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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儘管如此,頭頂的夏日也一如既往的熾亮璀璨。
四季仍在更迭,生活還在繼續。
就算是少了某個人也一樣。
刷拉——
身後驀地傳來了空靈的金石之音。
腳步一錯,瞳孔微縮,悠奈猛地回過頭去,但觸目所及之處並無看到任何人影,映入眼簾的只有幢幢荒廢的高樓大廈。
就像是水面擴散的漣漪一般,眨眼間就消散無痕。
估計是幻覺吧。
她扯了扯嘴角,然後繼續往前邁開步子。
夜幕已然降臨,從廚房的窗戶往外眺去,能依稀看到初綻光華的明月以及星星點點在黑暗中亮起的各家燈火。以前總是能聽見鄰里傳來的談笑說鬧以及看電視的嘈雜聲音,現在卻只有嘩嘩的流水聲與自己相伴。
關上水龍頭,悠奈將雙手在毛巾上晾乾,隨後將盛好的湯菜碗筷端到外面的客廳茶几上擺好。
神樂和新八早在幾年前就各自獨立了出去,關係更是和銀時尚在時不能同日而語,幾乎惡化到了冰點以下。
脫胎換骨已經不足以形容這兩人這五年來的變化了。
神樂變成了蜂腰長腿的□□御姐,新八更是由戴着人類的眼鏡進化成了真正戴着眼鏡的人類——這已經不是不同的成長了,這是質的飛躍啊!這是直接從亞古獸進化成鋼鐵暴龍獸、從庫林變成弗利薩的異變啊!
但除了身量上的增長以外,這兩人的彆扭屬性也是登上了另一高峯。兩人幾乎是見面就吵,各種冷嘲熱諷,她幾乎都要以爲這是二人遲來的中二叛逆期了,如果不是因爲理解二人都想要繼承銀時意志和責任的心思的話。
爲了緩和新八神樂兩人之間的關係,悠奈可以說是傷透了腦筋,但除了以“我一個人很寂寞啊”這種打感情牌的方法強制兩人每晚都來聚餐以外,根本毫無進展。
擦,家庭糾紛什麼的最難辦了!
更令她無奈的是,這兩人像是說好了一樣,往往另一個人前腳剛走,下一個人就會掐着點出現在門口前來喫晚餐,及履行了陪她喫飯聊天的約定又避免了和對方見面的麻煩,簡直不能更默契。
明明就感情很好嘛喂!明明就心有靈犀、心意相通得不得了啊喂!都可以去代言心心相印紙巾了啊喂!讓處心積慮、嘔心瀝血地想辦法修補兩人關係的她情何以堪啊喂!
累感不愛。
悠奈一邊這麼腹誹着一邊將電飯煲擺到茶几末端,將飯勺插丨到米飯中。
也不知道今天先來的會是新八還是神樂。
她瞄了一眼時鐘,估算着頂多再過五分鐘就會有人叩響門鈴,而一貫冷清的萬事屋客廳則會迎來一日中最爲熱鬧的時刻——嘛,其實嚴格來說只不過是從她一個人喫飯變成了兩個人在一起相顧無言、互相取暖罷了。
神樂新八會相繼搬出去也不是沒有理由的。
不管是桌上永遠缺少的那一副碗筷也好,還是安靜的氣氛和空出的座位也好,都無時無刻不尖銳地提醒宣告着某人已不再的事實——那個總是吊兒郎當地翹着二郎腿躺在沙發上一邊挖鼻孔一邊看《少年Jump》的懶散身影。
“叮咚——”清脆悠長的門鈴聲忽的傳來,悠奈趕緊從沙發上站起來,然後快步走到玄關口拉卡大門。
出乎意料的,出現在視野裏的除了面色不愉的神樂新八兩人——好歹把那副互相嫌棄的表情收起來啊喂——還有一位從未見過的陌生面孔。
黑底紅邊的衣着外罩着會有水紋的白色和服,腰間則彆着一把相當眼熟的木刀,在瞥到這幅烙印在記憶之中的裝扮時,她的心跳不受控制地漏了一拍,呼吸一下子急促起來。
然後,悠奈便看到了對方奇葩的長相。
……一定是她開門的方式不對。
悠奈面無表情地迅速關上門,但對方卻像是料到了她的反應似的,飛快地上前一步撐住了門框,半探進身子然後擡頭衝她露出一個能閃瞎人狗眼的笑容:
“喲,那個,我是珍寶。”
……你他喵的是誰啊?!那個自來熟的態度是腫麼回事?!會直立行走的生丨殖【嗶——】她纔不認識啊喂!鬼才認識你啊混蛋!
內心裏霎時有萬千草泥馬奔騰着呼嘯而過,估計是她一臉臥槽的表情太過明顯,一旁的新八清了清嗓子然後以公事公辦的口吻淡漠道:
“這個【嗶——】……不對,是這傢伙第一次上江戶,初來乍到對一切都不熟悉,如果放任不管的話多半會死無葬身之地,到時候只會給已經連續加班多月的街道清理辦添麻煩罷了。”
結果你根本就是嫌棄對方會影響市容吧喂!話說你剛纔說了【嗶——】吧?絕對說了【嗶——】吧喂!要哭了喲,人家真的要哭了喲!眼角都已經掛上了晶瑩的淚花了喲!憋着眼淚真的憋得超辛苦的啊喂——!
珍寶在她的注視下不受控制地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
悠奈木着臉打算合上門:
“不好意思,長得像生丨殖【嗶——】的生丨殖【嗶——】不得入我家門。”
“到後面根本就變成【嗶——】了吧喂!話說這是歧視啊,這是□□裸的歧視啊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