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上陣父子兵
張睿和單雲鵬、劉彥青、還有幾十個飛雲莊的好漢,他們是第一波衝過來的騎兵,除了張睿出身將門,單雲鵬他們都是馬幫出身,此前根本沒碰過馬槊這玩意兒。
“他孃的,這馬槊真是好東西啊!只要抓緊槊杆,根本就不用使力,憑着馬力就能把敵人捅穿囉,就跟穿肉串似的。哈哈!”
單雲鵬又捅穿了一個北胡兵的身體,將敵人高高的挑起,在半空中繞了一圈,然後憑着蠻力輕輕一甩,把敵人還未斷氣的身體拋到半空中,重重地摔在地上。
張睿的殺人方式,比單雲鵬更加高效。他急着要去救他的父親,端平了長槊,追風的衝擊力顯然比其他的戰馬更出色。長約三尺的槊鋒,在捅穿了第一個敵人的身體之後,衝擊力絲毫不減,將死者撞離了馬背,緊接着,露在空氣中的半截槊鋒,又沒入了第二個北胡兵的身體。
父親,兒子帶人來救您了!您一定要等着我!
人如龍馬似虎,張睿領着第一波騎兵將倉卒前來攔截的北胡軍隊衝了個人仰馬翻。第二波騎兵順着第一波戰馬趟開的道路往前衝,將恐懼和混亂傳向整個戰場。第三波,第四波、、煙塵滾滾,殺聲震天!
“都尉大人,那、、那黑馬上的少年將軍,好像是大公子咧!旁邊的好象是張狗蛋!”
趙林一刀砍翻了一個敵人,和石二牛死死護在張聘的周圍。張聘終於在人羣中,發現了幾個熟悉的身影。
“哈!那是我家的傻兒子!好好小子!還有狗蛋,哦,那是屈突將軍,那是左武衛的戰旗!還有右武衛的!”
劫後餘生的張聘,心有餘悸,他發狂般大喊大叫,想要驅趕走縈繞在心頭的那股惱人的恐懼。橫刀在他的手裏,如同有了生命一般,收割着敵人的性命。幾十個親兵強撐着護衛着自家主將,將一切偷襲、暗算,消弭於無形。
堅守一個月,最後時刻己方援軍的到來,徹底將勝負的天平逆轉。殘餘的兩千多大梁守軍瘋狂反撲、氣勢如虹。把城裏近七八千北胡軍隊趕鴨子一般,趕出了城門。
“大酋長!咱們中計了!木花力和博爾術,一定是事先知曉了內情,才把咱們的人留在這裏送死的!”
那牙阿果然了得,硬是護着者勒滅從萬馬軍中殺出一條血路。兩人的周圍不過幾百騎兵護衛,兩萬多部衆被衝散了,就剩下這麼點人逃了出來,者勒滅肉痛的想吐血。
“這兩條該死的白眼狼!等到了大汗那兒,我一定要大汗,爲我主持公道!”者勒滅騎在馬上,左大腿上劃了個大口子,一陣一陣火辣辣的疼得要命,有好幾次他差點從馬背上摔下來。
都是那個騎着特勒驃的少年!他到底是誰?怎會擁有圖爾曼王族專用的坐騎?他媽的,他那一擊,要是在往上偏個兩寸,老子連男人都沒得做了.
“者勒滅你傻了吧。沒有處羅的授意,木花力敢對你下手?呵呵,你居然指望一頭豺狼爲你主持公道?”
塔塔爾大酋長窩闊臺素有智者之名,他的姐姐是者勒滅的可敦。(正妻)
“窩闊臺,你這是什麼意思?”者勒滅也不是笨蛋,經過窩闊臺這麼一提醒,再把整件事情前前後後一聯繫,越想越明白。
“我對他處羅忠心耿耿,你說,他爲什麼這麼幹!”一時之間者勒滅有種被拋棄的感覺,很讓人受不了。
“安答,人家現在可是汗王了,他一心想登基稱帝,大權獨攬。早就有心廢除大酋長聯席會議。偏偏你是聯席會議的議長、、”
窩闊臺的話一棍子把者勒滅給打醒了。他孃的,老子怎麼就沒想到這一層呢?穩定了心中的激盪,者勒滅長嘆一口氣。
“窩闊臺,你說咱們以後怎麼辦?你姐姐還留在老營裏呢?”
窩闊臺喝了一口馬奶。“安答,你還是跟我一起回塔塔爾部吧。處羅一定會藉口你打了敗仗、吞併你的那些部衆,你還是跟着我吧。我的領地在汗國的西邊,從這兒折向北,六七百里就到了。在西部草原,嘿嘿,處羅暫時還插不了手!”
窩闊臺,哼哼,原來你小子,早就存了和處羅分庭抗禮的心思!
者勒滅貴爲十四大酋長之一,自然不是笨蛋,一冷靜下來,就看清了整個形勢。落毛的鳳凰不如野雞,自己的部族武士損失殆盡,身邊就這麼幾百人,除了投靠窩闊臺,者勒滅還有其他的選擇麼?
“安答,你不用擔心,等到了我的營地,我會派人吧我姐姐姐接回來的。”
“只好如此了。窩闊臺,老子現在什麼都沒了,以後我一家就要靠你照顧了。”說着,者勒滅竟然對窩闊臺行了一個君臣之禮。
“哎呀我的好安答,你這是做什麼!”窩闊臺連忙用雙手把者勒滅扶起來。笑着埋怨者勒滅不該跟他客套。不過任誰都看的出這裏面的虛情假意。
估計這小子心裏面,現在已經美翻了天吧。哼!者勒滅和那牙阿,心裏面如此唸叨。
話分兩頭。張睿領着人馬,徑直殺進遼縣城內。見到他老子張聘的時候,張聘身受十餘創,渾身是血,儼然一個血人,任由趙林和石二牛攙扶着。
“大公子、張狗蛋你們可回來了!都尉大人在此!”
“父親!”張睿衝了過去,“兒子來晚了!嗚嗚~兒子一定給你報仇!”當下張睿抱着他老子失聲痛哭!渾然沒有發覺身旁的趙林、石二牛等人,面色極其古怪。
“逆子!竟敢詛咒你老子我早點死?我打死你個小畜生!”背上傳來一陣劇痛。張睿一驚,大喜道:“父親,你沒死啊!”
“混帳東西,還不滾起來,想壓死老子提前繼承家業是不?沒良心的東西!”張聘罵得十分猛烈、粗魯,可聽在張睿耳朵裏,沒有半點兒不舒坦。
罵得如此大聲,看來是沒什麼要緊的啊。“爹,兒子擔心死你了!”張睿的眼睛紅紅的,這兩年來,張聘悉心傳授他武藝弓馬,嚴厲得不近人情。平時還不覺得,剛纔以爲張聘死了,那種失去親人的苦痛,差點沒讓張睿心疼死。
“唉!傻小子,那都是別人的血。你老子我還死不了。你能來,我很欣慰!”
瞧着兒子如此孝順,冒着千難萬險、在關鍵時刻救了自己,張聘真的很有那種再世爲人的感覺。當下父子倆抱頭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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