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章 大結局四
被顧硯白給攔住了。
“小公主的房間整修中,裏面剛換了一批傢俱,都是甲醛,不能住人。”
呂輕歌:“……”
顧硯白做出一個有請的手勢。
“請移步這間房。”
呂輕歌挑了挑眉,“這是徐璟的房間。”
顧硯白:“我覺得這是最合適的了。”
呂輕歌笑了下,也不推辭,推門就進去了。
剛一推門,她看見房間內的一幕,不由得愣了一下。
徐璟剛脫掉外衣和襯衫,露出大半個胸膛。
顧硯白:“……”
這看起來是迫不及待了啊。
他一句話都沒說,忙轉身出去,嘭的一聲把門給帶上了。
恨不得直接去找鑰匙從外面把這兩人給反鎖在裏面。
讓在外面走廊上經過的陳婉淳都不由得眨了眨眼睛。
“你這麼大反應幹什麼?”
顧硯白比了一個噓的手勢。
“你不懂,別亂。”
陳婉淳眯了眯眼睛,“我不懂?我好歹是結過婚有過男朋友的,老顧,你纔是單身狗不懂的吧。”
顧硯白:“我怎麼不懂?沒喫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啊。”
陳婉淳:“呵呵,你承認了。”
顧硯白:“……”
他一個如花似玉的大男孩竟然就這麼華麗麗的掉入了陳婉淳的語言陷阱裏。
……
房間內。
呂輕歌看着顧硯白這麼一連串的行動,都覺得啼笑皆非。
她不由得搖了搖頭。
“那徐律師,我現在無處可去了,你接收我嗎?”
徐璟坦然張開雙臂。
“當然。”
呂輕歌走過來,擁住了他。
這一刻,卻並沒有半分旖旎的色彩。
只有擁抱着的溫情。
呂輕歌問:“是不是要結束了。”
徐璟的下顎輕輕地抵在她的發頂。
“嗯。”
呂輕歌越發的擁緊了他。
“等到結束後,我們結婚吧。”
這句話,還是徐璟在一年前說給她的。
現在,她也終於可以原封不動對他說出口了。
徐璟:“好。”
夜涼如水。
兩人躺在牀上。
徐璟輕輕地攬着呂輕歌的肩膀。
呂輕歌說:“安德烈是不是給你放水了?”
今天在車上說的潦草,呂輕歌卻也敏感的捉到了徐璟的字眼。
找到芯片實在是過於容易。
徐璟點了點頭。
“我覺得是。”
在顧硯白監控覆蓋之後,徐璟就用手中的鐵絲將鎖鏈的鎖解開了。
解鎖對他而言,從來都不在話下。
他出來後,用最基礎的手段,放倒了兩個門口的保鏢。
他悄無聲息的潛入到走廊內,開始尋找芯片最有可能存在的地方。
自然,就是在安德烈的房間內。
徐璟:“我只是先去看一眼,沒想到,就在裏面。”
呂輕歌點了點頭。
“如果是在安德烈在餐廳內將芯片給你看過,那肯定會藏起來,而不是貼身放着了。”
“不過也有一種可能性,安德烈覺得,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徐璟問,“你爲什麼覺得安德烈會離開?”
“他想要自由,”呂輕歌說,“他想要的一隻都是自由,沒有變過。
……
霍頓城堡。
莫莉夫人再見到自己的兒子,兩人都不約而同的並未提及在樹林裏的木屋發生的事和說的話。
莫莉夫人說:“謝謝你,兒子。”
安德烈只是淡淡的說:“你在外面受了驚嚇了,我叫傭人在浴缸內放滿了熱水。”
莫莉夫人即便是不去沐浴,心臟也似是浸泡在暖熱的溫泉之中,已經是熱流涌動了。
她沒想到,她這一趟難,也真的是遭的值了。
可她更沒有想到的是。
在兩天後,安德烈就提出了搬出去。
“我要搬出去住。”
“爲什麼?”莫莉夫人說,“這個城堡都是屬於你的!你爲什麼要搬出去?”
安德烈:“霍頓城堡是你的,是爸爸的,卻不是我的。”
“是你的,這些都是你的,我爭取了半輩子的所有的財產都是你的,安德烈,你如果不放心,我可以現在就立遺囑,所有的都是你的,”
安德烈看着莫莉夫人這樣激憤的模樣,不由得蹙了蹙眉。
“你從來都沒有真正瞭解過我,”他說,“你知道我爲什麼要求你把呂輕歌放在我身邊嗎?因爲她瞭解我。”
莫莉夫人在碼頭的貨船內經歷過三天不見天日的生活,現在回憶起來,都是她的恥辱,這一切,都是拜呂輕歌和徐璟兩人所賜,現在自己的兒子卻在爲呂輕歌說話。
這讓莫莉夫人幾乎失去理智。
“我們和她是仇人!是敵人!他們恨不得我去死!”
“你和很多人都是仇人,但是不是我。”安德烈似乎再多說一句話,都覺得心累,轉身就朝着樓梯上走去。
莫莉夫人站在原地,仰頭看着兒子在樓梯上拾級而上。
“我不許你離開!你必須在這裏呆着!不允許踏出霍頓城堡一步!”
安德烈停下了腳步。
“我是傻子的時候,你關着我,我現在恢復了所有的神志,你依舊要關着我?”
莫莉夫人一時語塞。
“我這是爲了你好啊!”
安德烈冷冷的嗤笑了一聲,轉身踏上了樓梯的最後一階。
“是你自以爲是的好。”
莫莉夫人呆呆地站在原地,就這樣看着安德烈離開。
偌大的大廳內,只剩下她一個人。
頭頂的燈光很亮。
她將大廳內所有的燈都打開了。
甚至是亮堂到地面上沒有她的影子。
她在這一刻,感覺到了孤獨和落寞。
但是,她還是堅定自己的想法。
她現在所有爭取的,她賺的錢,闖蕩下的基業,將來都是兒子的。
她這是在給兒子打基礎。
就算是兒子怨她,她也要做。
他是爲兒子好。
這個世界上,只有擁有絕對權力,只有擁有金錢,纔能有絕對的話語權。
這纔是上位者應該走的路。
可是,她也沒想到,兒子離開城堡的決心,竟然是這樣大。
不,應該說是離開她。
第二天早晨。
莫莉夫人剛端起來煮好的花茶,就聽到上面傳來了尖叫聲,緊接着就是踢踢踏踏的腳步聲。
“不好了!莫莉夫人!少爺不好了!”
莫莉夫人驚的站了起來,轉身就朝着樓梯上跑了上去。
房間內。
安德烈躺在牀上,面容安詳。
在旁邊,放着一張紙。
紙頁上,是安德烈的自己。
“媽媽,最後一次再以諾亞的口吻叫您一聲。
畢竟,我已經有十幾年都沒有過媽媽了。
可我透過諾亞的眼睛,也看了您十幾年。
諾亞是在親眼看到您殺死爸爸之後分裂出來的。
他的年齡和心智,永遠都停留在了那個時候。
有時候,我都羨慕他。
爲什麼不讓我徹底癡傻,偏偏還要分裂成兩半。
一半在你的懷裏當你的好寶寶,另一半卻還在長大。
再見了。
感謝你二十多年的養育之恩。
安德里。”
莫莉夫人手持這張紙的時候,雙手都是在顫抖着的。
“快!快叫救護車!”
……
安德烈服過量安眠藥的事,是在中午才傳到呂輕歌的耳朵裏的。
她聽了之後,呆愣了幾秒鐘。
她想到了安德烈會離開。
卻沒想到,他竟然選擇以這個決絕的方式離開。
徐璟在她面前放上一杯溫熱的豆漿。
“去醫院看看吧。”
呂輕歌點了點頭。
呂輕歌來到的時候,安德烈已經通過強行洗胃的方式,再經過緊急急救,轉入了重症監護室的病房內。
莫莉夫人站在外面,扶着面前的玻璃門,整個人幾乎都癱軟下來。
“莫莉夫人。”
聽見這個聲音,莫莉夫人陡然轉過身來。
“呂輕歌!你還有臉來!如果不是你,我的兒子怎麼會到如今的地步!”
呂輕歌聽着她不分青紅皁白的控訴,忽然笑了一下。
“你從不瞭解安德烈。”
莫莉夫人想起來安德烈的那句話。
“我怎麼不瞭解他!他是我的兒子!我如果對他不好,還有誰會對他好!我所做的一切全都爲了他!”
“你所做的一切,錢,權利,地位,你問過他嗎?他想要嗎?他不想要,他想要的,只有自由,只有離開你。”
莫莉夫人瞳孔縮了縮。
呂輕歌的話,像是一根根綿密的刺,在她的心上紮了一下。
“那又如何,我有能力給他,總比一些父母好,他們都沒辦法做到給自己的孩子最基本的物質條件。”
呂輕歌冷冷的說,“你現在所有得到的錢和權利地位,全都是骯髒的!踩着無辜的人的屍骨走上來的!”
“那又如何,”莫莉夫人,“勝者爲王,現在我還好好的活着,而他們都死了,那就是最好的證明!”
呂輕歌:“是麼?”
這樣輕飄飄的話,讓莫莉夫人感覺到不安。
他看了一眼站在呂輕歌身後的徐璟。
“你們……是不是在背後做了什麼?”
徐璟:“你知道安德烈爲什麼提出要把你交換回去嗎?因爲他想要報答你的生養之恩,爲他的離開做準備,可你連他最後的一條路都給堵死了。”
莫莉夫人一直在不斷的搖着頭。
“不,不是的,不是這樣……”
徐璟說:“我在離開霍頓城堡之前,你兒子給了我最後一份禮物。”
他停頓了一下。
“就是你送給你兒子的那份禮物。”
芯片……
莫莉夫人的腦中警鈴大作。
“不可能!我看過了,芯片還在安德烈那裏!”
“那你是否有打開看看呢,”徐璟說,“那是我找人高仿的芯片。”
徐璟低頭看了一眼手錶上的時間。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警方的車,就要到了。”
就似一下打開了音量開光。
警、車的鳴笛聲,一下就竄入到耳朵裏。
女助理羅拉急忙道:“莫莉夫人,車已經備好了!我們現在馬上走!”
莫莉夫人站在那裏沒有動。
羅拉:“莫莉夫人!”
“來不及了。”
莫莉夫人的臉色,一點點的灰敗下來。
這本就是徐璟和呂輕歌做下的一個局。
他們連同她的兒子,將她徹底給定在了局裏。
電梯門打開。
有一隊警員衝了出來。
莫莉夫人被帶走的時候,她沒有低下自己的頭顱,高傲的揚起下顎,就如同每一次出席宴會那樣。
她的驕傲和自尊,永遠都在。
……
莫莉夫人被捕的消息,在整個M國都引起了轟動。
除了先前呂輕歌和徐璟提供的芯片作爲海外洗錢的證據,徐之潤和方思棠從國外找來了倖存者作爲人證之外,所謂牆倒衆人推。
這個時候,很多人開始攻擊霍頓集團。
大量的經濟糾紛和侵吞財務的罪名接踵而至。
莫莉夫人在鐵證面前,連夜的突擊審訊後,終於供認不諱。
而就在這個時候,躺在重症監護室裏的安德烈,緩緩地醒了過來。
一直照看着安德烈的護工跑了出來。
“醒了!安德烈醒了!”
呂輕歌和陳婉淳在醫院,匆匆跑了過去。
安德烈的一雙湛藍色的眼睛,透亮的望着她。
陳婉淳覺得她又要被這樣無辜天真的眼睛給騙了,就如同是以往每一次被騙一樣。
呂輕歌也察覺到安德烈的不尋常。
這顯然不是安德烈的眼神。
是諾亞嗎?
她試着叫了一聲。
“諾亞?”
但是,他依舊沒有給她迴應。
呂輕歌剛想要叫醫生,安德烈忽然開口說:“你們是誰?”
陳婉淳:“……”
安德烈又問:“你剛纔說的諾亞,是我的名字嗎?”
呂輕歌:“……”
醫生及時趕到,爲安德烈做了全面的檢查。
最後確診爲不可逆性失憶。
“和部分失憶不同,他的記憶全部失去了,他甚至不知道他自己是誰,以前所有的記憶,全部都是一片空白。”
和醫生交談過後,呂輕歌做好了決定,她再次走入到病房內。
安德烈已經坐了起來。
他靠在病牀牀頭。
呂輕歌走近他。
“你叫諾亞,你是一個孤兒”
安德烈似乎是在消化着這個信息。
他聽到面前這個很漂亮的年輕姑娘說。
“你是一個熱愛大自然,熱愛冒險的攝影師,你的夢想,就是周遊世界。”
窗外的金色陽光灑了進來。
安德烈看着她,笑了一下。
“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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