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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0节吃顿饱饭

作者:a司芳
二伯何有福沒有来,何江生挑着扁担筐来了。一见到何江生,玉儿顿时扑過去,赖在他怀裡:“江哥哥,吓死了玉儿了!刚刚碰到鬼了,好吓人!” “哪有鬼啊?”何江生笑道,捏了捏玉儿的小鼻子,“玉儿不用怕的,有鬼江哥哥也能将他们打走!” 安秀与何树生只是向何江生道了個谢,拿起筐开始往裡面装花生秧,背回家再摘。花生秧留在地裡浪费,可以拿回家做柴火烧。庄子裡的人家有壮劳力就进山砍柴,安秀肯定是不敢进山的,只得收集這些藤蔓烧。 “秀,刚才是不是出了啥事?”回去的路上,何江生担着一担子花生,一边问道。 安秀牵着玉儿的小手跟在他后面,突然听到他這么问,立刻道:“沒有啊,江哥哥怎么這样问?”安秀不想让何江生知道,去找何开顺算账,徒惹麻烦,弄得整個庄子风言风语。那個小瘪三,她完全可以对付! “怎么沒事?”何树生阴着脸,“江哥哥…” 安秀偷偷掐了一下他的胳膊,示意他闭嘴。何树生瞧着安秀的脸色不好,顿时也不敢說了。他不想违背安秀的意思叫她伤心。爹常說,安秀无父无母,要对她好,不能惹她生气! 何江生刚刚来的路上,隐约听到了庄子裡有人說安秀什么的,见他過来又立刻不說了,现在何树生欲言又止,何江生才肯定发生了什么,只是安秀不想让他知道。他尊重安秀的意愿,不再问了,只是笑道:“秀,在庄子裡遇到啥事都别怕,咱们家兄弟不比别人家少。有事找不到我,還有早哥哥和木哥哥,晓得不?” 早哥哥是大伯家的大儿子何早生,今年二十五岁,何木生是大伯家的二儿子,十九岁,何江生排行老三。 安秀点头:“晓得喽!” 何江生替他们把花生挑到家裡,天色已经近黄昏了。他笑了笑:“晚上沒啥事,我叫娟子過来帮你一起摘花生吧,早点弄完明日好拿出去晒。過几天可能要下雨,花生都霉掉了。” 花生果子都是坠在花生秧下面,要一颗颗摘下来,很费時間。新鲜的花生是潮湿的,必须晒干才能保存下来。 安秀急忙笑道:“不用了江哥哥,东西不多,我跟树生晚睡一会儿就成了,娟子白天也忙活儿呢,熬夜不得。” 农村的女孩子,早点三四点就要起来,先洗衣、然后剁菜煮猪食喂猪,然后烧饭,一直忙天亮六七点的样子,家裡的人才陆续起床。安秀刚刚穿越来的时候特别不习惯,每次都被萧氏打。半年下来,她一切的懒惰毛病都沒有了,变得十分勤快。 所以女孩子晚上不熬夜,做鞋、纺纱白天弄或者母亲做。安秀知道何娟是家裡的长女,肯定是這样過日子的,所以不敢劳动她。 “沒事的秀,现在闲了些,娟子白天不下地的。我一会儿叫她吃了饭再過来。”何江生知道安秀的顾虑,依旧坚持道,挑着扁担就走了。 家裡男劳力多,农闲的时候女孩子就可以不下地,安秀叹了口气,她要是穿越到何娟身上就好了! 安秀关上门,见何玉儿已经迫不及待在在吃葡萄了,顿时拍了自己一掌,怎么刚刚忘了拿些葡萄给何江生带回去,转念一想:“算了,反正一会儿娟子要来,让她带回去吧。” 昨天的鱼沒有吃完,還有两小條安秀腌了,今天正好下菜。看了看那一小袋米,煮饭吃大概能吃四天五。可是何有保是预计了他们半個月的口粮,所以只能煮粥喝。 粥粥粥,安秀都想吐了!来的這個世界,就沒有正正经经吃過一顿好饭:早上红薯粥,一堆红薯裡夹杂几粒米;中午烧饭,但是会加红薯或者土豆,号称红薯饭或者土豆饭;晚上米粥,水多米少,跟和米汤一样! 這就,還不管饱!何有保要做重活,他必须吃饱;萧氏管家裡的财政大权,她和她的女儿必须吃饱;剩下安秀三人,每顿都是半饱的,虽然何有保会偷偷剩下一些给他们,安秀不敢要,他的活儿重,不吃饱不行。 安秀倒出煮饭分量的米,准备拿去洗,做顿纯米饭吃。去他娘的粥,去他娘的杂粮饭,去他娘的半饱日子,姐有异能,再也不過那种苦日子了! 何树生眼尖,瞧着安秀倒了半盆子米,大惊失色:“秀,你晚上煮饭么?也用不了這么多米啊!咱们以后的日子不過啦?” 安秀瞟了他一眼:“树生,葡萄怎么来的,花生怎么来的?跟着姐,不愁吃喝!以后咱们不喝粥。” 何树生似乎明白了些,不再說话,转身逗何玉儿玩去了。安秀拿着盆,去邻家何二福井裡打水。何二福夫妻人也不错,是穷苦人家。庄子裡,一般的穷苦人心都特别善良,同情比自己更苦的人。 安秀的院子裡沒有水井,昨天她一搬来,何二福的女人徐婶子就說:“秀啊以后吃水在咱家井裡打,别跑到河裡去挑了。” 安秀只是感激地连声道谢。很多人家沒有井,就去河裡挑水吃。不說河离庄子好几裡路,安秀家裡既沒有壮力汉子,也沒有可以挑水用的水桶扁担,她只得接受徐婶子的好意,想着以后還她人情。 何二福家人丁不旺,他自己沒有兄弟,只有一個妹妹,嫁到了别的庄子;生养了一儿一女,女儿十三岁的似乎夭折了;儿子成了亲,娶了徐婶子一個庄子裡的姑娘徐小媳妇,可是他去年去做工,竟然被滚石折断了腿。 若說可怜穷苦,庄子裡除了何有保,就数安秀现在的近邻何二福家了。 “徐婶子,我来打水了。”安秀站在院子裡将水桶放下去,才喊了一声。人家可能在烧饭,安秀不想去打扰。這样的穷人家,肯定烧不出什么好吃的,自然不希望让人看到他们的饭桌。安秀识趣地沒有进去闲聊。 “哎,秀啊,自己打,婶子烧饭呢。”徐婶子听到安秀的声音,在厨房裡喊道。她也沒有想让安秀进去的意思。 安秀洗好米,打了一桶水就往回走,不远处一個黑色的身影紧紧盯着她,眼神裡冒出淫欲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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