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南宮認罪?
趙徹大着舌頭,學着以往翻過武俠話本里頭的場景,將兩人剩餘的汾酒一股腦都倒進壺裏,再用懷中匕首割破食指,使滴滴鮮血融入酒水。
站在趙徹旁邊的孫無恐起初也是一副慷慨激昂模樣,吵吵嚷嚷豪氣干雲接過那柄利器,抵在指尖,這時感受到那刀鋒冰冷,一下子有些醒酒,偏頭苦着臉道“阿七阿七爲兄突感身體不適還是來日再結?”
話沒說完就被正在興頭上的趙徹虎目圓睜一把按住,狂笑着道“今日月黑風高正是結拜吉日猴師兄莫要客氣啦”,手起刀落割破食指,血線飆濺抖了好幾滴鮮血進酒罈。
長髮在夜風中往後飄飛的趙徹,還有意態幽怨的孫無恐,二人摘了桃枝分別攥在手心,撒了一把泥土在身前,孫無恐總算沒在玉虛峯白待,手心燃起火苗點着桃枝。
只見在繚繞薰煙裏兩個年歲相仿的年輕人相視一眼,緊接着撲通一聲跪倒,齊齊面朝北方真武大帝的尊位朗聲道:“今日我趙七(孫無恐)結兄弟誼,死生相托,吉凶相救,福禍相依,患難相扶,外人亂我兄弟者,視投名狀,必殺之,兄弟亂我兄弟者,視投名狀,必殺之,天地作證,山河爲盟,有違此誓,天誅地滅!”
唸完金蘭譜,二人齊齊叩首,之後同飲一壺血酒,這桃園結義也就算是定了,依照長幼之序,二人都是十八歲,孫無恐略大一個月,僥倖勝出當了大哥,趙徹自然就是二弟。
孫無恐方纔指尖扎血還疼得臉色煞白,現在完事倒是紅潤了不少,摟着趙徹的肩膀大笑道:“阿七啊,我在家中排行老三,原本最小,許多年來一直稱人兄長,這回總算讓我當了一次大的,放心放心,以後風裏來雨裏去,喫酒喝肉,爲兄必不會缺了你的斤兩。”
趙七臉色薰醉,也是笑得呲牙咧嘴,也不管啥大的小的了,反正也一直叫他猴師兄嘛。
月明星稀,二人又坐倒桃樹之前,準備將那點熟牛肉掃蕩乾淨。
再飲幾杯,孫無恐似乎突然想起什麼,啊呀一聲,道:“有件大事差點忘了跟你說!都怪我喝酒忘事。”
趙徹將酒壺放下,耷拉着眼皮好奇道:“什麼大事?”
孫無恐先是神祕兮兮看了眼四周,接着湊近腦袋小聲道:“還記得我下午跟你說去幹嘛了麼?”
趙徹撇嘴道:“你不是去看南宮泉和那王緬的聽證會了嗎?就在靈柩峯山腳。”
言下之意這點事外門六峯誰不知曉,還怕隔牆有耳啊?
孫無恐託着下巴唏噓道:“可不是嘛,阿七師弟啊,要我說,你這次不去可是喫大虧了,這可是本門近三年來發生的影響最大的一件事了。”
趙徹聽着古怪,抹了把臉饒有興致道:“怎麼,不都說南宮泉殘害同門師弟板上釘釘了嗎,難道出了什麼變故不成?”
盤膝而坐的孫無恐瞪大眼睛,拍拍大腿,一副誇張表情,道:“豈止是變故而已啊,簡直是聳人聽聞,若非我親眼所見,誰能相信那南宮泉竟是一頭化形大妖?”
夜風徐來,趙徹頭皮一涼,凝眉驚聲道:“什麼,猴師兄,你再說一遍?什麼大妖?”
孫無恐一副我料到你會喫驚的得意表情,眯眼娓娓道來:“方纔申時,聽證會如期舉行,煌泱殿的刑法長老、也是本門近年來權勢最盛者董昭董老先生因事不能出席,故而派了手下的三名執事與靈柩峯某位旁系長老一同聯合會審。
首先是模樣看着極爲憤懣不平的王緬,指着押解在受判席的南宮泉,也就是那位推他下了山崖的二師兄,自述了一遍當日經過,連同二人約定傳法的細節都說得清清楚楚。
靈柩峯的那位旁系長老,也上報宗門請來了“辨明真僞、判別是非”的正心蠱,證明了王緬所言非虛。
之後按照慣例就是南宮泉的自述環節,可這位素有仁善之名、看着像個儒雅書生的三境巔峯修士,始終極力否認所作所爲,並且拒絕以正心骨進行自證。
事情僵持了大半個時辰,始終沒有個結果,南宮泉像個啞巴一樣閉目不語。一衆趕去看熱鬧的六峯弟子等得着急,都愈發羣情激憤,高聲呼喊要求幾位執事長老判罪,
所謂衆怒難犯,先前就算有人想保全南宮性命,到了這個節骨眼也不敢出手了。
於是順理成章,煌泱殿的幾位長老再次陳述南宮罪狀,定了“謀害同門、殘殺無辜”的罪名,三日之後就要押往內門受刑,註定要打斷靈臺,逐出師門。
就在執事們寫完認罪書,要求南宮簽字畫押時,這個沉默了小半時辰的傢伙突然結了幾個詭異法印,出掌擊在自個兒天靈。
衆人驚駭之下都以爲他受不了此等屈辱,想要自裁,卻沒想到……“
孫無恐唾沫飛濺、嘰裏咕嚕說了一長串,臉色漲紅,到了此處卻戛然而止,故意賣個關子。
趙徹聽得正是興起,連忙眨眨眼睛追問道:“然後呢然後呢,南宮泉怎麼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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