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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一個特别的男人。

作者:令娅
时笑熬過了撕心裂肺的第一周,才渐渐接受了已经和他分开的事实。

  之前她還总是浑浑噩噩,不太敢面对现实,总觉得那只是一场噩梦,盼着醒来后他依然還在身边。

  可是无数次从梦中惊醒,发现自己孤孤单单的躺在自己的小床上,身边早就沒有他的体温。

  几次从病中迷迷糊糊睁眼,总期待能和上次在医院时一样,哪怕他当时对她失望生气到那种地步,還是悄悄在医院陪她打了半宿的针。

  可是這次,无论她多少回带着渴望从昏睡中醒来,身边再也沒有他的身影了。

  是啊,這次他知晓了所有真相,发现自己這近一年来受了這么大的屈辱,恨她都来不及呢,怎么可能還会原谅她呢,更别妄想他還会来看她了。

  大概沒有将她接近他的目的告诉杜孟辉,算是他对她最后的仁至义尽了吧?

  這么好的一個人,只怪她沒有那個运气,和他厮守终老。

  到了周末那天,她和冯娟一起坐杜攀的车去临市向警局递交杜孟辉的犯罪证据。

  一见面,杜攀便大吃了一惊:“怎么這么憔悴啊?”

  其实杜攀最近也听闻了一些消息,毕竟自己的堂弟突然和富家小姐联姻订婚了,他想不知道這其中的来龙去脉也难。

  只是他也不知道她和秦肆分开的真正原因,還以为她的憔悴是因为心疼秦肆那些亏进去的钱,或者是担心今天上交了资料,马上所有事情就要开诚布公,担心到时候秦肆会怪她。

  但时笑沉默地看他一眼,之說:“沒睡好而已。”

  可她這個精神状态明显也不止是沒睡好啊。

  距离上次跟踪田强,也就一個星期沒见而已。不仅人瘦了一圈,脸白的根本就沒有一点血色,像是刚生了一场大病似的。

  杜攀打量她两秒,本来還想再问点什么,但冯娟立马跟他使了個眼色。

  他顿了顿,而后露出了一個了然的神情,可又有点好奇,又莫名不敢出声,于是同样用面部表情回问冯娟:那是怎么回事?

  冯娟看看时笑转身上车的背影,然后用唇语对杜攀說了三個字:“摊牌了。”

  杜攀一愣,立刻朝车裡看了眼,见时笑沒注意,迅速小声问了冯娟一句:“那秦肆都知道了?”

  冯娟点头,怕杜攀着急,赶紧补充了两個字:“沒事。”

  杜攀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朝车裡的时笑看了眼,還有点不敢置信。

  既然都摊牌了,秦肆会不把這事告诉他姑父?

  就算之前秦肆为时笑做的再多,但這是两個概念的事情。以秦肆那人的性格,知道自己身边的女人一直以来都在别有居心的利用自己,会不发狠,会不报复,会不恼羞成怒和杜孟辉联手整她?

  冯娟见他愣愣,表情還有点不可思议,非常清楚他现在想什么。

  当初她也是因为担心這些,所以才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时笑,又警告时笑,在杜孟辉落網之前千万不能跟秦肆透露任何一点消息。

  甚至因为她之前的冲动行事,几次责备過她。

  可是這一回..

  冯娟真的无话可說了。

  毕竟事实证明,秦肆他真的就沒有为了一己私欲干擾他们,和他那位作恶多端的姑父同流合污。

  她其实也有些不可置信的,前几天去看时笑,见她病怏怏的還在为他辩解,還以为她是又烧糊涂了。

  但是這几天,她一直派人暗中留意田强和杜孟辉那边的动静,并沒有任何异常。

  所以现在,她决定保持沉默,并且很匪夷所思的,還替时笑帮秦肆辩解了一句:“是真的,他比杜孟辉要光明磊落。”

  杜攀還是有点将信将疑,可听冯娟這么一說,只觉得太让人意外了。

  出发的路上,他還时不时的瞟一眼坐在后座上靠着车窗发呆的时笑。

  真是纳了闷了,秦肆居然会为了她,做出這么大的牺牲,并且還舍不得报复?

  說实话,他觉得這小姑娘,也就是长得有那么回事,身材也還可以,学习吧,名牌大学的确很不错,除了這些,别的优点,也就是独立,勇敢,温婉,大方....

  呃,一個女孩子能同时有這么多有点,的确已经很耀眼闪光了。

  這么一想,他好像有点理解秦肆为什么会为了她心甘情愿被骗被坑了。

  上交材料的事情,进展的很顺利。

  而且他们那天去,正好警局的副局长也在那裡。

  他们跟刑警队的值班警官报案的时候,那位叫司航的副局长也亲自参与了旁听。

  所以从警局一出来,杜攀就兴高采烈的跟时笑她们讲:“今天咱们运气太好,這個案子由司警官负责,根本就不用担心,他肯定会尽快找到证据给你们父亲翻案還公道的!”

  “真的嗎?”冯娟好奇:“你說的是那個高大帅气,一直坐那儿旁听的男人?”

  “是啊,他可是他们的副局长。”杜攀說。

  “這么年轻就副局长了?”

  杜攀想了想:“三十几了吧,以前立了大功還上過报纸,在他们這裡很有名气。”

  时笑听他俩你一言我一句,心想,如今总算是给父亲报了仇。但同时,也失去了一個和爸爸一样爱自己的另外一個男人。

  她不由得怀疑,难道這是她的命嗎?

  注定不能陪爱自己的人到老?

  什么都還来不及回报,就匆匆和他们生离死别了。

  她仰头望一眼金灿灿的天空,阳光鲜亮的色彩,火烧一般灼热着她的眼睛。

  這么美好灿烂的天气,她的心裡却一片荒芜。

  普通的失恋都叫人伤心欲绝,更何况,失去的是一個超越了普通人却還对她這么好的人,這种深深的遗憾肯定会留在心裡一辈子。

  所以刚分开的這段日子,她都不知道该用什么形容词来形容自己内心的煎熬了,总之沒有哪天晚上睡過一個好觉,也沒有哪天吃過一顿好饭。

  所以她的身体状况变得越来越差,那半個月裡,她瘦了近十斤,又断断续续的感冒了两次。晚上睡在床上,也不知是身体虚的,還是做了噩梦,醒来时总是一身冷汗。甚至那個月的大姨妈都很不正常,推迟了好久都沒来。

  她当时害怕极了,以为自己是怀了孕,吓得几天紧张晃晃的。后来去医院一检查,還好,医生說是她是心情太压抑了,内分泌紊乱导致的。

  而她的学习成绩也一落千丈,還被严伟老师叫去办公室单独谈了一次话。

  可她恍惚地听着,什么也不說,只一個劲的点头,表示自己听到了。但具体严伟苦头婆心劝了她什么,她根本就沒记住,只知道,最后离开办公室的时候,他又拍了拍她的肩膀,语重心长道:“早点振作起来,希望期末能成绩有所提升。”

  她還是点了点头,說:“谢谢老师。”

  但之后几天,她還是持续着精神不振。

  她也试图過自救,让自己沒有空闲的時間,除了上课就跑去图书馆写作业。

  可是沒有用。

  她感觉自己在哪裡都好像能看到他的影子,回忆总是莫名其妙的就会涌上心头,然后就沉浸到自己的幻想世界裡,发着呆思念他。

  很想他,但是又不敢再去找他,甚至都不敢打听他的消息。

  她觉得自己可能再也好不起来了,就好像丢了全世界一样。

  而最后,终于将她从自己编造的梦中救出来的,是母亲和姐姐。

  半個多月過去了,警局那边有了很大的进展,法院那边正式通知了他们,一個星期后即将一审开庭。

  這算是她如今生无可恋的生活中,最大的欣慰了。

  就如杜攀所說,有那位叫司航的副局长负责,案子不仅进展的快,而且還很顺利。

  其实本来不用耽误這么长時間,那天他们上交了材料以后,第二天司航就亲自去了安坚公司找杜孟辉谈话。

  要怪就怪那杜孟辉实在是太狡猾,即便是有录音,也死咬着自己是被冤枉,被人陷害,不肯承认,左不過是仗着警方当时還沒搜集到其它确切的证据。

  甚至還要求警方去调查那些录音的人,指骂他们私自给人安装窃听器,才是真正违法行为。

  但做了坏良心的事,即便是有再好的心理素质,也逃不過自己潜意识的慌张。

  司航离开他办公室沒多久,他就急得心脏病复发,被送进了医院抢救。

  杜彦急匆匆跑去医院,得知父亲晕倒是因为被警方约谈,便立刻找关系去搞清的事情的前因后果。

  当别人告诉他,他的父亲牵扯一桩杀人案,是被害人的女儿联合自己的亲堂哥去告发的,整個人如遭雷劈。

  而当他又听說,有個被害人的女儿名字叫时笑时,他直接面色煞白地跌坐进了椅子裡。

  至于杜孟辉的同谋田强,警方去抓他时事情要顺利多了。

  在杜孟辉抢救阶段,田强为了坦白从宽,已经供认不讳,甚至沒有狡辩。

  虽然他也十分震惊,根本都沒察觉到任何一丝被人跟踪的痕迹,可是录音裡自己的声音,他抵赖不了。

  只是他沒有杜孟辉那么狡猾,虽然下意识的也想否认,但是一想,自己的人生反正已经是完了,再挣扎又有什么用?

  前段時間项目被抢,他本来就一直很颓丧,每天喝酒和喝到吐,只为麻痹自己,不想清醒的面对现实。辛辛苦苦打拼這么多年,前十几年为别人卖命,被人当成狗一样的使唤,什么都沒得到。

  如今好不容易自己创办了一個小公司,结果钱沒赚到,又亏了一大笔进去,不得不将新开的那家小公司卖掉還债,只怕以后也不会有人愿意给他投资帮他东山再起。

  所以当警察找上他的时候,他突然就像把命运看透了一般,领悟了什么叫因果轮回,才后知后觉或许這就是报应吧。

  因此有了田强的供词,所以杜孟辉就算是再想狡辩,也无所遁形了。

  只是杜孟辉那天被急晕送进了医院接受治疗,沒办法及时配合调查,导致警方办法只能一拖再拖。

  直到上個星期,医生发了话,說可以出院调养,司航才再次带人登门问罪。

  瞒天過海八年的冤案,今朝终于沉冤得雪。

  虽然還得经過几次审判,但已经算是成功了一多半。

  下周二正式开庭,這么重要的事情,时笑的母亲和姐姐当然不会缺席。

  当初她把這個消息告诉家裡的时候,妈妈和姐姐都不敢相信這些年她居然和冯娟闷不吭声的做了這么一件惊天动地的事情,他们都不知道是该高兴還是该心疼了。

  想她一個二十岁的女孩子,很多像她一样同龄大的小姑娘给都還是父母面前的宝宝,被呵护疼爱。

  而她,父亲早逝,母亲常年身体不好,姐姐又自顾不暇。大多数时候,遇到問題都是她自己独立承担和解决。

  更难以想象,在這种情况下,她竟還瞒着家人,用了几年的時間,给父亲翻了案。

  母亲当时就在电话裡哭了一阵,时笑劝她别难過,找到凶手应该开心才是。

  可母亲难過的是自己对孩子的疏忽,觉得让她受苦了。

  于是這次开庭,母亲和姐姐想借此机会提前一天来了A城,看了看她在学校裡的生活,還给她带了许多吃用的东西,心疼她太懂事太辛苦,有什么又不肯跟家裡說,她们决定以后要多多关心她的生活。

  因此在知道他们要来之前,时笑就劝告自己必须马上振作起来,不能再一直這么颓废下去,哪怕为了妈妈和姐姐。

  她不能让她们看到自己的疲惫和憔悴,不然不明原因的她们,一定又会认为她是因为這事操了大心,到时候免不了又是一阵心疼。

  所以心裡再怎么痛不欲生,也要坚强,继续去面都接下来的人生。

  只不過以后的人生裡再也沒有某個人了,会永远存着一個遗憾。

  但人生不就是這么不完美的嗎?

  妈妈失去了父亲,也为了自己和姐姐坚强的挺過来了。

  所以她不能再一直這样一蹶不振。

  只要他今后過得好,前途似锦,家庭和睦,她会一直在他不知道的某個角落,怀揣着過去从他那裡收获的美好,默默的想念着他,祝福着他。

  于是她给了自己最后一天時間调整,去冯娟的酒吧,放纵自己喝了许多的酒,直到彻底醉到不省人事。

  然后长长的睡了一觉,醒来之后,望向窗外太阳渐渐初升的清晨,努力的对新的一天笑了笑。

  从那天起,她沒胃口也拼了命的逼自己吃饭。晚上睡不着,就去医院找医生开了一些安眠药。

  虽然走到哪裡,或者上课写作业时,還是会不断的思想开小差想到他,但是她却不再害怕了。

  不再害怕失去他,因为不管他今后在哪裡,都会一直鲜活的存在她的心裡,永远不会离开她心跳的那個位置。

  因此几天后,当妈妈和姐姐见到她的时候,她的气色已经好了许多。

  只是前段時間萎靡太久了,虽然恢复了不少,可還是让人一眼看得出来整個人精神不太开朗。

  母亲心疼的眼睛泛红,时笑赶紧安慰道:“就是快要期末考试压力有点大而已,您别担心我。”

  “都怪妈妈沒用,要是妈妈身体健康,能正常上班工作,你也就不用上学還去做兼职了。”

  时笑当时正和姐姐三人在校外的饭馆裡吃晚饭,她给妈妈乘了碗汤:“您把自己身体照顾好,就是为我和姐姐坚强负担,我們在外面上班上学才会放下心。”

  “好,好。”母亲看看自己两個懂事的女儿,含泪笑道:“妈妈一定会照顾好自己的。”

  吃完饭后,时笑又送姐姐和妈妈去附近定了一家酒店住下,只是当她一個人走回学校时,强笑了一整個晚上的表情,也疲惫的僵硬了下来。

  踩着清凉的月色,她低头看着路,整個人安安静静的。

  走到半路,某一瞬间,她抬头看向与她迎面而来的两個女生。发现她们正偷偷盯着她身后某個地方,然后交头接耳低声說了句什么。

  可能就是一时好奇心吧,她鬼使神差地顺着她们的视线回過头去。

  身后的林荫道上,路灯昏暗,人来人往。

  时笑猜测刚刚那两個女生一定是在讨论某個帅气的男孩子,才会露出那种喜悦的表情。

  只不過现在的她,眼裡装不下任何人了。因为遇到過最让人惊艳的,已经很难再对其他人提起兴趣。

  所以她收回目光,正要回過头。

  可就是在准备回头的一瞬间,她眼前忽然重复了一個画面,是刚刚她在人群裡一眼就捕捉到的一個背影。

  高高瘦瘦,背脊挺拔,穿着黑色的风衣,留着和他一样干练的短发。

  她愣了愣,然后再次猛地一转身。

  只是夜裡中,人来人往,刚才那道匆匆一瞥的身影早就消失不见了。

  时笑心口突然像撕裂了一般的疼痛,下一秒,便拔腿往回跑。

  她一边跑着,目光一边在周围抓寻。

  不是,不是他,也不是,還是不是。

  她一口气跑到了校门口,都不是。

  她慌张地站在校门口,望着人潮汹涌的街头,眼睛再次像水洗過一般,急得表情扭曲。

  她用力的喘着气,缓了好大一会儿,只觉得自己心口一点一点的在变空。

  一定是自己看错了,他怎么可能会出现在這裡呢?

  她抬手抹了把眼泪,失魂落魄的又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

  而停在对面街道某個停车位上的越野车,直到几分钟后,看着她的身影从校门口离开了以后,才启动了引擎,最后消失在人海之中。

  第二天一早,时笑提前就跟老师請好了假,早早出了学校去酒店找姐姐和妈妈,然后坐冯娟的车子一起去临市参加今天的庭审。

  路上大家心裡都挺激动挺紧张的,而且還有一些在所难免的难過。

  毕竟多年后再重审旧案,记忆裡肯定会再次勾起当年的惨况。

  想到当年父亲并非工伤事故致死,而是人为刻意,怎么能不恨?

  如果不是杜孟辉和田强两人丧尽天良,或许父亲现在還活着。

  更可气的是,這两個凶手,居然還瞒天過海,逍遥法外了八年之久。

  所以当他们到了法院门口,遇到同样過来参加旁听的杜孟辉家人,母亲便激动的浑身发抖,泪流不止。

  时笑担心妈妈旧疾复发,和姐姐一直安抚着她的情绪。

  可对方的几人,仿佛丝毫沒有愧疚之意,包括杜彦。

  两拨人在法院外的停车场相遇,气势剑拔弩张。

  今天杜彦也来了,陪着他的母亲。而和他一起的,還有那位刚联姻订婚的未婚妻。

  杜彦见到她,仿佛跟见了仇人似的。包括他的母亲,也就是秦肆的姑姑,扫向他们的目光都充满了杀气,仿佛下一秒就要扑過来吃了她似的。

  时笑本来也沒因为杜孟辉,将仇恨的情绪牵连到杜彦身上,也不想责怪到他家人身上。

  毕竟他父亲是他父亲,他是他。

  而且之前也跟他有過短暂的接触,她觉得杜彦這人還算是开朗理智的,以为他起码能用正确的心态看這件事。

  可是现在看来,他好像并不這样恩怨分明的人。

  他要是怨恨她当初利用了他,她也无话可說,反正今后也是不可能再有任何交集了。

  但是想到之前,他不分青红皂白,四处散播造谣秦肆的坏话,她心裡還是十分的愤懑不平。

  這会儿她对上杜彦淬着恨意的目光,也不甘示弱地给他瞪了回去。

  真是太不可理喻了。

  本来她才是受害人,就算是报复,那也是理所应当。

  可看看他们现在一家人的态度,简直就是是非不分,蛮横无理,弄得好像是她怎么对不起他们似的。

  特别是杜彦,和她刀光剑影的对视了两秒,還突然嗤笑了一声,冷讽道:“当初真沒看出来你這么有手段。”

  时笑白了他一眼,随便他怎么說,反正现在事情已成定居,只要法官秉公办理判了杜孟辉的死刑,她无所谓别人怎么看待這個過程。

  可杜彦却還胡搅蛮缠不讲道理,又阴阳怪气道:“我挺好奇的,你究竟是怎么迷惑了秦肆那家伙,让他這么听你的话?”

  “....”他要是只针对她也就罢了,可是一提到秦肆,仿佛触碰到了她的禁忌,时笑整個人的神经一下子就紧绷了起来,冷着脸对他道:“請你不要胡說八道,收集你父亲的罪证让他得到该有的惩罚,是我一手计划的,根本不关他的事!他只是被我欺骗,被我利用了而已!所以希望你搞清楚事实情况,别血口喷人!”

  “你隐瞒他?”杜彦呵呵地冷笑两声:“他都自己亲口承认了,你還說他不知情不关他的事?”

  时笑一愣,狐疑地看向杜彦。

  有点不太明白,他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什么他亲口承认了?

  杜彦板着脸,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浓浓的戾气,怒斥他们的手段卑鄙:“你俩处心积虑的骗我,把我当傻逼当猴儿一样的耍。還利用我混进我家公司和杜攀狼狈为奸,最后秦肆又帮你挑拨我爸和田强的关系,让他们反目成仇。真是无耻!“

  “你胡說八道什么?!”时笑失控道。

  身旁的母亲拉了拉她的手,不明所以她为何突然這么激动。只不過几秒钟的時間,因为听那人說了几句话,不仅脸色变了,连手心都凉了。

  “都這個时候了你還装?”杜彦一脸鄙薄和嘲弄:“他都亲口跟爷爷面前当着所有人的面承认了,說是他明知你的身份還故意将你留在身边,然后把你安排进田强的公司,又背后使手段让我爸和田强反目成仇,才让你拿到他们见面聊天证据的。怎么?你還要强行替他辩解,洗白他不是個铁石心肠冷漠无情东西?”

  “不!”时笑满脸惊愕地看着杜彦,又难以置信地摇了摇头:“你胡說的,你肯定是胡說的。”

  他怎么可能知道?

  他要是知道了,怎么可能不怪她,怎么可能什么都沒问過她?

  不可能,這绝对不可能.

  可是杜彦却說.

  想到杜彦刚才說過的话,她脑子裡猛然闪過之前一些和秦肆有关的模糊画面,怔住。

  ...其实从他当初发现杜攀送她回家开始,她就曾察觉過一些不对劲,只是不敢相信,所以那时候還在极力的隐瞒他。

  她想起那次,秦肆并沒有和往常闹矛盾一样冲她发火,而是冷静的逼她给他一個合理的解释。可是她无论說什么,他都不信。最后两人足足僵持了半個月,是因为后来她不断的求和示好,撒娇耍赖,他才重新回到了他们家裡,再次信任她原谅她的。

  還有之后的一些事情。

  他给她安排工作,刻意带她在饭局上遇到田强。后来他又在爷爷那裡被杜彦骂,被爷爷责怪,可仍然坚定的告诉她只是为了赚钱才投资,解释了好多才让她打消疑虑。還有,還有....

  不行了,她想到這些,感觉自己脑子都快要疼炸了,眼神失焦地望着半空中的某個点,又不可思议地摇了摇头。

  而此时一直旁听的冯娟,终于忍无可忍,冲出来替时笑对杜彦吼了回去:“就算他知道,是他帮时笑又怎么了?!”

  杜彦黑着脸朝冯娟看過去。

  冯娟为了更有气势,插腰仰头,继续大声申辩道:“他就算是真這么做了,那也是大义灭亲!”

  杜彦表情彻底阴暗了。

  “怎么?你觉得他這样是铁石心肠无情无义?”冯娟厉声道:“可你爸本来就是個罪恶滔天之人,八年前就该被枪毙了。所以秦肆這么做,不仅沒有错,而且還是替□□道!他比你這個是非不分自私自利的玩意儿高尚的何止百倍?你有什么资格指责他?”

  “你——”杜彦扬手,竟然想直接上手打人。

  所有人一拥而上,将两人立刻拉开。

  冯娟压根不怯场,還警告他:“這裡是法院,你是不是想跟你爸一样进去蹲两天?”

  這边突然闹成一团,而此刻的时笑,却因为這個突如其来的惊人意外,震惊到脸色发白,就连牙齿都在打着颤,甚至整個人都呆滞了,根本沒注意到他们因为什么事情在闹。

  终于,稀裡糊涂的母亲问了她一句:“笑笑啊,你们到底在說什么?”

  时笑這会儿脑子裡全部都是過去的那些回忆,幻灯片一样在脑子裡不断浮现,都是過去一些藏着秘密的细节画面,完全收不住了。

  所以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的?又是为什么沒有拆穿她還暗暗帮了她這么多的?

  她沒听见妈妈在跟自己讲话,脑子裡一片空白,想不出答案。

  于是哆嗦着手,从兜裡掏出手机。

  可是眼前一片模糊,她用手背胡乱蹭了蹭,继续低头找他的电话号码,然后毫不犹豫的按了下去。

  可是——

  电话那头却传来冰凉的提示音:“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

  她挂了又继续打,可传来的還是這句机械的回复。

  两次,三次,五次....

  “我要去找他。”她捏紧手机,骨节泛白。

  她顾不了這么多了,這一刻,她迫切的想要去找到他,问清楚所有事情的前因后果。

  即便是马上就要开庭审判杜孟辉和田强了,她也等不了了,转身就走。

  安星见她這一会儿的功夫,整個人像受了刺激似的,沒头沒脑要离开,赶紧拉住她:“你要去哪儿找谁啊?”

  她睁大眼睛,像丢了魂似的,望着前方坚定的說:“我要去找他。”

  “找谁?”安星问。

  时笑沒有回答,甩开她的手,直接朝马路边冲了過去。

  安星见她這会儿明显情绪不对劲,担心出事,還要赶上去将她追回来。

  可是冯娟却上前拦住了她,跟她解释道:“安星姐沒事的,你让她去吧。”

  安星实在摸头不是脑,着急问:“可现在都這個時間了,笑笑還要去找谁啊?”

  冯娟望向路边正挥手拦的士的时笑,然后回头对安星会心一笑,說:“一個特别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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