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时笑蹲在阳台上给那些她精心培养的花花草草剪枝浇水,初秋的阳光清透而温和,透過落地窗洒进来,照在她柔软泛黄的发丝上,晕染出一层薄薄的暖色。
她现在已经彻底恢复到了健康的状态,而且经過這一年時間以来的调养,比之前的精神状态還要更好了。
可能是经過這一次的劫后重生,她心态也发生了一個巨大的转变。以前觉得這世间的一切都与自己无关,只要自己的家人平安健康就行。而如今,她学会了热爱生活,哪怕是身边一草一木,都觉得有它的可爱之处。
她细心小心地修建着花草,有很多是她从镇上老家挖回来的野花,也有一些是平时在外面逛街随意买的。
不過這些来自不同环境的小植物,都被她照顾的张扬又鲜活,阳台上高高低低的花架上都快要摆不下了。
它们的旺盛程度,就像如今的她一样。浑身都散发着阳光的朝气,积极向上
秦肆瘫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球赛,偶尔回头瞧她一眼。
看着如今乐观开朗的女孩儿,他总是不由自主的会静思半会儿。
想一想,和她从相遇到认识一直走到现在,真是挺奇妙。
一开始因为被碰瓷,他其实是挺烦躁的,要不是因为是個女孩儿又伤得严重,他出于好心和道德底线,差点对她不管不顾,甚至想過找律师打官司。
所以后来也是找各种借口不去医院探望,全部都吩咐了秘书小林去处理。
直到调查了她的资料,得知她還是A大的学生,才开始产生了一点好奇。要說,能进A大,也算是受過良好教育的人,怎么会想到做這种事情?
然后再看一眼资料上那张一寸的登记照,他微微眯了眯眼。
看那清秀懵懂的样貌,给他的第一眼印象,不像是個有心眼的女孩子,不過倒是真的挺漂亮。
毕竟不经過美颜和修图的登记照,都能照的如此秀气乖巧,想来本人肯定也不会差到哪裡。用现在網络上流行的一個词语形容,就是长了一张初恋脸,看一眼便叫人如沐春风。
所以說啊,越漂亮的女人越危险不是沒有道理的。
說到底,虽然当时他也還沒将她太放到心上。
可是当她治疗出院的头一天,小林跟他报备,說那個小姑娘要求见他留他联系方式的时候,這要是换作了别人,他肯定想也不想就会拒绝。而当时,他也的确是下意识的想回绝,让秘书自己想办法应付。
但是在他话說出口的前一秒,脑子裡忽然闪過那张小巧的登记照片,然后就犹豫了一下。
老实說,如果有人问他当初是不是因为看上了人家美貌,所以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对她破例,他肯定会大大方方的承认:是的。
這沒有什么好回避的,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他有,不也挺正常。
而且对于男人来說,有几個不好色的?除非性冷淡。
他也不過是正常男人中的其中一個,不過他和别人唯一不同的是,不滥情,不见一個爱一個。
虽然在遇见她之前,混迹社会這么多年,各色各样的美女肯定也见過不少。
但他能控制住自己,一方面的确是全身心的投入在工作上,沒心思去谈情說爱。另一方也是因为自己是個极度有原则和底线的人,有些事情虽然只要他想,肯定前仆后继,但偏偏他就是個高度精神洁癖的性格。他严格要求自己,同样也严格要求对方。
除此之外,還有重要的一方面,是因为多年来文悦榕的死缠烂打,实在让他焦头烂额,又迫于家长的压力,让他烦不胜烦,索性对女人都产生了一些恐惧,不想自找麻烦跟任何女人接触。
所以想到文悦榕,原谅他心底的那点私欲。
比起那位刁钻任性的大小姐,他觉得时笑真的要可爱懂事太多了。
這或许也是他为什么后来会這么喜歡时笑的原因之一,她不仅满足了作为男人的所有幻想,更满足了他的一切占有欲。
所以即便是后来知道她挑衅了他的底线,他却并沒有因此而真正的责怪她。
只是觉得,像来听话乖巧的小姑娘,原来也有狡黠忤逆的一面,反而更加激发了他的控制欲,所以再三翻脸,又再三纠缠,感情越翻天覆地却越变得稳固坚定了。
思及此,他把搭在茶几上的一双长腿,缓缓放下,起身朝阳台這边走了過来。
时笑這会儿站到了窗台前,還在专心研究着她的小植物,根本毫无察觉。
直到腰间猛地感受到一双有力的手,秦肆从背后抱住她,温热的躯体贴在了她的后背上。
时笑被吓得低呼:“干嘛?”
秦肆低头,亲了亲她的太阳穴,热乎乎的气息喷在她细腻的皮肤上,痒痒的感觉。
他也不說话,知道她最受不了什么,所以就這么亲昵无声地磨蹭了一会儿,时笑果然就低低地笑了起来,把所有心思从她的花草上,转移到了他身上,转過身就搂住了他的脖子。
双眼凝视着彼此,他的眼睛永远那样漆黑深邃,像无边无际的大海,直视他的时候,总能让人心潮澎拜,越陷越深。
初秋的微风,带着丝丝凉意,柔软地从窗外吹进来。
时笑一缕碎发挡在了脸庞,秦肆伸手给她拨开别到耳后,就吻了過来。
两人厮磨了一阵,這样的亲密触碰,难免让两人一时心猿意马,情意流转。
时笑每次都是被他撩拨的直接软在了他怀裡,完全沒有招架能力。
秦肆将她抱了起来,双腿分开缠在他的腰上,以一种开放又暧昧的姿势抱进了客厅。
最开始时笑還挺害羞的,但是后来,她觉得這样被他抱着其实還是挺刺激奇妙。
像是被他控制,又好像控制住了他。
所以现在她都已经习以为常了,平时周末刘嫂也放假回家休息了,属于两個人的私人空间,不怕被人打扰。
秦肆反手扯上了窗帘,往前走了两步,就是沙发。
...
一番折腾结束后,已经是一個小时后。
两人已经从客厅转移到了浴室,头顶淋雨浠沥沥的声音淹沒了其它声响,所以外面门铃响了好几遍他们都沒听见。
直到秦肆擦着头发走到卧室,才看见自己手机十几通未接电话和信息,回头跟时笑說了声:“我妈来了。”
时笑从玻璃门后探出一颗沾满泡沫的脑袋,有点发慌:“那怎么办?”
秦肆反笑:“什么怎么办?洗好澡出来不就行了?”
“.....”时笑是觉得心虚,大白天被人撞见在家洗澡,总觉得有点不对劲的意味。
秦肆倒沒觉得什么,丢下擦头发的毛巾,穿着浴袍就出去开门了。
姚瑜然提着一個纸袋,抬头一看儿子一副刚起床的样子,便端起了脸色训道:“這都几点了,就算是周末也不能這么睡啊!”
秦肆也懒得解释,直接问:“您過来做什么?”
姚瑜然摆摆手,直接挥手推开他,提着包包直接往屋裡走:“知道你们肯定還沒做饭,就带了几分阿姨做好的菜過来。這不昨天问笑笑說你下午得去加班,所以我来和你们一块儿吃了午饭,下午带她出去见见朋友。”
秦肆转身跟着进了客厅,還来不及讲话,就又听姚瑜然嘀咕道:“這大白天也不把窗户打开通通风,你们年轻人就是习惯不好,睡到快中午不說,刘嫂不在就不做卫生。”
說着,她放下手裡的收纳袋就走過去拉窗帘,又随口问:“小丫头呢?不会還沒起吧?”
秦肆走到中岛台去给她拿了瓶水過来:“在洗澡。”
姚瑜然斜他一眼:“說你们年轻人不讲究吧,洗澡倒是挺勤快,有必要大白天的還洗澡嗎?”
秦肆懒得搭理他這位爱瞎操心的母亲,正准备转身进去卧室换衣服。
下一秒,姚瑜然忽然就反映了過来,目光立刻上下打量了他一遍,然后表情就变得意味深长了起来。
秦肆被她看得不自在,微微皱起了眉头。
姚瑜然拿手背敲了下他的肩膀,要笑不笑地瞪他:“你小子!”
“.....”秦肆淡定着一张脸,也沒說什么。
恰逢這时,时笑穿好衣服从卧室出来了,头发還来不及吹,包着头巾,看见姚瑜然和秦肆站在客厅讲话,就打了声招呼。
姚瑜然转眼看過去,一点都沒有因为自己突然造访打扰道了两人而尴尬,還若无其事地催促时笑:“快去把头发吹干了過来吃午饭。要知道你俩這么忙,我就晚点過来,一会儿菜都该凉了。”
时笑的脸一下子就红了,走過去想给姚瑜然帮忙摆餐,被姚瑜然拒绝了:“你忙你的。”
她转眼看秦肆,简直尴尬的无所适从。
秦肆倒沒所谓,拉着她就往卧室走,准备去换衣服。
时笑到底脸皮薄,沒他這么心大,想着他妈妈看见了估计又得多想,干脆挣开他的手跑去共用浴室吹头发。
等他们两人收拾好自己再次回到餐厅,姚瑜然已经把三菜一汤摆放的整整齐齐。
两人走過去坐下,姚瑜然看一眼时笑,忽然开口对时笑道:“吃完饭你再去换那件我上次给你买的蓝色裙子,那條好看。”
时笑一顿,抬眼看她,然后又低头看看自己今天這身衣服:“這件不好看啊?”
姚瑜然笑眯眯的:“那件更惊艳。今天的下午茶,听說顾太太還邀請了汪省长的夫人和女儿,咱们可不能被比下去。”
“.....”时笑瞬间就懂了她的意思,咬着筷子愣了愣。
而一旁的秦肆自然也是明白這其中原因了,想当初,家裡還强迫他過春节的时候,和人家汪省长的闺女相過亲。
其实当初会答应去,一来是因为顾及着人家的身份地位,不好轻易驳人面子。二来是因为父亲說,這位汪省长曾经和自己时大学同学,关系特别要好,看在老父亲的面子上,也不得不勉为其难的去应付应付。
這事他后来也跟时笑解释過,他记得向来表现的挺大度的小丫头,那天還故意扭扭捏捏地问他:“人家家世條件這么好,你怎么不试试呢?”
那会儿他也沒解释,只问她:“吃醋了?”
时笑還挺倔强的,嘴硬道:“我才沒有!”
說实话,她還真不是单纯吃醋。心裡虽然是有点酸酸的,但更多的還是有点难過。
她想到那次好像是第一回跟他闹了矛盾,好久都沒有见過面。
后来陪徐婉去逛商场,碰巧遇到了文悦榕。当时文悦榕那一番话,只叫她现在想起来了都還很不是滋味。
而她也因此自卑過一段時間,想着和他悬殊太大,克制自己沒再去找過他。
所以后来每次再回想起来,還是莫名觉得有些忧伤。
但是现在,经由姚瑜然一個月前在一场慈善晚宴上和几位夫人发生的闹剧,莫名就将她的這抹忧伤转化为了难言的尴尬。
說起来,這场闹剧的起因,還都是因她而起。
或许姚瑜然也是嫌弃她沒怎么见過世面吧,所以自从认定了自己儿子将来必定会选這么一位平凡又普通的女孩子作为未来的伴侣,姚瑜然也就放弃了给他挑选名门淑女的愿望了。
但是放弃了挑选名门淑女的愿望,却不代表她降低了对自己儿媳妇的要求。
虽然时笑出身贫寒,起步低了点,可她发现,這小丫头底子不差,還是有很大的潜质可以培养成为有品味有气质的秦家少夫人的。
所以她便将這份希望转而寄托在了时笑身上,开始重点培养她。
就像小时候培养秦肆一样,想让他将来能成为与众不同的人,就得想方设法将他往那方面培养,让他去接触那样的圈子。正好他自身又有不平凡的天赋,所以从小优秀到大,一直是她心头的骄傲。
于是从时笑身体好转了以后,每個周末她都会拉着时笑去参加各种聚会,而在這些聚会当中结识的人,不是豪门太太富家千家,也是在富商圈有点交集的社会人物。
除此之外,姚瑜然另外還给她报了一些瑜伽、书法,茶道等等一系列培养气质的成人兴趣班。
时笑感觉自己比以前给人边做家教边学习的时候更忙了。
作为一個特别不习惯也不喜歡這种花裡胡哨的普通人,时笑虽然心裡特别不情不愿,甚至觉得很别扭,可是好不容易获得了姚瑜然的认同,为了将来能跟秦肆走得更长远,她也只好劝自己忍了。
再說,一周也就周末半天時間去应付這种场面,比起秦肆之前为她的付出和迁就根本不算什么,所以她也从来沒有找過借口推脱。
哪怕秦肆也隐隐察觉了她对這一套妇女之间的攀比应酬有些排斥,她也沒在他面前露出自己的不情愿。因为她知道,只要她一开口,秦肆必然会去跟她妈妈要求。她不想因为自己的原因,使得他们母子产生矛盾。這种只需要她稍微忍一忍,大家都皆大欢喜的事情,何必矫情,让所有人都围绕着她转呢?
包容和迁就都是相互的,姚瑜然既然能从一开始的强烈反对到后来慢慢接纳她,她也不是不能为了满足她的心愿稍微做一点点力所能及的改变。
最重要的是,姚瑜然每次带着她出门,虽然稀奇古怪的要求挺多,可也从来沒有苛待過她,或者让她吃過亏。
就好比上次姚瑜然跟人吵架,也都是为了维护她。
回想那场闹剧的起因,是姚瑜然那天带着她去参加一场小型的慈善晚会,因为路上堵车晚到了二十分钟。
所以提前到场的几個太太已经坐在一块吃甜点聊得火热,一時間沒有注意到迟来的她们当时已经走到了她们身后。
那些人都是姚瑜然比较熟悉的老朋友了,所以姚瑜然一走近脸上便堆起了笑,准备跟大家打招呼。
时笑跟在她身边,脸上也挂起了虚伪的微笑,做好了应酬的准备。
结果下一刻,姚瑜然动了动嘴唇,话還沒說出口,就听见中间有人忽然来了句:“一說起你儿媳妇,我就想起了瑜然家的那位,真是的,我怎么也沒想到,她那样挑剔的一個人,居然会接受那种女孩子进家门。”
话音還沒落,姚瑜然脸上的表情就已经僵硬,定在了原地。
而比她表情更僵,更难看的,是跟在她身边的时笑。
那边几人因为聊得太投入,所以大家七嘴八舌的都开始說了起来:“我也和你一样觉得不可思议呢。听說那女孩儿特别普通,从小還是在乡下小镇上生活的土娃娃,你们說她儿子怎么就看上這样的姑娘了呢?”
但也有跟他们意见不同,眼界比较远的人:“其实倒也沒有那么不好吧?虽然不比那些娇贵的大小姐们,可人家从小生活朴实,背景简单也省心。再說,能从乡下小镇靠自己努力走出来,也是個能吃苦的孩子。說不定将来瑜然比我們都享福,毕竟吃過苦的孩子更懂孝顺心疼人。”
也有人嗤之以鼻,正是那位汪夫人,去年過年和秦肆相過亲的女孩儿的母亲,怪声怪气:“环境很影响人的。再怎么善良朴实,从小在那种环境下长大,也摆脱不了周身的土裡土气,就算是丑小鸭变天鹅,那也不能和凤凰比呀。”
时笑尴尬地涨红了脸,因为有姚瑜然在,她也不敢轻举妄动跟人较真起来。
她本来一直以来在秦肆跟前都觉得有些自卑,所以不断的在努力完善自己。可是她发现,不管她怎么努力,好像在一部分眼裡,出身就注定了一切。
她扭头沉默地看一眼姚瑜然铁青的侧脸,心也在一点一点的往下沉。
她不知道此刻姚瑜然心裡在想什么,会不会因此觉得自己给她丢了脸?
想当初,姚瑜然应该是和這些人一样看自己的,所以才会用那些话让她知难而退的离开。
现在大概也只不過是看在秦肆的份上,毕竟父母是不可能拗得過自己孩子的,所以才勉强的接受了她。
而姚瑜然给她报各种培训班,又带她见各种不同阶层的人,估计也是因为已经沒办法改变這個不满意的结果,所以才希望她能有所改变,能更配得上做秦家儿媳妇,别给他们拖后腿。
时笑其实一直也有自知之明,虽然心裡有股傲气在,不想对這些软势力低头,要不是看在秦肆的份上,真不会這么忍气吞声。
主要想着好不容易和他的家人走到了现在這個和谐的地步,秦家对她的态度也有所了改观,她也开始变得不那么胆怯了。然而今天這突然起来难堪的一幕,又仿佛将她打回了原型。
她不安地捏了捏手指,红着脸微微垂了垂头。
正不知所措之际,耳边传来姚瑜然一声冷笑:“我儿媳妇儿怎么样,轮得到你们来說三道四?”
正在八卦的一群太太们,吓得纷纷扭头看過来,表情各异。
而时笑也悠地抬起了头,同样惊讶地看向了姚瑜然。
气氛好像有一瞬间的安静和凝固,大家因为心虚都不敢再吭声接话。
唯独姚瑜然抱起双臂,并沒有因此而感到难堪,過了几秒,反而還十分气势十足地一弯唇,继续嘲讽道:“就算她是小城镇裡出来的又怎么样?吃你们家大米了還是欠你家钱了,张口就诋毁人小姑娘,搞得自己素质好像有多高似的!”
声音所及之处,周围一片死寂。
姚瑜然也不顾大家的眼神意味,只管盯着刚才中伤时笑的那两人,一字一句道:“你们說人小姑娘這不行那不行,你们自己孩子又能有多大本事?人一小姑娘凭自己努力读书走到了今天,你们家孩子在她那种环境下做得到嗎?”
“還有。”姚瑜然說着,反手拉住时笑的手腕将人往前带了带,故意问:“刚才是谁說我家闺女土的?”
在场沒有一個人敢吭声。
虽然那两人都羞愤的红了脸,也想站起来跟她争执,但是碍于秦肆父亲的身份,只能隐忍得受着。
“你们是沒长眼睛還是沒有审美水平,就這闺女的长相和气质還叫土?”姚瑜然的语气缓慢却非常的盛气凌人:“纯天然的小美女在你们眼裡叫土,那种整容脸,浑身穿得跟夜店舞女似的女孩子才叫时尚高端嗎?不懂欣赏就不要随便对别人品头论足,這样只会显得自己沒文化又毫无欣赏能力。”
姚瑜然說完,目光又在众人面前扫了一遍。
沒有人敢怼她,本来就是她们先挑起的是非,谁要敢跟她杠一個字,那都是自找沒趣。
而时笑始终站在她身边,尴尬又忐忑,颇有些像受了欺负的孩子,找来家长替自己撑腰。
姚瑜然也沒心情再在這裡继续多留了,拎着包包一转身,半点表情都沒给她们留,只对时笑叫了声:“走了。”
时笑也沒看别人,下意识地就跟去了姚瑜然身后。
等走出了大门,姚瑜然才气呼呼地回头看向她。
“...”时笑猝不及防,差点撞到她身上,一脸茫然又慌张地看着她。
两人对视两秒,姚瑜然突然对她愤然道:“我跟你讲,别人越是诋毁你,你就越是要争口气,优秀给他们看!”
时笑点头,不知道怎么接话。
“所以以后你给我有出息点,让他们为今天自己的言行无地自容。特别是那個爱嚼舌根的汪夫人,以为自己多了不起,我儿子就是看不上她女儿怎么着?”她呵笑一声:“也幸好阿肆沒有相中她家闺女,就這样的妈,以后要真是成了亲家,以后指不定在背后会怎么使坏挑拨小两口感情。”
“”时笑不知道自己该笑還是该哭。人家明明都是挑剔她的不好,也不知道姚瑜然究竟气得什么劲。
不過也是经過了這件事以后,她对姚瑜然的那点介怀之心彻底消失殆尽了,甚至从她這裡感受到了一点亲切。
虽然和自己母亲朴实的关切不一样,但那种被保护的感觉,是一样的熨帖。
那天回家后,她還把這件事情的经過一五一十地讲给了秦肆听。
秦肆倒沒太大的意外,他了解自己母亲是個典型护犊子的性格。而母亲在這么多人面前维护时笑,只能說明母亲已经真真正正认定了时笑,认定了他的選擇,开始把她当作自家人看待了。
而时笑自己也意识到了這一点,所以跟他讲诉過程的时候,全程脸上都带着笑容。
讲到最后,她忽然有感而发,扑過来依偎在他怀裡对他說:“我一定会好好努力,不给你们丢脸的。”
“又在說什么胡话。”秦肆习惯性地抚摸着她后脑勺的头发,调侃道:“你连省长千金都能打败,還要努力什么?”
时笑一愣,反应過来他這句话的含义以后,揪起一旁的抱枕就朝他砸了過去:“讨厌!”
作者有话要說:前两天有個小天使說還能再看一百章,請问你是认真的嗎【捂脸】。
照目前這個样子,一年一個章節,我感觉是還可以再干個六七十章,不過我只怕你们沒有那個耐心看了。
所以番外我就写到结婚生子吧,嗯嗯,就這么愉快的决定了,明天继续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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