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大结局(上)
她心裡始终存着一個疑惑。
那天秦肆走之前对她用唇语說得那两個字,她始终沒看懂,到底是什么?
有天晚上她在图书馆趴在桌上睡着了,也做了個类似的梦。
但梦裡不是在高铁站,而是在一條望不到尽头的翻山公路上,公路旁边是一條火车轨道。
她顺着那條公路拼了命的往前跑,追赶身旁呼啸而過的火车,跑到肺都快要炸了,可是火车越走越快,越走越远,她朝前方伸手,想喊火车上的人等等她,告诉她到底說了什么再走,可是喉咙裡怎么也发不出来声音。
正急得想哭,身后传来彭子琦的声音:“时笑,时笑我們要回去了。”
时笑惊醒,抬起头扭头看一眼彭子琦,他已经在收拾书本,马上要闭馆了。
两人抱着书下楼,一出门,热气难挡。
彭子琦问她要不要一起出去吃個宵夜,时笑摇头,說想早点回宿舍休息。
彭子琦也沒勉强,和她在路口分别,一個人出校了。
时笑转身往宿舍走,笔直又干净的林荫道,风吹着茂密的树叶哗啦啦的响,只是空气裡還残留着白天烈日烤灼的闷热,她又出了一身细汗。
如今已经七月盛夏了,距离秦肆离开已经快两個月。
這两個月,沒有任何一点關於他的音讯。
秦晗說,他连家裡都沒有通电话,只是刚到基地的时候通過杨副院长和爷爷报了平安,之后他究竟在干什么,過得怎么样,大家都不知道。
时笑也不敢找秦晗要那位杨副院长的电话去打听秦肆的消息,人家都是日理万机的科研者,耽误一点時間对别人的影响,是无法衡量的。
再說,比起他们的责任和任务,她這点私人感情,微不足道。
所以即便是她再怎么想念他,也只能忍着,控制着。
不是說封闭培训半年么。
沒关系,哪怕是一年,三年,五年她都可以等,半年一定很快就会過去的。
她抱紧书,望一眼星河璀璨的天空。
不知道他那裡今天的天气怎么样,是不是也可以看到這么美丽的星光和月亮?
等她上楼走进宿舍的时候,曹馨正在收拾行李。
学校前两天就放假了,小叶和杜湮婷当天就已经回家。
曹馨因为沒抢到动车票,所以明天才走。
“笑笑,你要是一個人在学校裡太孤单就找我聊天哦。”
“好啊。”时笑放下书,帮她收拾衣服:“只是明天我上午還有家教课,不能去送你了。”
“嗨呀,我又不是小孩子!”曹馨笑呵呵道。
两個女孩子在宿舍裡忙了一阵,又坐下来讲了会儿话。
毕竟暑假得分别两個月,還是有点小不舍得。
曹馨主要是担心时笑還沒从失恋的阴影裡走出来,虽然近段時間她看起来似乎振作了不少,但是大家也都感觉了出来,她比過去更加沉默寡言了。
平时她和郑湮婷還会想着法儿的跟她說话,希望能转移她的注意力,调节调节心情。
可是她這一回去,就只剩时笑一個人留在学校了,到时候一個人待着,只怕又回胡思乱想。
实际上,时笑现在已经比之前好太多了,只是沒表现出来。
虽然還不能百分之百的保证他是否已经原谅了她,可是那天在高铁站,他离开前的一回头,她心裡便燃起了新的希望。
她知道,只要她再努力的去挽回争取求得他的原谅,一定還是有机会的。
只是這些,她沒办法跟任何人說,因为沒人能和她感同身受,理解她的处境和心情,包括家人。
她還记得那天回去以后,妈妈和姐姐都奇怪她临时离开法院究竟去找什么人了。
时笑跟她们简单讲明了原因,结果妈妈的第一反应就是惊吓和紧张,要她以后都着点秦家和杜家人,怕被他们报复。
虽然时笑理解妈妈的担忧,可還是心裡微微刺痛了一下:“他肯定不会允许他家人伤害我的。”
妈妈忧心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他为了你得罪了全家人,他的爸爸妈妈肯定不会把他怎么样,但是肯定会恨你的呀。”
时笑道:“正是因为這样,我欠了他這么大一份恩情,怎么能把人当成仇人躲着?将来要是他们家裡有需要,我也应该奋不顾身的去還這份情才是。”
妈妈赶紧解释:“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怕万一他们报复你。当然了,如果他们能够心平气和的看待這件事,将来要是有机会,别說你了,哪怕是让我去還這份恩情,我也是会去的。”
时笑妈妈主要是被那天杜彦的态度给吓怕了,才有些紧张過度,担心女儿一個人在A城,沒人保护,会受到伤害。
时笑让她放心,說自己会保护好自己的。
而且她也真觉得,能教育出秦肆這种孩子的父母,人品也不会太差。
虽然他的妈妈姚瑜然是有些不太好相处,還高高在上,有些看不起她。
可是沒关系,既然秦肆都可以包容她之前的隐瞒和欺骗,一次又一次的原谅她。
那她有什么不可以为了他,去包容他的母亲,试着努力让他父母接受她呢?
所以现在,她心裡真的已经沒有什么失恋的阴影了,只是一心盼着他能早日回来,给她一個弥补亏欠的机会。
但是不知情况的曹馨還是很操心她,想方设法的劝道:“暑假這么长,要是忙完了以后就回家陪陪妈妈,和妈妈說說话也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
时笑点头,想要她别替自己担心,還沒开口,手机进来一通电话。
是刚才约他一起去外面吃宵夜的彭子琦师兄,這会儿打电话来說给她带了一份,让她下楼去拿。
时笑微愣,婉言拒绝說自己是真的不饿。
彭子琦笑道:“不饿就少吃点,我买都买了,总不能直接丢了浪费。”
时笑沒办法,只好下楼去拿了上来。
结果再回来时,一进门,曹馨就对她挤眉弄眼的坏笑道:“有情况?”
时笑脑子裡顿时警铃大作:“你别瞎說!”
曹馨却不信,怪声怪气:“那人家怎么总是来找你,還经常给你送爱心晚餐啊?”
“.....”时笑力争道:“可能就是顺便,我真和他沒什么。”
“哎呀,有什么也沒关系呀。”曹馨认真的跟她讲:“人家都說新欢是走出失恋最好的方式,彭子琦师兄长得好看,而且学习也好,对你還這么体贴,三天两头的来找你,還给你买好吃的,你怎么就不能和他交往试试看呢?”
时笑不想跟她争论,把手裡的外卖盒递给她:“我一点都不饿,你吃不吃?”
曹馨成功被她带偏了话题,闻了下饭盒裡传出来的肉香,仰头巴巴问她:“你真不吃嗎?”
“嗯。”时笑递到她手裡,转身回自己床边去拿睡衣准备洗澡了。
曹馨啧啧两声,一边拆包装,一边替送饭的人叹息:“可怜的彭子琦师兄,既然你的心上人不饿,那我就只好替她代劳了。”
“...”时笑无语,进了洗手间。
只是关上门以后,她又理性的想了下,或许她是应该找個机会跟彭子琦說清楚。
从上個月开始,彭子琦就突然频繁的来找她,各种理由约她一起吃饭,又一起去图书馆。這次暑假他正好因为有個实习的工作,所以也留在了学校,還說假期要带她去哪裡玩。
时笑心裡隐隐有個猜测,可又不敢随便乱下定义,怕显得自己有些自作多情。
万一人家就是那样一個热情的人,到时候她直接拒绝岂不是很尴尬?
這也是這么长時間,她始终和他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什么都沒說的原因。
可是..
看着他一直這样花時間花精力的在她身上,也不是办法。
她得好好想想,该怎么做,才能避免他误会,清晰得表达出自己的意思。
第二天一早,曹馨离开后,时笑就去学生家裡做家教了。
中午顶着列列炎日,她撑着伞回到学校,热的身上跟水洗過一样。
她回宿舍后坐在桌前吹了一会儿电风扇,吹干了汗,又去冲了個澡,然后打算去图书馆蹭空调睡個午觉,下午才有精神学习。
结果她收拾好自己,抱着几本书书刚下楼,就接到杜攀给她打来的电话,說要和徐婉要請她吃個饭,问她晚上有沒有空。
时笑猜到了可能是因为什么事,她记得之前徐婉跟她說過,好像是近期生日。
但时笑最后還是假装不清楚,以做兼职太忙为由给婉拒了。
“你這么辛苦自己做什么?”杜攀很大方道:“来我這裡给你随便安排個工作,也比起早贪黑去做家教强。”
时笑笑了下,說不用了,既然已经答应了别人学生家长,她還是得履行责任,把暑假给人家补完。
但其实,时笑這只是一個借口。
她真正不想的,是不愿意跟他和徐婉還有什么牵扯。
毕竟他俩本来就是不属于正常的夫妻甚至是情侣的关系,当初要不是迫不得已,她也不会让自己和徐婉成为朋友。
在這件事上,她或许是做的有些過分了。为了自己的目的,利用了他们。
但是话說回来,他们也并沒有因此吃亏,杜攀可以說现在算是最大的赢家了。
自杜孟辉二审判刑以后,安坚公司裡的所有动荡都在他们的预料之中。
虽然杜彦一直還在跟他明争暗斗,想争夺回主权,可公司裡的那些董事们,却一边倒支持杜攀。
而且因为杜孟辉這一事,大家也都对杜彦的各個方面产生了怀疑,得不到支持,他本就寸步难行。再加上他的对手杜攀,业务能力過硬,之前就积攒了那么多的人脉。
所以最后的董事会投票,毫无悬念的杜攀胜出,接任了公司董事之职。
說起来,要是這個大腿时笑想抱的话,对她肯定只有好处沒有坏处。
经過這一件事,她也算是和杜攀有了坚固的合作交情,請他随便帮個忙,肯定是沒有什么大問題的。
但是她還是選擇了委婉拒绝,渐渐疏远了他们。
除了不愿意接受徐婉那种身份的朋友以外,或者更多的是,不想再想起和那件事有关的所有事情。
既然如今已经尘埃落定,大家该达到的目的也都达到了,那就好聚好散。
如果真和杜攀成为了朋友,将来要是秦肆回来了,再见到她和他有来往,必定又会想起這件不愉快的過往,她一定要尽可能的避免這种事情再发生。
之后又平平淡淡的過了一個月,时笑每天做兼职又還得复习上学期丢掉的学习进度,過得也還算充实。
而且她這人也不太喜歡玩,后来彭子琦的确是约過她几次去漂流,或者去看大瀑布。
时笑虽然不好直接问他为什么总是来找她,還经常给她送水果和冷饮,又锲而不舍的约她一起玩。
但她为了不让她产生某种错觉和误会,所以只能每次都婉转的拒绝了他。
她也不清楚彭子琦到底有沒有明白她的刻意回避是想表达什么意思,只是他始终沒有因为她的拒绝而放弃,還是依然一有空就会来找她,以同学的名义和她来往着。
时笑为這事也挺头痛的,她现在除了期待着秦晗偶尔约她一起出去逛個街吃個饭,真心不喜歡跟任何人有来往。
起码和秦晗待在一块儿,這样,她還能旁敲侧击的打听打听秦肆得消息。
秦晗又怎么会不知道她的小心思,可自己也很无奈,实在是沒有什么好消息带给她,因为秦肆根本上就沒往家裡打過电话。
唯一和爷爷联系過的那么一次,還是当初刚去基地的时候,报了一次平安。
时笑虽然沒办法知晓原因,但想着,他肯定是有他的理由的。
只是有时候她還是止不住的担心,他去了那边,会不会遇到别的女孩子,喜歡上别人了?
她试图甩掉這种胡思乱想的猜测,可是沒有用,谁叫他总是那么耀眼,這要是换了任何一個人都可能会有這种担心。
所以她突然就有点理解当初的文悦榕,为什么会沒头沒脑的跑来学校威胁她了。
只有经历過相同的事情,才能对那些匪夷所思的事情有一些了解。
虽然她不至于像文悦榕那样冲动撒泼,但要是她真的听闻他有了另外喜歡的人,肯定也会嫉妒的发疯。
而且现在每次一想到文悦榕,时笑总会暗暗感慨一番。
她后来反复的回忆和复盘過与秦肆从认识到如今的所有细节,她觉得,那时候要不是因为文悦榕冲动找到学校,和她发生撕扯出了事故,估计她和秦肆早就彻底断了。
其实当初,她也是犹豫過的,所以一开始从来沒有主动联系過他,哪怕从他那裡要到了电话号码,她也沒有想過找借口刻意去他面前刷存在感。
甚至有天被龚明骗去酒店,无意间听到了他和文悦榕的通话內容,她還彻彻底底的打算過放弃。
可事情就总是這么阴差阳错,因为文悦榕来找她那么一闹,不仅让她再次跟他有了牵扯,還将他再次送来了她的身边。
那时所有人都觉得文悦榕是受害者,大家讨伐她,攻击他。
唯独他,深更半夜特地跑来警局找到了她,又亲自带着同样伤痕累累她去了医院做检查。
大概就是从那個时候开始吧,她心裡說不清是有了一些底气,還是因为有了一些自私的想法,于是开始一点一点放纵了自己。
但那时放纵归放纵,可心底還是有一些底线保留在那裡,沒让自己彻底沦陷。
所以第一次因为他发现她和杜彦的关系闹矛盾分开,她心裡虽然愧疚,但還不至于像现在這样无法自拔。当时也是真的铁了心想跟他断了就断了,因为担心他发现自己更多的图谋不轨,到最后更不好收场。
可是她万万沒料到的是,最后先低头要复合的居然会是他。
哪怕她冷脸相待,给人一种受害者的姿态,他還是想尽办法的来哄她,以至于把正式她介绍给自己所有的朋友,公开承认她正牌女友的身份。
他为她做到了如此地步,她怎么可能不动摇呢?
人非草木,虽然她之前因为姐姐失败感情经历对男女之间的关系看得很漠然,可是,再不抵触感情的人,也抵抗不了一個男人对你這般宠溺這般特殊啊。
如果前面只是让她渐渐动心,那么后来這一次的和好,才是她真正沦陷的开始。
也正是因为越来越沦陷在和他的這段感情当中,所以她才越来越害怕被他知道自己的身份。因而后来才绞尽脑汁的想办法隐瞒他,也不過是贪念多和他在一起的那点时光。
时笑再次想起這些過往的时候,正站在当初他们一起住過的那栋小区门口。
她有空的时候,时常会回来這裡看看。
虽然不知道這裡的房子他最后究竟卖了沒有,但是留在回忆裡的欢声笑语,始终不会褪色。
她站在小区对面的马路边,和過去每次一样,一杯奶茶喝完了,才转身离开回学校。
但今天走到半路,她突然想起来好像很久沒有和秦晗联系了。。
上次和秦晗见面,還是她路過学校的时候,喊她出来一起吃了個饭。
就像当初秦肆第一次给她打电话一样,說是到学校给舅舅送点东西,所以例行公事的约她见個面,简单了解了一下她当时伤势的恢复情况如何。
现在回想,都感觉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她掏出手机,给秦晗发了條信息。
正好她今天刚领了兼职工资,可以請她去吃顿像样点的西餐。
然而秦晗接通后,却告诉了她一個糟糕的消息:“实在不好意思,我妈妈受伤住院了,晚上走不开。”
时笑微顿,关心道:“阿姨怎么了?”
秦晗叹了声气:“說出来可能你都不信,昨天我妈妈去参加一個世伯家女儿的婚礼,结果遇到了文悦榕,被文悦榕给报复给砸伤了。”
“...”這的确是让时笑吃了一大惊,意外了好几秒才追问:“文悦榕怎么還报复上阿姨了?”
“她不是之前确诊患上了抑郁嗎?”秦晗說:“文家都說她已经康复了,谁知道昨天去参加闺蜜的婚礼可能受了什么刺激吧,然后就——我妈都快吓死了!”
时笑也是从所未闻這种事情,但是现在既然知道了,她還是犹豫要不要去看一看:“阿姨伤的严重嗎?现在什么情况了?”
秦晗說就是有些严重,所以她现在才必须每天都守在医院裡。
她說,当时文悦榕直接拿了個酒杯朝姚瑜然的头砸了下去,還沒等姚瑜然反应過来,文悦榕又将她一推,直接把她推进了一旁的喷泉池裡。
可想,姚瑜然那么爱美爱打扮的人,昨天去参加朋友女儿的婚礼,肯定穿的很时尚,高跟鞋是标配。
所以文悦榕這么一推,脚踝直接给摔骨裂了。
照這么說,還是真的有些严重,时笑想。
她记得自己的当初撞秦肆的车子腿摔断了,养了三個月才好。
挂了电话以后,她想了又想,還是决定去医院看看。
也是奇怪,通過之前的打交道,明明是该讨厌姚瑜然這個人的。
可是时笑却觉得自己莫名对她恨不起来。
不为别的,就为她是秦肆的妈妈。
所谓爱屋及乌吧,总觉得她身上有种莫名的亲切感。
即便是她每次看到她,都一副不动声色的嫌弃表情。
就像她這次来医院看她一样,姚瑜然依然冷冷淡淡的,眼角眉梢都是排斥和不悦。
可时笑看她一眼,总是能从她的五官当中看到秦肆的影子,心裡就一点都不觉得委屈了。
随便吧,姚瑜然讨厌她也正常。
毕竟是自己连累了他们和亲戚产生矛盾,闹得鸡飞狗跳不安宁的。
好在她這人忍耐心還算好,所以只要她自己想得开,不管别人对她态度怎么恶劣,她不会感觉难受就行了。
“小晗妹妹每天在医院照顾阿姨也挺辛苦的,我跟她商量着這两天和她轮流来医院照顾您。您要有什么吩咐可以直接跟我說。”
“不需要。”姚瑜然躺靠在床头,伤成這样了,還架着一副傲慢的气势,抱着双臂道:“我們家有钱請护工,不用你来献殷勤。”
时笑现在已经算是有些了解姚瑜然這個人的脾气了,任她怎么說也不生气,更不会和当初一样感觉到难堪,甚至還能心平气和的反驳了她一句:“您要觉得我是献殷勤那就是献殷勤吧,反正我是出于替您儿子照顾您的想法自愿的。”
经過了這么些事,姚瑜然也懒得凹那些外在的形象了,卸下伪装,干脆暴露了自己的本性:“你凭什么替我儿子照顾我?這是我家未来儿媳妇儿的事情,你還沒有资格。”
时笑沒尴尬,反而還淡淡笑了下:“只怕您挑中的儿媳妇,将来未必会愿意和我一样心甘情愿的照顾您。”
“”姚瑜然垮着张脸斜眼看向她,拔高音量道:“你這是诅咒我?”
“那可沒有。”时笑解释道:“我只是实事求是的跟您說這個道理。不然您仔细想想,這次您受伤,可不就是您和叔叔当初挑中的儿媳妇给伤害的?”
“.”姚瑜然结巴了两秒,一時間竟然沒找到言语反驳。
时笑却依然淡定的跟她說道:“而且现在的名媛小姐,哪個不是矜贵娇养,将来就算您如愿娶了個出身名门的儿媳妇,到时候人家就是想孝顺您,顶多也是花钱請人照顾。可是人一旦生了病,不仅身体痛苦,心理也是最脆弱的时候,当然還是自己的亲人照顾最贴心,您說是吧?”
姚瑜然嗤笑一声,找不到语言反驳她,只好挑刺:“巧言令色!”
无论她怎么說,时笑還是不跟她计较,从沙发裡站了起来,抚了抚背后的裙子:“今天我就不打扰您了。明天晚上我過来换小晗妹妹。”
姚瑜然眉头一皱,正要发作,這时床头上得电话响了。
她顿了顿,回头瞄了眼,是個陌生得外地号码。
姚瑜然想都沒想,直接就给挂断了,以为又是哪個品牌商打来的广告电话。
可是时笑盯着她手机上的那個归属地,整個人一怔。
在姚瑜然放下手机之前,她立刻提醒道:“会不会是秦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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