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進爵
“兵變了！”高建有些不敢相信的望着自己的心腹大臣。他也是久經戰陣的馬上皇帝，自然知道兵變意味着什麼。
“陛下，這是屈突蓋要求自貶的摺子。還有皇太子彈劾屈突蓋以下犯上的奏章，以及左僕射獨孤大人彈劾全斌的奏章，聯名上奏的還有左武衛將軍邵榮、馮翊太守趙才、弘農太守張定邊、齊王殿下等十數名將領。”
趙玄素一併呈上三份奏章。高虎匆匆看了一遍，勃然大怒：“這個全斌，他怎麼帶的兵，若只有一兩個將領不服他，倒也正常，可各路兵馬的統帥都對他有怨言，就說明全斌的統帥能力很有問題。查！一定要徹查到底！玄素，全斌的案子就由你來查辦！”
“臣，遵旨！”
趙玄素又小聲問道：“陛下，如何處置參與此次譁變的將士，還請陛下明示。”
高建沉聲道：“這種時候，還能怎麼處置？參與譁變的將士們暫時動不得，動了會出亂子的，他們打的是勤王救駕的旗號，又剛剛打了一個大勝仗，這時候，只能論功行賞。”
“陛下聖明！臣知道分寸了。”趙玄素小聲道。
“想那全斌雖年過半百，可他年輕時也是一員悍將。又怎會如此輕易的，被一夥亂兵所擒？玄素，這其中可有內情？”
聽皇帝突然問起，侯在一旁的內飾首領王懷忠上前，低聲道：“陛下，這是內衛剛剛送來的密奏，請陛下御覽。”
“以後接到內衛的密奏，第一時間送過來！”
“是，陛下。”王懷忠就是內衛府大統領。內衛的職能類似於敵特和密探。
“想不到這兩個小子身手不錯，膽氣更大。”高建看完密奏，又遞給趙玄素。
“陛下，臣也沒想到這張睿竟然是張聘之子。才十一歲的少年，竟能用謀火燒上方谷，全殲北胡四千人馬。還有這個單雲鵬，十三歲陣斬敵方猛將。這兩人都是少年英雄啊！臣請問陛下如何處置這兩人？”
趙玄素和屈突蓋的叔叔是世交老友，屈突蓋和張聘借兵部尚書屈突律之手，分別送了兩份厚禮給趙玄素，請他幫忙，務必保住張睿和單雲鵬。
“朕也沒想到，全斌對這個張睿有提拔之恩，就因爲打了他三十軍棍，這小傢伙竟敢以下犯上，還有屈突蓋，分明是他在幕後指使，否則這兩個小屁孩哪有那麼大的膽子！”
皇帝的語氣隱含着一絲怒意，趙玄素也摸不準高建是在氣全斌帶兵無能，還是在氣兩個小傢伙膽大妄爲。爲了好友的囑託，他只好咬牙豁出去了。
“陛下，張聘以下犯上，也是爲了救陛下、救他父親。其行爲雖有過激之處，卻也符合忠孝之道。恕臣妄言，觀全斌領軍後的爲，雖不至於說他擁兵自重居心叵測，可說他剛愎自用倒是恰如其分。若不是他亂命胡爲，史萬寶將軍及其麾下近三千將士，也不會血灑沙場。”
趙玄素一邊說，一邊觀察皇帝的臉色，見皇帝沒有發怒，繼續道：“況且，若沒有這次兵變奪權，援軍也不會上下一心，及時趕到遼縣戰場，遼縣大捷也就無從談起了。”
話說到這份上，趙玄素已經夠對得起老友和那兩份厚禮了。剩下的，只有看皇帝陛下的心情了。
沉默了小半會兒，高建才笑道：“玄素你的口才是越來越好了。呵呵，要說史萬寶的死，將軍難免陣前亡，那也不全是全斌的責任。不過，你說全斌剛愎自用，到也的確沒冤枉他。”
高建繼續道：“張睿嘛，這小子敢以下犯上，主要是爲了救父心切，至於我這個皇帝，他未必放在心上。不然，他也不會一直在遼縣照顧他父親了。”
“是臣所說有誤。不過自古忠孝難兩全，還望陛下念及張家子年幼無知，從輕發落。”見皇帝的口氣有所鬆動，趙玄素趕緊爲兩個小傢伙說好話。
高建意味深長的望了趙玄素一眼，笑道：“呵呵，玄素，你收了張聘多少好處，這麼賣力的幫他兒子說話？”
趙玄素故惶恐，“臣與張都尉素不相識，呵呵，他就是想和臣送禮，也沒有門路啊。呵呵，陛下您說是不是？”
高建笑罵道：“你這老傢伙，也只有你敢這麼對我說話。”
用力拍了拍趙玄素的肩膀，高建又道：“玄素，你來草召，屈突蓋勤王救駕有功，賞黃金五百斤、錦緞三千匹，進爵安邑郡侯。輕車都尉張聘，進爵遼縣伯，命張聘攜其子張睿，速來鄴城伴駕。其餘一應有功將士，按所記功勞大小，重賞！”
遼縣。經過二十多日的休養，父親的傷勢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今日傍晚，母親王氏和兩歲多的妹妹，也在單飛夫婦親自護送下，遷回到了原來的張府。
趁着沒人的機會，張睿把老管家福伯拉近了茅房。
福伯果然夠忠心，張睿還沒問，他就搶先道：“少爺放心，自你下山後，老僕我就把我家那婆娘派到夫人身邊伺候着。夫人一切安好。單莊主這段日子忙着接受朝廷招安，很少有時間探望夫人。即便是他來了，我那婆娘也一直待在夫人身邊，寸步不離。”
張睿鬆了口氣，又叮囑福伯，他的婆娘可以回去休息了。
“謝謝少主！謝謝少主！”福伯一個勁的道謝。
瞧他那樣，估計是這一個月來、沒有老婆陪他睡覺，把他給憋壞了吧。唉，五十開外的老男人了，要注意身體啊。張睿有些惡劣的笑了笑。
當天晚上，張府舉行了家宴，專門邀請單飛一家。
張聘先親自給單飛倒上一杯酒，又給楚紅玉滿上。然後纔是自己夫婦。
“大哥大嫂，感謝你們這段日子對我妻兒的照顧。我敬你們。”張聘連幹三杯。
“毅夫你太客氣了。”單飛夫婦一飲而盡。席間觥籌交錯，談笑甚歡。酒過五旬、菜過五味，王素貞突然在楚紅玉耳邊一陣笑語，楚紅玉臉露驚喜之色。一雙妙目先看了看張睿，又看了看自己的女兒單玉蓮。笑着點了點頭。
“夫人，你和嫂子在聊些什麼，這麼高興？”張聘已有些醉意。
王素貞笑道：“老爺，我剛纔向紅玉姐姐提親了。姐姐也答應了，等玉蓮及竿後，就讓她和咱們睿子完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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