命之忧,我冒险送一只无比稀珍、飞行最快的雷霆皇鸟,可带你迅速远去,保你安然。條件是,你为我大虞皇族效力十年,這很公平,属于等价交易。”
秦铭摇头,自然不会答应。
赫连瑶卿摇着折扇出现,也是暗中传音:“你真勇啊,将我堂弟牙齿都打掉六颗,实在是年少冲动,多年過去后,你会发现,所作這一切根本不值得。要不你再考虑下,来我身边,绝对可以庇护你平安。”
秦铭想都不想,直接拒绝。
乌大师、唐瑾他们在不远处出现,暗中交流,让他先避一避风头。
秦铭谢過他们,但是现在也不好细說。
随即,人们看到项毅武、乌耀祖和如来教的长老们走在一起,出现在此地。
“嗯,他们去請人了?”许多人惊讶。
很快,众人发现,六御教的多位长老也已经到场,都在对秦铭点头。
新生路最强盛的大教祖庭,已经出现在此地的人在表明态度。
随后,阴阳观和五行宫的长老向這边望来,皆在轻轻点头。
秦铭一一认真回礼。
仙路不少人吃了一惊,新生路数教高手都在力挺他嗎?
山城中,黎清月向自己的师尊行礼,道:“赫连族的老祖宗不会出手,還請师尊下场,挡住大宗师赫连云骥。”
静室中,赫连昭宇听到消息,那個被他写在死亡名单上的少年居然再次出现,跑到人最多的仙坟那裡,顿时一掌将书桌震碎。
魏诚和罗景霄得悉,也是惊怒,感觉被第二次冒犯,对方這是踩着他们的尊严去仙坟悟道嗎?
“昭宇,得請大宗师出手!”
“沒错,不然,外面的人会怎么看?”
魏诚和罗景霄咽不下這口气,不是他们不敌秦铭,而是有那余根生庇护,他们才吃了暴亏。
“大宗师昨日刚服食完采自仙墓的第三种宝药,按照時間估算,应该出关了,我等去請他老人家教训余根生。”
赫连家自然不会善罢甘休,那两位亲历此此次事件的名宿动身,要去见赫连云骥。
别的人都差了点意思,不能干净利落地降服第五境的余根生。
……
前方,那座仙坟宛若大山,气势磅礴,漫山遍野长满灵药。不止一位祖师的武器在此,将大坟的禁制撬开一道缝隙。
秦铭准备入内,目标是石壁上的神秘经文,還有山顶的金刚树上的果实。
刷的一声,大坟外出现一道身影,其发丝乌黑,眼角有皱纹,体内血液流动的声响很大,仔细聆听,竟宛若雷鸣,震耳欲聋。
大宗师赫连云骥冷漠地扫视四方。
他犹如一尊神明,散发着层层迭迭的银色涟漪,似神环护体。
這一刻,他的威压铺天盖地,向外扩张出来,许多人都要窒息了,哪怕沒有针对他们,有些人都在不由自主地颤栗,忍不住要臣服,叩拜下去。
赫连云骥并不是要压制众人,那是自然流动的符文之光,他還未爆发真正的大宗师级力量。
他盯上了秦铭,道:“你去将余根生叫来!”
在他說话间,口鼻间還有前方的虚空中,尽是银色波纹,言出即法旨,他对前方的少年很反感,這是要压着秦铭跪伏下去,听他训诫。
然而,秦铭未动,不曾弯腰,依旧站的笔直。
“赫连云骥,這样针对一個少年過了吧!”远处,一位大宗师现身,如一道浮光,快速接近,正是黎清月的师尊。
无声无息,一位老者出现,拦住黎清月师傅的去路,正是大宗师苏御霄,他虽然一句话未說,但用意明显。
“在我面前敢不俯首?”赫连云骥看着秦铭,自然发现了异常,第二境的人根本根本挡不住他的威压才对。
“有這样的精力,对外不好嗎?”地平线尽头,一人开口說话。
赫连云骥大吃一惊,相距這么远,都有人能庇护到秦铭,保少年可以静立在那裡,岿然不动!
“我为大宗师,他拜我怎么了,有何不可!”赫连云骥沉声道,并且全身发光,压制向秦铭。
“大宗师见我亦需低头。”地平线尽头,一個麻衣少年平和地說道。
且他话语還未落毕,就已踩着一條金光铺就的道路,来到秦铭身边。
“你……”赫连云骥悚然,有种来自精神领域的强大压迫感。
“低头,拜。”陆自在平静地說道。
赫连云骥顿时感觉如飞仙山压顶,他的脖子咔咔作响,不受控制地向下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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