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真正的格局
我明白白先生和我說這個的潛臺詞,也就是說,今晚的招魂之行在所難免,可我和畢十三的預定又怎麼辦,我心裏糾結,忽然想起白先生去找畢十三不知道他們說了什麼,於是就問白先生說:“你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白先生聽見我問說:“他不在寺裏,我沒有見到他。”
我驚了一下:“怎麼會,他不是暫時住在寺裏?”
白先生卻看了我們一眼說:“恐怕到了明天整個村裏就會重新有事發生了,因爲我去到寺裏的時候,寺裏的大佛已經不見了,原先的佛堂佛像的地方已經徹底坍陷成了一個井一樣的地方,有很重的陰氣從裏面透出來。”
我不想寺裏忽然會有這樣一個變故,我正想問什麼,白先生說:“那裏本來就是少陰之地,有陰氣透出來也是正常的,我現在比較關心的是,這個塌陷下去的地方,是通往什麼地方?”
我不吭聲,心裏只是想着畢十三究竟在盤算什麼要說這件事和他沒有關係,我絕對不信,畢竟像他這樣的人又忽然出現住在了寺裏,不是他做的,還會有誰。
所以在聽見白先生這樣說之後,我心裏已經打定了主意,畢十三的事我先往後推,畢竟目前白先生要做的,也是和我們家息息相關的事,況且石頭印鑑現在就在我手上,畢十三要這樣東西,那麼也應該不敢對我爸怎麼樣。
之後奶奶她們的注意力就被塌陷的佛像給吸引了過去,之後他們又說了一些什麼我沒有好好聽,只是想着自己的事,等在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們的對話已經停止了,白先生問我出什麼神呢,我也沒有慌亂,只是說:“這些事發生的太突然了,而且看似毫不相干,內裏卻是一環扣着一環,就像一個陰謀一樣。”
白先生說:“在我看來就是陰謀,有一件事你可能還不知道,在橋頭的地方,早先是有一個神龕的,可是後來也被拆掉了。”
我問說:“神龕?”
我從小在村裏長大,拿到橋我幾乎天天過,根本就沒有見過有神龕這樣的東西存在過,我只知道橋的另一頭是專門給出殯的人焚燒喪物用的,又被稱爲招魂處,很邪門的一個地方。
白先生說早先神龕的位置就在現在的招魂處,大概有山神廟這麼大的一個地方,只是後來不知道什麼原因被拆掉了,說這事的時候他看了奶奶一眼,奶奶竟然也不知情,那麼說明這的確是很早的事了,然後白先生說:“所以我推測北邊橋的那一口棺材,早先就應該在神龕的位置,而且一定是有一口棺材的。”
根絕我們的猜測,每一個方位的地方都應該有一口這樣的棺材,所以白先生找到了神龕,也是順着個思路去尋找的線索,只是我卻不知道,他是從哪裏找來的線索。
我問了這個問題之後,白先生說:“我問了村裏很多的老人,從他們零碎的記憶和話語裏一點點拼湊起來的,畢竟有些記憶和東西是能被傳承下來的,甚至有一個老人說,這個神龕早先是拿來鎮河妖的。”
我驚了一下:“鎮河妖?”
白先生說:“河妖只是人們的一個泛泛的說法,而且他們不懂風水陰陽,所以把水裏會有的邪門事說成是河妖那也情有可原,雖然他們描述的不準確,卻告訴了我神龕的存在是鎮邪用的,也就是說,每個方位上都要有的棺材包括棺材裏的屍體也好還是什麼也好,都是用來鎮邪的,那麼按照這個思路去想的話,我只能想到一種格局。”
我感覺喉嚨有些發乾,好像通過白先生的調查和推斷,一點點在接近真相,我問說:“什麼格局?”
白先生說:“風水柱。”
“風水柱?”我之前聽白先生提起過,但是卻不知道是什麼,所以發出了疑問。
白先生見我不懂也沒有進一步的解釋,他說:“如果說的粗淺一點,就是用來鎮風水的。”
這樣說我能明白了一些,白先生也沒有進一步解釋了,而白先生想的比我遠很多,他問我:“你有沒有發現,早先整個村子裏的格局是齊整的,那麼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被破壞的,現在這些怪事,顯然就是風水碑破壞之後的反應。”
整個時間線太長了,甚至遠在奶奶之前,難道是在太爺爺的那個時候?雖然我感覺自己離真相越來越近,可是感覺謎團也越來越多,而且白先生自己本身也是一個謎,他身上爲什麼會有陰間的氣息到現在還是個沒弄清楚的問題,如果按照畢十三的說法,在我們生活的這個地方,是不可能有這樣的人存在的。
而我知道現在追問他的身世不是一個明智的做法,所以我忍住了,我覺得,白先生的事絕對和他冒險拿回來的這個石頭印鑑有關。
再之後的時候,白先生確保了我媽和我爸都暫時沒事之後,他給整個屋子做了一些驅邪的手法,家裏人就各自去睡了。
而只有我和他兩個人的時候,白先生忽然問我:“木頭,你是不是和畢十三有了什麼預定?”
我驚訝白先生爲什麼會忽然這麼問,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要不要告訴他真相,我於是模棱兩可地問:“爲什麼忽然這麼問?”
白先生卻說:“我感覺你有些怪怪的,有時候有些心不在焉的樣子。”
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辯解,而是拿出了這枚石頭印鑑問白先生:“這個東西你還有印象嗎?”
白先生拿過了石頭印鑑,我看見他的神色有些疑惑,還有些別的什麼東西,可是卻看不透,然後他問我:“這是什麼東西?”
我說:“這是那晚你冒着生命危險拿回來的,可是當你醒來之後似乎就忘記了這個東西了,當時你在昏迷之前把它遞給了我,好像是有什麼特別的用途。”
白先生端詳着這個東西,看了一遍之後說:“我並沒有見過這個東西,只是它底部印鑑的花紋,和我身上的那個改命印記竟然是一樣的。”
我告訴他說:“你身上改命的那個印記已經不見了。”
白先生聽見我這麼說似乎還沒有意識到,他拉開衣服去看,果真已經不見,他問我:“這是怎麼回事?”
我說:“是因爲這個印鑑的原因,當我把印鑑按在你那個印記上之後,你傷口奇蹟般地癒合了,而且印記也消失了。”
白先生皺起了眉頭,我繼續說:“這個東西似乎配合血才能用。”
白先生立刻聽出了我話裏的意思,他問我說:“也就是說,你用過了?”
我知道瞞不過去了,而且關於我小叔的這一截本來也瞞不住的,況且小叔的事本來就和這個印鑑有關,所以我拿出這個印鑑來就是要轉移話題,把小叔的事情告訴他。
所以我把小叔在我爸身上還魂的事說了一遍,白先生一字一句地聽着,並沒有發出一聲,只是在我說完了之後他才說:“三魂本是一體,他命魂和陰魂都被吞食了,肯定只是一縷殘魂了。”
我對三魂的存在一直都不是很理解,正好藉着這一次的話問他:“三魂一體是怎麼回事,而且一個人三個魂,那人死後不是有三個亡魂了嗎?”
白先生卻搖頭說:“不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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