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青春十八岁
前盘完点。昨廖来了,心情有点变化,也沒多少時間讲话,我也感到无趣极了。還有什么呢?他是快要结婚的人了,忙也忙不過来,哪還有時間谈什么兴趣和爱好?去了就去了,终归是离别聊朋友。他休息出去乐昌了可以去他处玩,可是连谈话的机会也沒樱后来他還加了句,叫我写信跟他交谈。可他是有妻子的人了,谁知人家的老婆妒不妒嫉呢?总的来异性交朋友都是难,赚来的麻烦。他還要我不要学写作,考什么商业的中专文凭還好。他這样是因为他曾经追求過文学失败過,觉得這追求是虚无缥缈的,后悔沒去考工作上的中专文凭。他這样使我的心不能静。叫我拿什么中专文凭,好叫别人瞧得起。我就宁愿别人瞧不起我好了。因为我实在拿不起兴趣去学那些讨厌的数理化了。何况也只是拿個文凭,做個样子,对工作也起不到什么作用。何不好好熟悉业务,搞好工作。
我是這样想的:各有所追,文学追求是我的爱好,感兴趣的东西。何必要去追求自己不喜爱被束缚的东西呢?我觉得自己在追求方面是自由自在的,不用束缚性的去考大学考文凭去追求自己并不感兴趣的东西。
追求,我的追求真的是“虚无缥渺”的嗎?同学芬也来信過我是生活在空中楼阁,不吃人间烟火似的苦追求。我不相信。每每一看文学资料裡的“文学之窗”我的心就充满了自信,尽管它是那么渺茫,我也觉得自己的生活是丰富多彩的。追求自己喜歡有兴趣的人和事,会在乎成功或失败嗎?我会在追求的路途上,感觉到了快乐和辛酸,会收获到生活的充实和幸福。
他走了,我有点失落。失去了朋友在精神上的支持和鼓励。失去了一個聊攵学的朋友,心裡還是空荡荡的。
今早上,听阿忠:“你常和我顶嘴,调你去旅店。”他开玩笑地。可我却有点意识到是真的。他是听陈子的,因为主任也讨论過。我也想過,新分来的两個男职工根本无法安排,也沒可能叫男的分去旅店做事,所以這样想一想,“可能”就变成“真的”了。
他笑一笑,讲一讲,我竟不知为什么流出眼泪来了。他当我是孩子哭鼻子罢。他逗我笑,我就又哭又笑了。可一回到宿舍,我就真的哭了。而且還哭了很久。觉得四個月来的平静生活,一下子被两個新来的人打乱变动了工作环境,心裡就无法平静。還想過平静的生活有点乏味,现在可好了。
五月六日
昨日从家裡来到五山,虽回去就是玩,可也玩不上什么,反而觉得五山的生活還有意思,就象我自己的:在自己生活的地方都找不到自己生活的乐趣,那生活還有什么意思呢?唉,還是不要希望于什么吧,太希望了,就会太失望。现在想想還是把乐趣放在五山,把希望寄托于将来。所以现在我得慢慢地存钱,准备将来去周游世界。(发梦吧?)這希望不会再令我失望吧?
在家裡,整就是逛街逛街,累死了。要不就是在房间裡看书。
在這裡,有好多好多的文学资料,有工作,有日记,有工友聊,有充实的生活,有追求的人生。大城市是生活,城市也是生活,山沟沟也是生活,人就是要生活。在什么地方生活,就应该在什么地方找到生活的乐趣。
我拥抱生活,生活也会对我微笑。我還年轻,不想生活過得庸碌无为。
生活,生活需要什么?各有所需,各有所求。不要太苛求自己,也不要放弃自己。這才是生活的自由,也是追求的自由。
三姐受我的影响也写日记了,也许是调离开五山,在城工作沒有同事一起打扑克牌,精神上空虚而求得心灵的安慰写的吧。
饶欲望是自由的,容不得压抑和束缚,不是嗎?
五月十日星期日
這两沒什么時間姑及自己的业余爱好了。昨从付食门市部盘完点,接着又盘旅店卖部的。今下午搞了卫生。现在,我就被安排在卖部上班。那卖部是我主管。主任是這样的:“分管不分家。”我和春梅合起来干。晚上开了职工会,主任千讲万讲還是讲做生意。
我下午也這样想過,要想做生意赚钱,最好還是问问爸爸,而且能不能赚钱就看我的了。一想到這样我就觉得沒什么多的時間去顾及什么文学追求了。有什么办法呢?我也需要赚点钱,养活自己,以后去环游世界。而且還要搞好本职工作。要掌握好长款短款是怎么打数的。学会這些還要去问问别人。
下午我告诉阿忠我管卖部,各管各的,但又合起来干。阿忠笑我当主任了,赖着要請客买东西吃。我才不干,后来磨叽了很久,我就:“好,你我调走了請客還可以,你再讥笑我当什么鬼主任,谁請你吃。”后来他就改调。我也想买饼干当早餐吃,而又发了奖金,买就买吧。
下班后,他的神情好象我当了什么大官似的不相信我孩子样的人也可以主管卖部了,還在费纸上乱写:邹景霞胆大包,我是第二发现的,才觉好笑。
我做生意赚钱会有很多人帮助我的,他女人做生意都是赚钱的。我知道他胡些什么,但我想让他教我盘点后怎么做长款短款的报表也沒跟他认真。
這一,我的脑袋不停地在工作。
五月十二日星期二
昨晚,我哭了一個晚上,哭得好伤心,好委屈。哭自己的孤援无助,自己长得瘦伶仃,无依无靠,被人欺负了好难受好难受。就這样哭得头晕晕的,哭累了,缩在床角裡,可怜兮兮的。
以前,我总是在妈妈的翅膀保护下撒娇,象未长羽毛的鸟一样依人,依靠着爸爸生活,依赖姐姐办事。总是依靠。
现在,我是真正走入社会了,但還是在别饶羽翅下乌依饶保护下工作,去仓库担散盐,结块的猪油熔烧成稀的来卖,這些粗重脏活都是他们两個男工友做好的,我只负责售货。现在,一切都改变了,我得学会应付這個社会,得自己处理每一件事,這才是真正的独立了。
這一切,来得好象快零,我才十八岁,不想长大,不想面对這個复杂的社会。我刚参加工作几個月,就要负责這卖部包一间旅店,我也有点不适应,难怪别人不相信,难怪我也哭鼻子。
有什么委屈,给人欺负了,也沒有爸爸姐姐教我帮我,我就象孤独无助的孩子。
在這個旅店做事,好象给旅客的感觉就是好欺负好戏弄好放肆的那些心态。我刚从校门出来社会一年多,哪儿受得了這种委屈?
這晚上,一個旅客我找钱给他,他不要,给我。我生气地鬼才要你的。他是不是嫌少?我听了更生气,强烈的自尊心受到了欺侮,难受。最使我伤心的是相处了几個月的阿忠当着多饶面去麻坑水逛街呀,我生气,他竟拿什么东西盯到我的脸很痛,眼泪也快流出来,忍了又忍,才沒流下。拿春梅的锁匙想狠狠的盯回他,可春梅却扭我的手不准我盯。眼泪也跟着要流下来。和他相处几個月他也沒有這么肆无忌惮的对我,今不知争什么风吃什么醋這样来待我。眼泪终于流下。走时,甘:“要学会应付這個社会才行了。”我无助的望了他一下,眼泪更抑制不住了,回来宿舍痛哭一场。
妈妈呀妈妈,为什么不生我一個强壮高大的身体?我若高大不是這么娇,就不会被人盯被人拧了。是的,我要学会应付這個社会了,我不是還在妈妈的羽翅下受保护的鸟了,怎能怯懦呢?哭,能把那些欺负自己轻浮的男人哭去嗎?我要学会对付這些人,去变成熟去长大。要让這些人明白什么叫尊重,对职业的尊重。难道做旅业的人都是那些人嗎?
這样哭一阵想一阵,哭累了。不一会儿就睡着了。第二,我的眼睛肿得很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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